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進修篇 第100章 兩手術同時 文 / 山鳳
第100章兩手術同時
辟里啪啦~
掌聲有些稀稀落落，這也不能怪大家，主要是科室目前為止人數還太少了，除卻沒有鼓掌的程龍，也就是九個人而已，相對於正常會議動輒幾百人的場面，就是十八隻手同時拍下也實在撐不了什麼場面，何況還有些人只是象徵性的動了下手，根本沒有在意李秋這個鼓動。
李秋，沈倩倩，張政，再加上胡莉莉，看他們面上同時帶著微笑不難看出，他們真心祝賀程龍了，尤其以張政的掌聲最為響亮，作為當事人之一，張政瞭解得比其他人多得多了，程龍那個手術並不是一般兩言三語就能領會的，那需要親眼去體會，那樣的手法，那樣的速度，靈巧而沉穩，真的需要親眼目睹才能有那種心跟手走的感覺，那是一種手術境界，他不得不承認，他還有那麼一大段的差距，那種感覺就是他所要追隨的目標，也許有那麼一天，他也能達到……
掌聲響起時，程龍先是一愣，接著馬上想明白了這次掌聲的始末，看來科室裡都知道今天中午他主刀過手術了，這很好，那是他邁向目標的第一步，也許因此他將得到更多主刀手術的機會，繼續錘煉他的操作，精益求精，早日達到心目中那種高度……
其實這樣的掌聲程龍也不是第一次得到了，在附屬醫院，他同意得到過，在武警醫院，他得到的更多，還海南醫院，掌聲更是熱烈，無論之前得到過多少次掌聲，每次對程龍的意義都不大相同，他也很享受每一次的掌聲，沒有人會喜歡喝倒彩的，至少掌聲還能給予一種成就感，但也同時賦予他一種責任感，那就是他的醫生之路將繼續延續下去，往後還會出現難度更高的手術，甚至出現不可能完成的手術，那時的他還能次次得到掌聲嗎？
程龍下意識的往沈倩倩瞥去，看到她面帶帶鼓勵性的微笑看著他，看來這位支持他的導師對他的表現很滿意，他接著瞥向吳藝珍，想從吳藝珍的臉上看出一點什麼來，如果換他實習的那個階段，他是不會在意吳藝珍對他的看法的，但現在他已經不是實習時的那個他了，如今能在附屬醫院工作，而吳藝珍作為他在科室的上級醫師，他就不能像之前那樣了，他不得不注重吳藝珍對他的看法，這一點對他在科室裡繼續工作來說非常重要。
甚至可以這麼說，程龍覺得現在吳藝珍對他看法比醫院裡的任何人都重要，他需要去化解掉吳藝珍以前對他那種不好的印象，所以，程龍把吳藝珍看成了比李秋及沈倩倩還更為重要的上級醫師。畢竟程龍知道李秋和沈倩倩在各個方面算是支持他的，這從他一入科李秋就讓他直接接管病人也可以看出來，而沈倩倩則要幫他跳過助理醫師直接考取醫師資格，並且比本科應屆生還能早一年的時間，這不得不說李秋和沈倩倩對他的重要性，但如今的狀況，程龍還是更注重吳藝珍的想法，目前為止，他還不知道吳藝珍是否還像以前那樣厭惡他，還會不會與他唱反調，如果還是，不僅對他，也會對科室造成一些不和諧，程龍不想有那樣的事情發生，他喜歡這份工作，也喜歡這樣繼續下去，但同時不希望因為他而影響到上級醫師們的團結，畢竟他算是違規主刀手術了。
如果那個手術難度大到其他醫生都不敢做，那麼程龍還沒有那麼多憂慮，其實無名氏的手術在各種急救手術當時也屬平常得很，在各大醫院並不少見，他相信這個手術就算是他不主刀，由張政來處理相信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怎麼說呢，他就怕吳藝珍因此這個手術稀鬆平常而忽視了他真能手術的本身，在往後會繼續阻礙他主刀手術。
不過程龍最終還是失望了，現在的吳藝珍根本沒有像之前那樣把喜怒哀樂都擺放在臉上，這倒有點像他在實習時的沈倩倩，什麼都隱藏在心裡頭，所以，程龍從吳藝珍臉上看不出什麼來，吳藝珍鼓掌了，但並不表示她贊成他……
不過這一瞥也不是沒有收穫，至少程龍清清楚楚看到了張進的表情，那是一種很複雜的表情，在他看過去的時候，張進躲過了他的目光，但他還是看到張進那種說不清複雜的眼神，裡面絕對沒有一點恭喜他的意思，呃，他以為那個飯局之後，他和張進也會拉進了一點距離的，沒有想到還是沒有……
其實，如果不是很特殊的手術，一般都不會在科室裡加以討論的，李秋是特意為之，他就是要告訴科室裡的每一個人，科室之前所為程龍所做的事，並不是他偏袒程龍，也不是程龍走後門什麼的，程龍本身確實有那個能力而已，看效果，他也應該達到了他的本意。
「好了，就此打住，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呢。」李秋掃過了其他人一眼，然後向沈倩倩道，「小倩，24床是你的病人，準備好上手術室了嗎？」
沈倩倩冷靜的答道：「隨時可以進行手術。」
「很好。」李秋轉向吳藝珍，「小吳，你是主刀，就由你來決定具體手術吧。」
吳藝珍也答道：「我這就上去，還需要兩個人，小張一個，還有……」
見吳藝珍正看向他這邊，以為吳藝珍叫他上去擔當手術助手，張政連忙搖頭說道：「我？我不行，我還有另一台手術……」
「張進和胡莉莉，你們兩個跟我一台。」這次吳藝珍就直接點名了，張進是她的學生，沒有理由不帶過去手術的，同時24床是沈倩倩的病人，如果不帶上胡莉莉上去學習，難免有排擠的嫌疑。
吳藝珍的每一個手術，她的學生張進必是助手的第一人選，如遇到大型手術，需要更多助手，一般都是叫張政的，張進和張政都是姓張，所以吳藝珍才說完張政就會錯意了。
但張政的會錯意比吳藝珍不帶胡莉莉上去還要讓她難堪，還好科室另外一台手術就是26床的方海，這個手術會由李秋主任來主刀還不至於讓她更難堪，如果26床是其他人主刀的話，張政不願意跟她一台，那麼……
張政聽到吳藝珍點了全名，尷尬的笑了笑，他這個代入感也太快了一點，怎麼忘記了吳藝珍一直叫張進為小張的，叫他都是叫張醫生的。
「嗯，24床就由小吳、小張和小胡三個來。」李秋敲著桌子，似乎在思考，一邊說道，「26床呢，小龍，沒有什麼問題了吧。」
剛才他出去都再給方海打了心裡預防針，可以說方海也做好了手術的準備，於是程龍想也不想答道：「沒有問題，隨時可以上手術室。」
「嗯，那麼26床也同時送去手術室。」李秋接著看著張政問道，「小張，剛才的病人你做好術後處理了嗎？」
張政看了林成志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答道：「病人已經轉給林醫生了。」
「呵呵，那好，26床也算你一份。」李秋笑了一下，今天在電梯裡張政就想跟著上手術室了，不過他有個前提，就是張政能及時完成無名氏的術後處理，卻不想張政直接把病人讓成了林成志，這還真是出乎他意料，看來程龍的手術很有吸引力呀。
聽到李秋讓他也上手術室了，張政嘿嘿的一笑，他這是叫先下手為強，知道李秋會讓程龍主刀26床的手術，怕來不及做完無名氏的術後處理，他可是寧願把無名氏的治療費提成讓給林成志的，為的就是去手術室觀摩觀摩26床的手術，如果程龍還能像中午那樣的手術水準，他只有賺到也不會虧的，當然，能直接參與那是更好了，目前來看，他參與的機率就特別大了。
「小龍，小張，還差一個。」李秋看向林成志和龔漢傑，沈倩倩不適合上手術台，其他人還有其他事，目前科室裡就他們兩個能幫上手了，林成志又接了無名氏，那麼龔漢傑就比較合適，於是李秋把視線落在龔漢傑身上，「小龔吧，你和小張兩個監督小龍主刀，我就不折騰這身老骨頭了，在這裡等你們的好消息好了。」
吳藝珍留在辦公室就是為聽李秋如何安排26床的手術的，程龍會參與是在意料之中，只是沒有想到李秋又讓程龍主刀，但她這回並沒有說什麼，26床的手術大不算大，程龍真有中午那樣的能力，這個手術也應該能勝任，就是不行，還有龔漢傑和張政兩個人在，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我們先上去，小胡，你去安排24床上手術室。」吳藝珍吩咐了胡莉莉之後，就直接走出了辦公室，張進也隨之跟著她身後離去，這不得不說，張進作為吳藝珍的學生，無論哪個方面，都做得符合吳藝珍的要求的。
吳藝珍吩咐胡莉莉，也就是間接吩咐了沈倩倩，所以在吳藝珍出去的同時，她也跟著胡莉莉去處理24床的上手術室的事宜了。
「好了，大家都開始忙吧，小龍，26床就看你們的了。」辦公室裡各個人一個個散去，李秋也站了起來。
「嗯，沒有問題。」這個不是程龍傲嬌，而是發自內心的自信，26床從頭到尾一直都是他經手的，連治療方案也是他撰寫的，他沒有理由會為這個手術擔心，他肯定會處理得更好，「我這就出去讓26床去手術室。」
「嗯，去吧。」
李秋等程龍離開之後，對著張政和龔漢傑笑道，「小龍對手術有不同常人的天賦，我這次讓他主刀也是鍛煉他的能力，不過他的經驗沒有你們兩個多，手術過程中，你們要注意一下，有什麼問題要注意提醒下他，呵呵……」
張政和龔漢傑相互對望了一眼，眼裡都露出疑惑的眼神，程龍的級別比他們兩個都低，而他們兩個只能擔當程龍的助手，李秋這麼說不是為了安慰他們兩個吧？
龔漢傑沒有親眼見過程龍主刀手術過，他會有那個顧慮也不一定，張政可是相信程龍能處理好的，一台手術就讓張政知道他和程龍的差距，呃，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他此行只能算是學習，也沒有覺得這有什麼掉面子的，不然他今天也不會主動問李秋了……
26床的管床護士就是肖紅寶，這妞也是午班，等程龍吩咐她讓26床上手術室，就問程龍道：「你要主刀的就是這26床嗎？」
今天在手術室，她見識過程龍的手術操作，她不能否認程龍在這方面的確實有一定的能力，不然李秋也不會在那手術要結束時，說要讓他再主刀下午的手術了，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除非李秋臨時改變主意，不然這26床應該也是程龍主刀的。
「嗯，現在就讓他上手術室，我等下就上去。」程龍點點頭，能繼續主刀對他來說真是爽，但他總不能在別人面前表現出興奮得發狂的樣子吧。
「哦，我這就叫他上去。」肖紅寶盯著程龍，有些躍躍欲動的樣子，「也是我上去記錄嗎？」
「嗯，除非你能找人代替你上去。」程龍笑道，一個護士也這麼喜歡上手術室真是少見，這手術可是個累活兒，有時一台手術要幾個小時，很多護士就不願意跟在裡頭呆站著幾個鐘頭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那鬱悶的。
肖紅寶送26床去手術室準備之後，程龍也回到醫師辦公室，這個時候李秋還在辦公室裡，他先向李秋說了已經讓26床上手術室了，然後徵求龔漢傑和張政兩個人的意見，要現在也上去還是等下再上去。
程龍只能用徵求的語氣問他的助手，誰叫他的兩個助手級別都比他高呢，再說了26床並不是什麼急症，也不用著急著上手術室，一般這樣的病人都是等手術室麻醉病人之後打電話過來通知他們，他們才開始動身才手術室的。
只是程龍有些迫不及待，於是在26床剛上手術室就徵求兩個助手了，張政也還好，顯得等不及的感覺，立馬同意上手術室裡等手術開始。
張政和程龍都有現在就上手術室的意思，龔漢傑也不好一個人在科室裡空等了，也只好跟著他們一起上手術室了。
程龍等人才出去沒有多久，沈倩倩也回到了辦公室，看到辦公室裡林成志一個人在電腦前努力敲打著病歷，這就是他接管過病人無名氏的帶來的工作，不完成可不行。
沈倩倩也走到她的電腦前，打開她的工作站，看起她所管病人的病歷來，醫院各個科室在下午多數時間都這樣，病人都在早上來，下午很少接到病人，所以下午班非常輕鬆，也就是為什麼科室能同時安排兩台手術在下午了。
更換手術衣的時候，龔漢傑遞給張政一個眼色，張政立即領會，兩個人故意慢吞吞的換衣服，讓程龍一個先換好衣服出了更衣室。
等到程龍走得沒影兒了，龔漢傑才小聲問道：「小程真有那麼厲害，不是你和李主任忽悠我們的吧？」
「厲不厲害等下你不就知道了。」張政把手術上衣束進褲子下擺裡，對著龔漢傑笑了笑，「老漢，不是我吹水，他那操作，我看我們科室沒有一個人能趕得上了，看他做手術簡直是一種享受，享受是什麼，懂不？」
老漢是科室裡幾個同齡醫生對龔漢傑的特別稱呼，一般他們都是相互稱呼對方為老x，x代表對方的姓，但是龔漢傑的姓有些特殊，要是稱呼他為『老龔』，那就和『老公』諧音，沒有人願意那麼叫的。
「我看你八成是吹的，開胸手術至少也要個把小時，站著手不累腳也會麻，以前就沒少見你喊累過，你還享受……」龔漢傑譏笑張政道。
「嘿，等下你就知道了，就怕你看了會直接達到高潮射了，哈哈。」張政見龔漢傑臉色不對，才想到他這個玩笑開大了，連忙道，「那是開玩笑的，不過小程的操作可沒有開玩笑，你這麼說，我才想起來，小程操作速度超一流，從開胸到處理好肺和心臟，貌似沒有花多少時間呢，好像不到半個鐘頭……」
「半個鐘頭不到？看，這不露餡了吧。」龔漢傑就好像抓到了張政的小辮子，得意的說道，「我記得你說過病人肺部兩處裂傷，左心室一處，先不說其他的處理了，單是左心室就縫合了21針，是吧？」
「嗯，確實是這樣。」張政點了點頭。
龔漢傑反問道：「你見過什麼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完成這麼多的操作？」
「沒有……」張政下意識的答道，接著好像覺得不對勁，連忙又道，「見過，小程不是完成了嗎？」
「看，這不越說越離譜，我又沒有說小程不能主刀手術，但你們也不能這樣忽悠我們吧。」龔漢傑不滿的說道，他相信了程龍有能力主刀，但不相信程龍的操作能力遠高於他人，認為李秋和張政看程龍年輕又懂得主刀手術，把程龍給神話了。
「不和你說了，反正你等下就會看到了。」張政等龔漢傑也穿好了手術衣，率先走出了更衣室，「我可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不然我也不會白白讓個病人給老林了。」
「看你還說得確有其事的，你可忽悠不了我多久，小程馬上就要主刀手術了，我自然會親眼看……」龔漢傑也從手術室的更衣室走出來，跟著張政進入了無菌通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