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進修篇 第104章 有情況發生 文 / 山鳳
第104章有情況發生
程龍進入38床病房，第一眼就見楊蘭蘭同學正躺在床上耍弄著手機，看起來精神蠻好，不像是個生病的人。
當然，這病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程龍一直堅信事出必有因，疾病也一樣，內科不會無端端懷疑楊蘭蘭得了急性心肌梗塞，特別還是在楊蘭蘭患有肝硬化的情況下。
所以，程龍還是給楊蘭蘭做了一些檢查，不過呢，不管楊蘭蘭所說的，還是他檢查的，發現楊蘭蘭並無他想要的症狀，反倒是越來越符合急性心肌梗死的症狀了，他有些鬱悶的離開了38床病房，也不敢輕易變動醫囑來試探楊蘭蘭所患有的疾病。
下午程龍沒有再接到新病人，所以在下班之前，他還是只有26床的方海和38床的楊蘭蘭，不過兩個人也足夠程龍操心的了，方海現在在icu病房裡，他還得應付方海那個煩人的妻子，而另一位病人楊蘭蘭，也是他重點照顧的對象，楊蘭蘭的狀況讓他感到擔憂，如果再觀察一陣子還未有預想中的預兆，那麼他也只能放下了。
由於中午謝聖秀和單英男買了不少菜，中午剩下的都丟在冰箱裡頭呢，所以程龍下班之後就直接回到住宿，裡頭跟他意想的一樣，沒有人在裡面，今天中午他回來吃飯時謝聖秀就有跟他說今天考試什麼的，程龍一點也不擔心這個傢伙的學識，阿秀雖然多數時間用在別的方面，不過學習一樣沒有拉下的，貌似還經常拿獎學金的。
雖然工作的性質改變了，但程龍以前的生活習慣並沒有多大變化，回到住宿就做飯是他第一要務，如果非要在今天找個與以前不同的，就是住宿將是多了一張嘴，想到這個，程龍也只有歎氣，根據他去單家那次來看，別說房子條件比他們現在這個住宿強不知道多少倍，就是大廚，也不是他這個只會做家庭便飯的強多了，想不通單英男為何會住進了他和阿秀的這個小天地，阿秀嘴裡說是單英男要保護他的，其實程龍也知道那不過是一種客氣的說辭而已，就以前他在醫院見到單國華的那兩個保鏢的身手就比單英男優秀多了，單家才不會無緣無故把他們的女兒出來冒險，這裡頭肯定有一些不願意讓他知道的秘密。
既然是秘密，程龍也不想去打聽這些，不過他中午回來時，背後被人窺視的感覺外愈來愈強烈了，忽然有種心生壓抑的感覺，就好像風雨欲來了，說實在話，他不再想參與到這種爭鬥中，但也不希望自己的朋友有什麼閃失，不過程龍也不是什麼專職保鏢，他有他的生活，謝聖秀一樣有謝聖秀的，兩個人雖然有交叉點，但多數都是處於平行線上的，如事情發生在交叉點的話他也許有兼顧一下，如是在平行線，也許他無能無力。
哎，攤上這樣的事情總是不好過，不過謝聖秀家跟他這般的平民不同，要他換位思考也想不出個屁毛東西出來，乾脆就隨波逐流，過了今天還有明天還要做，他的主要目的還是在醫院裡闖個名頭出來，不像以前那樣思前顧後，以他現在的醫學能力，事業方面暫時不在他擔心的範圍內，就家裡的事情還沒有著落了，雖然他給家裡一大筆錢了，但弟弟的傷勢沒有完全好之前，他還是不那麼放心。
程龍想了想，再次拿起手機給家裡打了電話，打聽家裡的近況，其實這些天他每日都和家裡聯繫，家裡能有什麼變化，只不過還是老話題，家裡最近計劃建個新居，程虎的手基本無事了，但腳還是不能直接下地……
家裡老屋已經有些破舊了，逢雨天還漏水，要能能建個新居，也算了卻了程龍的一個心事，只是程虎的腳，讓他不禁有些擔心，他在武警醫院算很清楚程虎的情況，但程虎沒有痊癒之前，身為醫生的他也得顧前思後的。
就在程龍煮好晚飯的時候，還沒等他叫，謝聖秀和單英男雙雙回來了，就好像早知道他在那個時候會煮好飯似的，謝聖秀剛進門就聞到了廚房的菜香，衝著廚房裡的程龍吼道：「哇哈哈，老大，我回來了，飯煮好了吧，我快餓扁了。」
「剛好，可以開飯了。」程龍從廚房裡探出頭，看單英男是否也回來了，以便他是否多添一份碗筷。
單英男果如謝聖秀之前所說的，要貼身保護他似的，兩個人一塊回來了，程龍也不多說，直接上了三個人的碗筷，多了單英男，阿秀那傢伙在吃飯的時候應該會安分一些吧，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胡來了。
「我就說這個時候剛剛好了，暴力……呃，表姐，開飯，哼哈哼哈~」謝聖秀向但應單做出一個勝利的手勢，得意得差點不經大腦就叫出他給單英男起的外號，還好他及時收住了口，否則飯還沒有吃前就要先吃到單英男的暴力拳了。
單英男也聽出謝聖秀準備要叫她什麼了，不過她沒有去計較，貌似這也不是她今天心情好的原因，反倒是憂心忡忡的樣子，跟著謝聖秀進了廚房，向程龍點了個頭就悶聲趴飯中。
事實上，飯桌上並沒有程龍想的那麼美好，謝聖秀根本沒有受到單英男在旁的影響，還是滔滔不絕向程龍說他今天的趣事，也不管程龍願不願聽，總之他能說的都一腦兒灌輸給飯桌上的兩個人。
其實謝聖秀的本性就是這樣，開開心心過他的小日子，無論昨天是否發生過什麼，他基本都忘得一乾二淨，就好像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煩憂他到第二天一般，從而產生一種和別人不一樣的親和力，程龍在想，也許因為阿秀這樣，他以前才會和阿秀成為朋友吧，要知道，以前的他，扣除那些年少輕狂時代一起混過的朋友，其他的算起來並不多，甚至說幾乎沒有一個朋友。
程龍在飯中也不忘注意看著他們兩姐弟，就怕謝聖秀口無遮攔惹得單英男不快，讓飯局變得掃興，不過事情發展出乎程龍一些意料，謝聖秀說得越開心，單英男眉頭就皺得越緊，一開始程龍還以為謝聖秀真惹單英男生氣了，但過了一會卻不見單英男對謝聖秀生出什麼舉動，反倒讓程龍覺得單英男在擔心著什麼，這讓程龍感到不對勁，從而集中精力注意在單英男的身上。
單英男到底怎麼樣了，從她進門來就顯得憂心忡忡，一直到現在還是這個樣子，而且越是憂心的樣子……
「你坐著，我來幫你打。」單英男吃完碗裡的飯後，忽然持著碗站起身，程龍以為她要起身打第二碗飯，連忙伸手阻住了她，想要幫她打飯。
「不用，我飽了，你們兩個慢吃。」單英男淡淡的拒絕了程龍的好意。
程龍無意中的舉動卻不想讓他看到單英男持碗的右手腕上有著一塊淤青，看上面的膚色，好像是一塊新的淤青，他一愣，兩眼集中在單英男的右手腕上，想看清楚一些。
就在程龍一愣的功夫，單英男已轉過身去，把碗放到了洗碗盆後就走了出去，留下程龍望著單英男背影發呆，心中不好的預感愈加強烈。
謝聖秀也明顯發現了程龍的不對勁，回頭目送單英男走得足夠遠了之後，一臉賊笑地壓低聲音向程龍道：「喂，老大，你不會真的看上暴力男了吧？」
「胡說什麼，吃你的飯。」程龍從沉思中醒來，呸了謝聖秀一聲，不過他還是對單英男右手腕上的淤青耿耿於懷，不能放下心了，總得今天發生了什麼。
「我哪裡胡說了，你說說，我們兩個在這桌上一起吃飯多久了？一年了吧，沒有錯吧？那你說說你什麼給我添過飯，沒有吧，半次都沒有！」謝聖秀一口氣連問了程龍幾個問題，下氣差點接不了上氣，停下來呼吸了一通，等氣順了下來，又道，「再說了，我又不是不長眼睛，你剛才那溫柔又熱情的動作我又不是看不到，明明就是要幫暴力男打飯，不顧我小小的自尊心也就算了，就不怕我看了長針眼嗎？」
如果，我說如果，如果不是程龍把心思大部分放在了單英男右手腕上的淤青的話，如果不是程龍早知道謝聖秀的性子的話，難管他不當場噴血而亡，不過聽了謝聖秀這話，他似有所感，好像抓住了何單英男擔憂的原因，只是有一個捉摸不定的感覺，具體上他也說不出來。
程龍等謝聖秀停下之後，才輕聲問道：「阿秀，你今天有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謝聖秀想不想就答道：「不對勁的地方多了呢，考試題目亂七八糟啊，班裡的美眉不願意理我啊什麼的……」
「我是說你表姐，你有沒有覺得她跟平常不一樣？」程龍打斷謝聖秀繼續囉嗦下去，直接點明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暴力男？我就說了，老大，你看上她就明說嘛，不用這樣拐彎抹角的問吧，我百分百站在你這一邊的，你問吧，想知道她的什麼，我曉得的絕對不瞞你……」謝聖秀先回頭看了外面，接著捂著嘴小聲對著程龍道，「你就是想知道三圍也沒有問題喲，根據我調查，肯定就是三十……」
「stop！吃飯吧，當我什麼都沒有問過。」程龍喊了個暫停，無奈的苦笑道，剛才他只是捕捉到一種感覺，現在他幾乎已經肯定是怎麼一個回事了，問謝聖秀這些事情也是白搭，也只有單英男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程龍從廚房出來後，只有謝聖秀一個人在臥室裡看肥皂劇，心想可能又是單英男佔用了他的電腦，就走到謝聖秀的臥室門前，敲了敲門，好久單英男才讓他進去。
謝聖秀的臥室除了他自己之外，程龍無疑是最熟悉的了，他剛走進就感到了明顯的不對，敏感的鼻子抽動一下，聞到臥室裡有一股淡淡的藥水味，那種味道跟他在醫院裡最為熟悉福爾馬林味很相似，從而更加肯定他之前的猜測，關上臥室門之後，走到單英男輕聲問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有人攻擊你們？」
單英男驚訝的瞥了程龍一眼，從電腦桌前站了起來，走到臥室門前打開一條門縫，見到謝聖秀還在大廳裡看電視，關上門，對著程龍說道：「你怎麼知道？」
「那裡，剛才吃飯的時候我看到了。」程龍指了單英男的右手腕一下，接著又指著自己的鼻子，「還有你身上的那種藥味……」
單英男沒有否認，她臉色有些沉重的說道：「他們今天出現了，這個事你不要告訴阿秀，我們家裡就他一個人沒有接觸過這種事，我怕他……」
「我明白，我只是擔心阿秀的安危……」程龍想了想，接著問道，「那麼事情完結了嗎？」
單英男搖搖頭，道：「等八叔他們趕過來的時候，對方先跑了……」
程龍又道：「那麼你們打算怎麼辦，還繼續在這裡住？」
「嗯。」單英男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一些苦笑，「阿秀肯定不願意回去的，家裡讓我等他考試完了再說，你放心，八叔他們就在外面，不會讓阿秀出事的。」
「那就好，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找我，我的手機號碼139xxxxxxxx，一般我都是開機的，先出去了……」這種事是別人的家事，程龍也不像過於參與進去，他只要知道謝聖秀不會有多大危險就行了，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還呆在這個地方是有危險，不過按謝聖秀的性子，把他悶著比殺他還難受吧。
「……」單英男沒有記下程龍的手機，其實這個號碼她早就有了，只是沒有打過而已。
程龍剛走出臥室，就看到謝聖秀正對著他扮鬼臉奸笑，他一看就知道謝聖秀想歪了，無奈的攤手，這種事越解釋就越說不清的，再說沒有發生的事他也懶得向謝聖秀解釋，反正他是不會把事實告訴他的，至少暫時不會。
這一晚，程龍還是很悲劇的睡客廳裡的沙發，人才進入夢鄉，那個血紅色的噩夢又浮現出來，熟悉的手術室，熟悉的醫生，手術台上同一樣的人，同意的劇情，來來回回反覆的在夢中播放出來。
直到程龍再也忍受不住，從夢中驚醒過來，幸好此次他並沒有大叫出聲，沒有像上次那樣驚動謝聖秀，他坐了起來，不住地思考著這個夢，難道是他前段時間過於專注於這個病例才導致這個夢的產生？這又不太可能，那個病例是他還在海南的事情了，怎麼在那一段時間裡就沒有做夢，反而在那天喝了酒之後就開始做這個夢，並且這個夢給他的感覺與以前的不同，反之有種不祥預感……
不會又是盛隆要給他什麼提示吧，程龍的頭疼得他忍不住哀鳴了一聲，如果是，那問題就很嚴重，躺在手術台上的病人可不是平常人……
也許他應該好好注意一下了，他可能拉下了什麼，從他醒來已經過了好久，心中也逐漸平靜下來了，但他還是有些想不明白，摸出手機看了下時間，此時是凌晨六點不到，比他平時的生物鐘也只不過早了一點點。
這個時候他也不可能再繼續睡下去了，起身進洗手間沖了一下臉，穿上唯一的劣質運動衣就向外走去。
今天他來得比較早，整個花園冷清清的就他一個人，站在其中有些空曠的感覺，花園早上的空氣很新鮮，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個人在花園的小徑上狂奔起來。
一直等到早晨的濃霧逐漸散去，他也跑得只剩下一口氣，停下後緩緩打起太極拳來，不大一會兒的功夫，腦裡一片清醒，晚上的噩夢也被拋到了雲霄外，人也變得輕鬆了很多。
一套太極拳被程龍打到一半，米小飛才姍姍來遲，見了程龍就躍躍欲試的要比鬥，可看出他的興趣非常濃烈，人也比以前自信不少，這大概都是因為他從程龍教給他的技能中得到的益處有關吧，他現在才剛陞官發財當了超市保安的頭兒，不過嘗過甜頭之後，都會產生一種衝動，總想著再多嘗嘗……
與此同時，花園的另一邊，沈威頷首微笑著看著兩個對練的年輕人，都忘了自己的晨練，等到一方完敗之後，沈威才微微歎了一口氣，能文能武，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難怪一向眼界高過頂的女兒也偷偷求他的幫助了……
程龍也發現沈威在花園裡，其實他每次來花園都基本會遇到沈威的，不過距離尚遠，程龍也沒怎在意，如果特意走過去打招呼就明顯有討好領導的意思了，他不像是幹這樣事情的人，所以在晨練好了就直接離開了花園回到住所。
同樣，比平時早了一些，屋裡的兩個人還沒有起床，程龍也不想打擾到他們兩個，就提前去了醫院。
科室裡，兩個護士無精打采的在護士站發呆著，程龍向她們笑了一下當是打招呼了，他走進辦公室，裡面冷清清地沒有一個人，看來他是來得太早了，連值班醫生張政都還沒有起來。
程龍打開一台電腦，在醫師工作站看起他的兩個病人的病程記錄和護理記錄，方海的術後恢復在他的意料之中，當他看了楊蘭蘭的護理記錄後，忽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衝進更衣室披上白大褂就向38床病房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