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四十七 人口買賣 文 / 有拙

.    西施給獨孤求敗介紹的建築大師是在伊爾拉科境內。現在獨孤求敗正在走向邊境線。

    雖然龐帕斯帝國對伊爾拉科的侵略還未全面展開，但是小股兵力的互相騷擾與戰鬥還是時有發生。現在兩國之間的很大一片區域內，人煙已經比較稀少了，大部分居民開始逃往內地，但是仍然有很多貧民無處可去，在這裡惶惶度日。

    連年的戰爭使得邊境上的人民無法安心從事生產，田地荒蕪，糧食早就不敷自家使用了，戰爭期間的賦稅卻一加再加，弄得民不聊生。獨孤求敗走在路上，不時能看到迎面而來的逃荒團，拖兒帶女，衣衫襤褸，相互攙扶著向內地討飯而去。

    農事已經無法正常進行了，商業卻還頗為繁華，各地的人口販子、古董販子、倒賣糧食的，等等各類商販，受巨額利潤吸引，冒著生命危險在邊境展開活動。獨孤求敗一路行來，遇到最多的，便是人市。

    人市上主要有兩類人在被賣。一種是賣苦力的，長工、短工，一種就是**裸的買賣人口了。獨孤求敗在一對買家和賣家之前停住了。

    「先生，求求您，讓我再跟我丈夫說幾句話吧！」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在懇求買主。

    那買主已被她纏了許久了，不耐煩地說道：「快點快點，少囉嗦幾句啊！」

    「阿三！」那婦人對著丈夫，悲不可抑，「咱家還有一小把米，藏在床頭的褥子底下，孩子們要是實在餓得受不了了，你就拿出來給他們熬點粥喝；廚房裡那個大破鐵碗的下面，還藏著兩個銅幣，你可千萬記住了。賣我得的這三百個銅幣，你省著點花，每頓吃個半飽就行。孩子們要是想吃什麼好吃的，你一定得忍住別給他們買……」

    阿三一把抱住老婆，失聲道：「阿衡！咱回家吧！咱不賣了！孩子們沒了娘，我可怎麼跟他們交待啊！」

    「不賣我，咱家還怎麼過啊？」阿衡也是滿面淚水，「女兒才十三，總不能就這樣被人買去糟蹋了；兒子才八歲，咱家還得指望他延續香火。親戚家都借遍了，現在誰家也難揭開鍋呀。你在苦力市兒上轉悠了都八天了，沒攬到一個活兒，再這樣下去，咱家一家老小都得餓死啊！」

    「阿衡，咱們再想想辦法，」阿三還不死心，「今天本來已經跟那人講好了，干一天兩個銅幣，要不是後來又來了一個年輕力壯的，說只要管飽就行，我今天就能掙著錢了。阿衡，既然家裡還有點米，咱們就再等一天看看吧！」

    「阿三啊，今天就是喝了這點稀粥餓不死，明天你哪裡還有力氣去找活兒了？」婦人明白，連續八天都找不到活兒干的丈夫，再給他八天也未必能找到一個活兒。「你以後去找活兒的時候，也是管飯就去幹，孩子們這裡有這三百個銅幣，也能支撐個一年半載的。希望這可惡的戰爭，能快點兒結束吧！」

    「行了，不用哭哭啼啼的了。」那人販子打斷了他們，「該交待的也都交待完了吧？該走的早晚得走，別耽誤我掙錢，跟我走吧！」

    夫婦倆抱頭痛哭，不捨分離，人販子惱將起來，上來就扯那婦人。

    獨孤求敗終於看不下去了，他也知道這些事管不勝管，以他一人之力，又如何能救得了這許多百姓？但是事情就發生在眼前，還是動了惻隱之心，上前阻住那人販子道：「喂！這人我買了。」

    那人販子本來大怒之下便要發作，但是看了看獨孤求敗腰間的長劍，以他闖蕩江湖這些年的經驗，他知道眼前這人並不好惹。於是暫不出聲，只肚子裡暗罵兩句，便走到了一邊，看獨孤求敗如何處理。

    獨孤求敗歎了口氣，從兜裡掏出來五枚銀幣，這相當於五百枚銅幣了。自西施那裡離開時，西施給了他十枚金幣，到現在他已經為了救這些人只剩下一枚金幣零五枚銀幣了，剩下的這一枚相當於十枚銀幣的金幣，看來就算想救人，也救不得幾個了。

    「阿三，帶我去你家休息一晚，管我一頓飯，這幾個銀幣就是你的了。」獨孤求敗不願看那種感激涕零的場面，因此捎帶了幾個小條件。

    阿三呆呆地看著手中那五個亮晶晶的銀幣，一時間不敢相信這是真事。那阿衡見機得快，拉著丈夫撲通一聲便跪倒在獨孤求敗面前，剛要大喊一聲「恩人哪！」，已被獨孤求敗一手一個拉了起來。獨孤求敗皺眉道：「別這個樣子，快帶我去你家吧，孩子們還餓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