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10章 人生驛站 文 / 玉晚池
. 藍天白雲，太陽露出了更加燦爛的笑臉；山青水秀，華灘河畔更添多彩的錦繡。彩旗飛舞，和風吹送，果州師大畢業典禮大會正在新校園雄偉的大禮堂如期召開。當大會主持人剛剛宣佈典禮開始時，鳴炮奏樂震耳欲聾，一群群信鴿扇動著歡快的翅膀，還有無數個彩色的小氣球迅速地飛上了藍天。一年一度年年有，但最熱鬧的還是比不上這一年。
在這次畢業典禮大會上，最風光的當然就算杜嘉陵了。全校這麼多的畢業生，都是授予的學士學位，唯有他穿了一身博士袍，戴著一頂人人嚮往的博士帽，站在隊伍的最前列，接受了校長親授的證書，以及本年度的全省三好學生和全校優秀學生幹部的榮譽證書，並代表應屆畢業生在典禮上慷慨陳詞，杜嘉的發言用了一個主題詞也非常特別：「人生驛站」。畢業典禮儀式剛一結束，同學們又表演了自編自導的文藝節目。作為果州師大的老校友，胡麗華也穿上那套漂亮的演出服，以她精湛的演技表演了讓人們心靈感到震憾的《狐舞》。
說杜嘉陵風光也確實夠風光了，趕過來觀看他這次隆重的博士學位授予儀式的親友也不少。除了父母，除了胡家的乾爹和乾媽，就連平時一直很少出遠門的閬州外公外婆也趕了過來。當然，觀摩這個隆重典禮儀式的還有嘉華綢業集團的董事長孔玉葉、王氏餐飲娛樂公司的總經理龍玉兒，還有果州歌舞團的台柱子舞蹈演員胡麗華。
當同學們湧出大禮堂時，當親友們眾星捧月般地簇擁著杜嘉步出即將離別的大禮堂時，誰也沒有想到，在大禮堂前的巨大廣場上空正在盤旋著一群群的白鷺，一邊飛舞一邊嘎嘎地歡叫著。間或還有十多隻仙鶴雜夾在白鷺群中，快樂地飛舞。
杜嘉陵剛剛走下大禮堂的台階，就像迎接貴賓似地從天空裡飛了下來，伴隨著杜嘉陵前行著，又有幾隻白鷺根本不顧不得人前的羞澀，非常開心地緊緊圍繞在他的身邊，有的還跳在他的肩頭，用翅膀輕輕拍打著他的腦袋，或用尖尖的嘴貼一貼他那年輕而英俊的臉龐。
在這座美麗的城市裡人們很少看到人鳥這親近的優美景，因為果州師大開天闢地以來有了一位自己培養的博士，而在今天這個正式授證的非常時刻，那新聞媒體的老記們早已蜂擁而至，跟前攆後的拍照採訪，又何曾見過這人鳥這麼親熱的自然？很快這些動人的照片和鏡頭就出現在報刊雜誌、互聯網和電視台的銀屏上，讓人們倍感不可思議和驚喜。
此時此刻的杜嘉陵心情更是激動異常。抬頭望望藍天白雲和歡騰的白鷺，望望前面和身邊這眾多的老師、同學和親友，一種深深的溫暖的親情就像洶湧的海水般地蕩漾在他的心田。師恩難忘，親情難忘，友情難忘，一輩子難忘，永遠難忘。即將走出母校的大門，這只是人生的一個驛站，展現在他眼前的將是一個更加寬廣的天地，他深深地感到了肩上的重任。這重任就是那天，那地，那山和水，還有這可愛的鳥兒們，可親的親友們、鄉親們的企盼。
昂首闊步走在這美麗的小廣場，走在這讓他非常熟悉的校園，他知道就身後不遠的地方，正在跟隨著他，讓他的心，讓他的激情能夠永不停止顫動的可愛姑娘。
他感謝大自然的造化和恩賜。她是那麼的美，外在的相貌和內在的心靈是那麼巧妙的和諧地結合在一起。她是精靈的化身，是自然美的化身。
一想到白璐，杜嘉陵又舒心地笑了一下。他又想起了李處長和劉姐這次專來果州對自己的考察，想起了環保局的那頓豐盛而有趣的午餐，還有兩位省上的姐姐離開果州的那個晚上和早上的瑣事……
白璐雖然是個農家女，但人情世故還是非常講究。從這次省環保局對杜嘉陵簽約協議的調整和中午的這一頓飯，她還是看出了人事處的這兩位姐姐非常喜歡杜嘉陵，關照杜嘉陵。而且將來戀人到省城工作後，有很多事都要仰仗兩位姐姐的幫助和照顧。飯又沒有機會請人家吃一頓，小禮品總要送幾樣。晚飯後，她讓杜嘉陵跟著自己上了一次街，買了兩份果州的「三絕」，又買了嘉華綢業集團的拳頭產品秋冬絲帕絲巾各兩條，並且寫了一個字條，直接讓服務員開了房間，放到了裡面。就算是告別和感謝了。
晚上八點左右劉姐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們去萬泰大酒店唱歌。白璐認為那是環保局辦的招待，權衡再三覺得過去不太合適，故而還是讓杜嘉陵推辭了。
第二上午八點，離開果州臨行前李處長又給杜嘉陵打了一個電話，通知了他報到的時間和應帶的相關資料。一再囑咐杜嘉陵報到時，一定要帶白璐過去玩幾天。白璐非常感謝，也非常慶幸杜嘉陵又認識了兩位好姐姐。接過杜嘉陵的手機就和李姐姐好好親熱了一番……
「嘉陵，中午就在我的燒烤店吃飯啊。外公外婆難得來一次。」龍玉兒的一聲呼喚打斷了杜嘉陵的沉思和回想。
杜嘉陵笑了，「隨便在哪裡，越簡單越好。已經畢業了，班上的事還多。」
孔玉葉一聽，急了，「哎，二妹，中午由我安排，我都已經和爹娘商量好了，白璐、胡麗華、塗子風和江仲余他們幾個，我也分別通知了。娘，你說是不是？」
秦金枝笑瞇瞇地說，「玉兒和玉葉，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好女兒，雪娃能有今天的成績也離不開你們的支持和幫助，我和老杜也該辦個招待了。乾脆你們都別爭，中午由我安排，老杜，你趕快打個電話，到果州名特小吃訂個餐，免得去晚了沒有座位。」
「好，我馬上訂。」杜賓傑掏出手機正要打電話，卻讓孔玉葉按住了，「爹，別打了，我都訂了北湖賓館了，剛好兩桌。」
龍玉兒也強了起來，「大姐，你又何必呢？我有現成的飲食店，環境也不差。就去那裡。」
孔玉葉態度非常堅決，「玉兒，你別爭。北湖賓館訂了的餐，就不好再退了，而且我還通知了照像館的師傅中午過來照像。地點不能變。」
龍玉兒無奈地望了望杜嘉陵，「嘉陵，你定吧。」
杜嘉陵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好，好，我有兩個老闆姐姐爭著掏錢，真是美死了。中午大姐安排，晚上二姐安排，這樣總可以了吧？」
「你還笑？很快就要分開，各奔東西了……」孔玉葉小聲嘀咕了幾聲，臉上分明寫著一種淡淡的憂傷。
龍玉兒終於笑了，「那也行。下午可以去我茶坊喝茶，晚飯後可以上樓唱唱歌。」
沒有誰特別留意孔玉葉的表情變化，只有杜嘉陵心裡最清楚，但此時此刻他實在想不出還有沒有一種最好辦法來撫慰她，或者有一種靈丹妙藥來醫治她心靈的創傷。他只有只有緘口不言，並在心裡為她默默地祝福：開心吧，快樂吧，好人兒。
快要走出學校的側大門了，孔玉葉和龍玉兒都將車子停在門外的一條嶄新大路的旁邊。卻在這時塗子風突然跑了過來，忙著向杜嘉陵的外公外婆和父母問好後，匆匆說道，「嘉陵，我已和其他幾個班委商量了一下，我們班的同學告別會定在明天晚上，地點就在王姐的地盤上。這兩天你忙你的，班上的事情我來安排。」
杜嘉陵感激地笑了，「仲余，累你辛苦了。下午我陪一下外公外婆，明天就過來一起準備。從後天開始外地的同學都要陸續地離開學校了，我們幾個班委都去送送。」
塗子風說，「知道，我已經安排和通知了。凡是在省內工作的班委最後離開學校。」
「好。要請的老師名單排好了嗎？要早點通知。這幾天各個畢業班都要搞活動，不能讓他們提前搶走了。」
「你儘管放心吧。名單已經排好，他們都在分頭通知了。」
「好。今天下午如果太忙，可讓仲余、小山東和小辣椒他們幫著一起跑。」
塗子風笑了，「知道。只是小山東這幾天太忙，影兒都不好找哩。剛才會一開完就打的跑了，讓我轉告孔大姐，今天中午他不能過來吃飯，替他謝謝大姐。」
杜嘉陵覺得奇怪，「他忙？忙什麼？未必他也在果州聯繫了工作單位？」
「不是。他還是要回山東老家。」
杜嘉陵不解，「那他有什麼好忙的？」
塗子風露出了一付滑稽的笑容，「哈哈，抓緊時間泡呀。」
「泡？他泡什麼？」
「好。你上車吧。改個時間再說。」塗子風見路邊上孔玉葉和龍玉兒也已分別打開了車門，胡麗華和白璐正又站在身邊，馬上打住了話頭，馬上轉身要走。
白璐說，「塗哥，一起走吧，兩台車才九個人，還可以再坐一個。」
「不。我和仲余他們已經約好了，一起趕公交車過來。」
「那你們早點過來喲。」白璐打了一聲招呼，馬上和胡麗華、杜嘉陵先後上了車。
……
第二天下午三點開始，全班二十多位同學陸陸續續的陪著各任課老師來到了龍玉兒的夢幻歌城。偌大一個大廳裡，同學們早已佈置停當。散座的茶几上擺上了鮮花、水果、小吃和飲料。一幅巨大的寫著「答謝恩師暨全班校友聯誼會」字樣的白色幕布，平整地掛在正面的牆壁上。先到的同學和老師一邊吃著小吃，一邊嘻嘻哈哈地交談著。
龍玉兒一再要求這個會場和晚餐燒烤免單，但杜嘉陵和塗子風無論不答應。班費雖然剩下不多，兩位班長非要自己貼補，江仲余聽說後馬上又豪爽了一回：誰都不要貼補，班費用干用淨，不足部分江作家的稿費充上。就這麼辦！言之鑿鑿，不容置否，杜嘉陵和塗子風也只好答應下來。
列席代表也請了幾個，大姐孔玉葉、二姐龍玉兒、三姐白璐、四姐胡麗華，杜嘉陵和塗子風自有他們打算：這幾位姐妹人長得漂亮有氣質，會說話能喝酒，並且能歌善舞。他們要把這次活動舉辦得最成功，給母校的老師們留下一個最深刻的印象，並盡量讓他們放鬆，感受最大的一次開心。
時間安排不長總共計劃一個半小時，下午四點開始，五點半結束就餐。儀程也排得非常緊湊，形式活潑多樣化。塗子風和小辣椒主持，輔導員、杜嘉陵代表師生發言，同時還安排了大姐孔玉葉作為列席代表發言。杜嘉陵也有自己的想法，孔玉葉是個老大學生，現在已是一個大企業的董事長，大學生如何適應社會的發展，如何充分發揮自己的聰明才幹？她最有發言權，就讓她現身說法，給同學們提點希望，能振奮人心。
孔玉葉也沒有推辭，欣然接受了杜嘉陵交待的這個任務。作為一個大企業的老闆，右這種小場合說上幾句話那只能算是小菜一碟，只要即興發揮就可以了，無須秘書寫個什麼材料。當然孔玉葉也有她的想法，杜嘉陵馬上畢業就要離開果州了，能和他多見一次算一次，今生不能再做夫妻，能多看看幾眼也好啊。
節目也安排了幾個，穿插進行，當然沒有專門排練，本來打算讓胡麗華再上《狐舞》，胡麗華推了：老看沒味。她卻別出心裁地提出要和白璐合作表演一個《白鷺》舞，就以杜嘉陵的那首歌曲《白鷺之戀》作為音樂背景表演。上午議這事時，杜嘉陵有些發難：臨時上哪成，誰知白璐早已和胡麗華一拍即合了。
這算一個節目，第二個節目就是小山東的山東快板《快樂的大學生》。除了這兩個節目外，又安排了幾個獨唱。最後一個節目就是圓舞曲，大家一起上。塗子風建議杜嘉陵單獨上一個，杜嘉陵推了一下沒推脫，只好答應唱一首改了詞的《我們是同學》。幾個班委一聽都覺得好，主題突出。杜嘉陵說他的發言最大簡略化，主要唱歌。行，就這麼定下了。
時至三點五十五分，江仲余清點了一人數：全部到齊。
牆上大鐘四點剛剛敲響，塗子風和小辣椒閃亮登場。幾句激情漾溢的歡詞後，兩位主持人通報了出席聯繫會老師和貴賓的名單，熱烈的掌聲此起彼伏。
輔導員老師講話後，就是杜嘉陵上場了，掌聲又熱烈地響起來。杜嘉陵落落大方地站到了會場中央。
「尊敬的各位老師，親愛的同學們，明天我們就要離開母校，就要分手了，在這依依惜別、難分難捨的時候，我的心裡有千言萬語想對你們說我愛你們……我永遠難忘這四年的美好日子，難忘果州師大這座美麗的校園……此時此刻為了表達我的心情，我將以這首老成的《我們是同學》獻給我們敬愛的老師，獻給我所有可愛的同學們……」音樂響起來了，銀屏的畫面也滾動起來了。杜嘉手握話筒，隨著優美的旋律放聲高歌起來，他改了詞，改得與母校，與他們自己更加貼近：
那年我們想飛得更遠
來到了果州師大的校園
成長的歲月開始在校園裡攀緣
教室裡面，老師把知識的海洋變得浩瀚
華灘河邊，同學們介紹自己的愛情體驗
……
小辣椒迅速地將另一隻話筒遞給了白璐，白璐微微一笑也沒推讓，默默接過話筒，乘著第一段音樂的尾聲和第二段段旋律開始的空兒，也說了開來，「敬愛的老師們，親愛的同學們，朋友們，我們雖然不是一個班，但多年來我已充分感覺到了這個班深厚的親情和友情，今夜我能參加你們班的這個畢業友誼會，心裡非常激動……」銀屏上的字幕已經播映出來了，白璐馬上和著節拍亮起了她清脆如鳥鳴般的歌喉，依然改了一些字詞。
那年我們想飛得更遠
告別了同一塊黑板
面對的將是人生的下一站
相聚時，青春在象牙塔裡綻放燦爛
分別時，紀念冊傳遞著無聲的留戀
……
杜嘉陵和白璐主唱，不約而同地將詞改成了一樣。大家和著音樂的節拍，擊著手掌，一起跟著唱了起來：
你要歡樂，你不要悲傷，更不迷茫
聽那畢業的鐘聲已經敲響
在你我踏上新的征程的時候
都不要忘了當初的誓言，當初的夢想
當我們略一回首的時候
我們的理想將伴隨我們的歌聲飛向遠方
……
在你我踏上征程的時候，都不要忘了當初的誓言、當初的夢想，當我們略一回首的時候，我們的理想將伴隨我們的歌聲飛向遠方。
這是杜嘉陵和他同學們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