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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卷 仙緣啟篇 221 機遇 文 / 道很漫

    這些環繞著他的人,洛恆知是可以交往很久的比朋友更親密的同修知己,雖然在同師門一起生存的人好多好多,多到有的人也許他根本就沒見過。但這幾位在他所認知範圍內是與他關係最親切的,對於他們他從來都是非常信任。

    這些人對他也總照顧的不錯,雖然不是很清楚他們的年齡,事跡,或者各自的傳說,但卻能真心結交現在的他們,這就是人與人的氣場味道投不投緣的感覺,洛恆覺得自己一直算幸運,能在這陌生的地方認識這些很特別的人物們,而且被他們也信服照顧著,這讓人感覺心意暖暖又非常安慰,他不再孤單,也知自己不是一個人無依無靠。

    一夜鑄劍,洛恆也不知自己何時睡著了,他是被夭赭推醒的,當從趴著桌的狀態抬起頭時四周瞭望時,洛恆感覺環境很安靜,房間裡依然點著燈,窗戶外也是黑漆漆的不見光明。

    「咦?大家都去哪了了?幾時了?」洛恆摸到自己帶的玉石輪盤,看了下,只見盤心石頭變化的顏色非常犀淡,他推算該是早上六點多時間了,眾人都不見蹤跡,整個房間裡只有他與夭赭。

    夭赭推給他面前一把很精緻的寶劍,在洛恆哇哇讚歎尖叫中,他帶著疲倦的擦擦手道:「你的新劍我給你做好了。融合你原來斷劍的殘骸,又加了點牛經骨片質地的質地寶石,韌性該不錯,那劍聖敢再折你劍的話,你就讓他折去,哼哼,牛經石含有彈性,柔而不折,韌性十足,看他再怎麼折!」

    「原來如此,前輩你是天才。」洛恆端著這劍感覺這劍質地帶著一點彈性,雖是劍體依然堅硬,但對劍體使力擠壓可發現它有一定弧度的凹折感,類似古時的長軟劍,非常奇異。

    被洛恆讚歎,夭赭笑的很欣慰:「那是,我是誰啊,我可是『折刀名侯』,名聲是白叫的麼,只有我折他人的劍,想折我的劍,做夢!」

    「前輩你這手藝,傳授不傳授人?」

    「這可不傳授。」

    「那你會不會很吃力?我每次來都看到你超級忙碌著,全星穹派的劍,似乎都是你負責管理鑄造又維修,昨夜你也敲敲打打,只一個人干了所有工序,什麼都要親自操作你一定很辛苦吧,也許你該找個徒弟幫幫你打下手,我想許多人會想跟你學習鑄劍的吧。」

    洛恆的話引起夭赭一股沉思,只他笑對洛恆道:「你想跟我學鑄劍?」

    「嗯!」洛恆點頭應諾,因為他覺得這前輩實在厲害,但不能每次有點損傷啥都找他吧,洛恆覺得自己也該學點修補劍的工藝。

    夭赭道:「跟我學鑄劍還是算了。我不需要弟子,如果我平時不鑄劍,那我會非常無聊,我除了這手藝也無其他事可幹了。我現在覺得並不繁忙,所以不需要有個人給我來搶有趣的事情幹。我也不喜歡把自己的樂趣與工藝分享給別人,就當是我私心吧,等到我想放手不幹了,也許我會收個弟子傳承。

    現在我是不會收你為徒的,不過你可以幫我尋找原石材質。如果能收集比較多的好材料,我可以教授你點實用的護劍技能與辨識礦石的機能。」

    「好的。」洛恆想這也不差。洛恆心底有時很擔心:想夭赭如果哪日突然死了。那星穹派的兵器提供怎麼辦,但既然這位前輩自己都不擔心,那他也不用顧慮這個。

    夭赭去了隔壁個書房翻找出一本破皮爛書丟給了洛恆,洛恆翻看這書裡都是圖畫與標記介紹著許多礦石晶體,類似石礦解析的字典。每一頁都畫著每種鑄劍寶石的質地,大小,樣式,容易出現的地點,硬度等等。洛恆於是收了起來,想這樣就能比較容易辨識各種在外看到的寶物石頭了。在這個豐富礦石資源的天下,他曾經看到許多各種各樣的礦石與水晶,但因為不懂辨識,也不知那些是寶物可開採提煉,而現在至少有人給他介紹過了。他以後就有了鑒定寶石的能為。

    洛恆收拾了下衣服,然後又是感激一番,他提了劍最後問道:「我要給你補劍費麼?」

    「夜玥已經給了。」

    「哇,她真夠意思,現在她人呢?大家又去哪裡了?」

    夭赭開始研究另外一堆的需要修補的劍,他懶散的道:「眾人都去做自己的事了。雪夜玥說我鑄劍太吵雜,於是去小雲峰山頭背書去了。洛恆你是不是這幾天很辛苦?昨夜你竟然也能在如此吵鬧的環境中睡著了?」

    l「哦是的,我這幾天跟其他派的人比試斬鬼靈邪物,連續三天只休息了總共兩時辰都不到。累死了。」

    「這算什麼,像我鑄劍,有時十多日不吃不睡的。」

    「哎呀,你是前輩高人,我怎能跟你比較呢。我去找夜玥了。感謝你的補劍與書冊。」

    洛恆告別了夭赭後便提著新劍出了刀斬觀,然後又御劍尋小雲峰而去。

    天依然漆黑,他想如果是平時這時早該陽光普照了吧,鬼月的天際奇像實在奇妙。

    洛恆御劍小心躲避著防止被人發現蹤跡,然後他繞上後山一個漆黑的雲峰露台,輕手輕腳的往上一路小跑,只見月下一個六角涼亭出現在懸崖上。

    風過絲絲涼意,星月滿天,呼嘯的風聲中帶過點點奇異的月下螢光,這些螢光飄散著,非常的好看又神幻。

    到此處如此高的山峰地方,就宛若越發靠近了月亮,乾淨的天際雲都在腳下,晴朗的視線就宛若被擦拭過的鏡頭,眼睛所見的都是清晰得宛若夢境的仙境夜景,然後洛恆看到了在亭子中端著一本書在翻閱的雪夜玥。她就如月下仙子,她放鬆的坐在涼亭一邊的欄杆上,一隻腳放在欄杆上,成半躺著看書姿態。洛恆悄悄的靠近,但還是踩到樹枝讓她聽到了聲響。雪夜玥平靜扭頭。洛恆又是笑嘻嘻的出現與她打招呼。

    「新劍拿到了麼?」

    「嗯,謝謝你墊付的錢。我還給你吧。」洛恆很客氣的也坐她身邊長椅上。

    雪夜玥翻身起了來,她攤手道:「不用客氣。小意思。」

    「那我過意不去。下次需要花錢的地方,我出錢。」洛恆繼續感謝。

    雪夜玥哼笑一聲,她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對洛恆道:「要報答我的話,現在就可以,我有個問題要詢問你,其他人都不懂,我想也許你會明白,你跟我來。」

    「恩?只有我能解決的問題?我真好奇了。」

    洛恆看雪夜玥招手,便跟著她走去。

    只見雪夜玥帶他往涼亭後樹林的另外一個露台方向去,這個位置也是懸空的懸崖邊緣,但是在另外一邊,兩處雲台都被中間的樹林隔著,所以看不到對面,這處的亭子裡有桌子,桌子上還有一副下了一半的黑白棋子。

    棋盤上落著枯黃的飛花葉子,還有一層薄灰,月光反射上面,就朦朧的宛若磨砂質地。這景象看起來的感覺就是久無人動的對弈殘局。

    洛恆觀望一會,只感覺這些棋子跟圍棋的下法完全不同,雖然也是黑白對殺,但是根本不是圍棋下法。

    「這是什麼?」

    雪夜玥道:「這是掌門與辯天機上次對弈的殘局,未有分出這局勝負時掌門與辯天機就離開了。但沒人敢動他們留下的棋子。」

    「他們走了多久了?看起來好長時間沒人了。還會回來繼續麼?」

    「嗯,應該會吧,他們常互相切磋棋意。這局布在十日前。」雪夜玥表情沉重的對洛恆說,她唯美的容貌飽含一股迷茫沉思,然後她只聲音帶著點期待詢問:「我有個疑惑,感覺也許你會懂,你會下這種對殺棋麼?我看不懂,非常看不懂,但總感覺,也許古靈精怪的你,會懂。」

    「這,這個不是圍棋……這個是……」洛恆觀察了一會,藉著月光下,只見黑白棋子都是連成直線四五個分部:「哇靠,這是五子棋啊!」洛恆大有驚奇,他想:竟然高人們玩的是五子棋,現在黑棋佔上風,殺得白棋無法有三個子連成一線的趨勢,而白棋到處圍堵黑子的四子連線,已成捉襟見肘之態。

    「白棋代表靜止水掌門的,黑子是辯天機。這叫五子棋?」

    「果然是辯天機的作風,竟教掌門玩五子棋,哈哈哈,他是有多無聊啊?」洛恆托著下巴尋思,特別是聽到雪夜玥說掌門已經輸了好多局時,他想辯天機一定殺這些古人殺的很爽。

    雪夜玥又道:「我從無見過這種棋子佈陣的鬥法,這是頭一遭,但實在看不懂,上次巧見他們僵持之局,掌門那時已輸得非常尷尬了。後藉故辦事便留了殘局離開,但他們也不告訴我這是怎麼玩法的,我想這是種很高級神秘的對弈方式吧。仙境只有幾個尊者會玩,但沒一個贏得過辯天機的。」

    「呵呵呵呵。」洛恆心底冷笑:「是啊,是很高級的玩法,是動小腦筋的。」

    「那你能告訴我這到底對弈規則是什麼麼?你看起來也懂遊戲規則的吧?辯天機教過你吧。」

    「這哪裡用得到他教啊,呃,這是一種我們老家的玩法,看起來很變態扭曲,但其實學會規則就會發現很簡單,就是要想辦法把五個棋子連成線,這就算贏了。對方要做的就是賭塞對方不給五子成線。好吧,你替我出錢修補劍,作為回禮,我就教你這種玩法吧。」

    一聽洛恆應諾,雪夜玥表情帶著一股吃驚與驚喜:「我就知你懂,果然很有深度,你又讓我刮目相看了。」

    「哈哈,這沒什麼,真的,我不是謙虛,你這樣說得我不好意思了。看著,我來告訴你這遊戲規則,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洛恆指著這慘局,然後比劃起來告訴雪夜玥遊戲規則,一遍過後,雪夜玥依然表情迷茫。

    洛恆突然明白過來:有些東西的思維古人根本無法接受。但他沒有放棄,便又花費了一個時辰耐心的教導雪夜玥,他在空桌邊手把手演示教了遍如何下五子棋,雪夜玥終是醍醐灌頂眼睛發光說明白過來,她感歎道:「原是如此規則原理,呵呵,發明這種玩法的人,一定是設計機關的機關師吧,這很類似機關齒輪的對齒原理。該是個高人的傑作。」

    「哎呀呀呀,這真沒什麼難度。」洛恆覺得她把問題想複雜了。

    天上星星又多又唯美,還有流星劃過,看雪夜玥還在研究剛剛被教授的下棋方式,洛恆覺得跟她還是有點代溝,看著這個奇異的異度空間的神奇女孩,他覺得她有時還是不明白不懂他,畢竟是兩個空間錯落的交際個體,彼此間在許多認知方面都有不同。但他真的很想試著讓她瞭解自己,想開拓她的思維來理解自己的表達心意。

    於是洛恆又指著天上的星星道:「夜玥,你知道麼,那些星星,其實都在宇宙中,宇宙就是我們說的寰宇,他們也是星球,星星們都是星球,來自的光都是從太陽折射過來的。」

    「星球?」雪夜玥表情很迷茫。

    「御劍的時候,你有沒有感覺無法達到天的頂峰?那是因為太高了氣壓太低,空氣又稀薄,我們於是飛不上去,根本不是什麼那是神仙的領域所以上不去,天上根本沒神人仙宮,只有大氣層外的宇宙。哪怕武功再高強,也無法達到修真衝破天的段位的,因為那邊根本就沒什麼仙宮。」

    「大氣層?」雪夜玥繼續滿頭漂著問號。

    「其實我們生活的地方是個球,是個圓的球知道麼?當然一定不是地球,我也不知是什麼東西,但就是說,我們腳下踩的地方是個圓球。如果我們朝一個方向不停的飛速直線沖行,總有一日會從後方回到原點。我這麼說你懂麼?」

    「噗!哈哈哈哈,你開玩笑吧。洛恆你沒事吧!」等洛恆說到這裡,雪夜玥終於忍不住爽朗的笑了起來。雖然笑的很好看,但洛恆心底非常失落。

    雪夜玥拍拍洛恆肩膀,她安慰似的對他絕望的表情道:「你別這樣,別總老是說奇怪的話,別是看功法書看的太辛苦了出現奇怪的思想了。都這麼大了。別再像小時候一樣了。」

    「你依然一點都不聽我的解釋麼?」

    雪夜玥對他投以抱歉的眼神:「我們站的地方怎麼可能是個圓球呢,不是平的陸地麼?如果是個球,那站在球另外一邊的人,難道不會掉下去麼?

    哈哈哈。你這邏輯我實在無法明白?這裡是寰宇大陸,分東南西北,有東南西北之分,還有東境與西境還有等等未知的許多領域,邊疆雖然還不清楚到底有多遠,那是因為沒有人測算過,但絕對不會是圓的吧?這如何都想不明白。」

    「……算了。我不跟你說你了。你果然還是不明白。」洛恆歎氣。

    雪夜玥繼續安慰他道:「地分三層,我們站的一層是人境,地下就是冥界一層,那是埋葬我們以後的屍體與靈魂,在冥界下有無限的深淵,再深入的,我也不知了。

    如果按照你說的我們是站在個球上,這個球可要多大呢?」

    「這個球是很大的,大到你無法想像,球心裡該有核心。應該跟地球大同小異,說不定就是地球的曾經某個被歷史遺忘的時段。」洛恆道。

    雪夜玥又搖頭:「腳下為有土地地的圓球就叫地球麼?這稱呼太搞笑了。抱歉,我實在無法想像你的分析。在陸地下的你記住就是冥界吧。而在我們上方,應該存在九霄之天境,那邊就是修真極致後無數修真高人想通往的無限永生的天國,如果你對外說我們頭頂沒有什麼神境,大家都會說你在褻瀆神靈的。」

    「那真的大氣層外啊……哎哎,我不跟你說了!」洛恆覺得她真不懂。

    看洛恆一股失落的表情,雪夜玥收起笑容,又是安慰他道:「好吧,我相信你,這樣可以了麼?」

    「不用你安慰,不信就算了。」洛恆知她關心著他的感受,但不希望看她勉強,便也又勉強笑笑。覺得自己跟古代人說科學知識自己就像個神經病。

    「果然這個時空,唯一與我一樣『看穿』的就只有辯天機了。反正你記住這點吧:哪怕逆反了方向,所謂殊途同歸,如果哪日你在原點與我背道而馳,那就繼續一個方向走下去,只要保持不偏離,哪怕穿過冰山火海,你依然能回到原點尋到我。等你尋到我時,不管你如何感覺奇妙與不可思議,你都會相信我說的我們生活的地方是個球了吧。」

    「好吧,我記住了。」雪夜玥搖頭笑起來。似只是想裝明白了他的意思給予安慰。而她到底有沒有把他的話放心上,洛恆想:百分之九十九是沒有吧!罷了罷了。

    這之後準備兩人回去六靈山,出了總部地界後,望了眼聚寶齋的方向,洛恆突然想是否要去探望下武邪魔君。雪夜玥看他臉色猶豫下,就知他的動機:「你是想回去見他?」

    「嗯。我好久是沒見到他了。也該打個招呼。」

    「正好,我有幾招不懂的地方要請教他。我們一起回去。」

    於是兩人又是御劍飛到漆黑一片的聚寶齋後山,因此處樹木非常高聳,天又依然漆黑,沒點塔燈的整片區域都是伸手不見五指,而當落在塔林附近的樹林裡時,洛恆本還在擔心尋不得路,卻突然發現雪夜玥瞳孔的顏色開始閃動一種熒綠光芒,他懂她的特別眼睛又類似獸物的特長一樣可以看清黑暗中的事物。

    「把手給我。」雪夜玥說著拉著洛恆的手,只帶著他在漆黑的塔林中穿梭尋去月光洞的路。

    牽著她信任的手,洛恆突然感覺很奇異,他就宛若個瞎子在黑暗中前行,腳下都是卡嚓卡嚓樹葉被踩碎的細瑣聲響,但哪怕四周漆黑心底有障礙迷茫都此時消失不見也不害怕,因為有她的牽掛,掌心溫暖的溫度傳導來,讓他在黑夜中宛若有光明的指引。

    洛恆抬頭看天上離開自己很遠的星星,然後對著雪夜玥後腦勺道:「有獸眼真好,比常人多許多的能耐,你的眼睛是天生的麼?」

    「是啊。」雪夜玥簡單回復,聽到洛恆的羨慕感歎聲後她又道:「這並沒有什麼,一般人都有點其他人無法知曉的特長特徵,只要身體中有一部分異族的血,都能或多或少繼承遺傳而擁有特別長處,獸眼是非純血人族都會有的特點,但根據物種的特性所展現的能為又有高低差異,話說?你怎沒獸眼?你也是人獸混血的後代吧?」

    洛恆思索起來:「應該是吧,我老爹以前不是人,我母親是人族,聽聞後來他修煉才變成人的。但我為什麼遺傳沒感覺有獸眼的特徵呢?」

    「我看也許是你還沒復甦覺醒吧。你應該也能有這特別能力,靈照空都有,你豈會沒有?」

    洛恆一聽又感歎起來:「這個真無法強求,我以後多試試吧,說不定哪日就能也跟你一樣眼睛非常厲害了。不過話說這樣的話,人族不就沒優勢了麼?混血族的人都有特別的能力,比一般人能力更強些,在智慧與力量上都有優勢,等於高人一等,這樣的話,純人族就非常不合算了,我是人族的話就感覺非常不公平的。」

    洛恆如此一說,雪夜玥哼哼冷笑兩聲,她聲音冰涼道:「人族並不吃虧,你以為有多少混血獸人後代能活下?被排斥的血統,所繼承背負的是非人非獸的身份,但凡能活下到成年的,都是萬分之一的幾率。一般的混血族,未有到成年就會身體病變而死,他們無法適應環境,脆弱的身體總被淘汰掉。而一般人不用懼怕夭折,沒那麼脆弱的生命。」

    洛恆聽她如此一說突然想起星穹派原來死去的一個天才師姐,他突然不說話明白雪夜玥的意思,好一會後,他才問:「那我跟你,算是萬分之一幸運兒嗎?」

    「姑且算是,但不絕對。要等完全成年才能算度過危險期,只要身體定型了,就不會再病變,不然在生長期,都有死亡威脅。

    要讓本身強大的代價太大。人族在繁衍穩定性方面更佔優勢,雖然他們單個的個體不如混血族的能力強大,但贏在種族繁衍穩定平和,身體更健康,而不像獸族混血之人容易得不治之症。類似你我,要活下去,完全是靠運氣。

    渾濁的世道人倫繁衍的法則讓我們這類人生存道路非常殘酷,就好比**者後代都會變成白癡或者早夭,人獸混血,本就是逆天禁忌吧。」

    「夜玥,我想冒昧一問。」

    「你問吧。」

    洛恆小心道:「你的祖先是什麼族呢?就是你母親一方?」

    雪夜玥沉思了一下,然後道:「貌似是兔子。這個誰知道呢,反正後來都變成人的形態了。」

    「噗,原來是兔子。」洛恆笑起來。想雪夜玥原來是兔精後代,但是個有綠色發光眼睛的兔子。

    聽洛恆似乎很開心,雪夜玥也問道:「那你呢,祖先是什麼?」

    「這個……」洛恆尋思了下曾經的回憶,然後道:「我也不知道,我父親與我只有兩代,聽聞他是人造人,就是被術法高手煉造出的神物,叫什麼五聖獸,該是狼吧?或者狐狸?狗?」

    「哦,對了。你是奉境的人。」雪夜玥似在思索什麼:「不過奉境的傳聞太少了……我也從沒見過他們境內的人。」

    「怎麼說呢,那個境界與我毫無關係,我就是我。」洛恆感歎:「我就是稀有物種。也許我這穿越種類,就全天下我一個了。哦不,還有個人。」

    「嗯,是很稀有。你我都算孤品了。能活過幼年體的幾率太小,所以永遠都數量稀少得可憐。這就算能力再強,也多數被埋沒了。

    我們毫無優勢,人族可以繁衍昌盛,混血獸族注定會一代代消失滅族,到最後血統經歷幾十代的調稀,也許許多人都忘記自己的祖先身份了,因為那時已被同化,與人族毫無區別。就像你我,根本看不出是怪物吧。」

    「不是怪物,是人。」

    「也只能以人的身份生活了。否然受到的就是懼怕與排斥。不是天下所有人都一視同仁的,身份暴露後,換來的就是猜忌與非議。」

    「放心啦,仙境這裡這麼多仙獸村,人跟獸族都安和共世,混血族的人非常多。所以在這裡至少我們都被當做普通人,大家也都對我們很好。我們都是幸運兒,你就樂觀點,老黃歷的歷史就別翻了。樂觀的前進,你我都早過夭折幼年期,不久也要洗骨發育定型,到時候骨質結構都重生了。就不會有突變的危機。」

    洛恆如此說,雪夜玥卻微微歎一聲:「別那麼早下結論,我反正覺得還玄著,我體質很好,你就指不定咯。」

    「你怕我突然死掉?」

    「這不是沒有可能。」

    「拜託啊,危險期是15歲吧,我都快成年啦。不會再基因突變得癌症的。」

    「希望吧。『挨整』是什麼?」

    「就是你說的不治之症。」洛恆又跟雪夜玥解釋著的時候,兩人到了月光洞門口。

    熟練的找到機關打開門,洞裡依然是一片水晶光澤在閃耀,但洛恆進去一看就又大叫一聲,雪夜玥只皺眉關門道:「你又一驚一乍幹什麼!」

    洛恆驚恐的指著通往密室的一個展露出的大洞:「掛,掛,掛牆上的字畫掉了!是你摘的麼?我怎麼感覺有其他人來過!難道師父來過了?天啊,那他就知道我把密室的牆砸了嗎,完蛋了!」

    洛恆說著慌張的跑去密室洞口觀望,只見洞裡的金銀小山都不見了。只有兩袋錢,還有放地上的保存著武邪魔君頭箍的寶盒。

    洛恆簡直不敢相信:「難道被打劫了!師父一定會殺了我的!錢都不見了!~怎麼辦怎麼辦!難道有人發現這裡把金庫搬走了?天啊,怎麼辦!」

    「你冷靜點,聽我解釋!」看洛恆驚恐大嚷,雪夜玥又拍拍他肩膀把他安慰下來,然後她揉揉太陽穴淡定道:「我上次來這裡時這裡就是這個樣子了。不是被打劫的,該是被你師父出遠門時把金子都帶走了。他早知這裡有個洞了!」

    「啊啊啊!怎會這樣!那他也看過武邪魔君的盒子了嗎?頭箍還在麼?」

    「當然在。」雪夜玥歎氣:「我看你師父是早就知這密室的牆被你糟了個洞。」

    「不,這洞是你糟的啊,我又被背黑鍋了!」

    「這都不重要了,反正你是背定了。這裡面的金庫放的都是他積攢的財物,而武邪魔君的頭箍,是本來就放在這裡鎮壓的,頭箍對他沒什麼用處,他就繼續留下了它。我想你師父這次出遠門該帶走了所有他的積蓄,想必有自己的用處吧。但他還為你們留有考慮,你看他留了兩袋子金幣給弟子們,我都沒有動過。

    兩袋上一袋上寫著你的名字,一袋寫著你師兄的名字,你師父雖然把自己的錢都帶走了。但還給你跟師兄留了零用錢,懂了麼?他老人家該早看穿你了,但沒有生氣。反正這月光洞,知道秘密的也只有你們師父弟子三人,所以他就放心的走了。」

    洛恆聽夜玥如此分析,思索一番後覺得說的非常有邏輯。

    只見給自己的那袋裡還放著份信,上面是冥塵師父的字跡,打開一看果為雪夜玥所說,是師父留的字條,說有要事出門,讓他自己照顧好自己,錢都留好了,夠他花費幾年。洛恆心底又次鬆口氣。然後他嘿嘿感歎:「師父真疼愛我啊。」

    而此時雪夜玥打開了武邪魔君的盒子,然後她熟練的帶上頭箍,卻是皺眉的對洛恆道:「奇怪,武邪魔君怎不出來?平時只要我帶上這頭箍,他就會跟我打招呼的。」

    「不會吧,帶上頭箍就該能看到他的幽靈。你再仔細瞧瞧,也許他就在你四周。」

    「但真沒有反應!不然你來試試~!」

    洛恆於是接過頭箍帶上,但同樣看不到武邪魔君,兩人都頓時慌張起來。雙雙跑出了密室,但月光洞裡武邪魔君的骷髏還在水晶寶座上,可裡間外間就是不見『人』,這下洛恆與夜玥已慌張了,只不懂到底出了什麼事,

    正兩人亂想時,突然他們看到一個幽靈從月光洞的石門中透了過來。竟是從外回歸的武邪魔君,他的靈魂直接穿透了牆壁。

    「你怎跑外面去了?」雪夜玥當看到他時終於鬆口氣,她詢問浮在空中的武邪魔君,而洛恆隨即又一聲大叫,因為雪夜玥沒帶頭箍竟然也能看到武邪魔君!

    「你們兩個不用吃驚,我只是難得出外走一圈,好久沒有散步了。真懷念能看到燈火的海上風景。」

    「你竟能出去?」

    「你這麼漂浮著出去會嚇到人的!」洛恆與雪夜玥同時大叫:「到底怎麼回事?」

    看兩個少年非常吃驚,武邪魔君卻非常鎮定的翩翩一笑,然後他飄在水晶寶座上,坐在自己的骷髏邊慢慢細細的道:「因為這是鬼月,陰邪寒氣很重,導致我靈魄靈力大增,所以不需要通過媒介的項圈,我就能被你們都看到。不止你們。其他也可以看到我。」

    因為鬼月地陰邪氣過重,於是讓月光洞的陰靈之氣更渾厚,武邪魔君藉著這特別的日子,難得的可以有本事讓一般人不通過媒介的頭箍都能看到他,但這條件依然有局限,他只能離開月光洞走一定的距離,卻不能走更遠,他不能離開自己的骨骸太遠。因為懷念曾經的故人,他藉著這白日的黑夜出行在外繞了圈,也許會驚嚇到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但他依然這麼幹了。

    在這難得的機會裡,他去探望了下曾經的朋友們,雖然只能遠處觀望,只能看他們英姿颯爽的斬妖除魔,看他們依然年輕,依然風發義氣,卻沒有勇氣再與他們打個招呼,想來也是,他在他們心中早死多年了。如果突然再以幽靈形勢出現,會嚇到他們吧。但他依然守護在朋友們的土地上,看他們這些年來修成更高的武功。他本以為當年自己死後他們會很絕望傷心,但發現他們沒了他也生活的不錯。

    武邪魔君突然苦笑了一下,洛恆與雪夜玥看著他表情看傻掉,只感覺他表情非常的無奈。

    「洛恆,你突然來找我為何事?」武邪魔君終於拉回之前邂逅故人的回憶,只問面前表情在揣測他心思的精明晚輩洛恆。

    洛恆眨眨眼睛,他分析武邪魔君剛剛的表情是懷念,他有一股讓人心痛的寂寞滄桑感覺。就像個守護千年的寂寞亡靈,洛恆道:「你還想出去走走麼?我們陪你。有想再見到的朋友麼?或者知己呢?聽說你與掌門止水生前是好友,這是難得的機會,想去見見他麼?」

    「呵呵,不用了。」武邪魔君笑道:「你們還真是精明的孩子,能察言觀色很懂人心。我已見過他了。當然他也許沒察覺,這都無所謂了。放心,我沒事,我早該死了。只是不捨便停留在陰冥之間,我總死透的,連靈魂都不存,現在如果讓他們看到死後的我卻無法觸碰,只會讓他們難受吧。不用去嚇唬他們。」

    「一般是有許多的執念才會放手不下不想魂歸該去的地方的吧。」雪夜玥平靜道。

    武邪魔君看了她一眼挑眉道:「是的,我現在的執念就是:我的武功刀法沒有人傳承,我當年白花費那麼多心血了。所以沒有找到合適的弟子把我的功法傳承下去前,我是不會化為煙氣消失的。

    哦對了。現在夜玥跟我學刀法,希望你能用心。

    洛恆你又考慮的如何?也跟我來學刀法吧,多學一個秘籍也不錯,我看中你們兩個了。也只有你們兩個知道我還存在的秘密,我想找你們繼承我的刀法,也算一種機緣,這種機遇好事,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的,雪夜玥是已經答應了。你呢?」

    洛恆思考了下:「真會有這麼大的好事?天下沒免費的午餐吧。」

    武邪魔君又呵呵的笑起來:「你真謹慎,放心,我沒害你的動機,這是你的機遇。

    你有一次提煉的機會,你接不接?我沒有實體了,也不可能重生,當最後心願了卻,我就能永生而去了。現在你跟我學刀法,我跟你且說還有個好處:那就是我可以同時督導你與夜玥兩個人,有個競爭切磋的人,你可以修學的更快。

    並且現在難得遇到鬼月,我可以藉著鬼月逆天的特殊時日而靈魂顯型,你們兩能同時能看到我,這能方便快捷許多教學。」

    洛恆想:雖然自己修的主為劍,如果跟武邪魔君修他的刀法武功,那就等於修邪功了,這是師門禁忌吧。但看武邪魔君眼神中有一點落寞與期待,洛恆知他真的只是想找人傳承下去,也許是覺得雪夜玥一個人學不夠,或者看出她的個性就是學著玩玩的,她想兩個弟子傳承保險點。

    他看這位前輩總眼神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寂寞,便也有點心痛他,他知這種死後的執念有多寂寞。於是心底一軟,洛恆點頭道:「嗯,好吧,我跟你學,你快樂點吧,別哭拉著臉好像全家都死光一樣。

    我會發揚下去的,你放心,不會讓你的武功埋沒。如果我跟你學武功,你能開心點,我就聽你的。」

    一聽洛恆如此說,武邪魔君突然一陣,只他心底有一股安慰顯露出他表面的動容感激,他閉目一下,又是浮空而起,然是大大歎一聲開朗道:「好晚輩啊,我找到兩個善解人意很有人情味的弟子了,真欣慰,等了那麼多年,突然現在才覺得如果沒你們陪伴還真有點寂寞。我曾經那麼多寂寞的歲月如何過來的呢?

    謝謝你。我這就來教你們武邪刀絕,這功法比較特別,主為劍法衍生的刀意。有心法與靈法,氣法等的要點,既然跟我修學了。我也就是你們師父導師之一,不用叫我師父,但要聽我的指導。」

    「明白。」

    「ok啦。」

    於是洛恆與雪夜玥都整理了下衣冠,然後盤腿坐在水晶寶座前的水晶台上。

    武邪魔界開始認真的說修煉刀絕的心法,一般修攻是從內氣開始解說,從靈法,氣法,身體要注意的關鍵點燈一直說到最後的刀法口訣招式,然後再把秘籍詳解開來。洛恆與夜玥要做的就是跟著武邪魔君說的口訣運氣提源一步步跟隨探索下去,然後讓氣按照武邪魔君指示的走全身特定穴位而漸漸達到修煉狀態。

    這開始修功兩位就非常認真,他們一直從早上聽課傳授到晚上,當著到武邪魔君一步步的分解秘籍上的要點,洛恆與夜月都暗暗吃驚並佩服他的學識與能力,只被武邪魔君的解說所吸引與震撼,兩人漸漸到不可自拔聽得入迷的狀態。

    最後無邪魔君告訴他們,會十日教授他們一次功法,而在這一個月的鬼月他能特別顯型的日子裡,他會三日就教導他們一番。洛恆與夜玥都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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