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天涯海閣 第十章 母愛 (上) 文 / 吳昊森
第十章母愛（上）
今晚的夜空一片黑暗，連往日喜歡湊熱鬧的月亮也悄悄的躲在了厚厚的雲層裡面，浩瀚的星空中更是沒有一顆閃爍的星星，此時，巷子中傳來一道沉重的腳步聲和一道細粹的腳步聲打破了它的寧靜，一男一女的聲音漸漸的從遠處傳來，「我應該叫你什麼呢…？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啊…」
一頭白髮的城見到絲琪似乎完全沒有要將她名字告訴自己的意思，不由的問道，「呵…呵…」絲琪輕輕的嬌笑到：「終於肯問我的名字了嗎…難道要我一個女孩子主動將名字告訴你…？」「呃…」城一臉詫異的望著絲琪：「可是我是病人的啊。」也許是因為帶傷的原故，他的反應總要慢上許多，看在絲琪眼中就是一副呆呆的表情…
「咯…咯…」絲琪看到城的表情瞬間笑了出來，銀鈴般的聲音不斷的在巷子中飄蕩著，每一個音符似乎都是一個個可愛的小精靈，「我叫柳絲琪…你還是叫我絲琪吧，他們都是這樣叫我的…」絲琪開口說到，當然，城不知道的是絲琪口中的他們似乎只有楚伯和她的母親這樣的叫過她，至少在她心中只承認這兩人而已，「哦…」半響，城感歎到：「問你的名字還真不容易啊…」
「絲琪…絲琪…」城口中不斷的重複著和這兩個字，低聲的念著，似乎在回味著什麼似的，「你在做什麼…？」絲琪睜大著美目看著城說到，「哦…沒事，我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想多念幾遍…」城從沉思中醒來急忙解釋到：「我擔心自己再次得病，連你也忘了，所以就多念幾遍了，好記在心中…」城無心的語言再次讓絲琪的臉頰微微發紅。
「好記在心中…」黑夜中，絲琪低著頭默默的重複了一遍城的話語，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今晚自己會這樣的容易臉紅，不過好在此時巷子中沒有燈光，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否者，她就更加的害羞了，只是，絲琪不知道的是在她眼中朦朧的巷子在城的眼中如同白晝，巷子中的每一個角落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像此時在一般平民眼中漆黑一片的巷子在她眼中僅僅只是朦朦朧朧的樣。
「你們在這裡生活得很清苦啊…」在看到這裡人們的生活後，城忍不住感歎到，「是啊…」想到這裡的生活，絲琪的雙眼不由得一暗，語氣有點悲傷的說到：「甚至很多人都沒有飯吃被活活的餓死了呢…」感受到了絲琪情緒的變化，城不由的說到：「以後等我有能力了一定會幫你讓你的的生活提高…」「真的…？」瞬間，絲琪雙眼中充滿了希翼。
雖然，她不知道城之前是什麼人，有什麼身份，但是從他一身光鮮的長袍就能看出至少他不會是個窮人，而且她更看重的是城有這樣的心意，兩人的說話聲不時的驚動了四周住著的人們，他們都一臉好奇的望著絲琪和城，畢竟，絲琪可從來沒有帶過男人回家，而且，看城的樣子似乎也不像是和他們一類的人，好奇的他們小聲議論的聲音不斷的響起，只是，絲琪和城兩人都當作未聽見。
漸漸的，兩人來到了一處柵欄面前，「這裡就是我的家…進來吧…」說著絲琪將門打開張開嘴喊道：「娘…你在做什麼…來客人了…」站在柵欄外面的城就聞到了一股幽香從院子中傳來，不由的往院子中望去，四、五丈寬的院子兩旁種滿了各種各樣的鮮花，紅得嬌艷，綠得鮮艷…「絲琪，這些全是你種的…？」見到院子中有如此多的鮮花城微微一愣開口問道，「是啊…怎樣，很香吧…？」
絲琪微微一笑說說，語氣中微微透露著得意，隨即又小聲的嘀咕著：「娘去哪了…不會是睡著了吧…？我去看看…」「城，你先在院子裡坐會兒，我去叫我母親出來。」說完，絲琪向房中邁去，過了會兒，只見絲琪一臉疑惑的從裡面出來：「奇怪，這麼晚了，娘怎麼沒再房間裡呢…跑到那去了…？」「伯母不在嗎…？」看到絲琪臉上的疑惑，城開口問道。
「嗯…」絲琪點了點頭：「不知道她跑到那去了…我娘她的腦袋有點不清醒，有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像我現在一樣…？」城一臉詫異的看著絲琪問道，「什麼和你一樣啊，你是失憶，我娘她是瘋癲…能一樣的嗎…？」話雖然這樣的說，但是，絲琪臉上依然露出了一臉微笑，兩人坐在院中的木桌子旁，漸漸的，沉默在兩人間瀰漫開來…
天羽想著自己為什麼會失憶，絲琪心中者十分牽掛自己的母親，不知不覺間，一層厚厚的烏雲集聚在了半空，黑壓壓的一大片，暴雨似乎就要來臨了，「娘到底去了什麼地方呢…怎麼現在都還不回來…？」望著半空的雲層，絲琪漸漸的焦急了起來，「要不我們出去找找吧…」城知道絲琪心中擔心她母親的安危，開口說到，「嗯…」。
就在絲琪點頭的時候，「彭…」柵欄的門突然被一股巨力推開，從外面跑進來一個六旬左右的老者，黑夜中，沉重的呼吸聲不斷的傳來，已城的眼力看去，那個乾瘦的老者滿臉都是汗水，岣僂的身子因為過於劇烈的運動而不斷輕微的顫抖著，「絲琪…你…你母親…」「咳咳…」衝入院中的老者實在說不出話來了，不斷的喘著粗氣，「王伯…你知道我母親在什麼地方…？」
絲琪一聽到自己母親的消息立即從板凳上彈了起來，跑上前去扶住她口中的王伯一邊幫他錘背，一邊問道：「我母親現在在哪…？我去接她回來。」半響，終於回過氣來到王伯先是好奇的看了看院中的城，雖然他眼中露出了驚訝，但是還是沒有開口詢問，「你…你母親出了點事…」王伯看著絲琪小聲的說到，「什麼事…是不是又摔傷了，沒事的，王伯，我娘她經常摔傷的…」絲琪連忙安穩著。
「不是…你娘她摔下了懸崖…」王伯將眼睛一閉一口氣說了出來，「啊…」絲琪在聽到時瞬間尖叫出聲來，片刻後，她顫抖著聲音問道：「我娘…摔得嚴重嗎…？」緩緩的，王伯搖了搖頭說到：「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在城外南面的那個懸崖處。」此時，絲琪愣在了原地，母親怎麼會跑那麼遠的地方去呢…？半響才開口問道：「王伯，是不是弄錯了，你也知道我娘的情況，她怎麼可能跑到城外去呢…？」
「唉…」王伯低低的歎了口氣：「本來我也不相信的，但是我們平民區其中幾個在懸崖那工作的人說的，他們親眼見到你母親掉了下去…所以…」還未等王伯將話說完，絲琪就猛地衝出了自己家的柵欄…望著絲琪跌跌撞撞的背影，「唉…」院中的城低低的歎了口氣，身影跟了上去。王伯沙啞的聲音還不斷的在院中響起。
一路上，絲琪都是小跑著向城門口奔去…「轟…」突然，一道粗大的閃電瞬間劃破了天空，在那一剎那照亮了漆黑的大地，漸漸的，地面刮起了大風，吹得大街兩旁的樹木不斷的搖晃著，跑出平民區的絲琪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雖然，勞累了一天使她的身子十分疲憊了，但是她依然咬牙堅持著，突然，一個趔趄…
「啪…」絲琪重重的摔倒在了堅硬的花崗岩地上，纖細的小手和膝蓋瞬間被割破了，一絲絲細小的鮮血流了出來，但是她只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咬著牙又爬了起來，瘋狂的向外跑去，街道上的行人都好奇的看著她：即使是要下雨了也不用這樣拚命的跑吧…？跟在她身後的城緩緩的搖了搖頭，但是也未說什麼…藉著閃電閃過大地的瞬間，城看到城牆外面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沙石地。
「嘩…」突然，暴雨瞬間傾盆而下…拇指粗一顆一顆的雨滴打在臉上生疼，漸漸的，絲琪來到了懸崖邊緣，但是此時漆黑的夜空讓她根本就看不清楚七、八丈深的懸崖底部的情況，「娘…你在下面嗎…？回答我啊，我是絲琪…」絲琪趴在地上大聲的朝著懸崖底部喊道，靜靜的等了片刻，此時除了風聲、雨聲什麼也有，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望著黑洞洞的懸崖一股深深的無力用在絲琪的心上，但是，片刻後她銀牙一咬，想翻身向懸崖下爬去，就在這時，一隻有力的手拉住了她，「你瘋了…這麼高的懸崖會摔死你的…？」絲琪抬起頭透過密集的雨水，她看清楚了是城，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股暖流，此時，城正一臉嚴肅的看著他，雙眼中滿是深深的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