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卷 天下 下 207 黑白 文 / 道很漫
玄王宮殿中此時也一陣廝殺喊響，留守王宮的最後眾魔將與仙派衝入的眾位高手展開了巨大的戰鬥，幽玄王既為一境之主，座下也是有幾十位功法高強的戰將，實力不可小視，與仙派之人廝殺，那便是兩境大規模的抗衡戰爭，兩派所爆發的自身能量，都足以摧毀一個城池。幽玄王在白衣仙者們踏上宮殿白色地石時就明白死戰即將開始，既無法撤退，他便做了必死的拚殺決心，他提前疏散了住在主城的百姓。但王宮中親人族落的撤退還是少了點時間，而此時已開戰，他也無暇再顧及撤退的人，只有應戰。此時戰況已到術法與刀劍槍戈碰破爆裂的程度，無數交纏的光影以衣著裝飾來辨別自己人，但凡感覺是異物，回擊的只有殺招，屍塊，血跡，慘聲，染滿了整個窒息的空間。
玄王宮湧出的黑甲侍衛數量雖是宏大，但被斬殺的也快速，畢竟普通的武者根本就不是仙派百來位高人的對手。
仙派白衣飄飄者衝入人群組成的暗流黑河中，揮灑寶劍術法間只殺得骨肉橫飛，慘叫與黑血四濺而散。
玄王宮殿已被仙派高人巨大的劍氣射打得整個宮頂都爆破落下。在破開的圍牆上，依然是衝殺出的宛若鬼魅的仙派高人，他們見黑衣異族者便劍光四射不留一個活口，這種戰鬥毫無技巧性可言，只是以所見不同種族便殺的規定來權衡動作的意義。
在玄幽宮後花園，聖血幽曇抬頭微微瞭望眼前這以劍低著她氣管要害的仙者，在她暗紅宛若滴血的雙瞳反射中，映照出的是這位藍色髮冠的相貌英俊的少年仙者，卻他有一股冰涼的眼神，雖是剛剛微微動容了下，卻是下一秒依然寒氣逼人。
「邪人，依然該死！」一聲裁決，沒有給她嚥一口氣的機會，這藍冠黑髮的仙者還是把劍毫不猶豫的極速往前移送。還沒反應過來的聖血幽曇只感覺一股冰涼通入自己咽喉，刺痛瞬間襲擊她心臟刺激得心肌緊縮，脖子透不過氣，難受與害怕侵蝕她的神經，被貫穿的劍片讓她感覺到心臟的強烈跳聲，這聲音跳動非常快，宛若將脫離心臟爆開來。
她身體無法動彈，整個人能見的視線已經染紅，包括那個冷酷看著她送她致命刺穿喉嚨一劍的冷酷仙者，這人的冰涼長劍還在恐怖的刺入，直接刺穿她的喉嚨氣道，插到劍柄抵上她下巴無法再往前送，她感覺自己的肌膚都能體會那股寒冷從皮肉層下擦過。然是那劍又猛然一下抽回拔出，隨著她一股被刺破咽喉時的漏氣潰散，她悶哼了一聲，然後身體只不聽使喚，腿腳一軟，無法支撐重心的她身體傾斜，火熱的血水也從脖子間宛若地湧噴泉般濺灑出來，她噗通一聲在紅霧的視線中撲倒在地，身體還在抽，但知覺已經遠離感官，聖血幽曇身下映出一片血池，拂地的胸口已全是濕透的紅黑色，她明白這是自己的血，微微的視線中她還有最後一點理智的清晰思維。這是迴光返照，她被這仙者一劍破命了。
但她此時顛倒的視線依然能映照出最後的畫面，她看著面前那甩掉劍上鮮血的鮮艷男子，記住了他平靜轉身前瀟灑又冷酷的容顏。
冥塵收了劍斬了這黑衣小女孩，他的表情依然平靜，就跟沒殺人一般。而就在他轉身後。一道白光只呼的閃過出現在這背對她的殺人仙者身邊，這位正是趕到的羽雲高人，只他落地後一見腳下地上血池中的女孩瞪大眼的屍體，便是震撼似的微微吃驚往後退了一步，那表情大有惋惜與不忍，只他立即對身邊木然的冥塵道：「這是孩子啊！你連孩子也不放過麼？混賬的！冥塵你何時變的這般殘忍？我真要對你刮目相看了，我終於見識到你的真面目了！為何不等我，我說了不准殺小孩的！」
「羽雲師兄？是你啊。」一見來者『正義凜然』的責備，冥塵反倒笑起來：「您倒是依然那麼『仁慈』，就我『殘忍』了是嗎？好吧，如你所見，我就殺了她你又能乃我如何？」
聖血幽曇此時死前最後的神志已要潰散消失，她不服，她恨，她不知這一切為什麼，但她在最後魂飛魄散的細微時間中依然保持神志清明，她聽明白了這兩人對話中暴露的身份，她恨在心底的銘記住了這兩人。
她暗暗告訴自己，那個殺自己的人，原來叫冥塵！
冥塵又是要再補一劍，而羽雲高人卻出手攔劍制止了他，冥塵頓時皺眉不耐問道：「你幹嘛？讓開！她也許還沒死透，不割下她腦袋，我不放心！」
「留個全屍吧！真只是個孩子！」羽雲高人依然擋著冥塵靠近已經快『死透』的聖血幽曇，見自己人死命攔著不讓，冥塵一臉嚴謹，但終無奈，最終他收劍道：「聽你的！」
哈哈哈哈。聖血幽曇心底冷笑，她暗想若是自己能化生厲鬼回來，定要報復這叫冥塵的惡魔道仙，竟是她死了還不放過她的屍體，但她唯一安慰的是在仙派中還有個心性善良的高人道子，她也記住了這個人。羽雲高人之後轉身表情平靜的抱起她的屍體，然後又挪開位置尋了個無血的乾淨草坪放下她，他又是在面前草地上挖了個坑，把她的屍體小心埋了起來，看著他一把一把的撒土。她記住了他的容顏，他叫羽雲……
而就在記住他的容貌映在心底後，聖血幽曇帶著不甘心斷了氣。
當把她埋入自己簡單挖的坑後，羽雲高人拍拍手站了起來，他的這埋葬邪族小女孩的一系列動作都是一人完成，全個過程中無他人插手，站在他身後的冥塵冷眼看著，終是他又嚷起來：「你裝什麼假慈悲？剛剛說的像真的一樣，還罵我濫殺無辜，我哪裡有濫殺無辜過，你玩笑別開的過頭，這並不好笑，這是侮辱我辨識邪物的眼神！」
羽雲一聽冥塵如此說，只又嘴角帶邪的怪異陰笑起來，他把被死掉的聖血幽曇埋了後，起身拍拍手彈掉滿手的泥灰道：「師弟，你難道真從來沒有錯殺過人麼，一次都沒有嘛？」
冥塵一聽繼續哼聲收劍：「我辨識好人與壞人的眼神是很準的，我從不濫殺無辜！剛剛的這個小姑娘，難道你沒看出她是邪族妖王血統？她的眼睛是雙色的，一看就是變異妖物，不得不殺，不然長大定然是個魔頭。」
「我當然看出。不過一個看起來如此純真的小小傢伙竟是魔胎後人，還真讓人膽戰心驚，還好你殺了她，剛剛還得劍插深點才保險。她若不死透透的確是對我們未來的大危害啊，哈哈。」羽雲高人歎息一聲：「可惜浪費了一個好皮囊。」
冥塵此時又冷哼詢問：「我劍都插到劍尾了。她氣管已斷，上還附著我寒劍冰霜。剛剛你埋她時，她四肢就不動了，死透邦邦硬了該。若是真不放心，我說要割下她頭來，你為何不聽我的？」
羽雲高人一聽皺眉：「誒~~若真這麼動作了。感覺還是殘暴了點，我們是仙者，不是屠夫，殺人也要講究殺人的美態，我相信你已經殺透她了。再割下她頭來，是對自己的不自信，除非你不相信自己的劍法能一劍封喉斷她性命。」
「我當然相信自己的實力，從不質疑，但你為何又埋了她？」冥塵表情揣測的小心打量羽云：「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搞得像真關心她慈悲心腸一般，若不是知你的為人，我還真被你感動了。哈。真諷刺。」
羽雲高人冷眼看遠處還在廝殺誅魔的沙場，他悠悠神秘又道：「傳說魔物若是為魔胎正統血脈之人，血氣是很珍貴的，死後若融入地下，會被地陰邪氣所侵蝕身體，他們屍體會脫出凝聚自身最後邪靈之氣而產生邪靈晶淵，這是一個煉製寶劍的上等原材料。我需要這血水與魔氣凝成的天然寶物。」
「原你是貪心這女孩身上的最後資源？呵呵。我明白了。怪不得不讓我斷她頭來，不然她弱頭一斷，經脈破氣的太厲害就無法形成魔氣晶淵。邪靈氣就潰散白白浪費了是不？」
「沒錯，正是這意思，正因我看到你殺的是個魔胎，這可是難得能尋到的人物啊。這小女孩身份該是尊貴一類，我們一路殺到這幽玄王后花園，此處的侍衛保護的都是她，可見她身份特別貴重，不是幽玄王之女也必然是內族正統血脈傳人，那股異族的魔氣，非常的純然。
她邪靈氣凝重，你殺了她，我正可採集她的邪靈源氣，待把她埋個一兩時辰，估計她完整的死屍在地下陰氣的變異造化下，就會從身體上凝成一個個水晶一樣的晶淵寶物，到時我們再繞回來採集這些天然水晶，也算不枉此行有大收穫。哈哈。」
「師兄，你一如既往的精明，你可真講究利益。」冥塵歎氣一聲。羽雲高人見他行去便也跟隨而上笑道：「其實你才是最仁慈的人，因為怕看那女孩求饒可憐的眼神，我看到你已經猶豫動搖一下沒有直接送劍殺人，這可不像你。在我印象中平時的你對邪人從不手軟，什麼求情什麼可憐，只要看魔便斬，毫不分說，但這次你卻頓了一下。還思考掙扎了一下。你的動搖真難得，如若這女孩再展現可憐的眼神，估計你就要把持不住放了她吧，所以你動手的很快，以最不痛苦的方式，瞬間結果她生命，結束了她的罪孽，讓她脫出逆行邪道的一生，你才是最仁慈的人。」
聽如此讚美，冥塵只又歎氣哼一聲：「我會有心軟的一面？呵呵，不用說好話，除了你，也許不會有人相信，不過還是你最瞭解我。」
「既這裡後花園邪人也全部殺光了。我見前殿也無有需要支援的跡象，是否我們就這裡等屍體變異出晶淵？」羽雲高人總喜歡偷懶，此時他開始聳動冥塵休息。
冥塵嚴肅的御劍而起卻沒搭理他：「走，先放著這裡，死屍又跑不掉！去前殿當應援，你聽風中那邊殺聲已到爆氣拼真元的地步了，我們去一同協力，畢竟為防變數，人多是最保險的方式。」
「好吧。你依然很穩重小心。」聽冥塵建議，羽雲高人也御劍從殺光邪人的幽王玄宮後花園隨冥塵師父化光而去，主殿那硝煙四起的戰場此時更多白光閃入。
而就在他們走後，一刻後，本是寂靜的土壤上，那個剛剛羽雲挖埋聖血幽曇的泥堆中土壤開始鬆動，泥土震動破裂的頻率越來越高，隨即猛然間在血泥中破土伸出一隻少年的手來，這手勾著表面的土壤，握緊得死命掙扎扒拉著，而隨即在濕透的染滿血紅的黑紅土壤之下，一個**的十多歲女孩破土爬了出來，她有一頭烏黑的長髮，唯獨在右耳邊之下有一楚頭髮是鮮紅如血。她滿臉狼狽喘氣不止，眼神中帶的都是血紅的仇恨，這紅色的眼睛似在滴血，漸漸在她坐在地上的急促喘氣中，她的眼睛從動盪的血紅變回了紫色，她似憋著一口長長的氣從地下爬了出來。
她**的身上掛滿凌亂的細長黑髮，滿臉的血泥，看起來非常的恐怖，身上掛著粘著的不遮三點的破布中還帶著血絲。她發抖的手指觸摸自己的喉嚨，而在她抖動冒出汗液的劇烈起伏的喉頭氣管上，一道已經凝固血的傷口刺眼非凡，她的手指發抖著觸摸著那劍傷，又是她皺眉中表情非常痛苦扭曲的嗚嗚哽咽了兩聲，血紅的眼淚從她紫色的眼中一直順著精緻的容顏輪廓沿著下巴沿著她手指滑到手臂上。而漸漸那她脖子上的傷口開始發生奇異的變化，凝固血的劍傷刺穿之口微微縮小，最後竟是全然不見，而此時這女孩終於從痛苦呻吟中緩過氣來，只她擦一下滿臉的淚水與血水，細長的眉毛擰起來，她咳嗽兩聲，發出了斷斷續續的聲音：「想救我的只有一個叫羽雲的仙派高人……呵呵，其他人都該死！冥塵，我記住了！我聖血幽曇不會放過你，我會讓整個仙派與你付出殺我的代價！」
聲音發抖的擠出仇恨的字句後，她艱難的爬動身體，拖著吃力的透支身軀，只爬向最近的一個屍體，扒下那死屍身上的染血衣物，然後她吃力的掛在自己赤露的身體上，又是一刻不停，瞬間長大的聖血幽曇不敢停留，她艱難的搖晃站起來，持著血紅的染血雙腳，搖搖晃晃的往遠離幽玄殿的外圍開始移動踉蹌的步伐。
而就在聖血幽曇本能逃亡當口，幽玄王主殿這裡黑衣者被白色者們殺成了被壓倒性的趨勢。
仙家高人的空中伏擊之術宛若神魔過境無人能擋，光是遠處射發的劍氣功法，就震射得滿地脆石爆裂，哪裡還有侍衛們能站穩的地盤，滿眼所見都是黑衣幽玄殿侍衛被屠殺，當然其中也有魔將串殺越空與眾仙派高人對抗，但包括鳳央在內的六位魔將最終也只有六位，而他們要面對的，是一對十多位的懸殊人數。
一個一個戰圈，根本無暇分身。
鳳央魔將此時也滿頭虛汗，他沒了出場時的鎮定自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慌亂與不甘。幽玄王在最深的宮殿之中，但最深處已被在殿外射發的強大多道劍氣震飛了整個殿堂的屋頂，強烈的光線透入，玄境最大的boss幽玄王在一人寶座上顯出了廬山真面目，這是一位穿著黑甲的健壯中年男子，整個人偉岸高大，他有黑色的盔甲與披風，一頭深紫頭髮，目如牛瞳，滿臉嚴肅與蒼老。他起身迎接已經落在他身前的一干十來位仙派高人，其中以靜掌門，白芒王為首，星穹派高手與天極府高人都出現。
幽玄王從寶座上起身，他整個人的高度都比最健壯的白芒王都壯大一圈。宛若個巨人，行到面前的眾高人保持與他十步的距離，幽玄王身邊已無其他護衛，六位最強的魔將都已在其他殿堂被仙派高人圍著抵殺。
這裡見他一人，靜止水冷酷的與這首見的玄境之主四目過神觸對，冷酷若他，依然是一臉仙尊能者的平靜悠然之態：「幽玄王，請你給我們個攻擊我們仙境的解釋！」
「呵？解釋？」幽玄王回以的是一個霸道不書氣勢的眼神，他的話語中還帶著一股嘲諷的笑聲，這笑聲暗含一股輕藐與傲然。他的魔氣散發開始，四周仙者都不敢小視。白芒王，黑王，靜止水，青木雙長老等都是一臉嚴肅嚴陣以待他隨時爆攻的動作。
幽玄王聽著其他殿傳來的慘叫與廝殺聲，大概是明白人到陌路：「你們殺入我境，還需要我什麼解釋？該是你們給我個解釋！」
「你也為一境之王，做了什麼事，就要考慮不同立場的牽扯毀滅。今日之態，你該明白不是無緣無故，是你牽動的惡果報復！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說話。你傷了我們的人，那就得給個說法，這是因果循環。你承認不承認你對我們犯下的挑釁錯誤？！」
「我何時傷你們的人了？」
一聽他狡辯，靜之水掌門表情動怒顯露危險的殺意：「以你冷靜的態度，看起來你是知此事的，少給我裝，你看起來根本就不似被冤枉之人的常態！你已暴露了！哪怕你不承認自己犯過的罪惡，我們也會誅殺你來洩憤！選擇權不在你手上，這裡不用你再多話！」
「你們仙境總是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就是鄙夷你們的道貌傲然！別說的正義凌然，你根本與土匪有何異樣！也是強權的敗類，哈哈！」
看幽玄王大笑，被嘲弄的仙派高人有動怒余要直接出劍動手的，卻反而被靜止水掌門攔住。
幽玄王繼續大罵「你也是個殺人狂魔！在仙境你是神，在我這裡，你們就是魔鬼，說我殺你們境之人，但你們現在不也屠殺享受著虐殺的嗜血快感？你們的行為哪有一點慈悲正義，如麻如魔，簡直比我們邪族更瘋狂！」幽玄王怒繞吼了一聲。他突酣出的巨大氣功，讓仙派眾人的髮絲都往後飛動，稍微功法律學一籌的人，便是腳下不穩略有向後移動抵擋不住他爆發的氣功。
話到此處，眾人也不再有了忍耐的氣度，但凡義氣風發的高人，便有叫罵者回擊嚷起。
一聞身後人騷動，形勢又是越發串燒矛盾火焰，靜止水與身邊兩位長老使了個顏色，只靜止水依是氣定神閒，到此時卻不動怒，他只冰冷話語對已勢在絕殺的幽玄王道：「好吧，那不用再廢話了。我們不同立場，根本無法溝通，不管誰對誰錯。就以實力來了斷其中的複雜。
我只問你一句，需要你最後一個答覆：十四日前，在仙境靈清派弟子被屠之案，是否為你指示所為？您是一境之王，我相信你不會用自己的名譽撒謊。王者也會有王者的承諾。我只求您這一句話的印證，如果是您指示所為，那不管任何利益緣由，傷害到吾境之人，我們不會善罷甘休，你要接著做好付出代價的覺悟。幽玄王，你敢用自己的榮譽尊嚴應麼？！」
靜止水雖是話語平靜，但眼神壓制中的殺氣光芒，與混身散發的絕世超俗氣息，只引起整個空間的壓迫，無人敢說話，與之他四目相對之，哪怕幽玄王目珠宏大，卻氣勢也微微弱下，更似心虛的扭開視線來，但因身為王者，有時必然有不得不擔當的氣魄。這是一個人的榮譽與人格所壓迫的尊嚴責任，幽玄王知自己若是應諾的後果必然是遭到巨大的報復，但事已至此，他暗想明白仙境眾高人已殺到門前，退無可退，只歎自己後路留的時間不夠，低估了仙派的跟蹤能為。此時後悔已來不及，只歎自己做事不擋，但既然做了，就不會用自己的尊嚴來撒謊，這是他最後的自尊。到這當口他便大義凜然了，想既是目的已達到，犧牲也值了。他不會撒謊，這是他的人格不允許他做的。既然要死，他也要死的魔道作風瀟灑磊落。
幽玄王在逼迫下仰天哈哈的大笑起來，此笑聲帶著無奈與淡然的豪放，恐怖的氣流隨笑聲震得整個宮殿都在顫抖，而在其他方位眾人也都感覺到宮殿最後一方魔王穿過的笑聲，留守的最後幾位魔將都是心有觸動擔心，但此時也都是分身乏術，自身難保。
鳳央此時身處幽殿前廣場上，剛剛被劍氣震碎的地面上他正是被四面八方的仙家高人所圍，本是他欲支援幽玄王，卻聽之前幽玄王命令要求他們自行逃跑。而此時想撤也來不及，無數的仙者圍著他劍光攻擊，他劍舞不停，只抵擋四面攻擊，而心裡更是著急，又是擊退開一波正面四五位高人的劍氣攻擊後，隻鳳央怒然越身空中飛天沖逃，卻是化光時間都來不及，而空中依有高仙攔截著他逃跑去路。
頓時只他氣怒更甚，怒然罵道：「仙派的都不要臉，只會這麼多人圍攻我一個麼，有本事一個個來~！一群廢物！」
此話一出又是激怒四周攻擊的高手，當然鳳央身為玄境前三戰神，武功自是高強，一般高人也是與他交纏艱難，眾人只做圍攻群殺的保險距離之態，也是為保護自己人不被落單掛傷。
而這更激怒鳳央，便是言語更挑釁，也是此時他正又取笑仙境眾人都是廢物時，突是正面對他衝入一道上前身影，只聞得一聲嘹亮囂張之聲怒然以對囂張話語回道：「要單挑？我跟你來！」、
重仙境高人聞這聲吃驚而注目，此時直接說話者的劍氣隨著白光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光速已衝入鳳央的近身危險範圍之內。鳳央大驚，他能目測到的是一雙擦過身的凌厲恐怖的殺氣黑瞳，此白光而過快到宛若瞬間千年一晃，帶過銀灰髮絲的風又輕輕騷動，而他即使反應本能端劍而斬，正是抬手就與來者一聲交劍打個正對。
轟然聲中兩股巨大氣息碰撞發出強大的敵對比拚之勢，十字過劍而見，鳳央並足氣力看到的正是傳說中的辯天機，銀髮黑瞳，此人鳳央不會認錯，特別是那股渾然的染帶術靈之氣的光芒從他的劍上震入自己手臂，鳳央只被來者的壓倒性的殺意震的有點心底第一次動搖，一劍兩人觸碰後，瞬間又是拉開距離再發下一招。第二劍鳳央怒吼一聲只出自身絕招，以極快的攻刺之力調和魔氣功法隨劍而刺，但辯天機被第一招彈開後，半空中竟是抬劍似很簡單的就扭轉劍身又迎接第二殺，他所變的是不同的靈氣之能，外所見他幾乎毫不變招，只是一劍砍下，卻他空出的左手在劍刺下碰撞的第二劍時，瞬間起掌法蘊含出一股奇異的藍光仙氣，而在第二劍碰撞中，左手之氣轟然攻擊上擋無可擋的觸碰亮劍上，頓時若被巨大的洪流撞飛，在重圍觀仙者們沒有來得及反應前，只第二招。辯天機只以一招抬手的術法掌力，已震得鳳央吐血翻滾彈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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