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進修篇 第125章 這些破事兒 文 / 山鳳
第125章這些破事兒
程龍回到心血管外科的時候，醫師辦公室裡還僅剩下值班醫生吳藝珍和她的學生張進正在進餐，看到程龍進來就告訴他，李秋要他過主任辦公室一趟。
如果只是匯報今天的事情，也是用不著到那邊的，不過不做虧心事就不怕鬼敲門，程龍也不是第一次去主任辦公室了，今天的事情他並沒有做錯什麼，去主任辦公室也不見得能有什麼事。
那邊並沒有關門，沈威和李秋正在小聲討論著什麼事兒，見到程龍到來之後就停下話題，直接向程龍問謝聖秀的事情處理情況。
其實沈威和李秋剛剛也是在討論剛剛謝聖秀的事兒，作為旁觀者，他們也瞭解了事件發生的大體始末。程龍和國華集團有那麼一點關係是鐵板上的肉了，而且不僅僅是上一次救下單國華那麼簡單，目前的情況看來，程龍還和這個家族的某一個公子是朋友，這一次是程龍第二次捲進國華集團的糾紛了。
程龍的背景很簡單，至少在程龍的個人資料上是沒有什麼科挑剔的，不過接連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沈威也不得慎重起來，今天他親眼見證了程龍操作38床那種高難度的手術，心中也是暗暗高興醫院在損失了盛隆之後又得到了一個人才，但是目前看起來，程龍身邊一連發生的事情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的簡單，他知道程龍的身手是不錯，但還是不想程龍捲入那種豪門糾紛，明槍暗箭，總有一天程龍就不會像今天那樣僅僅是傷了手掌，如果有那麼一天受了致命的傷害，醫院將經不起那種才得到又損失掉的打擊。
不過沈威和李秋之前商量之後，都一致認為不能明著讓程龍遠離那樣的事情，但至少要讓他知道，那樣的事情會影響到他的前途，間接告訴程龍，醫院希望程龍不要再捲入那樣的糾紛。
所以，在程龍道明瞭今晚事件的始末之後，沈威和李秋紛紛說了他們的看法，雖然沒有明著讓程龍遠離這樣事情，但程龍不是笨蛋，從兩位領導的話中馬上意會到領導話中有著讓他明哲保身的意思。
知道是領導的關心，程龍不能不領情，他顯得很順從，雖然沒有保證以後將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但他從話中也間接告訴兩位領導，他不想捲入今晚的事情，更不想以後還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怎麼說呢，程龍其實在以前也遇到比今晚還凶險的事件，那還是他年少不懂事惹出來的，只不過他現在已經過了那種年少輕狂的年紀，也曾答應家人不再像以前那樣的惹是生非了。不過今晚謝聖秀的事情也只是一個意外，他不能袖手旁觀讓悲劇發生，如果真如單英男離開之前告訴他的，那麼這件事可能很快就結束了，他以後也不會再遇到這樣的事情，往後就會一心一意在醫學上一展宏圖！
程龍的善解人意讓沈威和李秋很滿意，這證明了他們之前並沒有看錯人，李秋緊接著打開工作站看了楊蘭蘭的監測記錄，發現術後恢復雖然不很好，但還屬於正常範圍內，就楊蘭蘭的手術情況與程龍說了幾句之後，忽發奇想要程龍就楊蘭蘭病例寫一篇論文，程龍只是遲疑了一下就答應了這個事情，楊蘭蘭的病情他雖然沒有完成掌控，發病時間等也與那個病例不盡相同，但程龍還是很有把握把這個病例完成好的，除非他之前的診斷完全錯誤了。
楊蘭蘭這樣的情況在臨床上是難得一見的，特別是程龍操作的那個檢查，在國內更是首例，作為國內外科醫學領域上的一個先驅，這個病例的論文發表之後肯定會在國內醫學界造成轟動的，李秋在這個時候都忍不住對那個論文產生遐想了，如果這個病例轟動了醫學界，那麼附屬醫院肯定名揚醫學界，心血管外科肯定是各個科室的最大受益科室，至於直接受益者程龍就更不用說了，作為國內的特定領域的先驅，不用說也將會受到外界的關注。
如果楊蘭蘭的最終結果以悲劇收場的話，那麼即便完成了這個病例的論文，作用影響上也將會大大打了折扣的。呃，楊蘭蘭目前的情況也不見得樂觀，術後會不會好還不見得，那論文也只是嘴上說說，要印成鉛字還早著呢，這個事大可不用著急，程龍被李秋的話吸引回到了今晚的起始點，那就是38床楊蘭蘭的問題！
不管楊蘭蘭手術後會變成怎麼樣，程龍也是非常注重這個病例的，他早已經告訴自己，要做就做到最好，他的病例當中除非是無可救藥的絕症，其他的絕不允許出現失敗，依楊蘭蘭目前的情況來看，她的發病症狀並還不存在絕症的特徵，那麼，無論怎麼樣，他都應該把全部精力放在這個病例上，阿秀的事情已經暫時告一段落了，他不應該還在那個事上糾結而過多的分心，楊蘭蘭這樣的病例，需要他全程精密的觀察診治，這一次，只允許成功不允許失敗！
程龍把心思放回到了楊蘭蘭的病例之後，他就向兩位領導先告辭了，按他的想法就是過去看看楊蘭蘭的情況，是否需要改變醫囑，還有就是他得抓緊時間完成楊蘭蘭的術後所有記錄，這個時候夜色實在太晚了，照他以往的作息時間，此時早就在床上大睡過去了，如今再和兩位領導談下去，先不說他那空無食物的肚子抗議了，說不得今晚都下不了班。
他和沈威叫程龍來的目的基本已經達到了，李秋並沒有阻攔程龍的離去，等程龍走後不久，他和沈威又密談了一會才一同出了主任辦公室，李秋身上還穿著醫院的白大褂，他讓沈威等一下他，他要過醫師辦公室的更衣間放一下白大褂，進去時卻發現程龍還在醫師辦公室裡敲著鍵盤，就問程龍到現在了還忙什麼，得知程龍這麼晚了不回去吃飯，現在還要加班就是為了完成38床的術後記錄之後，連忙讓程龍先回去，說這38床的記錄明天早上來寫也不晚。
等到程龍應聲之後，李秋就走進了更衣室放好了白大褂，出來時見程龍還在電腦前沒有動身的意思，他又催了一聲，說程龍現在還是受傷之身，應該早點回去休息。
程龍隨口敷衍了李秋一聲，可手中的動作還是沒有停下，其實病人的病歷及術後記錄等等，如果不是很緊急的話，一般在24小時內完成就可以，不一定非得馬上就趕工完成的，這楊蘭蘭的病歷不否認是很重要，但目前術後病情已經趨向穩定，也不算是非常緊急了，程龍是大可明早再完成她的記錄的。
只不過明日復明日，明日還不知道有沒有其他病人要忙，如果都像是今晚那麼忙，程龍就是想明日抽時間來寫也沒那個時間了，所以，程龍最終還是決定今日事今天完成，以免明日事忙又把事情無限期拖延了，那不僅僅是失職上的問題了，如果因此耽誤了楊蘭蘭的治療，按照楊蘭蘭病情發展的速度，這可就不是什麼小事情了。
沈威還在外面等他，李秋也沒有再多說，囑咐程龍就是做事也要注意一下身子，就算是趕著完成，也要先去吃個晚飯的，不管程龍有沒有聽他的話，他說完就匆匆離開了。不是他不關心下屬，只是這樣事情他是見多了，病人可不是全挑在白天生病的，有時候晚上發病，科室的醫生也會忙到凌晨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過程龍還是有選擇的，他已經說了，聽不在在於程龍，能這麼拚命工作固然是好事，但因為今天工作太晚影響到明天的工作，甚至影響到以後的工作，那就不太值得了。
其實程龍也不是不想早點離開的，果然不是他的左手受傷的話，不用多長時間他就沒有完成楊蘭蘭的所有術後工作的，現在就是因為左手用不上，速度下降了幾倍，花的時間也相較比他預想的還要多，就在值班醫生也去休息了之後，還剩下他一個人在辦公室裡用右手慢吞吞的敲打鍵盤。
本來可以十來分鐘就可以完成的工作，程龍用了將近一個小時，關掉了電腦之後，他舒了一個懶腰，摸著餓扁的肚子走出了醫師辦公室，外面靜悄悄的，走廊上昏暗的燈光下沒有一個人影。
拉上了醫師辦公室的大門，程龍順著走廊向公眾電梯走去，夜太晚，如無必要醫院都會關閉了其他電梯，只留下靠近護士站邊上的電梯工作，程龍如果不想走樓梯的話，就只有那座電梯可以下樓了。
護士站裡，幾位護士正在交班，看到程龍之後就向他打了一聲招呼，程龍向裡面瞥了一眼順口回應了一聲，直言她們辛苦了，每天都是這麼晚才交班，那些護士也只是笑笑，說習慣這樣了。
附屬醫院護士的值班時間跟醫生是有區別的，一般都是分為三班輪流制，早班、晚班及夜班，一天二十四小時分為三段，此時她們就是晚班與夜班的輪換交班。
程龍本來看到肖紅寶也在裡頭，想過去叫她一聲的，只是在那些護士跟他打招呼時也就見到肖紅寶只是往他那邊望了一眼就回頭交班了，根本就沒怎麼在意他的出現，他心想還是不要打擾她們交班了，一個人走到電梯邊按了一下電梯，盯著電梯上的箭頭等著電梯下來，沒有再去注意護士站那邊的情況。
電梯響了一聲後打開，裡面並沒有一個人，程龍剛抬腳準備走進去的時候，一個護士忽然叫他等一下，說她們也要下樓去。
程龍轉頭看了下，叫他的那個護士就是那天和張政一同值班的那個小美護士，他連忙用手壓住電梯不讓電梯關上，向著護士站催她們快一點，他是可以多等一會，這電梯可等不了太久，電梯門太久不關上門的話就會發出警報的，這大半夜的，那聲音可不會那麼好聽。
這些下班的護士在叫了程龍之後就紛紛跑進去更衣室換衣服了，讓程龍看到了很無語，這護士們換衣服可不像是醫生們那樣把白大褂脫了就了事的，因為她們的穿著沒有醫生們那樣的隨便，至少在穿鞋上就不同，她們很愛穿著高跟鞋來醫院，上班的時候再換成了護士鞋，下班了再換回來云云，所以她們更衣的時間一般都會比醫生用得多。
還是不要等了，電梯警報響起來可不好了，說不得還要挨醫院批評呢，程龍正猶豫著要不要先下去時，那幾個護士陸續從更衣間裡走出來，才讓他鬆了一口氣，讓她們快一些過來。
肖紅寶是最後一個從更衣間裡出來的，也是最後一個進入電梯，程龍瞥了她一眼，然後按了電梯關門鍵，回過身對著肖紅寶站好，等著電梯往下走。
這肖紅寶脫下護士裝之後，身上只剩下一條貼身的米黃色的短衫，兩隻小臂露出健康膚色的肌膚，手裡提著一個小包，雖然夜色不早了，但她的精神還算不錯，雙眼骨碌的左看右望，沒有在任何一個地方停留太久，顯得整個人看起來還是那麼可愛的。
程龍沒有說話，不代表其他人不說話，小美護士先是歎一聲她們終於下班了，緊接著盯著程龍受傷的左手，問程龍的手怎麼了，在程龍告訴她只是受了點小傷之後，她又問程龍手中的紅本是什麼，是不是他的畢業證。
這個紅色小本確實他自己的畢業證，程龍暗道這小美護士眼睛夠尖的了，在電梯裡這麼昏暗的燈光下都能看清楚，大概習慣了護士這樣的排班，經歷了一個晚班後都還是蠻有精神的，他順口回答小美的問題同時笑著打戲她們說她們的速度不錯，沒有讓電梯等多久。
在程龍說話的時候，肖紅寶把目光放到他身上，只是白了程龍一眼馬上移開了，從進入電梯之後一直都沒有說話。
倒是那個小美護士也不見外，樂呵呵的說著她們這些護士在並然發病時都是風風火火地趕過去，已經習慣了快動作解決問題了，可不像程龍那樣的醫生，病人發病也得她們去叫才姍姍來遲。
咳咳，這個是醫院的制度，病人多醫生少，他們不可能時刻都守在病人身邊的，不像是護士，她們有專門守護者病重的病人的，見到病人發病的時間肯定是比醫生快了，不過這個跟她們更衣沒有什麼關係吧，在更衣的速度上，護士和醫生根本沒得比的，就比如他剛才，可是一邊向更衣室走一邊脫白大褂，沒進更衣室之前白大褂已經在手上了，進去也就是往牆上一掛馬上轉身出來，可以說沒有一刻停留，那速度可不是她們這些需要穿鞋的護士可相比的，有的護士還要在裡面補補妝才出來呢。
其實呢，這速度沒有什麼可討論的，不管是護士還是醫生，只要在醫院呆上一段時間，在患者病急的時候，他們的速度都是一樣的快，就如小美護士所說的，她們已經習慣醫院裡那種需要速度的急迫感。
程龍只是笑笑，沒有和她們談論這個問題，這個也沒有什麼好談論的，這主要是因為他和那些護士還不夠熟，他和她們目前為止還是剛在同在個科室共事而已，還沒有發展成為朋友的那種程度，如果硬要說的話，他對面的肖紅寶也只能算半個朋友，半個老鄉。
不過就是因為他和這些護士是同個科室共事，才顯得沒有那麼生疏，就拿他旁邊的小美護士來說吧，她很健談，不管和程龍熟不熟，相互說了一句話之後，後面的話也跟著侃侃而來，說的都是醫生護士的那點事兒，主要還是向程龍打聽今天那些事情，一邊大讚程龍的前途一片光明，不像她們這些護士那樣都是辛苦命。
不用程龍說，今晚的事情到明天肯定就會在醫院裡傳開的，程龍也沒有隱瞞著什麼，小美一問，應該回答的他還是隨口答了，在小美讚美他為38床做的那些事時，程龍倒是有些臉紅，因為小美說得實在有些誇大了，其實他並沒有覺得那麼好的，楊蘭蘭後面的事情還會忙上一陣呢。
電梯一會就到了，程龍讓她們三個先出去，然後跟在最後走出來，向著她們說要先走了，他到現在餓著呢，要趕去吃晚飯先。
聽到程龍說吃的，小美護士眼裡放光，拍著肚子說她們晚班到現在也餓了，給程龍一個機會，是不是應該順便請她們幾個美女去宵夜。
意外的提議讓程龍腳步遲緩了下來，別過頭看了同樣停下腳步的肖紅寶一眼，一頓宵夜而已，他不是請不起，也不是沒有請女孩子宵夜過，不過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自從和豐藍玉異地上學之後，他是沒有和女孩子一起出去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