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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永無休止的華爾滋戰曲 第二十一章 真假『空城計』 文 / 白髮三千

.    此刻在奈落城的城主大廳,來來回回的人們已經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忙得人仰馬翻,急匆匆的在這個地方進進出出……

    忙得馬不停蹄的洛比終於在再度交代好一個事情以後偷得一個空隙,趕緊將將一旁放置得已經冰涼的茶水往嘴中灌去。

    大大的呼出一口氣,洛比抹去額頭微微滲出的汗珠。焦慮不已的目光再度望向外面,期待能看見那個銀色的身影。當然,他再度失望了下來。這時,一直跟在洛比身旁的一個將領有些懷疑不安的開了口,「殘殿下真的會回來嗎?」

    「閉嘴!艾傑!」洛比眼中精光一閃,其中的寒冷讓艾傑不寒而顫,「若你怕死就快點滾出這裡,我絕對不傷你分毫!」

    「不,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認為殿下他可能……」

    「艾傑,若你要走我不攔。」洛比眼中的陰冷愈加陰沉,「但你再說殿下半句壞話就別怪我翻臉不認我們數年的友情,將你就地處決。」

    艾傑硬生生的打了個寒戰,相處這麼久以來,他是第一次看見洛比如此維護一個人,也是第一次看見洛比眼中令人血液凍結的寒冷。

    「恕我失言。」冷汗滑過艾傑的臉頰,他深深的鞠了個躬,恭敬的退到了一邊。

    旁邊一直靜靜冥想的卡羅爾聽見洛比的話後,微微睜開了一直閉著的眼睛,頗有深意的看了洛比一眼,「奇怪……我還以為你很討厭殿下啊。」

    再度將跑進來尋求意見的部下處理好以後,洛比抬眼看見卡羅爾,眼前恍惚間似乎又浮現出在那個後花園裡,那個銀髮少年纖瘦卻倔強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眼前的情形。心中又是微微一痛,洛比對著卡羅爾露出一個苦笑,「若真能討厭他便好了……可是他那樣的人,無論如何也無法讓人討厭啊。」

    卡羅爾沒有說話,海藍的眸子依舊那樣淡淡的收了回來。

    「看著那個孩子,比我們要小上許多的孩子那樣堅定的向前走下去的背影,不禁讓我懷疑我年少的時候究竟浪費了多少的時間啊。」洛比雙手撐著下巴,眼直直的直視著前方,卻透出一種堅毅,「我一直在思考,現在的我,究竟能為他做些什麼?」

    「洛比……」卡羅爾的眼睛再度閉了起來,似乎要回到冥想之中,只留給洛比輕輕的一句話。

    「我認為,只要我們努力的去幫助他,去守護他。有這樣的心情,這樣就夠了。殿下一定能瞭解的。」

    「卡羅爾大人,洛比大人!」外面的傳令兵急匆匆的跑進來,跪在他們面前,「殘殿下要你們馬上趕去主要的西城門!」

    洛比猛然站起來的同時,卡羅爾猛然睜開了剛閉上的雙眸。

    ****

    接到殘命令的卡羅爾和洛比在數分鐘之內就已經趕到了西城門。他們看見殘正站在高高的城牆上,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打的面前的石壁,望著遠方若隱若現的龐大軍隊。他的臉色沉靜而安詳,只是那異色的眸子中卻閃爍著一種莫名的光芒。

    兩人正要上前,突然下面傳來一聲厚重而沉悶的巨響聲,只見城門已經大大的敞開,剎那間洛比與卡羅爾的臉色已是煞白。

    「是哪個白癡開的城門!馬上給我關上!」洛比回頭便對守衛怒吼。

    「呃……可是……」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馬上關上!」卡羅爾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也隱約帶上了怒意。

    「夠了,卡羅爾,洛比,你們給我冷靜點。」殘輕聲訴責將兩個隱約已經開始慌張的人,露出一個安撫人的微笑,「城門是我叫他們打開的。你們馬上把城牆上所有的士兵都調下去,我要在一分鐘之內在城牆裡看不見一個人存在。」

    「難道……」洛比腦中電光火石的閃過一個想法,當時讓他的臉色煞白,「不行,殿下!這樣的計策絕對不行!卡羅爾,你也勸勸殿下啊!」

    「……」皺眉默默凝視了殘半晌的卡羅爾,眉頭突然舒展開來,恭敬的對殘一個行禮,「若您已經決定的話,我服從您的決策。」

    「卡羅爾!」洛比不可思議的看著卡羅爾,「你明明知道這樣絕對不行的——!」

    「夠了,洛比。」卡羅爾的臉色再度回復了往昔的冷靜沉著,海藍的眼帶著一種深深的含義看著洛比,「殿下決定的事情,一定有他的理由的。身為他的部下,我們必須信任他全盤的決策。」

    「…………我明白了。」

    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注視著這兩兄弟對話的殘,眼光隨著洛比指揮其他士兵撤退的身影而移動,聲音卻是淡淡的飄向了依舊跟在自己身邊的卡羅爾,「卡羅爾,我的眼光果然不錯。你確實是個難遇的好部下啊。」

    「能成為殿下的部下才是我的榮幸。」卡羅爾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眼光溫柔的注視著眼前的少年。

    「呵我們就不要相互吹捧了。我有事情要交給你做。」殘伸手將卡羅爾拉近身邊,「仔細聽著,馬上趕到千凝那裡。目前那一千魔法師都在她的手中,現在先不要問,去了以後她會將一切都仔細的告訴你。至於你哥哥……呵呵」

    殘笑得有些淘氣,「不聽話的部下就讓他多擔心一下好了~」

    卡羅爾溫柔的目光依舊淡淡的落在難得顯露出孩子般神色的殘上面。

    殿下,我們希望的,就是看見您這樣的笑容啊——沒有任何負擔,那樣輕鬆快樂的笑容。

    *****

    不可能,不可能的!

    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居然是這樣的陣勢,戈爾特的臉色已經是驚愕得青色一片。

    雖然已經對戰役做了各種各樣不可能的預想,可戈爾特怎樣也想不到這樣的可能。

    空曠的城門對著想要侵略自己的敵人們大大的敞開,似乎在歡迎他們一般。狂風捲起塵土,劃過了空無一人的城門口。城市裡寂靜得沒有絲毫的聲音,彷彿裡面沒有任何人存在一般。彷彿整個城市的生靈只有那個站立在高高的城牆上的銀色身影。

    悠悠笛聲飄揚,柔柔銀髮飛舞,淺淺嘴角含笑,獨自一人站立在空曠成一片的城牆上的少年週身沐浴著鮮紅的陽光。碩大的夕陽將少年那恍惚如仙的純淨身影映襯得更加纖塵不染,猶如一個不經意間墮入凡塵的精靈,輕靈飄逸,潔淨透亮,美得如幻如夢。

    「空城計?」涯司在驚訝之中已經脫口失聲大叫了起來。

    戈爾特額上已經悶出了滴滴汗珠,咬緊下唇不發一言,眼睛只是死死的盯著那飄逸輕靈的銀色身影。

    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不盡江河滾滾流。可曾見,那遮不住的青山隱隱,流不盡的長江悠悠。

    千古事跡,無盡河流猶如歷史的潮流緩緩流淌至今。時間能夠洗脫一切,無論是悲傷還是喜悅,無論是光芒還是黑暗。在時間的推移下,一個接一個輝煌的事件都逐漸的被掩蓋了起來,逐漸的,被時間河流的白沙而覆蓋。

    然而,所謂的明珠,就算流淌過再久的時間。也絕對不可能被掩蓋,只能隨著河流的沖刷而顯露出越來越璀璨的光輝。

    一代千古傳奇名將,諸葛孔明,就是其中一個完全掩蓋不住光輝的耀眼明珠。而在諸葛孔明無數輝煌的戰績中,『空城計』這一千古聞名的計策尤其更加耀眼奪目,歷年來無數人才輩出的時代,無數的名將,面對著這樣膽大狂妄卻又不得不叫好的計策均都心服口服。除了感慨諸葛孔明的絕代的智慧之外根本無話可說。然而,也有無數的名將為此感到可惜不已,因為『空城計』雖好,卻注定只能使用一次,只能使用一次的計策就算再好也…………

    可是卻也有無數名將捫心自問,倘若諸葛孔明不曾想出這樣的計策,是否自己能想出來?

    當然,他們也只能歎息著搖頭否定,然後再度確認了諸葛孔明作為歷史上最偉大名將的地位。

    從來沒有人想到,『空城計』居然有再度被運用在戰場上的一天。從來沒有人想到,注定會被人識破的計策居然也有人敢運用在今日的戰場。

    一曲優美動人的笛聲已熄,殘修長的手指緩緩放下,透亮如泉水的眸子微微一轉,流光轉動的眼已經對上了城下呆立住的戈爾特。

    輕笑一聲,清亮的聲音雖輕卻在瞬間傳便了整個寂靜得可怕的空間。

    「戈爾特爺爺,相隔一年時間又再見。這已是我們第三次見面,不知你身體尚健否?」

    輕聲的詢問,溫柔的微笑,彷彿是一個問候自己親人的少年,俊美的臉上帶著微微的溫情讓人從心底裡覺得溫暖。

    雖然明白殘的厲害之處,雖然明白他是與自己敵對的一方。但是戈爾特依舊恍惚覺得一股暖流湧遍全身,依舊為那樣溫柔得沒有絲毫虛偽的笑容和問候而有了莫名的感動。

    「既我們再度敵對在戰場,我也不再多說客套話。」殘的微笑依舊不變的清淡優雅,「目前我城所有兵力除了一千多魔法師以外再無其他戰力。若戈爾特爺爺您想進入此城,我絕對無力阻撓。」

    「正如你現在想的那樣,我現在用的正是諸葛孔明的『空城計』。大門已經為您而敞開,我可以在此承諾,若您想進入奈落,我絕對不派一兵一卒妨礙您。」

    涯司啞口無言的看著殘淡然得沒有絲毫波瀾的微笑,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個人究竟是太白癡還是太…………已經兵臨城下居然沒有絲毫的危機感,居然還大膽的將自己不利的地方如此簡單的揭穿給敵人?

    狠!

    這一招實在是狠!

    戈爾特默然無言的注視著殘飄逸如風的微笑,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空城計這一招已經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計謀,只要不是白癡恐怕都能識破這個計謀。可是,正是因為所有人都能識破這個計策,所以當殘運用出來的時候更是讓戈爾特無法可想。

    也許是殘因為讓他知道這個計謀,以便讓敵人掉以輕心,就這樣直接的攻打入城內,就這樣直直的中了他的埋伏。

    可是,或許殘也知道對方會想到這一點,才敢這樣大膽的將自己所有的兵力堂而皇之的公佈給自己,讓自己產生疑惑而不敢輕舉妄動。

    但,戈爾特依舊猶豫不決的想,以殘的智慧或許已經超越了這兩三層的連續轉換思考,知道自己對他這舉動的懷疑而可能進攻,因而布下陷阱也不是不可能。

    實在是狠!

    進退兩難的戈爾特已經開始花白的眉毛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進,還是退?

    進,一旦中了陷阱,以殘的智慧肯定能讓他們全軍覆滅。

    退,會大大打擊己軍的士氣,陛下那裡也不好交差。

    進,還是退?究竟該如何是好?

    剎那間電光火石,無數過去與殘會面的鏡頭浮現在戈爾特眼前。痛苦莫名的神情在老將軍的眼中一閃而過,戈爾特牙一咬,手臂突在空中重重一揮。

    「撤退三里——!」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戈爾特一向謹慎的性格此刻再度佔了上風……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想起那個年僅十歲的殘曾經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沒有把握的事情,就不要輕易去做。」

    殘殿下絕對不是那種會賭所謂的勝利幾率的人,只要他動手去做,那就有著百分百的把握,有著必勝的把握。

    不理會自己無數部下苦口婆心的勸諫,戈爾特硬是將自己的部隊退後了三里暫時歇營。

    *****

    「這樣就退了啊。」看著城下如潮水般退去的人群,殘聳了聳肩,嘴角卻滑過一絲狡詐的笑意,「真沒意思啊。」

    「殿下!」將殘從城牆上迎接下來的人,是額頭已滿是汗滴臉色蒼白的洛比,「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了!」洛比重重呼出一口氣,「這次您是賭贏了,可並不是每次都有這樣好的運氣啊。」

    「……」殘沒有說話,只是無言的微微偏頭,水晶般的眸子淡淡的看著洛比。

    在城門口等待著他們的卡羅爾輕輕歎了口氣,「洛比,你當真以為這真的是空城計?」

    洛比回頭看他,黑亮的眼中是滿滿的疑問,似乎是在詢問著——難道不是嗎?

    殘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突然一把將洛比推過卡羅爾的身後臨近城門的地方。

    「空城計究竟是[真],還是[假]哪…洛比你就自己好好體會一下吧~」

    狐疑的洛比莫名其妙的踉蹌幾步,走到臨近城門的地方,「什麼啊?」

    「啊————!」

    眼前突然一黑,只覺得氣流似乎瞬間改變,腳下突莫名的一空,洛比只覺得身子突然在空中一窒,就這樣重重的摔了下去。

    發出慘叫聲的洛比突然又覺得身子一窒,手臂似乎被誰抓住掉在了空中。洛比偷偷由眼角向下瞄了一眼,當時嚇得這個勇敢的劍士差一點翻白眼吐白沫。

    洛比的身下赫然就是幽深黑暗的[冥王之怒]的恐怖裂谷,呼呼狂風呼嘯,裂谷幽幽的吐著令人膽顫的寒光。汗淋淋的洛比抬頭對抓住自己胳膊的千凝笑得極其勉強。

    「真是謝謝你了。」

    小巧透明的精靈翅膀在千凝身後微微扇動著,明媚的眸子微微瞇起,裡面散出了戲謔的光芒。千凝美麗的臉龐上露出一個『你活該』的幸災樂禍的笑容。

    然後,手微微一鬆——「呃啊啊啊啊!」

    某人淒慘的叫聲響徹整個裂谷。

    「設置時空裂縫使進入的人空間移動到裂谷的上空。」卡羅爾注視著殘微笑的側面淡淡感慨著,「一般軍隊都是從城牆打破或者翻牆過來,可倘若大門一開,軍隊就會從門裡進入,由於長長的隊伍不可能一起進入,而後面的又看不見前面的情形。在加上長長的城門走廊裡面黑暗的氣氛,即使前面出現了突然消失的情況後面一時也意識不到。」

    「真沒想到,原來空間移動原來還可以使用在這種地方。」卡羅爾歎息道,「我身為魔法師,卻居然沒有想到這一點,究竟是我太遲鈍,還是殿下的智慧太過於超群?」

    「不能這麼說,卡羅爾。」殘回頭看他,淡淡的回答到,「這種事情是因地制宜,倘若這附近不是有足以令人致命的裂谷存在,這種短距離的空間傳送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即使是那樣,在這樣的環境中能夠想到這個辦法的只有殿下你一個人啊。

    卡羅爾如此想著,卻並沒有說出口,卻轉了一個話題。

    「殿下,您應該早已猜想到戈爾特會退兵,為何還要設置這樣的陷阱?」

    「猜想嗎?呵呵~」殘淺淺的笑著,透亮如泉的眼睛有些淡淡凝望向了天際那已經緩緩升起的玄月。

    「我不會賭博。」完全與話題無關的聲音讓卡羅爾莫名一愣。

    「我絕對不會用自己部下和臣民的性命去賭博。無論那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是80%,90%,99%,甚至無限的接近於100%,我也絕對不會用那樣去賭博勝利。無論如何,沒有百分百的勝算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做的。那些所謂的名將憑借自己的感覺去決定自己方向的做法,或許有他們的道理。可是我卻絕不會那樣去做。」

    「去看清所有的一切道路,無論有多少條路。未來不會按照你的預想去發展,可並不代表你看不見未來路的可能性。敵人不會按照你希望的去做,可並不代表你看不清敵人將會有怎樣的行動。敵人有多少路,就相對著想多少種辦法去堵死他的路。他有一百招,你就用一百零一招去反。針對他可能想到的辦法,針對未來即將發生的任何可能性,想辦法去杜絕一切失敗的可能,做到百分百的完美。」卡羅爾看見殘清澈的眼中似有流光在流轉閃爍,那是一種任何人都做不到的傲然與絕對的自信。

    「都說我能料事如神,其實我也沒有預知未來的本事。」殘嘴角勾勒起一抹淺淺的微笑,「其實,我也就只是將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都做了相應的防備措施。就這麼簡單而已。」

    真的很簡單啊~

    卡羅爾的嘴角微微抽搐中。

    世上只有殿下您一個人做得到的事情對您來說真的是很簡單~預測將來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以及能夠全部針對它們想出相應的辦法~真的很簡單!

    ****

    雖已經是深夜,但是對自己城市的擔憂依舊讓這只將近四千多的隊伍馬不停蹄的趕回奈落。

    掀起無數塵土的大部隊前,突然有一桀驁的馬匹一聲響亮的嘶鳴,前蹄高高在空中揚起,就這樣擋在了眾人前進的道路之前。

    「誰!」隊長及時勒住馬,已怒目大喝出聲。

    湛藍的寒冰眸子淡漠的對他一掃,修寒俊俏臉上的漠然是對這聲怒喝的無動於衷。伸直手臂將手心小巧的藍色令牌放在隊長面前,修寒冷聲回答。

    「殿下之令,現在起,這只隊伍由我全權負責。」

    ****

    月色下,一佳人正垂首而坐。

    微風中,佳人長長的秀髮隨風而舞,滑過佳人美艷的落寞容顏。

    可是在思念著誰?可是在擔憂著誰?還是……在憂慮的自己的未來?——究竟,該何去何從。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哀思,一抹哀愁。驀然回首的剎那,才知道他已經深深掩埋在自己的心底。

    ——想留在那個人身邊。

    ——想凝視著他淡淡的微笑。

    ——想永遠與他在一起。

    可是…………可是…………可是…………

    「誰!」原本落寞的容顏突然一變,瞬間冷得猶如雪山上千古不化的寒冰。話不曾落音,欣手中一道幽暗的魔法能量已重重襲向可疑之人。

    一輕盈如燕的身影在空中輕巧的閃過這道重擊,輕盈落到欣的面前。欣皺眉,低聲一歎,「月舞,若你到了就請出聲可否?」

    月舞嬌美的臉上一貫笑盈盈的神情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雙美眸冷冷的上下打量著欣,「我是來傳達殿下的指令的……」

    「欣,難道你真的動了真心?別忘記我們可是——」

    「夠了!」欣雙手撐在石桌上猛然站起來,緊閉的雙眼已帶上了微微的顫抖,「別說了…月舞,我知道的,我沒有忘記。」

    我沒有忘記自己在這裡的目的,我沒有忘記……只是……

    欣幽幽的眼光黯然飄向天際那彎皎潔的細月,嘴角竟不經意掛上一抹苦澀的笑容。

    奈何,消融冰化的心又怎是自己可以掌控?

    奈何,世上之事,為何竟不如人意?

    *****

    夜清,月色無限好。寧靜的奈落城在夜幕中更顯得安詳,沒有絲毫的喧嘩。

    城外,那漫山遍野的綠樹之處,那其中異常高挺秀拔的一株上,不算很粗也不算很細的樹杈上正躺著一人。

    琥珀色的長髮隨風飄舞在夜色之中,琥珀色的眸子已經酒精的關係而顯得微微朦朧。

    琥珀的臉上依舊是那樣漫不經心的悠閒笑容,不時將右手上一瓶酒倒上口中幾口。

    「殘殘,你真的很得我歡心啊……」

    朦朧迷夢的琥珀色眸子中綻放出的是一種令人膽顫心驚的寒光。

    「我究竟要如何做,才能奪走你的笑容?如何,才能讓你墮入痛苦的深淵?——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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