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348章 兩面城 文 / 攘臂說劍
第348章兩面城
大年初一，說劍在這裡恭祝各位讀者大大、各位朋友龍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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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瓦晃了晃腦袋，甚至用手去拍了兩下頭，彷彿要把一些根深蒂固的觀念從腦袋裡面拍出去。自己有些太思維固化了，總是用前世的生物進化論和神話小說來詮釋這個異世上的種族，黛絲說得對，銀鯊族和鯊魚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物種，只不過外形非常相像而已，那麼，這裡的妖族跟人類也只是長得相像而已吧。
艾薇兒也已經明白過來黛絲的意思了，相比起阿爾瓦來，她更容易接受這種觀念，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進化，什麼是dna，她拉住了阿爾瓦的手：「老公，你別拍了，再拍腦袋說不定就更傻了。」——受李斯璐的影響，艾薇兒覺得「老公」這個稱謂非常有愛感，現在也開始這麼稱呼阿爾瓦了。
「是啊是啊，再拍說不定就更傻了，」阿爾瓦停了手，心虛地想起了大江上自己因為思維定勢而自作聰明去草船借箭，搞得大丟其臉的事情來。
「老公啊，有一點比較奇怪，你這麼一拍腦袋我才想起來，這裡的妖族都戴著個大大的頭巾，什麼情況都沒見摘下來過，是什麼原因呢？」
「有什麼原因，或許這裡的風俗習慣就是這樣的吧。」阿爾瓦現在感覺自己一腦袋漿糊，心不在焉地回答說。
「不是的！」大雙和黛絲同時開口說話，倒把阿爾瓦給嚇了一跳。
大雙看了黛絲一眼，對阿爾瓦說：「主人，就算是風俗習慣，現在天氣都這麼熱了，在這裡吃飯這麼多的妖族，總歸有人會暫時把頭巾摘下來吧，可是從我們進來直到現在，我沒有見到一個人，哦，沒有一個妖族這麼做。」
「那你呢？」阿爾瓦看了黛絲一眼，「你又憑什麼說這不是風俗習慣？」
「我是海妖中的銀鯊族，我當然知道，」黛絲的語氣非常肯定，「我們銀鯊跟普通鯊魚除了顏色之外，還有一個重大的不同點，我們多出一片腹鰭，那是法力的源泉。這是天生的，可以操浪，就是憑借這個，我幫助賓陸在南海之戰中打贏了泰倫的南海軍團。而這裡的妖族，我可以感知得到，他們頭巾下的後腦，也跟我們的那片腹鰭的道理是一樣的，我不用什麼精神力的感知也可以知道。」
「哦，原來是這樣，」艾薇兒一拍桌子，「我們現在也戴著頭巾，看起來就跟他們沒什麼兩樣了。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他們的頭巾下到底是什麼？我用精神力來『看看』。」
「別胡鬧，先吃飯。」阿爾瓦低頭吃飯，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內心裡他還是贊同艾薇兒的說法，現在自己初來乍到，現在想要回到卡羅大陸上去，看來要對這裡的妖族有一些比較深入的瞭解了。同時要解決兩個問題，如何阻止妖族對人類的大舉復仇？還要時刻防備吉菲爾和毒草，最好有機會在這裡能把這兩個傢伙給解決掉，那就是最理想的狀況了。這裡的妖族，看來生活得很安逸，不像是有要從火獄之門破門而出大舉殺戮的樣子，可是，他們已經開始了，遊牧人上來就損失了千把人，估計吉菲爾也是因為這個才找到這裡來的。一定有什麼力量在操控驅使著這裡的妖族。
飯吃完了，這裡的店老闆非常客氣，連跑堂的都非常和藹恭順，如果不是實現知道，完全難以把他們跟「妖」這個詞語聯繫起來。
「走吧，我們出去轉轉。」阿爾瓦對三個美女說。
「啊」大雙就啊了一聲，想了想，鼓起勇氣說，「主人，大雙的頭腦一直都比較笨，很少能給主人出主意。現在我來猜一猜，主人你是不是想找個什麼地方，抓一個這裡的妖族來，看看他們後腦到底有什麼？」
阿爾瓦哈哈一笑，伸手在她的鼻子上輕輕地刮了一下說：「我的漂亮丫頭，這次你猜對了。」頓了一頓又說：「這裡的妖族都是客氣和善的，我實在不太忍心對他們下手，我們出去轉轉，看看有沒有賭場、賭攤啊一類的地方，找幾個並非良善之輩的妖族拷問一下，或者不知道這裡的妖族有沒有打劫的，如果遇到就最理想了。」
四個人裡裡外外把兩面城幾乎都轉了個遍，一直快到太陽落山，也沒有什麼發現。說來真是奇怪，偌大的一個兩面城，從繁華區到居民的居住區，所有的妖族都是客客氣氣，相處非常融洽，菜市場裡都聽不到一聲吵架，大家相互討價還價的時候都恭謙禮讓。賭場不是沒有，但卻跟阿爾瓦實現預計得完全不一樣，這裡的賭場倒沒有魚龍混雜的感覺，裡面的妖族就像是做一樁再正常不過的生意一樣。
「老公啊，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這裡的妖族為什麼都如此地和善，好像沒有半點壞心腸，想找出兩個壞蛋妖族看起來都沒什麼可能的樣子。」艾薇兒有些奇怪地說，「照理說，賭場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她這話把阿爾瓦逗得笑了幾聲，問：「怎麼艾薇兒，你從小是貴族出身，又是魔法學院裡面的高材生，也知道賭場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嗎？」
黛絲對這裡的妖族非常有親近感，這時候接過話來說：「我看，沒遇到什麼兇惡狡詐之徒也是好事，我們就當成是逛街了不好嗎？這裡的妖族這麼和善，我們總不好去欺負無辜的好妖族吧？」
阿爾瓦知道她的心情，不過還是搖了搖頭：「不行，我們是好心腸，不過吉菲爾和毒草早我們一步來到了這裡，不知道是不是也在這兩面城中，他們可不會像我們這麼想。我看還是抓緊時間吧，喏，那邊過來了一個妖族」
三個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街邊的一個小弄堂裡，一個妖族正緩步走來，弄堂前後都沒有其他的妖族，看起來極為僻靜。
「這」黛絲有些猶豫，「這個妖族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倒像是一個斯文有禮的老師，你不會想對他下手吧？」
「不會，」阿爾瓦笑了，「美女，你走過去跟他搭訕，去問個路也好，隨便打聽些什麼也罷，我自然有辦法，也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傷害。」
黛絲嗯了一聲，四個人走進弄堂，迎著那個文質彬彬的妖族走了過去。
「啊，這位老師您好，我是外地來的，想跟您打聽個地方。」黛絲面帶微笑跟那個迎面走來的妖族打了個招呼。
這個妖族生得眉清目秀，面白身長，倒算得上是個美男妖了。見漂亮的黛絲語笑盈盈地問路，也是好感大增，站住了腳步，還了個禮，說：「哦，我不是什麼老師，不過小姐您要問哪裡呢，我世代長在這裡，兩面城中的地方，還是大半知道的。」
趁著兩個人搭訕說話的時候，阿爾瓦在黛絲身後一個斜步，已經跨到了這個妖族的背後，那妖族絲毫沒有注意。阿爾瓦伸出兩指，出手如電，已經悄悄地掀開了他後腦上蓋著的頭巾。
阿爾瓦的武技和鬥氣，雖然是來自於意識深處的精神力本源，但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對於他現在的實力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他完全有把握，自己可以看到妖族腦後隱藏著的秘密，而不被他發覺。
可是他錯了！
頭巾被大半掀開，阿爾瓦看到的不是什麼隱藏著的法力來源，犄角之類的東西，而是——另外一張臉！
這張臉，與這個妖族正面那張生得冠玉一般的白淨面龐完全不同。一對眉毛如掃帚一般斜掛，眼睛像是一對銅鈴，瞳仁赤紅，鼻子宛如鷹喙，更為恐怖的是那一張血盆大口，獠牙外生舌頭吐出，便是一頭巨猿魔獸，也沒有如此兇惡！
阿爾瓦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突然見到如此醜惡的臉，不由得失聲驚呼。
那一張惡臉巨嘴一張，長舌頭捲成一個噴筒的形狀，一縷血箭激射而出，還未曾射到，阿爾瓦已經聞到了一股腥臭之氣，中人欲嘔。
阿爾瓦雖然見變起頃厄，又是近在咫尺之間，但他此刻身手，又豈能被血箭噴中，腳步略微轉了轉，就避了開去。那個妖族如風般地轉過臉來，白如冠玉般地臉上已經罩了一層黑氣，面色陰沉至極，尖聲喝道：「你到底是哪裡來的？為什麼要來揭我的反面？」
阿爾瓦神色尷尬，他倒不是怕了這個小小的普通妖族，原本只打算藉著黛絲在正面跟他搭話的當兒口，悄悄地打探一下這裡的妖族與人類到底是有什麼不同，從而因情況而決定下一步要做的事情。哪知道這頭巾之下，竟然是另外一張臉，此時如同做賊被抓住了手腕子一樣，實在是大丟了臉面，尷尬異常。
對面妖族這一聲斷喝之間，阿爾瓦心中如電光火石般地想起：這個地方，被稱為兩面城，箇中的意思非常明瞭，就是因為這裡的妖族都是有正反兩張面皮的！而自己也是真有夠笨，前世裡看過李汝珍寫的《鏡花緣》，那海外國的浩然巾之下，可不也就是一張惡臉麼？自己來到這異世，竟然犯了跟林之洋一樣的錯誤！
面對妖族的質問，正在無言以對的時候，那妖族已經重新放下了後腦的頭巾，他血箭不中，知道面前的阿爾瓦實力遠遠高過自己，絕對不是自己應付得了的。當下快退了幾步，緊靠牆根，做了個誓死防禦的架勢。
阿爾瓦不知道看了這妖族的惡臉，情節竟然有如此嚴重，搞得他如臨大敵一樣，正要解釋兩句自己是無意之失，就見那個妖族臉色慘白，已經嘬起嘴唇，發出了一聲清亮高亢之極的嘯聲，聲音遠遠傳了開去。
四個人面面相覷，正不知道他此舉是什麼意思，黛絲是海妖出身，聽了對方這嘯聲，微微感應了一下，頓時心頭一凜，低聲對阿爾瓦說：「咱們還是快走吧，他這嘯聲是出聲示警的意思，而且極為急促，倒像是發出敵人入侵的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