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81章 你，想好了嗎 文 / 攘臂說劍
第281章你，想好了嗎
看到阿爾瓦的神情，一身邋遢，長鬚蓬髮——畢竟坐在那裡兩百多天不挪窩了——金毛狼人，這個獸人族的聖獸笑了：「人類的強者，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非常焦急，也可以肯定你對自己的實力有足夠的自信心，但是，你已經通過了我們聖族的武技關和法術關考驗，正式向我發出了挑戰，這，在我們獸人中來講，是一件非常神聖的事情。難道，你不覺得應該修飾一下自己的形貌和著裝嗎？」
阿爾瓦一愣，這個金毛狼人說得有道理，自己這個樣子，的確也是對對手太不尊重了些，也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不過話既然已經開了口，一般就不太好收回了，尤其是這種挑戰的事情。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聖獸又說話了，他披風帽子下露出一雙晶亮的眼睛，卻不像是前面被馬洛斯擊敗的那個狼人，眼睛是綠油油的，而是閃爍著一種鎏金的顏色：「反正快三百天都已經過去了，你也不在乎再多等一天！」
「啊……」阿爾瓦有些恍悟的感覺，又行了個禮說，「尊敬的聖獸，您說得對，我的確是有些魯莽了。」
金毛狼人點了點頭，好像對阿爾瓦的態度很滿意，做了個「請」的姿勢說：「來吧，人類的強者，我們上山去，剛好我也有些話要對你說。」
阿爾瓦在獸人一群聖族的簇擁之下，向聖山的頂端走去，馬洛斯也一步不落地跟在後面。聖族對阿爾瓦顯然是比較客氣的，阿爾瓦想，當初槍神安德烈來這裡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也受到了這樣的禮遇。這個聖獸，怎麼說呢，他雖然是個狼人，但是顯得格外地柔和莊重，讓人不由得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阿爾瓦知道他現在是六十四歲，啊不對，自己因為貪戀幻境，整整浪費了將近一年的時間，這個聖獸，他現在應該是六十五歲了。不知道獸人族的普通獸人壽命一般都是多少，六十五歲算不算得上年歲比較大，不過，阿爾瓦又一種感覺，這個聖獸，言談舉止之間，時時刻刻都透露出那種長者的智慧。
阿爾瓦在聖山的大殿後面，梳洗之後，精神煥發地走了出來——雖然幻境消耗了他巨大的精神力，但是自己那個海量的五彩神石裡面，至少還存著有一半的精神力呢！
大廳裡很空曠，只有聖獸自己端坐在那裡，看見阿爾瓦出來了，點了點頭讚許地說了一句：「不愧是人類中矯矯不群的人物，出類拔萃的強者，怪不得克萊拉帝國的境內，近年來一直傳揚著你的名聲。」
阿爾瓦一愣，反問說：「你到過人類帝國的境內？聽說過我？」
金毛狼人一笑，並不作答，指著桌上的一碗東西說：「你先吃點東西吧，這是我聖山之上上等的雪蓮，這個珍稀品種，六十年才一開花，對精神力、體力的補充都大有功效，並且還可以在短時期內把你內在的潛力都挖掘揮發出來。」
阿爾瓦端起碗來，他自小精研各種魔法藥劑和魔法材料，這時候一聞一看，就知道這金毛狼人沒有說謊，這聖山雪蓮，果然是極為珍貴的好東西。只不過……這聖獸也太好心了吧，跟自己打架之前，先給自己吃提升實力的藥物？
管他呢，反正先吃了也不吃虧，阿爾瓦這樣想著，三下五下就把碗裡的東西吃了個精光，放下了碗，直盯著聖獸的雙目說：「你認識我？上山的時候，你說有話要對我說的？」
聖獸點了點頭，緩緩地站起了身子，彷彿有一絲哀怨的感覺說：「是的，阿爾瓦，我不止一次去過人類的領地，聽說過你的名聲。我一直盼著你快些長大……時間過得很快，我足足等了你二十二年，今天，你終於來了！」
等了我二十二年！阿爾瓦瞪圓了眼珠子，這話是什麼意思？老子今年二十二歲，難道從我一出生的那個時候起，你就在等著今天，等著我上山來跟你打上一架？
「不要這樣地看著我，阿爾瓦，我不知道你對自己魔聖的命運瞭解多少。或許你應該知道，你和我的命運都是一樣的，從一出生的那個時候起，就要背負起改變神界格局的命運，成功，或者死亡！你今天上山來向我挑戰的目的，不就是來殺死我的嗎？九大魔聖，嘿嘿，九中存一！這是改變不了的！」聖獸的語氣之中，帶著無盡的落寞，或許，只是淡然，彷彿生與死，對他來說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阿爾瓦有些急了，雖然他知道九大魔聖的事情，也按照通天之塔那裡的不知道是什麼神明的指點來到了雪蓮花之山，但內心深處，對魔聖命運的這個事情，總是有強烈的牴觸情緒。老子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才不相信什麼命運的安排!他霍地站起，大聲地吼了起來：「老子不是什麼聖堂魔聖，從我生下來起，聖堂就已經宣佈過了，我不是那個降生的魔聖！」
金毛狼人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激動，微笑著說：「是與不是，於你或許很重要，但是對我，並不太重要。我只是遵照獸人之神的引領，與有資格與我一戰的人戰鬥，成功，或者死亡！」
「嗯？」阿爾瓦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發問說，「據我所知，三，哦不，四年之前，雷奧帝國的第一強者，槍神安德烈，他也曾經來到聖山向你挑戰，你們之間的戰鬥結果是怎樣的，你成功？或者死亡？」
「你錯了，阿爾瓦，」聖獸淡淡地說，「你忽略了我前面說話的前提，我只有資格跟我一戰的人戰鬥，而你所說的安德烈，並不在這個範疇之內！」
「什麼？」阿爾瓦顯然是被這個長著金毛狼腦袋的傢伙所說的話給驚呆了，安德烈沒有資格？如果說已知的聖階當中，沃倫和精靈王沒有資格，阿爾瓦還是相信的，即便是精靈王的實力再高深，精靈族的魔聖還沒有出生，他們兩個都已經確定了不是魔聖，火龍是不是還不知道，但安德烈，阿爾瓦心中早就認定了，這個傢伙一定是魔聖——原因不明，但阿爾瓦心中有強烈的感覺，那廝一定是個魔聖——他為什麼會沒有資格？
「告訴我，人類，以你們所知，獸人族最強大並引以為傲的特長是什麼？」
好在這個問題在山下的時候牛頭人族的長老已經問過了阿爾瓦，他有些不太確認地回答說：「嗯，那個，智慧？」
聖獸笑了：「答對了，智慧，就是智慧。我們獸人族的神明，其實並不像你們人類所想像的那樣，充滿了力量並且殘暴、嗜血，相反，在各族的神明當中，他是最具有廣博胸襟和充滿智慧的一個。」
阿爾瓦低頭想了想，自己所接觸的神明，聖光女神的聖堂行為如此卑劣，而海妖之神陸特斯又明顯地一副小家子氣，單就信奉種族的檔次而言，倒還真是這些個「真正的獸人」雖然衣食簡陋，卻虛懷若谷。他點了點頭說：「我相信，你繼續說下去！」
「你所猜測的不錯，我們獸人之神雖然也受到了鎖壓，但是作為六百年一輪迴聖獸的我，卻能夠跟他保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溝通。通過他的指引，我可以確信地告訴你說，那個安德烈，他的確是輪迴重生的九大魔聖之一——矮人族之魔聖！」
阿爾瓦心想，那安德烈的確是個矮子，不過傳說中的矮人應該還比這矮不少吧？不管了，這麼多年過去了，說不定有進化？
「不要懷疑我的話，」聖獸解釋了一下，「你所想像不到的是，矮人的魔聖和雷奧人的魔聖已經合而為一，他們在幼年時候已經經過了一場比拚，勝者已經攫取了敗者的能力，活下來的那個就是安德烈，所以他成長得最快，甚至在早年間，他已經擊殺了海妖族的魔聖！」
這個說法倒是跟陸特斯告訴自己的情況吻合，阿爾瓦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有些迷惑地問：「可是……那你為什麼還說他沒有資格呢？」
「我不知道他的武力如何，因為雖然他二合一力量又擊殺了海妖魔聖，但我修煉的時間比他長，又有聖山上的珍貴雪蓮作為輔助，也未必就輸給了他。我之所以說他沒有資格，是因為我遵照我們獸人神明的指點，要先考較智慧！如果不具備相當的智慧，就算他盡殺其餘八大魔聖，仍舊不能完成那個重塑神之格局的使命！」
我靠！阿爾瓦在內心中罵了一句，原來以為種族中的獸人應該是最沒頭腦，應該是一身肌肉滿腦袋漿糊的傢伙，哪知道竟然他媽的這麼甩！難道要先考驗智商，才算有資格與這個聖獸一戰嗎？
「所以說，就算通過了武技和法術兩關，也要與我比一下智慧。如果不夠，就請下山去，再過了智慧這一關，才有資格與我動手！勝了，拿去我的性命和我存留的力量，敗了，就同樣要把性命留在這裡！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也是我族神明指給我的一個生死契約，你，想好了嗎？」
阿爾瓦看著這個金毛狼人有些倨傲的神情，熱血上湧，大吼一聲：「有進無退！我早就想好了！」實際他從知道這個獸人魔聖的第一刻起，早就想好了這個問題，自己一定要幹掉他，如果輸了，這傢伙估計也不會放過自己的。現在，只不過是把這個問題明朗化了而已。
聖獸又笑了笑：「我倒是看好你，不過，也要你先過了智慧這一關才行啊。」
說到智慧，阿爾瓦內心裡撇了撇嘴，這個獸人也太拽了吧，老子就不相信，我擁有前世幾千年積累下的現代科技文明教育，難道還搞不過你一個野獸和人的合體傢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