第1卷 第282章 未必就是真的智慧 文 / 攘臂說劍
第282章未必就是真的智慧
對自己的智慧有足夠自信的阿爾瓦莞爾一笑，淡然地對聖獸說：「這種智慧的比拚不知道是否複雜，我在半山腰的平台上耽擱了太長的時間，不想繼續這麼下去了。」
聖獸見他心急，點了點頭：「看來你對自己非常有信心。這種智慧的比拚非常簡單，不會耽擱你太長的時間。就只是互相問問題罷了，而且規則也很公平，你問我一個，我問你一個，雙方相互都回答對了或者都回答不出跟錯了，就算打平。如果一個對一個錯的話，很明顯，就分出了勝負。」
「那如果打平了怎麼辦？」
聖獸往前跨上了一步，淡金色的眸子裡射出了光芒：「打平的話，我們就一直這樣互相提問下去，直到分出勝負為止。你所說的那個槍神安德烈，在第三輪上輸給了我，所以我認定他沒有足夠的資格跟我交手，他苦等了許久，我堅不與他一戰，最後他就下山去了。」
阿爾瓦聽了「他苦等了許久，我堅不與他一戰」這樣的話，雖然聖獸說的是輕描淡寫，但其中卻不知道隱藏著多少驚心動魄的隱情。槍神安德烈豈是好惹的嗎？他既然萬里迢迢地找到聖山，估計目的也就是來與這個聖獸一戰以期望幹掉這個金毛狼人的，哪裡會因為你出的一個什麼智力比拚的遊戲就肯輕易放棄下山去呢？你如果不動手，我作為聖階找上十個二十個山上的聖族殺殺，難道你還不肯出手嗎？
阿爾瓦正在這胡思亂想，聖獸又已經發話了：「怎麼樣，阿爾瓦，聖堂人類的強者，你看，這第一個問題是由你率先發問，還是由我來問你呢？」
阿爾瓦曾經在暗黑叢中幫助黑精靈族解決過那個大數字筆算開平方的問題，而當初黑精靈也曾經多次鑽研過這個世界人類的已知文明，看起來這些異世大陸上的傢伙們再牛逼，也就那麼回事了，就算自己答不上對方的問題，我也有足夠的把握弄一大堆難題出來讓這個金毛狼腦袋答不上。這就像足球罰點球決勝的五輪之後，如果刨除了心理壓力因素之外，沒什麼吃虧佔便宜的。於是，阿爾瓦輕鬆地聳了聳肩膀，說：「這個隨便吧，怎麼著都行，我隨便你選擇次序。」
金毛狼人見阿爾瓦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感覺略有些奇怪，不過也沒過多地考慮，說：「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先問問題了，你聽好了……」
阿爾瓦聽金毛狼人說出了一道題目，看起來非常地複雜。是一個種族分配糧食的問題，獸人應該有很多種族，糧食也分很多種。總之，這是一個超級難的問題，如果去硬著頭皮去想，哪怕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是難免會顧了東頭丟了西面的。
說完了問題，金毛狼人淡淡地笑著問：「怎麼樣，人類的強者，你記住了問題嗎？如果沒記住，我可以再說一遍給你聽！」
「啊！這樣……」阿爾瓦聽完了這道複雜非常的應用題之後，啊啊了兩聲，他的確是沒有想到，這個看似粗笨的獸人，的確具備非常高深的智慧。於是阿爾瓦停頓了一下，問：「你有筆嗎？」
金毛狼人笑了笑：「沒記住啊？看來你比起那個安德烈來說，還要差一些，他只聽了一遍就強行記住了。我們獸人族，都是用炭木寫在野獸的皮上做記錄的。不過還好，我去過你們人類的世界很多次……」聖獸轉身取出了一支人類常用的鵝毛筆和墨水來，把一張獸皮鋪在桌子上，微笑著對阿爾瓦說，「你要把問題記錄下來嗎？這個問題對於你們人類的智力來說，的確難了些，你不著急，我慢慢地說，你慢慢記錄下來好了。」
聽著聖獸非常寬厚的話語，阿爾瓦拿起筆，點了點頭說：「好吧，你慢慢地說，一句一句地說！」
「是這樣的，狼人族需要窩瓜類的魔法植物作為糧食，種族的數量是……」聖獸的確說得非常慢。他以為，阿爾瓦需要把這些問題一句句地記錄下來。不過，他錯了。
阿爾瓦的確是在記錄，不過卻並非在記錄問題，而是用鵝毛筆在獸皮上寫畫著一些極為古怪的符號。根據聖獸的判斷，那卻並不屬於任何一種他所已知的人類語言！
獸人族的特長，比如對語言領悟能力方面的智慧，的確是人類所無法想像的，他們能在一種語言環境之下，快速地理解並破解掌握該種語言，這是連穿越者阿爾瓦都無法辦到的。不過這也不是太難理解，比如阿爾瓦在前世的一些科幻類作品當中，就知道某些外星生物能夠掌握人類的語言。但是！獸人的智慧，僅僅限於語言類！
聖獸還是低估了阿爾瓦的實力。
當初身為聖階的槍神安德烈，的確是只聽過一遍問題，就牢牢地記住了。而阿爾瓦，武力怎麼樣暫時不說，單就精神力而言，卻比安德烈強得太多太多了。他根本就不是記不住這道複雜的分配題目，而是——他根本就懶得記。
費那個勁幹什麼？阿爾瓦是這種思路，你有千條妙計，我有一定之規。再複雜的應用題，想破腦袋了，還不如用一種科學的辦法去解決，這種辦法，叫做方程！
阿爾瓦現在記錄的，並不是聖獸所說問題的本身，而是把他所說的每一個已知條件，都化作了一道方程式。這，並不屬於語言表達的範疇，而是一種方法，所以聖獸感到驚悚了！
他根本就看不懂阿爾瓦在寫什麼。
雖然隨著已知條件的增多，聖獸的智慧讓他已經開始理解阿爾瓦筆下符號所代表的大致含義了，可是——單憑記錄，就能解開問題找到答案嗎？
媽的，還真的有點難啊，這個方程是個六元的方程組，而且歸並同類項之後達到了六元二次。阿爾瓦一邊這樣想著，一邊筆走如飛，解方程屬於固定的數學方法，聖獸終於一點也理解不了了。
「啊哈！成了！」僅僅在聖獸慢慢地、第二次描述完問題的十幾分鐘之後，阿爾瓦在獸皮上寫了老大一片，興奮地扔掉了手中的筆，「我找到問題的答案了，是這樣的，狼人族所能分到的窩瓜類魔法植物果實的數量是……」
阿爾瓦一條條地把答案報了出來。聖獸聽著阿爾瓦的答案，不斷地點著頭，眼睛之中的神色從震驚，到驚慄，最後再到一種淡然。他感到了一種徹頭徹尾的無力感覺，因為，阿爾瓦所說的每一條答案，都的的確確是非常正確的，沒有一點錯誤。
「我回答完了，尊敬的聖獸，您看我的答案，是正確的嗎？」阿爾瓦的臉上，帶著一種頗為滿足的微笑，解方程嘛，方法都是現成的。只不過，這種方法絕對不是阿爾瓦本人能夠想到的，這是前世人類裡面數學家多少年積累下來的結晶，一種方法，一種絕對正確的方法。
「是對的，」聖獸說話的聲音開始變小了，「我不懂得，人類，在這道問題上面我輸了。你是如何做到的？千百年來，這道問題即便在我們獸人當中，也僅有極少數極少數聰明絕頂的獸人才能做出這道題目，而且我有理由相信，即便是那些先賢們憑借自己的智慧找到了正確的答案，也絕對不會有你這樣的速度！」
阿爾瓦有些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輕鬆地說：「這個，呵呵，我有一種你們所不知道的人類方法，可以專門破解你們的這種難題。你們獸人，不掌握這種方法，也有不少能找到答案，倒真的是很厲害了！你們用的又是什麼方法呢？」
獸人中最為偉大的聖獸低下了高傲的頭顱，說：「我們是用試驗的方法，一個個數字去試驗，通過繁複的計算找到答案，而你，顯然有更為簡潔的辦法是不為我們所知的。」
「好了，不說這個方法問題了，反正我是找到答案了。我趕時間，下面，該輪到我提問題了吧？」阿爾瓦故意說得非常輕鬆，渾沒把這道獸人族中傳統的難題當成一回事，實際上，內心裡也狠狠地吃了一驚。
我靠！好厲害的獸人，這麼大的一個六元二次方程組，他們竟然是靠試出來答案的？看來他們的智慧還真是厲害呢，如果換了是我，蹲在這裡試上個三年五載的，都未必能找到答案。幸虧他們過著原始的生活，沒有什麼科學概念，又偏居在這個單調惡劣的冰原中心極少接觸外界，否則的話，幾千年進化下來，怕不比自己前世的科技還厲害？
阿爾瓦本來剛解出這道題目的時候，心中有一種戲謔的快感，想輪到自己提問題的時候，把當初黑精靈族的那個筆算開平方的問題甩給他們試試看。現在知道他們是靠試出來的答案，倒還真的不能冒這個險了，這種獸人看來用笨辦法的能力超強，就算自己出個好幾萬的多次方問題，搞不好這個聖獸不出個把鐘頭就能給「試」出來。
那麼，什麼問題好呢……有了！阿爾瓦一臉的壞笑，向這個金毛狼人提問：「分數字你能理解嗎？比如把四個魔法植物的果實分給兩個人，那麼每個人就可以分到二分之四個魔法植物果實？」
金毛狼人點了點頭：「我能理解。不過，你的表達方式非常有趣，每個人分到兩個魔法植物的果實不就好了嗎？」
阿爾瓦嗯了一聲，繼續說：「當然當然，我只是給你舉例說明而已，這只是一種表達的形式。比如把一堆魔法植物果實平均地分給五個獸人，那麼每個獸人就能夠分到五分之一堆魔法植物果實。」
金毛狼人點了點頭，表示能夠理解阿爾瓦的這種描述方式，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阿爾瓦笑了，能試出答案，可以證明你們在笨辦法上肯下功夫，這可未必就是真的智慧。我來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智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