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11章 同性戀了 文 / 玉晚池
. 一首圓舞曲將聯誼會推上了**。歌停舞住，大家剛剛落座，塗子風和小辣椒又手握話筒走進了會場的中央，看看那牆上的時間，剛剛五點二十五分。兩人又是一唱一和地幾句熱情漾漾溢的閉幕詞，然後異口同聲地宣佈了聯誼會的順利結束。就在這時，杜嘉突然看見小山東偷偷地溜了出去。杜嘉陵納悶兒，未必這小子飯不吃，連個招呼也不打，就神不守舍地溜出去泡了？平時住在一個寢室裡，小山東有了這麼一檔子事，竟然連個風都沒露，他在猶豫不決，還是遇到了什麼疑難問題？
杜嘉陵還沒猜完呢，龍玉兒就已滿臉帶笑地站在門口叫喊起來，「請各位老師，各位同學，還有各位朋友現在就到一樓就餐了。」
「啊哦，王姐香噴噴的燒烤，最後的晚餐啊。」有位男生興奮地叫喚起來。
「今天的燒烤可不是我王姐辦招待，是你們自己的。這晚餐也不是最後的，不管同學們是不是果州的，還是天南海北的，今後只要同學們來了，來一次我辦招待，來二次我優待，來三次呢我打折。請各位老師、同學經常來。」龍玉兒打起生意告來了。
「謝謝王姐。」「謝謝王老闆。」三四十個同學和同學魚貫而下。
一樓韓國燒烤店的大堂裡五張大桌子，大盤小盞早已擺得滿滿當當。幾位漂亮的服務小姐也已經滿面笑容地站在那裡等候著為大家服務。杜嘉陵、塗子風和幾個班委先將老師和幾位特邀佳賓安排好，然後讓同學們依次坐下了。
小辯辣椒站起身用眼橫掃了一下五張桌子，又突然驚訝起來，「呀，小山東呢？為啥不見了小山東？」
小老表笑了，「剛才還在呢，咋一會兒就在了，是不是打兔子去了？」
有個女生不解，問，「小老表，什麼叫打兔子？」
小老表扮出了一付滑稽相，「哈，你連這個都不知道？真笨。打兔子就是蹲廁所。」
那位女生小老表臊了一個滿臉通紅，小辣椒朝小老表瞪起了眼睛，「臭嘴。我們在吃飯呢。你還不去看看，等他來好開席呀。」
小老表覺失了禮輸了理，當既即二話沒說就站身來。塗子風說，「衛生間你就別去看了，要看就到門口望望，看他會不會在等什麼人。」小老表一聲好勒馬上出了店門，才走出去又馬上嘻皮笑臉地跑進來，「來了，後面還跟著一個ど妹兒。」
「誰呀？誰呀？」「哪個班的？」幾個男生有點興奮，馬上站起來朝門口張望起來。
「對不起各位老師，各位同學，我出去耽擱了幾分鐘，讓大家久等了。」
小山東幾步跨了進來了，抱歉地笑了笑。男生和女生們全都驚呆了，因為他們分明看見那小山東的身後真的跟了一個姑娘一起走了進來。那姑娘很漂亮，白白淨淨的，不高也不矮，穿著打扮入時，黃黃的秀髮自然飄逸，一身緊束的衣裙突顯出了身材的勻稱和前突後翹。很顯然那姑娘算得上是果州的一個小美女。
「小山東真有艷福。」不知哪位男生小聲嘀咕一句。
其實此時最感吃驚的就是杜嘉陵和江仲余了，因為他們已經認出那漂亮的姑娘不是別人，竟然就是那個小的姐江小娜。這個第一次拉乘他們兩個時，就曾經讓江仲余眼睛發直的漂亮妹兒，而且當時他還認了這個本家的妹兒呢。
小山東已經將江小娜首先帶到了杜嘉陵這一桌的旁邊，正要介紹呢。鄰桌的江仲余先笑了，「江小娜，我們江家的妹子。」
江小娜也已經認出了杜嘉陵和江仲余，只是今日不似往日載客時顯得那麼熱情大方和奔放，倒像是一個小家碧玉似地怯怯地，終於開了口，聲音有點小，「杜哥，你好。」又朝江仲余那邊笑著喊了一聲「江哥，你好。」然後又向全場幾桌人鞠了一個躬，「各位老師、同學們好。」
不言而喻，杜嘉陵已經看出了江小娜和小山東的關係了，怪不得這幾天他在忙呢，也怪不得剛才一散會他就跑。哈，這小子還真行，什麼時候竟然找了一個江小娜。也沒有時間讓杜嘉陵細想，不過江小娜的到來還是讓他非常開心，他站了起來，滿臉掛笑，「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小娜的光臨。」
一聲雷鳴般的掌聲驟然而起。小山東非常激動，點點頭，哈哈腰，連說了幾聲謝謝。「小山東，小娜，快到這邊過來坐。」白璐已經在那邊熱情地招手了。小山東和江小娜很快過去坐下了。
杜嘉陵見小山東已經坐下了，馬上請塗子風一起端起酒杯站在了中間的位置，杜嘉陵滿含深情地說道，「現在請允許我代表全班同學宣佈謝師宴正式開始。師恩難忘，友情難忘，請大家共同舉起杯來，衷心感謝各位老師四年來對我們的諄諄教誨和精心培育，也借此機會感謝大家多年來對我和仲余以及全體班委工作的大力支持和幫助。讓我們共同祝福老師們身體健康，生活幸福，工作愉快！同祝全體同學一路順風，前程似錦！並為我們尊貴的來賓孔姐、王姐、胡麗華、江小娜祝福。乾杯！」
「啊哦，乾杯！」男女生們一片歡呼。
乾杯，為了四年的校園生活幹杯。乾杯，為了我們的純真的友情乾杯。乾杯，為了我燦爛輝煌的未來乾杯！
已經有了下午聯誼會情感的再交流和熏陶，今夜，大家又聚在一起共敘友情，共致祝福。今夜，這是一個難眠之夜。沉浸在這歡樂的店堂，歡聲笑語不斷。但從明天開始就有不少的同學陸陸續續地離開共同學習和生活了四年的校園了，不少同學不免又有點傷感起來，有兩個女聲竟然難過的哭了起來。
除了祝福，還有純潔的擁抱。除了留念，還有心靈的安慰。今夜已經給大家再次留下了深刻的印記。
……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除了小山東，全班外省的同學大部分都已離開了學校。頭一天，杜嘉陵和塗子風領著本市的幾個同學，集中在一起堅持送他們到火車站、汽車站，來回跑了多少趟，依然是樂呵呵的，但還是漏送了一個外省的同學。第二天，他倆作了一個分工，杜嘉陵和江仲余、小辣椒負責到火車站送市外的同學；塗子風帶著另兩位果州的同學負責到汽車站送客。
小老表訂的火車票太晚：二十三時五十五分才從省城發過的那趟車，到果州要到三個小時之後。小老表怕影響杜嘉陵他們休息，堅持不讓送站，但杜嘉陵卻不太放心。
靜靜的夜晚，男生宿舍大樓裡一片死寂。杜嘉陵這間宿舍裡也是鴉雀無聲，只有電風扇動空氣發出的一點微的風聲，還有兩個人的呼吸和鍵盤偶爾敲擊的聲響。小山東又去泡對象了，這個時間太寶貴。江仲余和小辣椒要送小老表，但送站的時間還早，也早已溜出去鑽樹林卿卿我我去了。顯得十分空曠的宿舍裡只有兩個人，小老表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養眼兒。杜嘉陵以為他正在抓緊時間休息，為消磨自己的時間，杜嘉陵上了網。
其實此時的小老表並沒有睡著。他正在回憶，從過去想到現在，想到將來，又想起了這大學四年的風風雨，一幕又一幕的就像電影一樣……
小老表家住江西的一個小縣城，父親是當地政府機關的一個局長，為人正派耿直，母親是個生意人，家庭經濟情況在那座小城裡應屬中上。父母兩邊兄弟姐妹不少，這兩個又都是老小，小老表生下時，在堂兄弟、姨老表中間還是老小。上頭除了一個表姐，其餘全部是哥哥。
人人都說中國人重男輕女，而小老表的父母卻特別喜歡自己有個女兒。為什麼？因為女兒心細想父母。姨表姐雖然只比小老表大兩歲，卻成了幾家人的寶貝，小字輩中間只有她一個女孩，也自然成了小老表家的貴客，來的次數也多，小老表的父母也捨得為她花錢。小老表生下來就有付女孩相，長得秀氣，父母也樂於將他當作女孩養，從小穿女孩衣服，玩女孩玩具，又兼經常和表姐在一起玩耍，而上面的那些小堂兄、小表兄們也樂於將他視為妹妹了，就造成了他性格上的內向和羞怯，並且潛意識裡也希望自己是個姑娘。
直到長大上學和男生在一起時間長了，猶其是上了大學和杜嘉陵、江仲余、小山東住在一個寢室，他的男人意識才真正復甦起來。但這種外表的靈秀和羞怯，說話聲音的輕聲細語，以及舉止動作卻一時很難改變他的女性化形象。所以有同學給他起了一個綽號「大姑娘」，一開始他還覺得沒什麼，只是輕皺眉頭狠瞪一下眼睛。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畢業的臨近，班上的許多男生都搞起了對象，他才覺得自己實在窩囊。這個時候如果誰要喊他一聲「大姑娘」，他會怒眉豎張，開口大罵。
小老表也想找個對象，可是找誰呢？平時女生們也喜歡和他在一起，沒有絲毫的防範，可就是沒有一個曾在他面前表示一點，哪怕只有一次的那種男女之間的綿綿愛意。如今就連那個最討厭的小山東，經常弄得早上起來泡內褲泡床單的卑鄙的傢伙，也居然找到了一個那麼漂亮的江小娜了。
大學四年，在小老表的心目中，他最敬佩和羨慕的就是班長杜嘉陵和副班長江仲余，尤其是杜嘉陵讓他折服。不但人長得帥，成績好，修真好，有才幹，而且對人好，肯幫助，最具愛心。四年裡他從不歧視任何一位有缺點的同學，包括江仲余、小山東和自己。他從來沒有喊過小老表一回「大姑娘」，而當同學開玩笑失口喊起這個令自己非常尷尬的綽號時，他會馬上站起來予以制止。
怪不得班上和外面的漂亮姐妹們都喜歡他，他人兒就是好啊。如果自己真的就是一個大姑娘，說不是也早就愛上了他……啊，呸！丟人。咋又想到這一層？
小老表心裡自罵一句，又馬上想起了杜嘉陵的好處來：他視自己為朋友，不論大小活動，包括那修真，自己也非常幸運地能和他走在了一起。他處處呵護自己、關愛自己，真是一位好哥哥。就要分別了，就像鳥兒各飛東西了，真捨不得離開這裡，離開他。
小老表心裡突然一陣難受起來，嗓子發哽，淚花也開始在眼眶裡打起了圈兒……
什麼聲音？嚶嚶地像是有人正在小聲哭泣。杜嘉陵驚訝地將目光移向室內，他看見小老表正背對自己側臥在床，那抽泣的聲音正是小老表的。
杜嘉陵搖搖頭苦笑了一下，馬上坐到了床上輕輕拍打著小老表急切地問道，「你怎麼啦，別難過，心裡有話就坐起來對我說。」
小老表突然翻身坐起，就像小鳥依人般地撲進杜嘉陵的懷裡大聲哭起來。
「你怎麼啦？受什麼委屈了？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好好說，到底有什麼委屈。」
小老表終於說話了，「嘉陵哥，我，我，我捨不得離開你……」
杜嘉陵終於放下了一顆懸起的心，笑了笑，「同學一場分別自是難免，好兄弟一場情深天長地久。你我以後還有很多重逢的機會……」
小老表搖搖頭，不在說話。
「好兄弟，別難過，現在交通和通信都非常方便。要在一起還可以天聊聊天視頻見見面啊。來，擦乾眼淚，等會兒讓江仲余和小辣椒闖進來看到了不好。」杜嘉陵又輕輕拍拍懷中的小老表，又掏出絲帕遞給他。
「頭兒，你這條絲帕咋這麼香？就像是白鷺身上的味道一個樣？呀，肯定是白璐的，上面還真繡了兩隻白鷺鳥呢。」小老表點點頭，接過絲帕輕輕擦了幾下，然後又盯著那絲帕上的圖案破涕為笑。
杜嘉陵點頭承認，「是她的。」
小老表羨慕地說，「你們真幸福。」
「都一樣，遲早的問題，你將來也一定會找到你的意中人。」
小老表搖搖頭，先是現出了一絲愁容，然後又露出了渴望肯定答覆的目光，「我？不會有哪個姑娘喜歡。哎，杜哥，你說我究竟像不像一個男人？」
杜嘉陵一聽，噗哧一聲禁不住馬上大笑起來，「哈哈哈……你咋這樣問呢？簡直笑死我了。你本來就是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呀。」
「謝謝你，好頭兒。」
小老表非常開心，出奇不易地就在杜嘉陵的額頭上吻了一口。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江仲余和小辣椒同時愣住了：小辣椒像個姑娘似地依偎在杜嘉陵的懷裡，手上拿著一條白色的香帕，笑容裡依然遮不住他曾經流過的淚痕。小小老表沒有想到小辣椒和江仲余會突然闖了進來，馬上臉一紅，迅速地離開杜嘉陵坐到了一邊。
杜嘉陵落落大方無事一樣，依然真誠地笑了一下，「你們回來了？時間還早呢？」
小辣椒真是快人快語，「你們兩個在搞同性戀啊？」
這真是哪壺不開偏提哪壺，小老表的臉龐更紅了，也急了，「小辣椒，你胡說。」
小辣椒說話從來不會含蓄，而且非常直白，「不是同性戀，兩個大男人怎麼那麼親熱？，你瞧你就像一個女角一樣，手上還拿著一根香帕呢。」
小老表馬上將絲帕丟給杜嘉陵，仍然低著頭，「這又不是我的，是白璐姐的。」
「白璐姐姐的香帕怎麼會在你的手上？未必是杜哥送給你了？」
只要心裡無鬼就不怕半夜鬼敲門，杜嘉陵一直在笑，這會見小辣椒越說越來勁，不得不澄清一下真像，「哈哈，小辣椒你的想像力真豐富啊。同學四年同窗，這突然的分別讓小老表心裡很難過。就這麼一回事情。」
杜嘉陵的說明讓小辣椒仍然半信半疑，但也只好不在說什麼。小老表這才覺得理直氣壯起來，「我就是喜歡班長，他人好。但也不是你想像的那麼一回事。小辣椒，你忘了？江哥英語四級考試下來，激動的擁抱杜哥，還親了他，你說那也是同性戀？男人之間的感情，有些方面，你們女人還搞不懂，搞不懂就別開黃腔，真是貽笑大方。」
江仲余此時早已為自己剛才進門一剎那的猜疑感到汗顏了，馬上掏出手機看看時間，抬頭笑了，「走吧，我們現在就去火車站等吧，學校送站的車已經在下面等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