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進修篇 第161章 南柯一長夢 文 / 山鳳
第161章南柯一長夢
這一次的程龍也就好像碰見了這種怪事，他一心想在短時間內有個質一般的突破，卻不想不經意間陷入了一個怪圈當中。現實裡，網絡上，他費盡心思問遍了他所認識的專家，可提供給他的幫助都不是很大，他饒了一個彎又重回了起點上，因為經過眾多的專家鑒定，目前沒有任何方案能領先他在武警醫院裡的手術方案，只要在這方案上更進一步完善，完全可以搏一搏的，哦，是完全可以上得了手術台的。
程龍當然知道，這個方案是可以上手術台的，可是他在發表之前也已經明確指出了，成功率不是那麼理想。這還不是他最不放心的，他在意的還是在他的那個夢上，夢中他就是按著那個方案執行手術的，前期非常順利，卻在出現不妙的最關鍵時刻夢就斷了。
那個才是最讓程龍擔心的，要知道他自從開始做噩夢起來，每一個夢都已經成真了，他怎麼敢肯定這個夢不是一個預警，左右衡量下，他沒敢用那個方案來為沈倩倩治療。因為一個夢而放棄一個可行的方案，說出那樣的理由確實有些可笑，但寧可信則有，不可信者無，程龍雖然不是以這個為理由不執行那個手術，但他心中還是不太認同他提出的那個方案，不僅僅是因為夢的關係的。
再拖一下吧，也許會有更好的方法，一時想不起來而已！當看到沈倩倩還能支撐下去的時候，程龍那樣的安慰自己。現實中有些事情不是想行就行的，可偏偏不想的時候卻意外的行了，就如平常人們想找點東西一樣，想找它的時候找不著，不想找了時候它卻偏偏出現在眼前，想必那樣的經歷誰有過。那個時候的他還對現在的他很有信心，他正是以這個理由來拖下了沈倩倩的治療。
只是誰都能在這個病例上拖下去，沈倩倩卻不能拖，當她再一次暈倒在地後，一連幾天才醒來之後，誰都知道，藥物已經控制不住她的病情了，她到了必須完全治療的時間了，再拖下去，下一次的昏迷就不知道能不能醒來。
而在她的治療上，目前就是程龍這個方案最有可能，也可以說唯有這個方案才可能達到術後病除的可能，所以為唯今之計，也只能選擇這個方案來為沈倩倩治療，有了治療方案，只要是稍微有些臨床經驗的醫師都懂得怎麼去處理的，但這個方案最重要的環節，也就是近乎無解的手術環節太重要了，不能出現一絲差池，所以，矛頭直指向提出這個方案的程龍。
近時間來程龍在臨床上在手術台上的風頭太勁了，以至讓認識他的人都覺得他在治療上幾乎無所不能，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短短時間內，程龍已經把幾例不太可能的病例變成可能了，如今想在沈倩倩這個病例獲得成功，也只能靠著喜愛創造奇跡的程龍。
程龍的成功現在已經是沒有人否認了，這也就是說他們都認同了程龍的能力，但這一次對沈倩倩的這個方案，他們卻是分成了三個立場。大部分是站在支持程龍的角度上，畢竟程龍最近在手術台一帆風順，不能說蒙蔽了他們，但是至少程龍的能力值得他們支持；還有一部分抱著懷疑的態度，也就是馬有失蹄人有失手，況且這個手術難度比以往更高，他們懷疑下也無可厚非的；剩下還有一小撮熟知神經學的醫師認為程龍不太可能完成的，理由是沈倩倩的這個血瘤過於深入腦細胞內，想完全切除必定會損壞腦細胞，引發不可預知的後遺症。
其實不管別人看法如何，贊同還是反對，決定權還是握在沈家手中的，當然其中也有主治醫師的關係，但最終的抉擇還是沈倩倩的身上的，願不願意就在沈倩倩的一句話，除非她病得失去判斷的能力，不然還輪不到她的家人做最終的選擇。
其實，在沈倩倩還沒有表態前，沈家已經找過程龍不止一次兩次了，畢竟這個方案也不是剛出來的，早在程龍還沒有到附屬醫院正式工作前就提出，並且還針對沈倩倩的病例發表了論文，對沈倩倩病例的闡述已經夠清晰的了，像沈威這樣臨床經驗豐富的老醫師豈有看不懂的道理，他可是自從沈倩倩有那個病之後特別關注這個方面的治療，經常與他的學生盛隆交換那方面的經驗，況且程龍這大部分算是盜用盛隆的理論支撐，行還是不行，沈威在心中自有分寸的。
這一次沈倩倩病情忽然轉重，事態嚴峻到手術是必定要執行的，對於最有可能主刀沈倩倩手術的程龍來說，沈家不能不重視程龍的意見，請程龍一次兩次到他們家裡討論都已經算是少的了。
說實在的，程龍還是在顧慮他的那個夢的，雖然說他作出的那個方案在理論上可行，可那種預感卻是讓他害怕會在手術台出現那樣的意外，停止呼吸雖然不能算是正式死亡，但也不是開玩笑的重大症狀，搶救也是時靈時不靈的。
所以，程龍在肯定自己的方案同時，卻卡在了要不要為沈倩倩執行這個手術上，如果要照著這個方案進行，他要不要主刀還是一個未確定下來的事情，緣由出在他的顧慮上，但他是不敢對沈家說出讓他退縮的原因的，要他一個學科學的人說那個幼稚的理由，豈不是要遺笑大方。
總之，現在沈倩倩在需要作出選擇的時刻，最主要的五個人當中沒有人反對程龍來主刀手術，五人當中有三個人同意，兩個沒有暫且沒有最終的表態。
同意的三人當中，都是沈倩倩的親人，她的父母和她的親兄長，沈父沈母程龍早見過的，這沈兄程龍還是最近才有幸一睹其廬山真面目，他第一次見到其兄時，也就是他第二次到沈家的時候，這是一個很英俊的男子，30出頭，話很少，看起來很幹練的感覺，臉上明擺著關心沈倩倩病情的神色。
不過這些不重要，重要的他在治療沈倩倩的爭論當中站在了沈父沈母的陣營當中，絲毫不懷疑父母的決定，就是對程龍，也是異常的尊重，一點也不懷疑年輕的程龍在沈倩倩的病例上能作出什麼成績。
沈倩倩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壞，如今都壞到不得不到醫院裡住下來了，沈家說不著急那是假的，呃，以前他們早就著急了，而今只不過是急到迫在眉梢了而已。
沈威說什麼也是個人物，認識的人不少，加上近幾年為沈倩倩的情況奔波，認識了那方面的人不少，他們也都為這個病例盡心盡力過，只是拿這個病例沒有辦法，而今一下子進入了緊急情況，這讓他們這些幾年來都沒有突破的人一下子拿出辦法來也是不可能的事。
國內的不行，還有國外的嘛，不否認在醫學領域上，國外的比國內的先進得多，可在沈倩倩這個病例上也是一籌莫展，不是他們不懂得治療，而是沒有多大的把握，這些專家也懂得明哲保身，功成身就了就懂得急流勇退，不至於破壞了一世英名，當然也有些所謂的專家是同意給沈倩倩進行手術的，可是給出預測都不是很理想，甚至還不如程龍的成功幾率，低得讓沈家無法接受那個事實。
於是事情一拖再拖，拖到了沈倩倩終於到了不能再拖下去的地步，在左右都無法進行治療的情況下，也只有程龍這治療方案讓他們看到了一些希望，他們能有什麼辦法，就是知道這個方案在難度上實在太高，高得連沈威這個幾十年臨床經驗的老醫生都不敢輕易嘗試，他們還是要選擇了這個方案。
作為目前沈倩倩的主治醫生，在事關倩姐的生命，程龍在選擇上不敢有一絲毫馬虎，他本來在這個上面非常慎重的，不然也不會花那麼多的時間，詢問那麼多的專家，作那麼多的無用之功了，他一開始就放重點放在這個方案上，說不得可以讓這個方案更加完美一些。
只是在沈倩倩沒有表態前，他堅決不在這個手術上表態，不排除他是退卻了，這個方案可以說是一個他以前沒有涉及到的外科操作，哦，不，主要是一些手術技巧他還沒來得及實踐過，也不，他算得什麼，應該是盛隆沒有實踐過，他對這個方案只是理論上的支持，其他的目前還是一桶漿糊，腦袋有些暈菜。
哦，這個……
也許應該大概可能是……
程龍也不知道怎麼說，正如他所想的，沈家正急著找一根救命稻草，他適時出現了，讓沈家有了新希望，可是他不能讓他們失望，而他想不讓他們失望的唯一方法就是要保持他以前的自信，可他對這個方案實在是沒有多少信心來支撐，這讓他難以回答，他當然不能說他行，萬一在實施過程中他不行的話，沈倩倩的性命估計就會斷送在他手中了，當然，如果不治療的話，沈倩倩的性命也會斷送在病魔下的。
這真是讓人難以選擇的問題啊，面對著這些壓力，沈家的期盼，程龍真是左右為難，不得不在這個新方案上又再一次作出新的詮釋，他想間接的告訴對方，理論上行得通，但是實際上這個世界上還沒有過實踐，沒有通過事實證明的理論就不是真理，不是真理就存在著不可預知可能性，也許……
程龍沒有作出應承，主要作出這個新方案的他也是信心不足，誰叫他也是那麼在意沈倩倩的生命呢，在這一層感情上，沈倩倩就如他弟弟程虎一樣，要知道程虎的病例可是有過很多實踐了，但他還是倍感壓力，感情上的牽掛讓他在手術台上有些束手縛腳，要不是上一次忽然放開了，事後會怎麼樣他都不清楚，而今他真的不能在這個賭上一把了，要是賭輸了可怎麼辦，那可是沒有重來的機會！
如果程龍不主刀的話，那麼怎麼辦？
國外的治療水平遠高於國內沈威是知道的，不過那是通過平均來看待的，如果說外科技術，國外怎麼樣，國內怎麼樣沈威還是有個比較的，國內的外科平均水平還是比國外低上不止兩三點的，可是近年來卻出了個盛隆在外科上幾乎是一枝獨秀，已被世界公認為no1的，就連他當年也沒有辦法，而且他又不是沒有拜託盛隆在國外尋求辦法，可事實證明當時確實是沒有人能在外科上比得過盛隆，對沈倩倩的手術把握都不是很大。
但是，程龍在近期的表現可以說無人不知，沈威不僅和程龍同台手術過，他觀摩了不少程龍的手術，在他眼裡，程龍是一台比一台進步，手術技巧是越來越完美，有時候他甚至認為程龍在外科技巧上已經超過了他曾經的學生，外界公認no1的盛隆，不否認他可能因為程龍現在是他們醫院的醫生而產生了錯覺，但是程龍在外科上的能力他是堅信不疑的。他很像讓程龍來實施這個方案，畢竟這個方案就是以程龍為主做出來的，由程龍來實施正是不二選擇。
程龍知道他背負著沈家的希望，但他還是顯得很遲疑，他知道這個方案上的所有一切，上了手術台很多事情不是那麼容易控制得住的，還有那個夢裡發生的一切，聯合起來讓他感到了空前的壓力，從而不敢一下子答應下來。
程龍看著病床的沈倩倩，她都還在考慮著她的情況，在她沒有開口之前，他們之前說的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如今，程龍就看她的態度再來決定他到底要不要攬下這個活兒了。
沈倩倩就好像和程龍心意相通一樣，在程龍看向她的時候，她也看向了他，兩眼對上時平靜的說了一句，她同意程龍來主刀她這個手術，而且用的就是程龍的治療方案。
這不太好吧！這個……程龍真相開口來阻止沈倩倩現在就有這個念頭，可是他是怎麼也開不了這個口的，他這個主治醫生還不明白沈倩倩現在的身子麼，只是他在沒有對這個方案做到盡善盡美前，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實施的，他承受不了失敗的，即便是沈倩倩不在意，可沈家那邊呢，他們能接受著失敗麼，他們承受得住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嗎？
程龍臉上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沈倩倩，程龍好像不太情願她這樣的樣子，這讓她的神情一下子凝頓了，轉頭對她的三位家人提出了請求，她要和程龍說些事，讓他們先出去一下……
不管沈倩倩要說什麼，他們三個很識趣的離開了病房，剩下程龍面對著沈倩倩，兩個人就這麼面對面的望著，讓病房一下子陷入了沉寂當中，一直到沈倩倩忽然歎了口氣，然後娓娓道著她以前的一些事情，有些程龍是知道的，有些是他不知道的，他不插嘴，讓著沈倩倩繼續說下去。
沈倩倩終於提到了程龍，用在程龍的話不多，只是很肯定程龍在醫學上的能力，認為程龍以後肯定作出一番大事業來著。說著說著，她說到了她和程龍回學校演講的事情，然後忽然問程龍還記不記得她和他在上台前曾有一個約定。
這個約定程龍當然記得，他清楚的認知到他那時輸得很徹底的，只是這個時候她還提以前那個約定做什麼，現在都什麼時候了？程龍有些不以為然，如果沈倩倩能撐過這一次，她以後提出什麼他都照辦，即便是很過分的事情。
過分？沈倩倩的性格沒有人敢說琢磨得透，但為難人的事情還真沒見她做過，就像她現在提出的要求，也並非是故意為難程龍什麼的，她只是要求程龍來為她實施這個手術，如果程龍還在顧慮什麼的話，那就讓她這個要求來抵消掉那個約定。
沈倩倩的神情讓程龍看出她不是在玩什麼兒戲，她是很鄭重的要求他的！雖然那個約定僅僅是朋友之間的一個玩笑，但是她既然用這個來要求他，他也只有接受，不管怎麼樣，他是接受了，什麼時候上手術台都行。
沈倩倩的手術可算是一大事件，不管是對於沈倩倩，還是對程龍，還是對附屬醫院，這個病例的特殊性一直是人們關注的焦點，手術的日子也不是當天就安排下來的，沈倩倩這身子雖然變得虛弱了，但還不至於在這幾天就不行的了，至少她現在看起來還很有精神，還經常下床走動，時不時還徘徊在心血管外科中，當然她不是回去工作，現在就是她想工作，李秋也不敢讓她這個病人來給別的病人看病。
總之，日期就定在沈倩倩和程龍談話之後的第三天，那一天是週日，那一天除了值班醫生在崗位外，其他醫生都會閒下來的，程龍這個從不用值班的人也一樣，他可以在那天把全部精力投入沈倩倩的手術當中的。
不知道是誰傳出了消息，醫院內外都知道了這個手術的日期，於是附屬醫院又遭到了空前的盛況，但是外來的熱情，可醫院卻是一片烏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管是誰，出於對這個手術的關注，總覺得等待的日子總是最難熬的。
手術的日期終於到了，程龍不想被人擁著上手術室，關注沈倩倩病例的人已經夠多了，他不想在上手術室前還被人問東問西的，他這幾天已經被問的有些煩躁了，他要在這個時候開始靜心，讓手術如期進行而不被別的東西影響。
祝福沈老師，祝福你大明星！在沈倩倩要手術的早上，程龍接到了余曉香發來祝福語，這段時間不知道急診科太忙還是余曉香忙著私事，程龍已經好些天沒有見到她了，忽然接到余曉香的問候還真有些不適應，但他還是快捷回復了一個謝謝。
祝你成功！肖紅寶也趕上了程龍上手術室的最後一班車，祝福程龍。近日祝福他，鼓勵他的人多著去了，程龍表面以微笑謝之，心裡的緊張也只有他才知道了。
儘管肖紅寶也想去看程龍的這個手術，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她在附屬醫院也只不過是心血管外科的一個小護士而已，即便是和程龍老鄉也不能說明什麼，至多讓她和姐妹聊天時可以說說一下她老鄉在醫院裡的非凡事跡，這樣她也滿足了撒。
在進入手術室時，程龍可以感覺到裡面的氣氛，和以往任何一個手術都不同，那種無形中的壓力撲面而來，讓他有些窒息的感覺，不過他既然進了手術室，這些都是他一定要面對的，如果連這個都應付不了，談何手術台上的壓力呢。
不過程龍也因此掃了一下這手術室和觀摩台上的情況，病人雖然備皮僅剩下光頭了，但臉蛋的輪廓讓程龍還是一眼就看出了是沈倩倩。而手術室裡，觀摩室裡，滿滿都是人，附屬醫院的，不是附屬醫院的也有，其中兩個不是附屬醫院的是程龍的老熟人，宋小孟和符成東也來觀摩這個手術。
沒有人想到會有那麼多人來觀摩，這讓一個大大的觀摩台大都滿了人，有些人因為沒有座位還因此站著等著，連手術室也進來了幾個像樣的領導。這讓程龍感到一陣狂喜，不是因為多人來看他主刀手術的緣故，而是為這場景和他夢中不一樣而狂喜。
這場景和夢中不一樣，那麼就說明手術也不一定和夢中一樣的了，那麼他正常發揮的話，成功的幾率也很高的了……
程龍似乎因此找回了信心，情緒高昂，手術還沒有開始就提前進入了手術狀態。
手術如預期般的進行，前期也非常順利，鑽入，清除血瘤，盡可能不會損到腦細胞，腦血管……
當程龍還在為手術異常順利進行而沾沾自喜的時候，夢中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就在手術要結束的時候，沈倩倩的監測數據變得狂亂，然後忽然一下子停止了呼吸~
得知沈倩倩陷入麻煩時程龍還想針對作出措施，卻下一秒就得到了沈倩倩停止呼吸的警報！他腦袋嗡的一下子變得空白，這手術室，觀摩室的場景不是和夢中不同嗎，怎麼最後還是和夢中想符合呢，難道他這一輩子就離不開這夢了？
他的驚愕幾乎讓他沒能及時對沈倩倩出現的症狀作出及時的指示，還好這手術台邊上還有沈威等人，沈倩倩一出狀況的時候，就由這些助手馬上進行了搶救，可是，結果沒有事前預期的那樣樂觀，搶救的效果好像不那麼明顯。
時間流逝，一直到沈倩倩被宣佈死亡程龍都沒能回過神來，他就像是失了魂一般，怔怔的望著手術台上的光頭，即便是有人叫他也聽不見。
一個個人離開了，他也夢遊般的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了手術室，每經過一個人旁邊，必定受到注視，受到議論，至於內容是什麼，他聽不見，他這個時候不想去聽這些……
死了……
她死在自己的手術台上……
程龍腦裡一直盤旋著手術室的場景，久久不能平靜下來，機械般的換回了自己的衣服，也不管醫院還在上班，一步拖著一步的走出醫院，即便是旁邊的人在叫他也假裝聽不見，一路不停地走回到公寓龍，然後蒙頭倒在了床上……
鈴鈴鈴~~
鈴什麼鈴！不接！程龍全身沒有一點力氣，動也不想動。
鈴鈴鈴~~可是鈴聲還是響個不停，最後見鈴聲還有完沒完的響，只好挪動了下身子，抓起手機，有氣無力的說聲，喂~
這天怎麼黑得那麼快，他回來時可還沒有到中午呢，這一趟起來天就黑了。窗戶外面漆黑的一片讓程龍好生不奇怪。
「小程，趕緊到醫院來。」手機那邊是個女聲。
咦？這個聲音咋這麼熟悉，雖然有些虛，但他還是聽得出來了，這不是附屬醫院院花的聲音嗎？這個是怎麼回事來著？難道死而復生了？程龍頓時來了精神，試探性的問道：「倩姐？這個是怎麼回事？」
「嗯，記得以前那位病人胡大富嗎？小莉的父親，他病情復發需要立即手術，你快點過來幫下手。」手機那邊的聲音很小，但表達的意思很明顯了。
胡大富？學姐的父親病情復發？這還是有些不明白，不過程龍還是忽然一下子睡意全無，追問道：「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急診！你快點。」對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這麼肯定？說得確有其事的樣子啊！程龍連忙從床上滾了下來，奔出了臥室衝進了另一個臥室，眼前的一幕讓程龍目瞪口呆說不出來話來。
良久，房子裡才傳來一聲尖叫，然後是一聲怒吼，老二，不是已經跟你說了要用電腦就搬到你那邊去嗎，你這麼闖進來是不是想要夏我陽痿啊！趕緊給我滾出去……
嗯。呃。程龍艱難的嚥下了一口氣，不是因為床上的春景外洩，而是貌似明白了一些事情，連連道歉了幾聲，退出臥室拉上了房門，拍著心口重重呼出了一口氣。然後走回他的臥室穿好衣服，出了公寓就抬腳向前奔去，那速度，就像一個賊被警察在後面追著似的。
他一邊跑還一邊忘情的喊著，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哈哈！我就說了怎麼會那樣！
大清早的，這街道四處無人，格外安靜，他這喊聲在街道上迴盪，立即驚飛了街道邊上不少的流浪阿貓阿狗。
一時，一個人讓一條安靜的街道變得熱鬧了起來，引得街道兩邊的樓房不少亮起了燈，緊接著是一個個叫罵聲，哪個兔崽子三更半夜的在下面鬼哭狼嚎的，這街坊的不用睡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