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十章 高手過招(下) 文 / 高晉
第三十章高手過招（下）
孫機與六位長老聽了馬小知的話，個個大吃一驚，均想：向龍虎門門主劉子仙與玄武派掌門高萬峰通風報信，那是暗中進行的事，唐天雄不知道，現在掌門要把棋譜告訴劉子仙與高萬峰，並且還在唐天雄面前說出來，那不是一切就漏了嗎？
見他們吃驚，馬小知心中覺得十分好笑。
唐天雄楞了一會兒後，問道：「馬掌門，不知你這是什麼意思？」
馬小知笑道：「我的意思是，假如龍虎門門主劉子仙與玄武派掌門高萬峰發現我已知道了周烈元的棋路，不知道會怎麼想，兩人的臉色，一定非常有意思。唐門主，你說是不是？」
唐天雄臉上有點尷尬，如果劉子仙與高萬峰知道是自己說的，只怕立即會翻臉。
馬小知暗中偷笑，問唐天雄道：「唐門主，這次你帶劉萬夫來見我派蕭不疑、任渭南兩位長老，事先應該和劉子仙、高萬峰說過，不知道他們是如何說的。」劉萬夫向任渭南長老學藝之事，日後肯定會傳出去，唐天雄這樣的老傢伙，怕瞞不住，肯定會在來之前就告訴劉子仙與高萬峰。
唐天雄點了點頭：「他們兩位都說此乃雅事，倒也無妨。劉門主見永嘉派如此大方，當時還將馬掌門誇獎了一番。」
馬小知心中暗罵：誇獎我還來禍害我，你騙誰啊！只怕是誇我永嘉派傻吧？也不揭破，又笑道：「不知你有沒有對那二位我大宋棋界的宗師說，你接下來會過來拜見我？」
唐天雄搖搖頭：「這個老夫自然不會對他們說。」
馬小知笑了笑：「對，自然不能說，不然他們就會對唐門主起疑心了。」唐天雄立即有點不自在。馬小知忽然一拍桌子，唐天雄嚇了一跳。馬小知接著就驚呼一聲：「哎喲，不好！他們已經知道唐門主來拜會我了，這該如何是好？」
唐天雄大吃一驚，聲音都有點變了：「馬掌門，不要說笑。他們怎麼會知道我與你見面？」
馬小知假裝思索：「就是啊，他們是怎麼知道的？不但知道，而且還派人出來查了，只怕唐門主一出萬機堂。就會被劉門主與高萬峰派來的人看到。」
孫機與六位長老這時也吃驚不小，心想掌門這是怎麼了？怎麼可以把如此隱秘的事告訴唐天雄？
唐天雄這時努力鎮定心神，饒是如此，臉上還是顯出了不安：「馬，馬掌門，不知萬機堂有無別的出口？」
馬小知假裝不解：「唐門主，難道你還怕劉子仙與高萬峰不成？」
唐天雄搖了搖頭：「老夫自然不怕，只是……。」
馬小知點了點頭。然後惋惜道：「只是我永嘉派出了內奸，將此事的風聲走露了。唉，唐門主兩不相幫地事他們已經知道了，只怕他們還會以為唐門主已經和我永嘉派暗中已經聯手。唐門主，這。這該如何是好？」孫機與六位長老聽了，頓時覺得好笑，心想，還不是你走露的嗎？
唐天雄疑惑道：「不會吧？萬機堂中就你我九人。誰也沒有出去過，怎麼會透露？」
馬小知搖了搖頭：「可能是在外邊伺候的僕人報的信。唉，若是我們中間某人報的信，那還好說，劉子仙與高萬峰就會知道唐門主只是兩不相幫，而不是和我們永嘉派聯手。若是外邊的那些僕人，那就難說了，他們聽得不全。傳話傳得也就不全。劉門主與高萬峰一知半解之下，肯定會認為唐門主已和我們聯手。唐門主，你說這該如何是好？」
唐天雄臉色微變：「只怕事情沒那麼糟吧？若是如此，」不禁沉吟，隨即覺得不對，於是問道：「馬掌門，你是如何知道他們已經發現的？」
馬小知見他一直猶豫，心想。你這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行，再給你來點猛料。於是笑道：「是啊，我是怎麼知道的？難道還是算出來地？」唐天雄一臉的不信，馬小知接道：「當然不是。我又不是神仙，怎麼能算出這樣毫無痕跡的事？可我為什麼又知道了呢？」唐天雄一臉願聞其詳的神情。
馬小知轉身對吳兩峰老歎了口氣：「吳長老，你私通龍虎門門主劉子仙的事，難道我不知道麼？」
吳兩峰長老大吃一驚，說話都有點結巴了。唐天雄吃驚更甚，如此一來，劉子仙與高萬峰倒確實知道了！自己該怎麼辦？
馬小知正要讓孫機將吳兩峰長老帶下去，吳長老卻叫起屈來：「掌門，你怎麼可以污我清白？明明是你讓丁雲江長老暗中通知龍虎門與玄武派……」話一說出口，頓時知道了馬掌門的意思。孫機想攔也來不及了，只好心中暗道：吳長老性子怎麼這麼急？功虧一簣啊。
見露了風，孫機與六位長老一時頗為尷尬。馬小知卻暗笑不止，心想這件事越來越好玩了，當時就笑道：「是我讓丁長老通知的麼？恩恩，我想起來了，確實是。吳長老，對不起了。」
唐天雄頓時大怒：「馬掌門，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戲耍老夫嗎？」
馬小知呵呵一笑：「唐門主，你誤會了。是這麼回事，我原本準備接任之後，就帶我派六大長老入川，將蜀中唐門徹底挑了，這樣我永嘉派才好在蜀中開分堂。正好你過來拜訪我，我就趁這個機會，使了個疑兵之計，派人通知劉子仙與高萬峰你來和我相見了，這樣龍虎門與玄武派就會起疑心，我等入蜀時他們就不會派人給你做幫手。剛才聽了唐門主的話，我才發現唐門與龍虎門其實早已有了隔閡，唉，早知如此，在下也不用這樣地計策了。」
唐天雄大怒：「永嘉派雖然高手如林，不過我四川唐門倒也不懼。馬掌門。到時老夫在蜀中恭候大駕就是。告辭。」說完起身就走。
孫機與六位長老剛要上去勸說，想挽留唐天雄，馬小知就在旁笑道：「蕭長老、任長老，你們送一下唐門主。」唐天雄生氣一走，永嘉派與四川唐門聯手的事豈不是徹底完了？大家都猜不透馬小知究竟是怎麼想的。
唐天雄走後，吳兩峰長老立即向馬小知道歉：「掌門，在下一時心急，致使掌門計策沒有成功。」
馬小知哈哈一笑：「你怎麼知道沒有成功？吳長老。我隨便污你清白，確實是我不對，你何必道歉？其實就是因為你性子急，我才故意說是你，目的就是要你說出來，讓唐天雄知道。唐門與我聯手後，這件事總是要讓他知道的。到時要讓我說，我還真不知道怎麼開口。」
吳長老心中這才一寬。
孫機這時道：「掌門。剛才為什麼不讓我們挽留唐門主？現在他走了，如何是好？」
馬小知對孫機解釋道：「只怕他心裡，也在希望我們挽留。嘿嘿，我們就是不。唐天雄高傲慣了，因此才和龍虎門、玄武派有了嫌隙。將來和我們聯手。只怕他也是如此。因此必須先殺掉他地威風。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現在形勢對他不利。龍虎門與玄武派已對他產生懷疑，再加上我們手上有證據，也就是那局棋譜。同時我剛才又對他嚇唬了一通。嘿嘿，走？他能走得掉？」
說完，他就數起數來：「9，8，7……1。」一直數完，唐天雄也沒有回來。萬機堂內的其他人都大急，覺得掌門這次實在有點托大。馬小知卻歎了口氣：「唐門主年紀果然大了，走路也慢了。」
話沒說完。唐天雄就又進了萬機堂。馬小知也不說話，只是笑著看他。掌門不說話，其他人也不敢做聲。萬機堂內一時靜了下來。
唐天雄這時帶怒道：「馬掌門，我有一事不明，」馬小知立即在心中大誇：過門過得真好！用帶怒詢問的方式過門，不但避免了尷尬，而且還顯得不卑不亢。聰明的人原來不需要臉皮厚！唐天雄真不愧是老江湖！
唐天雄繼續道：「……，老夫好心好意相訪。馬掌門為何要設計陷害。引老夫入局？」
馬小知一笑：「自然是因為我永嘉派上下對唐門主十分看重。」唐天雄避免了最初地尷尬後，臉上依然一副氣哼哼的樣子。卻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了。
馬小知在旁誇道：「唐門主果然是個聰明人。」唐天雄見自己處世的方法被馬小知識破，也就不再裝作生氣，臉色立即平緩了許多，這時就道：「承蒙永嘉派看得起，只是老夫在劉子仙門主與高萬峰掌門那裡，十分難做人。」
馬小知歎了口氣：「是啊。並且也沒了退路，唐門主自己也十分難做人。唉。」就是不肯先說出聯手的事。
唐天雄沉吟了良久，只好先道：「讓我唐門與永嘉派聯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龍虎門若找我唐門麻煩，該如何是好？」
馬小知一笑：「既然唐門主這樣怕，那不聯手就是。」
唐天雄不禁一楞，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孫機在旁看了，趕緊圓場道：「不知唐門主是怕朝廷中地麻煩，還是江湖上的？」
馬小知笑著朝孫機看了看，孫機趕緊閉嘴。
唐天雄趕緊接話道：「朝廷中我唐門有呂相，倒也不怕。倒是江湖上的麻煩難辦些。」
馬小知笑道：「唐門主是怕龍虎門也像我們永嘉派上次那樣，派幾位高手去蜀中？」唐天雄點了點頭，這是他最擔心的，馬小知這時才鄭重地道：「到了那時，我們永嘉派自然不會像龍虎門上次那樣坐視不理，定然會派長老入川，助唐門主一臂之力。」
唐天雄這才放心。馬小知笑道：「既是如此，唐門主就不必再和龍虎門與玄武派地人住在一起了，還是搬到我們永嘉派上堂來吧。也好讓江湖上的人知道，唐門與我永嘉派已經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