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進修篇 第124章 計劃與變化 文 / 山鳳
第124章計劃與變化
李秋不知道謝聖秀的身份，只把他當成程龍的一個朋友才會在這個時候叫程龍出到外面等消息的，如果知道謝聖秀的刀傷還有另外一層含義的話，相信他現在也很緊張的，他還在普外科的時候，單國華那事可是讓醫院領導們開過不少會議了。
好在單國華那事只是有驚無險，要是讓媒體知道國華集團的創始人在他們醫院被刺身亡，那可不是個什麼好消息，還好最後壞消息變成好事，醫院還得到一筆不菲的贊助，那件事說起來可要謝謝程龍，呃，醫院本來是要獎勵程龍的，卻因新科室的成立後被耽擱下來了，如今也不知道醫院那邊是要怎麼處理的……
在沈倩倩收拾好器械之後，叫了程龍一聲也隨著李秋出去了，手術室裡也就剩下了程龍和黃萬里等急診科的醫生，手術過後，程龍也不怕和謝聖秀接觸了，看到平穩昏睡中的謝聖秀，程龍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反正說了謝聖秀也聽不見。
謝聖秀這樣的情況是不能出院的，急診科只是第一救治的門診，要住院就得去住院部，當下，程龍要求黃萬里讓謝聖秀轉到他們的科室住院療養。
由於謝聖秀是心胸部受傷，程龍就是心血管外科的，也就是診治心胸疾病的科室，這個要求可以說是理所當然，黃萬里沒有多想就答應了程龍的要求，說等病人出手術室了就安排到心血管外科住院去。
本來程龍是準備出去跟那些圍觀的醫生解說一下緣由的，可聽黃萬里那麼一說又不是很放心，萬一途中又發生什麼意外，他不在旁邊的話，現在的謝聖秀就是一個小孩都沒有輕易取走他的性命的，當下向黃萬里提出要求由他親自來護送謝聖秀一直到心血管外科。
除非是很重要的病人，護送病人轉科這樣的事情，醫院裡在有實習生的時候，醫生都是吩咐自己的學生去辦的，如果沒有就讓護士去做，醫生幾乎很少親自護送個病人轉科的。謝聖秀是程龍親自送來的，加上年紀與程龍相當，兩個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外傷，對此黃萬里很有興趣的問程龍和病人的關係，得知病人是程龍的好朋友之後，他也就釋然了，認為程龍是關心朋友的原因，所以也就答應程龍的要求，反正那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有人護送他還可以悠閒很多了呢。
謝聖秀的術後觀察有程龍在，黃萬里也很放心，向程龍問了病人的信息之後，他就先回辦公室處理謝聖秀的病歷，讓程龍等謝聖秀觀察好之後就和護士一同到辦公室找他接收謝聖秀的轉科病歷。
緊隨著黃萬里等人一前一後離開急診手術室，除了安靜躺在病床上的謝聖秀，手術室裡就剩下程龍和一個護士，程龍不認識那個護士，雖然見到對方時不時偷看他，也沒有什麼去在意，反倒一個人站在手術台邊上看著謝聖秀，臉上有些沉重，心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搶救手術結束後，謝聖秀身上的無菌布也已經除掉，蓋上了薄毯，他整個人動也不動，臉上蒼白得僅有一絲血色，程龍知道這個是謝聖秀失血過多造成的結果，即便是在手術時輸了血，一時還不能恢復成為常人那種顏色。
時間流逝，直到程龍覺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吩咐護士和他一起把謝聖秀送出手術室，護送病人出手術室的通道一般都是護士做的事情，和醫生進出手術室不同一條通道的，由熟識的路線的護士來帶路就會方便很多，免得他一個人搞不清方向。
那個護士默默在前頭帶路，程龍推著謝聖秀跟在後頭，就在護士打開出急診科走廊的門時，外面傳來陣陣的說話聲，聲音有些雜，顯得有很多人在說話。
程龍以為是科室的同事還在等他，心中有些抱歉，謝聖秀的手術過程雖然不要多長的時間，甚至沒有他在手術室裡等謝聖秀的術後監測的時間長，如果因為他的原因，這些同事到現在跟他一樣還沒有回去吃晚飯的話，他肯定會有些過意不去的。
當謝聖秀的推床才剛穿過門，程龍都還沒有走到門前，一群人忽然圍了過來，把謝聖秀的推床的去路擋住了，程龍一直提高警惕注意前面的情況的，看到這麼多陌生人忽然圍過來還是心中一跳，但很快就放下了心，這些人當中有男有女，其中還有他認識的……
「小三，小三出來了！」一個女聲同時在程龍前頭響起。
這群人當中，除去程龍在單家見過的人外，還有一對中年夫婦，看模樣都是一些養尊處優的人，尤其以那對中年夫婦為甚，男的臉上雖然顯得嚴肅，但看向謝聖秀的眼裡顯得有一絲緊張，女的就什麼擺在臉上了，不僅僅是焦慮緊張而已，剛才那呼聲就是她叫出來的。
這些人是阿秀的家人，程龍在心中暗唸了一聲，也就是因為他們中的某個人或者他們一家，阿秀才會弄成現在這個模樣的，如果阿秀只是一個普通人，那樣的橫禍與阿秀八竿子也打不著的，只不過看到他們緊張阿秀的模樣，他就是不滿也不好說一些不好聽的話，向他們解釋了一下阿秀的情況。
謝聖秀的手術主刀是有有著幾十年心胸外科臨床經驗的李秋，加上他在一邊看著，阿秀的情況對他來說是再清楚不過了，程龍也相信他們肯定也找過其他醫生問過阿秀的事情了，比如比他早出手術的李秋等人就也知道阿秀的情況，只不過從他口中說出來意義卻又不太同的。
醫生多說一些官方話，事情好壞有時候很難有個具體的定義，不過這些人當中，認識程龍的人都知道，程龍是阿秀的朋友，他現在說的應該不會打馬虎眼的，程龍其實說的跟他們之前得到差不多一致，述說的過程他們不在意，他們只要知道阿秀會沒有事就好了。
雖然程龍以前沒有見過那對中年夫婦，但從他們的模樣上也猜出了他們是阿秀的父母，特別是那女的，跟謝聖秀幾乎是一個模樣長出來的，在長相上，除了眼眉比較像父親之後，謝聖秀其他部位幾乎和他的母親沒有什麼不同，讓程龍不相信他們不是阿秀的雙親都不行。
果不其然，就在他剛對他們說阿秀暫時脫離了危險之後，那對夫婦就注意到他身上了，直接就叫出了他的名字，一邊感謝著他救了他們的兒子，他有些疑惑的看向單英男，他和阿秀的雙親沒有見過，就算單英男跟他們說了今晚發生的事情，他們怎麼問都沒有問就知道是他了。
見到程龍疑惑的看向自己，單英男就上前為程龍介紹那對夫婦，他們確實是阿秀的雙親，他們是今天才從國外回來的，一直都在處理公司的事情，阿秀出事之後接到單英男的電話就匆忙趕了過來。
雖然是阿秀的雙親，但程龍對他們也是沒有什麼特別好感，不管是不是他們的原因，肯定是他們應承了，阿秀才得以回到忠山來了，不管阿秀是不是執意來回來，也不管是不是阿秀的主意，他們既然讓阿秀出來了卻保護不了他，程龍在這一點上還是有些糾結，如果不是他回去得還算及時的話，阿秀如今可能就是躺在冰冷的太平間了。
隨口敷衍了對方一會，程龍就提出了讓對方讓路了，他們擋住了推車的去路，他都被卡在這門邊好一會了，就連那個護士都等不及先走了，如今也只留下他一個醫生，就是沈威李秋等人，也只是遠遠看著他們這邊，一點也沒有過來的意思。
當再次重申阿秀需要安靜，需要回住院部監測的重要性之後，程龍才得以出了那個急救室，拖延了不少時間，他也不去找黃萬里要轉科病歷了，直接就護送阿秀進了回心血管外科的電梯。
跟著程龍進入電梯還有謝母和單英男，如果不是電梯抓下一張病床之後顯得有些擁擠了，進來的可能就不止她們兩個了，不過這兩個也足夠程龍應付了，才進電梯，謝母又開始不停的謝他，就是他已經再次說不用謝了，謝母還是沒有停下嘴，不是謝謝他就是問阿秀的情況。
在兒子發生那樣的事情後，謝母此舉動是很正常的，程龍可以理解，但是他心中對這個事情發生也有關係的謝母心中存著一些隔閡，雖然知道她也不想阿秀髮生那樣的事情，但是程龍在阿秀差點就死掉的事情還遲遲不能釋懷。
有些人走電梯，有的走樓梯，就在程龍剛準備把謝聖秀送進心血管外科的重症室時，急診科裡的那群人也到了心血管外科，人很多，除了謝聖秀的家人，還有一些人模人樣的保鏢，整齊的黑色西裝看起來很有氣勢，就是不知道身手都怎麼樣。
在重症室的護士協助下，程龍很快把謝聖秀安頓好並嚴密監測了他的生命體征，吩咐護士注意觀察謝聖秀的情況後才出了重症室，見到那單家的人又圍在重症室門前，只是單國華和謝父並不在場，而那群保鏢就好像大敵當前，嚴密地守在重症室附近，讓他哭笑不得，出事了才知道亡羊補牢，還好此時為時不晚，不然就不知道應該怪誰了。
單國華不在，程龍在這群裡的人裡就只認識單英男了，他向單英男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也不加以解釋就向醫師辦公室走去，由這些人在這裡看著，他不用擔心像上次那樣了，他也正好去處理阿秀的醫囑。
呃，不是處理阿秀的醫囑，這過程還沒有那麼快，他只是和黃萬里在口頭上達成協議而已，沒有轉科簽字之前，謝聖秀現在還只算是急診科的病人，在心血管外科裡是沒有入科記錄的，就是想開醫囑也不行的。
只是轉科就能順利讓程龍接管謝聖秀嗎，答案是不能，下班時間接到的病人都是由值班醫生來接管的，除非值班醫生病人太多顧不來才會轉給其他醫生的，現在心血管外科的病人並不是很多，沒有哪個醫生接滿病人的。
想接管謝聖秀，就得得到值班醫生的同意，今天心血管外科的值班醫生不是別人，就是和程龍有些不太對路的吳藝珍，心想吳藝珍一向都遵從醫院的制度，而醫院又有明文規定在醫院下班之後接到的病人都屬於值班醫生接管，要想讓吳藝珍同意程龍接管謝聖秀，可能要費一些口舌，說不定費了口舌也不一定有用的。
程龍決定先去找吳藝珍說明原因再過去讓黃萬里辦理謝聖秀的轉科記錄，他一邊向醫師辦公室走去，一邊在心中估摸著應該怎麼和吳藝珍開口，才讓她同意謝聖秀由他來接管，但他這個念頭很快就消失了，因為在醫師辦公室裡，有很多人。
說是多人，其實也沒有38床楊蘭蘭的術前討論來得多，剛剛謝聖秀手術的那段時間裡，一些醫生早已離開了，畢竟這都拖得很晚了，38床的術後小結也不用急著到下半夜才繼續開講，要知道，包括程龍在內，他們這些醫生都還沒有吃晚飯呢。
謝聖秀的手術結束後，李秋和沈倩倩出來後要不是被謝聖秀的家屬給抓得正著的話，說不定也離開了，在程龍護送謝聖秀上心血管外科後，沈倩倩等人也相繼離開了醫院，如今辦公室裡也就只剩下沈威、李秋、吳藝珍及張進，外加不是醫院的員工的單國華及謝父兩人！
單國華及謝父正在和李秋說著謝聖秀的事情，程龍剛進來正好聽到謝父要讓謝聖秀出院，說是回到家中療養就行，當然，謝父的意思不是說這裡的醫生不行，他是怕會發生單國華那樣的事情，畢竟醫院算是公眾場合，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遠遠不如自家裡安全。
程龍突然改變方向，一邊豎著耳朵聽著李秋的意見，一邊向他們走去，他不是要過去和謝父交涉什麼的，雖然他能全程為阿秀治療是再好不過了，但是將會是很難達到他的目的，這個時候，他唯一確定的一點就是，他是沒有必要向吳藝珍索求謝聖秀的接管權了，完全沒有必要了。
上一次單國華事件過後他們也是在凌晨就匆忙辦理了出院，這一次就算是醫院不願意拿病人的生命來冒險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家屬不願意住院治療，醫院就不得不同意家屬的要求的，他們也不是說放棄了治療，只是轉移地方繼續治療而已。
雖然說治療條件不見得比附屬醫院好，但對現在的阿秀來說，也許家裡的條件會更好，至少在一點上程龍也是認為比附屬醫院好的，那就是安全上，醫院的保安措施實在不怎麼樣的，再說他也不是一個病人，不可能為謝聖秀而忽略其他病人的，如果他去看了其他病人之後，要是又有個假醫生給阿秀來一針還是一刀什麼致命的傷害，那就是他害阿秀了。
所以，程龍是同意阿秀離開醫院，回到家中避一避的，家屬有那個想法那就更好的了，他此行走近他們，也就是跟單國華說說，讓他們照顧好謝聖秀而已。
程龍又一次成為了他們家的救命恩人，先是單國華自己，現在是他的女兒和外甥，感激的話單國華也不想多說，向程龍保證一定會照顧好謝聖秀，就是程龍不說，他們也一樣會以最好的條件來照顧謝聖秀的，畢竟無論什麼人，親人永遠是他們最重要的人。
由於單國華等人急匆匆過來，並沒有準備護送謝聖秀的車子，就向附屬醫院借了輛救護車，就在大半夜的把謝聖秀接了回去。
從送謝聖秀入院搶救到出院，程龍全程都陪著他，就是送謝聖秀上救護車也是他一手操辦，直到救護車和單家的車隊離開了醫院再也看不見，他才轉身回了醫院。
事情暫時告了一段落，阿秀的事情不用他擔心了，單英男在走之前告訴他，今晚闖入者被認出了身份，他們家的事很快就能解決了，還有就是，他和阿秀的那個公寓已經有人幫忙收拾了，他回去之後一切都會如常的。
單英男雖然沒有謝母表現得那麼激動，但程龍還是從她眼裡看出了那種感激的眼神，當然，這種事不用拿出來一說再說的，他當時也不是特意去救她的，他當時的目的也就只是確保阿秀的安全而已，單英男算起來只是他行動過程中的附帶產品罷了。
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在等電梯時程龍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發現此時已經快夜晚二十三點了，他竟然連晚飯都還沒有吃，後面還有不少事情等著他處理，今晚，他算得是忙得一塌糊塗了。
算了，還是走樓梯快一點！程龍在心中對自己這麼說同時放棄了坐電梯的打算，轉向樓梯一路小跑上去，他不吃飯沒有關係，等下回去吃個夜宵也就過去了，但可不能因為他而讓沈威、李秋在科室裡空等著他，讓領導跟著他餓肚子可是一件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