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卷 仙緣下篇 241 等待 文 / 道很漫
三個月後，在秘密地下洗骨神池通入外界的機密出口池塘邊，從寒潭深淵裡第一個破水而出的是雪夜玥，在她之後隔了十日，陸續而出的為各派長老的得意弟子……
而洛恆一直沒出來……
身邊打坐的各位師兄師弟們都漸漸離開了深淵之低，但洛恆依然在沉睡。水波折光在冰寒的池底蕩漾，未有動彈的他渾身結出一層層厚厚的冰層，宛若被凍結的冰像，在寒潭中不復生機。
水外的世界已變的更為溫暖，空氣中有一股新鮮的味道，花季爛漫的時候，漫山飛舞著各種花朵，一片片的桃花都落到了神潭水的表面，但依然洛恆從無從下浮出來過。一位粉衣少女抱著一口寶劍，只站在寒潭池邊，看著偌大的水鏡面一般的湖泊，淡淡的又歎了一口氣，眼神中是淡淡的惆悵。
守護機密出口的看守弟子換了三批。每是將有下一批的即將洗骨的弟子來打探消息，看守的弟子都歎氣抱怨：「洗骨池還封閉著，不得進入，因為有個洗骨弟子人還未有出來，這裡依然封鎖……」
也因為如此，星穹派漸漸流傳一個傳說，傳說在去年一批出關的弟子中，有個資質非常差的師兄，這位一個人佔著洗骨池至少泡了七八個月都未有出關，惹得那處一直關閉，他浪費著一批待洗骨弟子的時間。因而洛恆總被人抱怨著。
當天地一片金黃時刻，已是春去秋來又到一年年末將臨，天空飄落紛紛金黃枯葉，主殿前掃地的弟子剛是掃去一大片落葉，地上又是掉了零零碎碎的一地蕭瑟。
沉重的連續腳步聲急促的踏上議事側殿的台階，門口一陣爭吵後，隨即大門被「晃蕩」一聲打開，偌大的巨響，只驚得屋簷上停留休息的信鴿都飛了起來。
幾位衣著不凡的星穹派青年持劍大步踏入殿堂，他們直往裡走去，門口的兩守衛弟子緊張的往裡悄悄張望卻是不敢阻攔。
來著一行氣勢洶洶，每位冒冠上都是三個寶的等級，而最前一位健壯的俊朗青年更是衣著奢華顯露尊貴。他帶的頭冠上鑲有四個藍色的水晶寶石。身份已屬執事仙長一列。
青年一掌重重的敲在面前議事桌上，這張巨大的桌子上堆滿高高的書冊與信件。
在桌後有一個人，可此時她端著一張巨大的雙手攤開的羊皮地圖，大幅的地圖遮住了她的面目。
來者青年帶著氣勢洶洶，抬手便是一把扯開那地圖，似壓著怒氣嚷道：「雪夜狂瀾~你怎坐這裡~！這裡是少掌門的位置吧！」
羊皮地圖被扯下又被『啪』的按在桌上，桌對面這位本淡定看著地圖，此時只表情冷酷的瞪著面前之人，這位不是他人正是雪夜玥。
雪夜玥的相貌更為精緻，而生長開的五官趨於一股成年人的尖銳秀美，輪廓清晰，更因穿著考究，面目過於驚艷，她整個人展現一股仙尊神人的氣質，那對寒冷靈魄的眼睛非常平靜的在長長睫毛下掃一眼面前氣呼呼的青年。
這位青年身份乃是青木長老座下傑出弟子之一，名為衛憶，論歲數比她年長，他為執事仙長一列，類似門派中的管理導師，能對一般弟子有一定的賞罰權利。
雪夜玥那股不變的冷酷冰寒眼神當抬頭掃開時，被她眼神所掃到的眾弟子都往後微微退了下，膽顫之心顯露，雪夜玥的冷酷神態總是讓人產生畏懼。在座眾位也不列外。
十個月裡她創造了最短的傳奇，以剛剛出關的弟子身份，以極強能為直接展露頭角，敗多位仙境各派高手，立下豐功偉績發揚開自己的榮譽，名聲大振。當然因為美貌與特別的天資條件，更是成為傳說一般的讓人仰慕的仙女神人，外界仰慕者無數，不過在星穹派的弟子都很敬畏她，雖從不見她大聲呵斥人，也不見她沉默外有其他動怒的表情，不過那股透心底冷的冷酷眼神，總讓人感覺心寒詫異，門派中無人敢接近她，這越發顯得她孤傲冷酷，她只跟熟悉的人交談，對其他人，根本從不正視或多一句話。
而敢掀她手中之物，衛憶的膽識也讓跟隨而入的眾人汗顏。
衛憶被這股冷酷的眼神掃到，心底也微微一動，非是害怕，只是感覺莫名的有點沒了底氣，不懂她怎能囂張到如此程度，這位本是比自己後出的同門晚輩，能升到如此高的地位完全把他這前輩比了下去，而她冷酷的眼神，似從心底鄙視著其他人，不明白他在想什麼，卻有一股讓人心寒的敵意串生。
「你有何事？」雪夜玥冷冷的道一句，她手平靜放在桌面上，根本就沒站起位置，只似懶得看面前一堆人，微微低頭，似繼續看著地圖。
這是一張仙境分部地圖。包括所有仙境的山脈與內陸水源位置。
衛憶有一股被忽視的怒意，他無法容忍她是坐著與對他對話，在如此按照資輩論身份的門派中，竟然這位不但不與他行禮，還坐著敷衍他，這不是第一次了！本來看到如此美麗動人的師妹該是讓人好生疼愛賞心悅目，但只要雪夜玥那股冷酷的話語一開口，總是讓人對她的幻想破滅，隨而帶著的是妒或者更私心的恨意。
「你還問我何事？我不是找你的！我找少掌門。怎是你坐這個位置！少掌門人呢？太不像話了！」
「原來如此，非常抱歉，少掌門有事處理，於是我今日來代替她坐這個位置簽批文書。」雪夜玥繼續平靜回復，然她又揮揮手道：「你有什麼文書就呈上來吧，如我看可行，我可代為簽字。別愣著，動作迅速點，我很忙。」
此話一出，衛憶氣得一陣頭暈，這搞得好像他是下屬，還得對她畢恭畢敬。一般弟子對他這執事仙長從不敢用這種態度說話。可這位晚輩坐在少掌門批閱文案的椅子上，還對他使喚隨意。讓他面子如何放得下。
但也早知她個性，她就是因為如此，不知得罪多少人，多少人恨她入骨。
衛憶見龐大廳中確實不見其他人，只更皺眉：「真的少掌門把這裡給你了？讓你掌握批案刻章？太胡來了！你懂如何處理公務麼？別是添亂才好，他們再忙也不能把這麼重要的位置給你，可以請其他長老代辦，你在這裡就不怕出亂子麼？」
「你越界了。」雪夜玥聞聲哼了聲嚴肅起來：「這事你管不著，你只要交出文書給我就行了。你如果不想交出，就出去吧，別在這裡浪費我時間。為什麼你們總是覺得自己可以對各種人都指手畫腳呢？從上而下都要管頭管腳，好像沒有你就不行一般，見到人就要呵斥，標榜得自己很偉大很無私，真是受不了，迂腐，死板，你也還年輕著，怎就那麼端架子呢？這有什麼好裝的。」
一聽如此話，衛憶再次差點背過氣氣去，這當面拆台，說的可是字字戳中軟穴。他終於懂為什麼許多男弟子從開始的仰慕她到漸漸都討厭她，這人說話太目中無人也太『毒』了。真想惡狠狠的打敗她。但現實就是暫時無人是她對手，所以只能動口不動手。
身後的眾位弟子見衛憶怒容展現早個個又驚又怕的看戲，雪夜玥宛如無視一干眾人的心驚膽戰，只依然平靜得出奇。
衛憶自從論劍被雪夜玥打敗後，早與她結下深怨，兩人見面，眾人只有更擔心發生爭執，但雪夜玥屬於鄙視你就無視你的類型，為保持風度，衛憶也不得尋事丟了自己面子，只有一忍再忍。
衛憶哼了聲，從懷裡掀出一張紙頭啪的一聲拍在桌上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道：「那麻煩你這個地方給我簽個通關章！」
「稍等，讓我看下這為何物。」雪夜玥當提起紙片看了一眼後，突她眉頭一皺，手間瞬化出的火焰只把薄紙當眾燒成灰，衛憶等眾人目瞪口呆。只嚷著你你你的一時再次被刺激得即將爆發怒氣。
當反應過來後，衛憶頭髮宛如根根炸起，那話語幾乎是咆哮而出：「你幹什麼！你竟然燒了密令信！你瘋了嗎！你什麼意思！」
「我只是回絕了你的提議。」雪夜玥的聲音依然冷酷，似毫不帶著怒氣，與對面火燒之人形成強烈對比，她冷得讓人不寒而慄，她站起來，高挑的身影雖然是比男性低矮一點，但在女性中，也算是高挑之人。
見她站起來，眾弟子紛紛都是退後按著劍，生怕是突然互相發生摩擦，衛憶也是警覺往後退一步道：：「你幹嘛！」
雪夜玥一見眾人戒備之態，早是看穿他們所擔心，她不動聲色道：「你這信說是要打開閉關洗骨池，但三個月前就再次確認過密令現在不能打開，因為池中尚有人還未出關，他未有到最後期限的十個月極限。要等到那位閉關之人最後出關才能放行外人進入，現在那邊就是秘密之地，是不允許闖入的，這是鐵定的規矩。
你信上雖有仁貴長老，青木長老兩位的簽名通過，但是我不同意，我有掌門交託的信章，我做的決定就是最後的審判，我說駁回你的提議，就是駁回，沒掌門最後印章，私闖禁地後果會很嚴重。別再老是糾纏著這個問題了，這件事上沒有商量的餘地。」
衛憶冷哼帶著一股挑釁冷笑：「我知道洗骨池裡還有一位未有出關的弟子是你的同修好友，但這個傢伙就是個廢物！你們去年這批弟子閉關洗骨的，最晚也在五個月後出關，按照歷來規矩，一年中，前十個月給到了年齡的弟子洗骨修做，而後三個月是要為下一批弟子做準備的，這個傢伙在水底快泡滿十個月！嘖嘖，鹹菜都沒醃那麼久的！他毫無動靜，聽聞還渾身結冰了！想必是無法靠自己醒過來！讓他這麼廢的一個人浪費池子，是在拖延後一批弟子的準備時間。洗骨池也無法用神水浸透完整讓下批發生更好的療效。與其給他一個人浪費，不如讓他讓出位置來。」
「這瞎掰。」雪夜玥道：「神水對人才起作用，他佔著那池子不會影響下一批的浸泡。歷來不是沒有人泡足十個月，你罵他廢物，我此時無法跟你反駁，因為我底氣不足，但我堅信我的同修師兄不是廢物！他也不是唯一一個泡滿十個月的，還有最後十天期限，他還有希望。如若他出關，能為無可限量。」
衛憶繼續冷笑：「我不跟你辯口舌，你這幾位護短是一向派中有名的。大家都看不慣著。你別是因為他一人落單可憐他吧？長老們都堅持放棄他，卻你非要留他到最後，曾經最長一人的記錄也只是九個月。洗骨越久的人難道就就越厲害嗎？我只聽聞越快出來的是神人，而晚出來的都是體質不好的。」
「我不想跟你辯論，你不懂其中情況。」雪夜玥道：「總之，還有最後十天期限，如果他十天後還無法自覺醒來，會有掌門派遣的人把他撈上來的。」
「這人自我意識不強，無法憑借自身能為醒來，你要看清現實，為了這麼普通的一個人，浪費大家的準備時間，你不覺得你一個人惹動眾怒了嗎？」
雪夜玥一聽話語更嚴肅：「只有你怒了吧？」
「誰說就我一人！大家都看不慣！」
衛憶一揮手，只他身後眾位弟子都壯著膽子抱怨起來：「就是啊，那人浪費資源！」
「因為他一人還未有出關，那池子已為他一個人封閉十個月了！」
「這也太優待了吧！」
「沒錯，還影響我們下一批修煉的！」
眾人憤憤表態，雪夜玥表情尷尬了下，但依然沉默。
「我知你也有苦衷，聽聞你是這批負責教導閉關弟子的執事尊者，手下帶著一堆你想提拔的小師弟，你想早點把下批待出關的弟子引入洗骨池閉關，我明白你的心意，但這不能破了規矩。
雖然現在這是四五年不蹭見的特殊情況，但並還有違背曾經的規定，他依然有權利繼續最後的十日閉關坐滿十個月，誰人想破壞規矩的話，就是觸犯師門規則。執事長老可別帶頭觸規。這會讓上頭很難辦。」
衛憶皺眉更提高聲音：「你依然護短。」
「好吧，就算如此，畢竟我現在握有權章，我不蓋最後的章印，你們哪怕帶著兩位長老通過的信令去洗骨池也休想強行進入，守衛也絕對不答應的，你能奈我如何？」
「你……」
「並且如果你真敢如此做，不管你帶多少人，我都能把你們拿辦了。我的實力你是知道的，我秉公辦事起來從來都是不留情面。我是『罰事長老』，我可最喜歡懲罰人了。」
此話微帶威脅，被個晚輩如此凶悍的恐嚇，衛憶臉色更難看，不過雪夜玥倒是給他點面子，見此時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到落地聲，她微微歎氣，又聲音變軟道：「拜託了，你就看點同階面上，再給我點時間吧。」雪夜玥身為罰事長老，而衛憶身為執事長老，論職位，屬於同級。
衛憶本被推到個無法下台的位置，如此雪夜玥話語一轉軟，自然順然下台階去道：「哼，我倒是要等著看到時候有何結果，等十日後，他如果沒出關……」
「我保證時日後他不在洗骨池裡。」
「你確定？」
「我以榮譽稱號身份保證！如果他十日後還佔著那地，那就是我監管不當，我自動辭去罰事長老一位。」
「好，那就再給你十日，如若十日後，我看到他還在池裡，不管如何，我都要稟報掌門掀他出來，告辭了！還有！我好歹是你前輩，既都升為同階身份，但我論歲數依然比你大，你至少見我也得尊稱一聲吧！哪有見人直接叫『喂喂』的，太無禮貌了。你這樣的罪了師門外的人怎麼辦！當我派都是沒教養的嗎！師門中的前輩都忍讓你，但你如果這般行事不懂事，沒了少掌門這撐腰後台後，你如何發展自己的前途。這不是給自己招惹孤立嗎！我說的話，你倒是聽幾句！我不是在害你，怎好壞不分。」
「衛憶仙長教訓得是，我會好好想想……恭送了。」雪夜玥抬手簡單掰掰。
雖還有點氣，但衛憶也懂她就是這般態度，便也不再更教導，好歹也『呵斥』了她頓，帶著一大批師弟，又是浩浩蕩蕩的出了去。
雪夜玥當看不到人時，只不服的哼道：「自以為是！」
她說完又皺眉，然把手頭的羊皮地圖捲好塞到袖子裡，端出擋在一堆文書後的頭冠，頭冠上鑲嵌著三個寶石，只她然是又冷笑自語道：「竟要我尊稱你一聲前輩？真是……我都升到四星長老位置了。你這小小三星執事見到我還得躬身呢，我不計較這種禮儀，你倒是拿著規矩衝撞我了，本嫌棄四星星位過高怕被人眼紅，我只不帶頭冠顯擺，卻看起來有的人真是不給點壓力還不願意放過我。
我要你們以後看到我都得躬身行禮。」她說完把另外一個袖子中掏出的寶石也鑲嵌到髮冠上，然後帶著更高權位的髮冠出了殿堂，而看守的兩位侍衛見她頓時誠惶誠恐的恭敬的尊稱一聲：「狂瀾長老。」
她已在十個月內大有作為，直升的能力讓仙派眾人歎為觀止，這是一個以實力決定地位的地方，所以能力越強，升高地位的幾率越大，她大事做了幾件，比試也做了幾件，榮譽與財富都垂手可得，如此輕鬆的獲得曾經想要的，反而讓她感覺沒了意思，現在每日的唯一興趣，就是等洛恆出關。
想到洛恆，雪夜玥又皺眉起來。她暗暗又罵了聲：「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真是讓人等的焦急！」
十月前眾人同閉關，一般人最晚五個月就能出關。可惜洛恆活活是泡了十個月不到，還有十天就到了期限，到時候將被強制拖出來，他依然有微微的氣息，但就是不自然醒來從深潭中游出來，一人佔著一個偌大的神水池底總會遭來無數的猜忌，有人說他資質並未到洗骨的段位，只是因為是退隱的冥塵長老為後台才被特殊待遇，總之都是嘲笑猜忌的話語。
對於流言蜚語，有的惡毒程度讓雪夜玥非常氣憤。但洛恆如何就是不出來，她因自己權位甚高，又是因為有呤秋力挺的後台，才能保他依然一人霸佔整個池底，可如果他最後十日內不醒來，那她便成所有人的笑話，到時候自己成了個傻瓜。
如果是被人打斷弄醒，所有之前洗骨浸泡都是白折騰，這等恥辱會讓他們成為笑柄，洛恆也根本無法再在師門混下去。
帶著複雜的心情，雪夜玥御劍來到了洗骨出口之地，此處山外的守衛一見高權位的長老前來，頓時都恭敬行禮讓她進入，人有權利身份不管在何地都是個非常好的通行證。
行了一段路來到一個盆地山谷邊，清澈深潭裡落下漂亮秋葉，在池邊，一個粉色衣著的墨色發少女抱著一個劍盒正皺著眉頭等著什麼。
這位正是微微長大了點的粉仔，再細小的腳步聲都讓她察覺有人靠近，當回頭看到是一身白衣的雪夜玥到來時，表情警覺的粉仔又放鬆下緊繃神情，她微笑迎接：「你來啦。」
雪夜玥站在她面前瞭望一番，對面人的身高產生強烈的落差，粉仔的個頭不過到她腰際的高度，她已長更是變化的面目全非，卻她依然從不變化，看到她與自己的對比，雪夜玥有一股感歎，似曾經的兒時時光一去不復返，永遠自己的小身影都只在回憶中了。
粉仔對她親熱的微笑，卻又是皺起眉頭歎氣道：「主人還未出來。前面門口我聽到有其他弟子要強行進入，被守衛趕走了。」
雪夜玥皺眉：「許多人都等不住了。讓我們放棄這位最後的一人，說他浪費時間。」
「但不是還有十天麼？」粉仔緊張起來：「我堅信洛恆一定能醒來的……不過，自從十個月前你們閉關後，就沒有人再見過他，也沒有人下水去檢查過，他不會淹死了吧！」
一聽她如此說，雪夜玥踉蹌了下：「怎會死！你別瞎說，有人潛入探查過，他已渾身結起厚厚一層寒冰化為封印之體，按照推算，此時正是身體從新組化提煉的時段，豈會死掉！你別詛咒！他若死了。我第一個不同意！」
雪夜玥的激動讓粉仔感動起來，她眼神含情的看著雪夜玥道：「你真是好善良，如此的關心他，我曾經還害怕著你會變，你現在這麼漂亮，這麼厲害，許多人都膜拜你，我當你會放棄看起來微小的我們。你沒有變真好。」
雪夜玥哼一聲對她繼續道：「傻瓜，我不會變的，也不會放棄你們。要知道……洛恆小時候被餵了那麼多寶物，他身體上還帶著兩個晶朊石！後還吞噬魔心再續心脈，這等經歷，都是許多人眼紅都修不來的。他真個人就是個寶物。」
「啥……」
「有如此多的寶物輔助，他如果能出關，那煉化後的體質可說天下無敵了！哈哈哈，如此了得的人，以後必然是高手！他不想成為高手都難，我豈會放棄這等人呢！
「額……」
「他將是對我很大的助力，所以我不會放棄他的。」
「原來你只是看重他的能力，我高估你了。」粉仔本是很感動，但聽到雪夜玥如此說明後，她一陣暈眩，想原來這人果然只是看中洛恆的利用價值，粉仔表情瞬間化出鄙視的神態。
雪夜玥又笑道：「我只是說現實的一半想法，當然，另外一半便是因為對他有情義，他是我很親密的人，所以希望他能安全度過危險。」
「如果……」粉仔到此時又猶豫問道：「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如若……如若跟傳說中一樣，如果洛恆醒不過來。或者失去功體了，你還會喜歡他嗎？」
雪夜玥沉默托著下巴，粉仔大怒嚷起道：「你竟然猶豫了！你你，你太過分了吧！這需要考慮的嗎？我以為你會毫不猶豫既然堅持初衷！
雪夜玥神情複雜的轉身看著風景：「我不允許這種結果，我規劃好的期待，不希望他人給我落空。沒有人能破壞我的計劃。」
粉仔認真追問：「我是說如果，你就當是個假設，我想知道如果真有這假設，你會如何做？」
雪夜玥扭頭冷冷看著她，瞳孔中是一種未知的深玄，看到她的這種彷如洞穿寰宇的眼神，粉仔心底有一股久違的涼意，她很怕她這種眼神，雖然與她已非常熟悉，但每當她露出這種未知的讓人心寒的神情，就感覺她覺開自己很遠很遠。
雪夜玥很平靜的也是堅定的道：「他必須——成功。如果他無法順利出關，我就殺了他！」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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