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文 / 一級煙槍王
蔡瑁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極為愛財，張濟以前和他私下打過交道，知道蔡瑁絕不會平白無故幫助他的，如今居然說要助張濟奪取育水河以東的一大片地區，這讓張濟不覺有點警惕，不問清楚，他是不敢輕易答應和蔡瑁合作。
事實上呢，蔡瑁也的確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不過，他現在，不但愛財，還愛權。
蔡瑁，是荊襄名族蔡家蔡諷之子，姑母是前太尉張溫之妻，大姐嫁給了荊襄名士黃承彥，二姐在劉表入主荊州之後，又嫁給了劉表。可以說，蔡瑁的在荊襄地區的名氣，當真的無人能及，家庭顯赫。
之前，他憑著這些關係網，在荊州大肆搜刮錢財，使其蔡家富可敵國。隨著劉表的入主，蔡瑁憑著是劉表妻弟的身份，隱躍為荊襄地區的二號人物。其人雖然愛財，但他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助劉表穩定了荊州，立下了不少戰功。現在，他也算是兵權在握。
以前，蔡瑁只是一個名門望族的子弟，是一個商人，但是在接觸了權力之後，他覺得權力可以為他帶來更多的金錢。慢慢的，讓他的野心膨脹。再加上，他與二姐蔡氏的關係也相當不錯，知道劉表幾乎對其姐言聽計從，又因為其姐為劉表生了一個兒子之後，讓蔡瑁看到了將來由他蔡家掌控荊州的希望。
而劉表，卻過於懦弱，近些年，荊州沒有什麼的發展，反而因為迫於新漢朝的威凌，損失了大量的錢糧。在內，劉表卻異常喜愛其亡妻遺子劉琦，讓蔡瑁感到有點危機。畢竟，在他的心裡，二姐蔡氏之子劉琮才是更應該獲得劉表的喜愛，應該是劉琮將來繼承荊州之主才對。如果讓劉琦繼續了荊州之主，這對於蔡瑁來說，那就是對他利益的侵害。因為，隨著蔡瑁的權利慾的增長，他生出了要借劉琮這個外甥掌控荊州的念頭。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得到更多的利益。
他來與張濟交涉之前，聽了劉表似已經默可了蒯家兄弟的建議。將來或會放棄育水河以東地區。育河以東地區一旦放棄，那他蔡家將會損失多少利益？良田商稅等等，都與他蔡家無關了。要想讓他放棄固定的利益，不要說蔡瑁了，恐怕許多荊州豪族都不捨得。
所以。蔡瑁便頓生念頭，希望可以和張濟合作。要知道。將來不管是哪一個勢力奪得了育水河以東數千里的地區。都不可能再讓他蔡瑁插手那些地區的利益，他便生出了自己培養一個勢力接手那些地區，以此來保證他蔡家的利益。
不得不說，蔡瑁的腦瓜子還是挺靈活的，有點小聰明，要不然。歷史上他就不會與曹操勾勾搭搭，早早便暗投曹操了。
當然，欲想與張濟合作，蔡瑁知道自己還得要拿出一些能夠讓張濟動心的實力及條件來。要不然。張濟也不會相信他。
蔡瑁說道：「張濟兄，不滿你說，在荊州，我蔡某的話可能要比劉表的話更管用，荊州軍數十萬大軍，蔡某便可以調動近半的軍馬。現在的荊州軍，其實大多都是掌握在我們荊襄地區的一些豪族手上，那些豪族，與蔡某蔡家都有著非常密切的利益關係。何況，張濟兄你現在，也已經沒有路可走，除了跟我們合作，你現在還能怎麼樣？說真的，劉表懼怕新漢朝，害怕劉易，現在劉易命人給劉表下戰書，劉表膽子都嚇破了。若不是蔡某，劉表都有可能會向你出兵，把你捉了向劉易示好。」
「哦？還有這樣的事？那張某感謝蔡兄了。」張濟聞言，雖然覺得不能盡信蔡瑁，可是，他也知道這樣的情況並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他與劉表，也僅只是秘密的協議聯手，如果一切順利，他與劉表的秘密聯盟，或者還可以勉強維持，但現在，進展不順，甚至根本就再沒有什麼的進展可以說。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也沒有了與劉表聯手的條件。
說真的，宛城他自問已經沒有辦法在短時間之內奪下，哪怕再有更多的時間，他張濟都未必敢說可以攻奪得了宛城。現在的他，已經等於是無根之水，都不知道明天會如何。他似乎也真的再也沒有太多的選擇。
「好吧，那說說你的條件吧。如果我張濟奪取了襄城，將來你又如何助張某奪取育水河以東的地區，我張某又有付出一些什麼？」張濟道。
「張濟兄，我蔡家在育水河以東的諸多城鎮之內，都有著許多產業，我只要張濟兄保證我們蔡家在那些地區的產業不遭受到破壞，並且，張濟兄你每得一城一池，當地的收益，我蔡家與張濟兄你五五分帳，你看如何？」蔡瑁道。
「什麼？五五分帳？蔡兄，這樣一來，我張某就算是得到了那些城池，那我還能得到什麼？」張濟覺得蔡瑁真的太過貪了，蔡家在那些地區的產業，張濟可以確保不對其進行破壞，甚至可以保證保護好他的產業，但是，城池的收益他要一半，這豈不是等於白白為他蔡家辦事？要知道，每得一城一地，都要靠當地的收益發展的，招兵買馬要錢要糧，給了蔡家一半，他張濟又憑什麼發展呢？如果不能快速的發展起來，到時候，哪怕是奪得了那些城池，怕也難以立穩腳跟。
「張濟兄別急，你想想啊，你等於是平白無故得到了那麼多的地盤，我要那些城池的一半收益，這並不為過吧？何況，這一半收益，我蔡某也並不是要拿走的，而是全數用於張濟兄的擴張上，不過，到時候，蔡某要安排一些人手助張濟兄管治那些城鎮，嘿嘿，口說無憑，怎麼說，蔡某也得要有一些自己的人才可以確保我蔡家的產業安全吧？」蔡瑁奸笑了兩聲道。
蔡瑁打的好算盤，他是打算，待劉表當真的要放棄育水河以東的地區之後，他就通過自己的私人力量，與張濟一起共同擁有那些城鎮。這樣一來，在明面上可以讓那些城鎮擺脫了劉表的統治，但暗裡，卻成了他蔡家的私人產業。
「這樣啊？」張濟眼內寒芒暗閃，盤桓起與蔡瑁聯手的得失起來。
「張濟兄，荊襄地區，要比大漢各個州郡都要富裕許多了，你所得的城鎮，哪怕是只得到其地的一半收益，你也比在關中。在之前的關州地區的收益大得多，並且，荊州近些年來少戰事，哪怕是偶有戰事，也不是什麼的大戰。青壯百姓甚多，十萬人口的小城鎮。在育水河以東也有數十個之多。只要你得到了這些城鎮，亦等於同時可得如此之多的百姓，到時候，爾便可在短時間之內獲得數十萬的兵力。說真的，擁有了數十萬的軍馬，也可以和曹操、袁術、劉易他們叫板叫板了。何況，蔡某一定會說服劉表，與你達成協議，保持在暗中的聯盟關係。必要的時候，蔡某也會出兵助你抗擊敵人，力保你在育水河東立穩腳跟。」
「那好吧，希望我們合作愉快，但是，最重要的，還是先待我奪取襄城再說，欲奪得育水河東一帶地區，關鍵還是先在襄城立穩足。」張濟心如電閃，假意同意的道：「不過，我張某的情況，相必蔡兄你也非常清楚了，我軍欲想在襄城立足，還得要蔡兄資助一些錢糧，否則，以張某現在的兵力，怕是難以穩守襄城的，必須要加快招兵買馬，擴張實力。」
「這個……好，我會命人暗中送上錢糧，助你們在襄城立足。另外，其實在襄城裡也有糧倉，我會命襄城守將把那些錢糧軍械留下來給你，讓你可以在短時間之內發展起來。」蔡瑁也知道沒有付出是沒有收穫的，想把張濟扶持起來，為自己服務，現在就得要有所付出。他說完，想了想又道：「對了，你攻擊了宛城，想必劉易是不會善罷干休的，你進了襄城，也要小心他會出兵去攻擊你們，還有，襄城與穎川交界，也要提防曹操會出兵攻擊你們。」
「多謝提醒，張某也不是第一天出來混了，襄城我知道，也是一座堅城，我攻取宛城不下，換出他們來奪取我的襄城，也必會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張濟的手段。」張濟點頭道。
張濟知道，他現在沒有太多的本錢與蔡瑁談條件，如今他也只能取得一個城池休整，所以，不管如何，他都不能拒絕蔡瑁的條件。不過，張濟是何許人也？豈會因為蔡瑁的一言片語就真的與他結成秘密聯盟？到時候，如果奪得了育水河東的地區，要如何還不是他張濟說了算？要想讓他讓利一半給蔡瑁，那是不太可能的。
「好，那麼我們就這樣說定了，張濟將軍，你放心，蔡某已經派人去打點了，襄城，就等你們去接收了。」蔡瑁滿意的說道：「現在，蔡某便去見王威將軍，與他商議撤軍之事，你等我們荊州軍撤了，你才向襄城秘密撤走吧，造成一個突襲襄城的假象，如此，免得新漢軍發現了什麼追擊你們。劉易已經回到了洛陽，以他神鬼某測的手段，怕會出兵追擊你們，若趁你們還沒有穩固襄城之時攻擊襄城，怕你們沒能奪得襄城，而我們也會白白的失去一城。襄城的重要性，想必張濟將軍的心裡也非常清楚吧？」
「蔡兄請放心，襄城，我張濟一定會以命相守，也請蔡兄回去稟報劉表，有我張濟在，必可為他牽制住劉易，甚至穎川方面的曹操軍。」張濟起立道。
「好，我們把襄城交託在張濟將軍的手裡，也等於是把我們荊襄地區的東北門戶交託在張濟將軍的手上，務請張濟將軍一定要確保襄城不失。」蔡瑁道。
拋開蔡家的利益不談，襄城對於整個荊襄地區都非常重要，其重要性並不比宛城低。宛城，只是司隸州的面門戶，嚴格來說，如果劉易沒有強大的水軍，僅只得宛城，是很對真正的對荊襄地區有太大的威脅的。畢竟，從宛城到襄陽一帶，大多都是一些山嶺險道，重重山林阻隔，荊州屯軍把守住一些交通要道，想從宛城出兵荊州。也是有著不少困難的。
宛城的存在，其實更多的是把守住新漢朝的南門戶，阻截外敵入侵的意義更大一些。當然，因為新漢軍掌握了長江流域，宛城的存在，也提負著與新漢軍水軍聯繫的交通要點，這才給予了宛城更重大意義的存在。
真正來說，擁有襄城，那才是真正的可以進可攻退可守。
襄城背靠軒轅大山脈，面向豫州、荊州。能控一大片廣闊的地域。
如果當初劉易不是免得因為新漢朝奪得襄城會給予天下諸侯更大的壓力，劉易早就有心思想從劉表的手裡把襄城奪取過來了。不會等到現在張濟去奪取。
一夜之間，王威有點不甘心的遵從蔡瑁帶來的指令，率荊州軍悄然的從宛城撤走，撤回郟下、安眾縣等地區駐守。
圍著宛城的軍隊。又換回了張濟軍的軍馬。不過，很明顯。軍馬的人數少了許多。對宛城再也造不成什麼的威脅了。
張濟現在，他可不敢在王威所率的荊州軍一走他就向襄城撤退，他擔心宛城的新漢軍會出城追擊他們，所以，只能繼續先對宛城形成一個圍攻之勢，先讓他的步軍與萬多的軍士家屬退走。騎軍留到最後才撤。
與此同時。劉表派去洛陽見劉易的使者蒯越，亦在朝堂之上見到了劉易。
劉易對荊州的劉表，甚至許多的名士，心裡並沒有太多的好感。甚至可以說有點警惕之意。尤其是對於那個水鏡先生司馬徽。
司馬徽雖是劉易的岳父，可是，劉易對於他把司馬懿安排來新漢朝心有警醒，對他的怨念還是挺大的。
荊襄名士的名氣實在是太大了，在民間的影響力非常大，往往，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可能都會成為民間言論的風向標。他們所鼓吹的一些事物，也極具煽動性。如果他們能夠忠於新漢朝，能夠以劉易的意志為意志倒也自可，劉易就擔心他們會弄出一些什麼的事故來。他們潛隱得太深，又的確是一些有著真才實學的人，他們動不動就拿天意、天道來說事，會使得那些愚味的百姓盲從。
他們也總善把自己神化，把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把自己放在大義的高度上，如果處理不好，會給劉易統一大漢帶來許多的麻煩。
當然，最讓劉易可慮的，乃是劉易深知道大漢歷史的發展，知道這天下最終歸於司馬家，所以，劉易就擔心將來司馬家會作亂，意圖謀奪這個江山。劉易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那個學究天人的岳父，水鏡先生一定通過他的那些神乎其神的所謂的天象學識，觀測到了歷史上的天下走勢，算測出他司馬家最終得天下的暗示。劉易懷疑，他甚至從天象之變當中，觀測出新漢朝這股歷史上沒有的勢力，最終極有可能得到天下，如此，他才會刻意的把他的侄子司馬懿安排來新漢朝，想通過某種不為人知的方式來奪取天下。
他這樣做，實際上，與歷史上司馬家奪取曹家江山的手段是差不多的，劉易已經隱隱的感到，自己已經成為水鏡先生的奇貨。劉易可不想自己成為歷史上的曹家，自己費盡心思打下來的江山，最終被司馬家奪去。畢竟，歷史上司馬家奪取江山，花了數十年幾代人的時間，數十年之後，劉易也不敢保證自己還活著，不敢保證自己能否還能抑壓司馬家。
在這幾天，劉易也看到了司馬懿，讓劉易覺得不太舒服的是，這個年紀不大的司馬懿，居然還真的相當聰慧，小小年紀，最多不過是十二、三歲的樣子，就懂得許多人情世故，在洛陽混得相當不錯，居然讓他在洛陽搏得了一個小神童的稱號。並且，更讓劉易覺得隱憂的是，司馬懿居然與自己的大兒子劉陽混得相當的捻熟，以表兄弟相稱。
這些，都是劉易在近年來忙於四出征戰，一時沒能好好的交待自己人，讓水鏡先生鑽了一個空子。
早在劉易在長安征戰的時候，水鏡先生便把司馬懿送到了洛陽，與蔡邕、盧植等人見過面，讓司馬懿拜了他們為師之後，水鏡先生就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現在，司馬懿與司馬夫人，也就是軒轅鳳住在一所別院裡，一起的還有軒轅鳳的妹妹軒轅清。司馬如煙也時不時會與母親住在一起。
司馬家的事，只有劉易這個知道歷史的人才知道，現在總不可能向別人透露，處處針對司馬懿這個小子。這個，才是劉易擔心的問題，如何提防司馬禍心，也只有劉易一個人暗暗佈置。
就因為被水鏡先生司馬徽弄了一個司馬懿來新漢朝，讓劉易覺得暗惱，所以，連帶對荊襄地區的名士，劉易都有所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