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卷 仙緣下篇 240 洗骨 文 / 道很漫
兩人再次回到星穹派地界，抵達的地方先是聚寶齋，此處洛恆放下包裹，他剛剛在屋子裡換了衣服，雪夜玥就在外面敲門催促道：「你換個衣服太慢了！」
洛恆換了正規的師門服裝，然對她回以鄙視道：「拜託！這裡的正統衣服設計的很繁瑣，穿起來浪費時間又不是我的錯！」
見兩人又爭執，化為人形的粉仔前來勸道：「好啦好啦，都即將有重要事情處理，雪夜玥你能不能別老找茬？」
雪夜玥聽她話只哼了聲，然後洛恆見她扭頭大步走到等候的雪獸身邊，便也收拾好跟了跟出，這次要回主殿做閉關前的準備，既然已對之上的長老們有所交代，解下的任務就是帶著身份卷軸回到主殿找掌門報道。
坐著雪獸又往中心主殿的山崖飛去，而此時天已全黑。
雪獸在後山一處山林別居落下。透落地化為人形，她直接套上衣服，然是對洛恆與夜玥道：「我便送到你們到這裡。之後你們也知該如何做吧？」
洛恆點下頭，他之前已聽玄珩說了步驟，知道這一行的流程。透離開後，洛恆發現雪夜玥往這山頭後方的居所樓院行去，洛恆跟隨而上，他突然反應過來這是雪夜玥的居所。沒錯，這裡他認識，乃是羽雲高人的地盤，說到羽雲高人，這位總是忙忙碌碌難以相見，本按照這裡師父帶弟子的規則，是弟子必須在成年前都跟著師父修行，但如果師父比較忙碌，就會把弟子丟在總部讓其他長老統一教導，雪夜玥資質聰慧，不喜與他人同修行，她早早就脫離羽雲高人的羽翼庇護，獨身一人居在外，偶爾才回來一次。
見她直接走入羽雲高人的隱居府邸，洛恆自然跟隨她進入，此處無他人侍奉，只有一位看守的女性老僕人，相貌看起來六十多歲，形貌很老實，所見雪夜玥出現，老僕恭敬的喚一聲：「雪少主。」
老女僕人對洛恆也很恭敬，兩位進屋便去倒茶。雪夜玥問她道：「良媽，我的衣服準備好了嗎？」
老婆婆點頭恭敬端上茶只緩慢道：「都準備好了。」
雪夜玥喝一口茶，然後她起身就往後面屋子去，洛恆也起身要跟去，卻是老婆婆見洛恆行動便用蒼老聲音勸道：「這位少仙尊者，少主去換衣服，你不便跟隨，請就這裡等候。」
被如此稱呼，洛恆心底驚了下，暗想這尊稱可美著。
不過雪夜玥扭頭招呼制止了老婆婆的阻攔：「沒事，洛恆過來吧。」
於是洛恆又屁顛屁顛的跟著雪夜玥去了後屋，上了走廊。洛恆好奇趕快問道：「這位是羽雲高人什麼時候收的僕人呢？都老成這樣了你們還使喚她，太不好了吧。」
雪夜玥道：「良媽的職責就是當好僕人，沒有什麼好不好的，為自己的生活而勞作，該尊重才是。良媽是普通的人族，本是落難之民，後被星穹派收為雜役，這裡讓她有安生度過晚年的樂土，她對我們很忠誠，本她是後山搗藥的，後來看她歲數大了，爬不動高山，又此處宅落位置比較低矮，師父與我都不在時，總需要一個在居所打理守候的管事，便讓她前來看護。」
洛恆點頭，算是明白其中意思，行到後方一處屋子前，推開門，只見屋子正中桌上平展開一件完整的寬大師門正規衣服。洛恆明白這是給雪夜玥準備的，她平時穿的很隨便，都是短衫武服，之後要去行隆重的儀式，既然他都換上講究的師門衣服，也就是只有重大節日才能穿的正統服裝，那她也是如此，這顯然是剛剛的老婆婆給她準備好的。
雪夜玥把外套脫掉，然後對洛恆道：「我讓你知道你前面穿衣服有多慢。我演示給你看一遍怎麼正確穿這麼多層的衣服，不然你這傢伙連這都不會，如果套服裝都要搞半天的話就太耽擱時間了。」
只見她叉腰走到桌前，然後桌上的衣服是全套幾層衣服都套在一起擺放。
洛恆只見雪夜玥提起衣服，她突然念動術法，在她手中化開一股冰寒的煙氣，這些寒煙凝結在被提起的衣服上，衣服開始在精細的雕琢花紋材料上結成一層脆脆的薄冰，然後她輕輕抖一下衣服，充滿空氣的衣服被氣流撐開，而就在衣服撐開後因為薄冰凝結多層的衣服宛若凍成了一套『盔甲』，在洛恆目瞪口呆中，雪夜玥把凍硬的衣服提起過頭，她從衣服袍子下掀開裡層，直接整個人一下從外套下方套了進去，然後她的頭從最裡層領口伸出，然後甩出頭髮，隨即雙手也從兩邊袖子口探出手來，當整個人套進『盔甲』後，她再念發一陣週身散開的混熱煙氣，只這股蒸騰的內氣散發開強大的熱源，熱源把凝結薄冰的衣服震碎上面的冰珠，冰冷與火熱的結合讓她渾身散發出一股仙人煙氣，這其實就是水蒸氣，但神奇的在這樣方式後，衣服也被再次蒸騰柔軟垂下身來，水汽全部散開，衣服又被烘乾，她拉緊領子盤口，鎖上腰間扣帶繩索，拿起髮冠帶好，一套繁瑣的服裝就在一分鐘內穿好了。
洛恆直接長大了嘴巴看著她，心定暗想：這古人也太偷懶了吧。竟是用這麼變態的穿衣方式！！
「可真省時間！」洛恆感歎。
雪夜玥帶好髮冠，只她穿著很正規的華麗衣著，行到洛恆身邊笑道：「現在明白了吧，這招你也要學著。」
洛恆歎息：「我本一直有個疑問，多謝你幫我解惑，因為看那些尊者穿的衣服都是華麗厚實，我總想：他們這般如果要脫衣睡覺，脫衣服都脫到死。一個不小心，衣著上掛著的寶石掛拉到頭髮，那可就全攪合起來了。嘖嘖，原來你們是這麼套衣服的，比我想像的聰明許多許多。」
「哈哈。」雪夜玥聽了又呵呵的笑：「你總是想一些一般人不會考慮的奇怪問題，但這也許就是你的特點所在。」
洛恆再次道：「你們也比我想像的更聰慧，這麼簡便的方式都想得出，我要好好練習。佩服佩服。」
「對你這種初學者來說，這套方式有可能開始用不順手，你如果以後有很複雜的衣服要穿，為節約時間，你可先把這套衣服在水裡泡一下，然後把當中撐開，再鑽進去後催動真氣逼散冰氣。」
「不，我一定要練成你們這招以冰氣直接穿套衣服，多一個步驟，就顯得不瀟灑了。」
聽洛恆如此說，雪夜玥又搖頭笑著，隨即她又在自己屋子翻找出她的身份卷軸，洛恆只四周瞭望，暗想：原來這裡就是雪夜玥曾經住的地方。真乾淨。也是，她很少住這裡，一般一個人住瀑布下的小破屋。當然這裡乾淨得啥東西也沒有。
兩人又回到院落前廳，老婆婆躬身與兩位道別。洛恆在離開後問雪夜玥：「這老人家眼光倒是很準，她首次見到我，卻能猜出我身份不凡，對我招呼都非常周到。」
雪夜玥哼笑：「在這裡住行幾十年，雖不修功，但每日也接觸的都是修真界的人，身上自然也沾染點靈氣，能看清事實感官明銳，懂做事待人的變通，你能與我等出入同行，又穿著星穹派上等弟子以上的衣服，本來身份就是不同反響，你自個不知，但他人能感覺到你此時身份段位中自身所散發出的一股氣質，根據這股氣質，他們便會察言觀色再來判斷你的身份，當然對你非常敬重了。」
洛恆一聽心底又得意一樂。
回到主殿，按照提示兩人來到『通明殿』，此處殿堂為議事側殿，有兩位高人在等候，還有十多位其他長老帶大的同齡弟子在等候，各位也都是穿的非常正規。一見洛恆與雪夜玥前來，本在的幾位有小聲議論，但也不多話各是站好隊列。
前方三位大角色瞬間出現，左為神秘莫測的桂芳長老，這是個老頭，洛恆依然對他有印象，他其貌不揚，又瘦又老，曾經教導知識，洛恆對他映像實在普通，只不明白這人怎會有那麼不搭配的尊號名字。右邊出現的一位長老為右纓，她這次出現引起在場十多位弟子暗暗的驚呼，這可不是因為她的美麗眼睛，而是因為她鼻子以下的臉都裹著厚厚的白色紗布，類似整個下半臉都被裹住了封了口，形貌比較唐突，她的出現，讓掌門與桂芳長老等也是一愣。
台下的眾位弟子更有驚異者。這可比她帶著面具驚悚多了。
洛恆也詢問雪夜玥道：「她下半臉怎了？比原來帶著面紗還驚人！原來還有點美態，現在感覺就是手術失敗。」
雪夜玥皺眉道：「我跟她不熟，我哪裡知道！」
洛恆驚奇：「全派就幾個女的，我以為你們總認識的。」
雪夜玥哼聲：「認識倒是認識，她也指導過我一些修法，不過不為同等級，我與她並無太多交集。她這個人太無趣了！跟個木頭一般。」
見到右纓如此模樣，靜掌門也是微微一愣，只眼神一凝，然是關心問道：「你……你嘴怎了？」
「唔唔唔唔唔……」右纓水靈的眼睛眨了兩下，然後她微微搖搖頭，伴著含糊不清的聲音又是雙手小幅度的比劃兩下，靜止水哦了聲，然對身邊同表情好奇的桂芳老頭平靜道：「右纓她做了整容手術，還未拆開紗布，不便說話，這次洗骨閉關儀式的講解，就由你桂芳長老負責了。反正她也只做核對名冊工作，該無事。」
桂芳長老點頭表示同意。
而洛恆此時差點又被自己口水嗆到，只他戳著雪夜玥道：「你剛剛聽到他們說話了嗎？整容手術？我暈，在這裡竟然能聽到這個奇怪名詞！」
雪夜玥平靜看著洛恆，洛恆漸漸發現自己更奇怪。只能心底安慰自己，也許這只是正巧碰到的兩個字……右纓既然是辯天機那神奇傢伙的後代，那她會奇怪的詞語，應該也不稀奇，但整個師門的古代人，也表現的太他喵的淡定了吧！這前輩本來是下半臉是兔子嘴，他們都是知道她的古怪，突然說整容就整容，不知受了何種刺激？雖然對此事很好奇八卦，他此時是無法有人對他講解。
整個廳在人都到齊後變的安靜下來。桂芳長老開始點名字。
這批有十六位洗骨的上等資質少年，洗骨原來不是每個人都能經歷，泡的寒潭神水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只有在修行觀察中，被認定有資質與耐得住洗骨的少年才會接受這等更高等級的厚愛資助，當然這也是有一定的風險。
洗骨前，前輩會先傳授弟子們一套抗寒凝心的咒法來護心，然後讓弟子們修坐在特定的寒潭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個位置，類似深埋水底的浸泡，在人沉睡中讓所有的肌膚與骨骼受到天然神水的煉化加強，待再次醒來，便是新生，這套等於是換了全身體質，類似『活物煉化』屬於『重生術』的一種。當然只是初級最基本的重生術。而更深奧的，就需要以後自個修磨了。
在洗骨浸泡神水的過程中，人宛若入神智控制的夢念之間，唯一能控制的只有自己的思維。要從完全封閉的思維空間中脫出得全靠個人的造化。
有的人經歷不過洗骨的寒苦，便會中途放棄。如果是這種結果，便是以失敗告終。但凡能從混沌中經歷三個月沉寂而再甦醒的少年，那便是完全超越自己的新生，將會有更強的筋骨體制，更好的身體機能。宛若被寒冰水提煉縮緊過的身軀，便是上乘的冰火不怕的煉獄之身。
聽了桂芳長老解釋整個所謂的洗骨概述，只見四周弟子都聽的非常認真與期待，而洛恆心底暗想：那不就變冰凍人了麼，怎感覺自己將會成為一條連浴缸一起凍住的魚呢。類似被冰封，這個時間人應該是最脆弱的，如果此時被人攻擊，那不就在沉睡中死翹翹了？
他有疑惑，也有微微的害怕，但見四周人都如此淡定與釋然，便想也不該會出意外，畢竟這千古都是如此衍化下來這方式，雖然感覺不可思議，也只有曾經小說電視劇中的見識過，但如此真實與更為真切複雜的體驗，他即將經歷，心底還是微有忐忑。
拉拉雪夜玥袖子，他問道：「你怕不怕洗骨？」
雪夜玥又對他鄙夷一哼：「這有什麼好害怕的！」
洛恆道：「如果醒不過來怎麼辦？聽聞不能被外界的人干預打擾，如果在洗骨封印中受到外部攻擊，便會前功盡棄，那就是白白浪費時間。而不喚醒的話，如果心都被寒水凍住了就永遠處於昏迷狀態，如果醒不過了怎麼辦？我還真有點怕了，這太刺激了。」
雪夜玥輕輕一笑，那看洛恆的眼神帶著一點玩味邪惡：「你好膽小哦。」
「只是擔心。我是唯物主義者，雖然這裡已有太多的神奇地方，但還是覺得不靠譜……」
「你別擔心。」雪夜玥打斷洛恆的話，然後表情很溫柔的笑對他道：「如果你真三個月後醒不過來，你放心吧，我會來叫醒你的。」
「那被打斷的話，不是說功體全廢棄了麼？那就白白洗骨了對嗎？」洛恆又詢問。
雪夜玥沉思一下道：「放心啦，這種情況從來沒有過，如果真到如此危急時刻，你放心，這麼多高人在這裡，你又是重要人物，絕對會保護你平安醒來。洗骨只是提煉體質，不會傷害本來身體。所以就算一無所獲，最多就是毫無進步，但絕對不會傷害到自己。如果你真醒不過來，等到時間不耐煩了。我會叫醒你的。放心吧，我不會放你一個人的。」
雪夜玥如此說，洛恆聽了心底又暖暖的感動。
此時桂芳長老已給眾位講解好洗骨準備的打坐口訣，這是保護自身結出罡氣渾身入池底的唯一術法。然後他一一點名核對各位弟子身份並收去他們的身份卷軸。
當洛恆去交替卷軸時，看著洛恆上前的背影，雪夜玥卻在台下他背對著的時候眼神閃過一絲冷歎，只暗暗她心底道：傻瓜，這無論如何都是要靠自己醒過來的，豈能外界打斷……她不過是在騙他安慰他罷了。
在所有記錄中，最長的弟子洗骨封印沉睡記錄是九個月半，所以如果洛恆真無法醒過來，她們外界人能做的也只是等候。洗骨的神水不是一般的水源，它的特點就是只能短期浸泡。不會有人超過十個月的記錄，必然會在特定時間內完成儀式。
洛恆交替好卷軸後。靜掌門似認出了他，他對洛恆道：「對了。我有一事要告訴你。但……算了，不著急，就等你三個月後再告訴你吧。」
洛恆一聽他欲言又止便皺眉：「是重要的事嗎？如果是的話，還是現在先告訴我吧。」
靜掌門平靜道：「不算很重要，我倒是怕影響你閉關心情，不著急，所以，我還是三個月後給你個答覆吧。」
「那就是說是好事咯？如果是好事，我現在倒想知曉。」聽靜掌門賣關子，洛恆來了興致，卻靜止水掌門只一笑玩味的看著洛恆道：「我想還是先不告訴你，這樣你才有閉關的動力。等你出關後來找我，到時我就告訴。」
洛恆看他依然不願意說而保持神秘，便翻了下白眼，暗想：那既然想以後告訴我，你幹嘛釣我胃口，我暈！！！！
閉關的口訣都說好後。桂芳長老突然啟動了廳中的機關，只見在主殿中心位置下顯露出一個通往地下的台階，所有弟子都退開空間來。然後靜掌門守著大廳，而桂芳長老與右纓長老各帶十位左右的弟子往地下而去，洛恆看到如此機關的設計，暗想：還有這玩意！！！
跟著大隊伍一行都往地下而去，這是個龐大的地下階梯，都是巨石砌成，牆壁上裝有天然閃光的螢光石，確保了道路的清晰可見。這是條通往某個神秘之處的地下通道。
桂芳長老一路繼續道：「我們現在所行之處是星穹派的地下宮殿『迷門之地』。星穹派一直保有地下宮殿，是列位師尊祖先修功的地方。你們都是我派今年選定的未來棟樑之人，所以你們有資格踏入這片神聖之地。如果想知曉更多的師門秘密，那就等待你們未來的上進，只要達到一定段位，你們會被更加的信任，到時候便能知曉更多的師門秘密，探索出更多他的意義存在。」
地下通道通到一個巨大的中心圓盤地下宮殿，在這裡又是有許多的封閉的機關門通往不同的其他密室，不過都是關閉著的，桂芳長老，右纓長老分開各行到兩個對立的石門前，只見兩位同時念動術法，並是他們的化出咒法的手都按在身前石頭門的特定凹槽裡，宛如感應到靈石鑰匙的開啟一般。兩個石門都擴散出一股塵封的煙氣，卻是在對著眾位中心位置弟子的面前，兩個石門前的一個巨大石門自動被開啟了。
洛恆明白這種機關是雙人機關，一圈的十多個門，每個的開啟都需要按上其他石門的機關，每個門上的機關都是串聯的，而要開啟其中一個門，必須推敲其他石門，不但要按對石門，更需要特定的人數同時啟動，這種複雜的口令密碼，他覺得實是變態。這也是為防止他人入侵的多重保險。
當正中的大門被開啟後，兩位長老又帶著十多位弟子往裡走。
這裡開始眾人行的地方又是往地下深處下降。每個弟子頭頂髮冠上的寶石都散發出茵茵跳動的光芒。洛恆查看了下，每位的髮冠上寶石都為三粒。在師門中的等級劃分是看一個人的衣著華麗程度與髮冠上寶石的數量，這都有非常嚴格的規定。
你可以不帶髮冠，但不能越界自己的身份穿衣帶冠。初入的弟子只有冠沒有寶石，被認可的初級中級弟子有一粒鑲嵌髮冠的寶石，高級為兩粒，而三粒以上都是比高級弟子更高的段位，一般是執事長老，出道仙長所有。
洛恆帶著的也不過是三粒寶石的髮冠，而前方一片行走的弟子頭頂的寶石都連成一條散發光芒的星點芒痕，洛恆暗想：如果等到三個月後出關，誰更了得，誰更出人頭地，誰更一鳴驚人，都能見更大差距的分曉，而到時候各人帶的髮冠特點又更為拉開身份差距了。
往前走似乎穿過了一個山的地下，眾人來到一片水池之中的原形空台上，在這片寬大的地下水源山谷中，天頂在很高處才有一點通出之外的光線，似乎離開很遠遠。
而在這片地下密室水池，每是隔著一段距離。就有一個露出水面的圓台，類似給人打坐用的平台。在這片水源的後方，是一片地下水巖組成的石壁，上泛著水垢的光痕，水跡斑斑，毫無青苔，給人感覺本來是處於水下的。
行到這個秘密的又巨大的水上平台。
藉著頭頂唯一一處天洞灑下的一絲光芒。桂芳長老對十九位弟子道：「這裡就是洗骨的最後修坐之地，我最後再詳細解釋一遍方式。各位都一定要聽清楚。不然找不到出去的路，那就危險了……」
這片地下深淵原本就是寒水覆蓋的，只是利用某些特點的閘門機關，抽離了這片坑底的水，類似一個被放空水的巨大深水游泳場，他們正站在池底。
每個弟子都可尋一個突出水面的平台坐下，然後念動之前掌門傳授的『口訣』封閉自己的七竅六神各路感官神脈，那很快就能處於沉睡的『冬眠』狀態，每個人最後吸入的一口氣，都將是未來多月裡唯一的呼吸渡氣之淵，帶著口中最後的一口空氣，當入閉關狀態，整個人都會與外部隔絕入休克之態。而此時，負責的兩位長老會離開這裡，他們在上方利用機關打開閘門，引深淵中上游的神水灌入整個地下水池，而在這裡打坐的所有人都會被寒水浸泡隔絕與世。
神水會從每個人的肌膚進入身體的每一個地方，充滿整個人的所有筋肉組織而發揮神奇的煉化作用。
每個人的提煉身體的時間不同，當身體完全適應神水的洗禮再次復甦新生後，自然人會靠自己的意識醒來，到時候需要靠口中含著的最後一口空氣，從水底游出，直往上頭的光線來源處游出，所以說一單進入閉關狀態，此處進入時的通道是完全封閉的，這裡只能進不能出，想要出去，只有御劍從上方的新出口出去。
洛恆聽了講解暗想：還挺複雜的。
被選中洗骨的弟子等於都是師門中的精英，各位也都是六位長老門下最得意的弟子。
眾人各自都選了個與彼此分開距離保持相互間至少十米的地方坐下。
洛恆覺得這就類似集體封印，好在有一堆人陪著，那還不至於太過感覺詫異害怕。
雪夜玥也選了個很偏遠的位置打坐，洛恆坐在她身邊最近的平台上。
四周其他弟子，已有開始吸氣準備封印。彼此間同師父的師兄弟都會最後說些鼓勵的話彼此勵志。
洛恆見雪夜玥坐下位置後她只是整理自己的衣冠端正，這些衣冠要陪伴主人在水底浸泡至少三個月，洛恆終於明白為什麼大家都搞的這麼隆重為什麼穿的也都是上等的抗腐蝕的好料子衣著，那是怕衣服被腐蝕了到醒來時無法保持端莊。三個月，很長未知的時間，會不會做三個月的夢？擔心不會醒來，擔心在這裡被活活『淹死』，但又好奇與興奮，這是種新的殊榮體驗，四周人已漸入狀態。
許多弟子都已打坐安穩進入不動的狀態。
洛恆看看左身邊雪夜玥，感覺到洛恆的視線，雪夜玥扭頭看他道：「你怎還不念口訣？別人都要進入狀態了」
洛恆哼道：「我只是覺得三個月有點見不到你了。會很想念你。」
雪夜玥表情動容了一下，她側頭手撐著頭，一手撐著膝蓋表情很可愛的看著洛恆，然後她笑道：「傻瓜，怎還這德性，讓我說你什麼好呢。真很想念我的話，就夢中記住我吧。我覺得這不會浪費太長時間，睡一覺，就天亮了。」
洛恆點頭一下，默念口訣之前，他最後閉起眼睛道：「那你也做夢夢到我好不好？」
「夢到你做什麼？」雪夜玥也運氣閉起眼睛問。
洛恆道：「夢到我在你身邊，至少多一個人不會孤獨。我是很怕孤獨的人，所以覺得人都會有寂寞，怕你寂寞，如果在無限混沌中寂寞了。希望我能給你安慰。」
「閉關吧！」雪夜玥最後結束了談話，就在洛恆念完咒法後，洛恆聽到了她輕輕的一句飄來的回答：「我會的，你如果寂寞了。迷茫了。也請記得，我也在你身邊，從不曾離開……」
神智開始迷糊，是咒法的療效，彷彿把自己催眠了，入了定神封印的狀態，之後的感覺完全是從皮膚的感官接受來感覺到外部的一切。
洛恆閉起的眼睛感覺到一片的黑暗，無再有人的話語飄入宛如幻聽的耳朵。四周寧靜到讓人心底沉入一種空茫永恆，肌膚感覺被一股溫柔環繞掩埋了全身，這其實是神水的灌入池底淹沒了這些洗骨的弟子們。
所有人都神奇的沉坐分散在水底，而水面繼續上升，兩位長老已封閉了來時的地下通道，而他們御劍飛出了頭頂的天洞口，龐大的水源從天頂灌入，把整個地下水坑全部灌滿冰寒的池水，但在感官中，這些體質特別的少年們，又因為自身術法的保護，所肌膚感覺到的是溫柔的水淵浸透他們的所有肌膚，讓他們與水完全結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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