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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劍氣縱橫時 第一百章 口水仗 文 / 武兔

    第一百章口水仗

    話說金光上人聽到有人自稱是林家後人。言辭鑿鑿的說峨嵋派殺了林家滿門,當下大急,心想若是這人真的是林家未死之人,而且能夠拿出證據證明林家之事乃是峨嵋派所為,那我峨嵋派可就大大不利了。當下只能用語言擠兌住他,只盼他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從而使他說的話不能成立。

    就聽房頂上那人輕微的一聲冷笑,緊接著廳中各人就覺得眼前飄來一道綠影,只一瞬之間便到了內廳之中。外廳的眾豪客多是一些江湖上的二流人物,武功稍差,只覺眼前一花,就看內廳之中便多出一名身穿翠綠色衫子,長髮飄飄,不知道男女的人物。

    眾人心中暗自驚奇,這福州林家怎麼還有這麼一個絕頂高手?

    內廳眾人都是武功高絕之輩,林平之的輕功雖快,但是卻還逃不過他們的眼睛,各位掌門看到林平之的模樣,心中甚驚,只覺得這人舉止動作都是女子形態,可是胸部平平。卻又像男子身形,當真古怪的緊。

    「我是魔教妖人?呵呵呵。」林平之輕捂著嘴巴,低聲笑道:「金光老賊,你真是無恥之極,你們峨嵋派圖謀我家的辟邪劍譜,殺我林家百餘口人,比魔教的妖人還要狠毒百倍千倍。這魔教之人跟你們一比,可都是佛祖菩薩一般的慈悲了。哈哈哈哈。」

    這林平之仰天大笑,笑聲尖銳怪異,其中還帶著淒慘之音,聽的讓人不由覺得頭皮發麻。

    左冷禪在一旁看著林平之的妖異模樣,頓時覺得頭皮發麻,暗道:「這……這人恐怕就是林平之了,此人原本不過是一個江湖上三流身手的紈褲子弟,這不過幾月的功夫,輕功竟然能夠達到如此地步,想來必是練了那辟邪劍譜,所以功力大進,不過觀這人的衣著打扮,行為舉止皆是女子形態,想來這人定是自宮練劍了。這自宮練劍,自宮練劍當真,當真是……」

    左冷禪一面想著武功天下無敵。稱霸武林,一邊想著自宮後這般古怪的模樣,心中矛盾之極,一張瘦長的臉頰一陣青,一陣白,手指也不聽使喚的顫抖起來。

    這金光上人城府極深,乍一開始,被林平之的出現搞得手忙腳亂有些失了分寸,如今待林平之一番話說出,心中漸漸平靜,暗自想出了應付之策。

    臉上便顯出了慈悲之色,緩緩開口道:「這位施主,若說你是林家之人不知有何憑證?你說我峨嵋派殺了林家滿門又有何憑證?老衲觀你的衣著打扮,行為舉止,皆異於常人,若無憑證,恐怕能以令眾人信服。」

    林平之一轉身子,指著門外的天空,厲聲道:「我林平之的身份,還用誰來證明?這朗朗青天,便是最好的證人。你峨嵋派喪心病狂,我親眼所見,還用什麼證據?當著這麼多江湖英雄的面,你們峨嵋派敢做就不敢當嗎?」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你口口生生說自己是林家之人,卻又拿不出絲毫證據,這讓老衲等如何相信?以施主的武功在江湖上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何苦要冒充林家之人來陷我峨嵋於不義?」

    金光上人見林平之心思簡單,並沒有太多的城府。心中暗喜,面上的神色更加安詳,就聽他和聲道:「這位施主,既然你沒有任何證據指正我峨嵋派的行為,又不能證明你的身份。老衲只好將你請出去了。事關我峨嵋清譽,老衲不得不慎重行事,若是施主真的是林家後人,老衲向你保證,殺害林家的兇手自今日起與我峨嵋派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本派弟子定要將他誅殺,為林家報仇,揚峨嵋正氣。」

    金光上人一席話說的慷慨激昂,只聽得外廳的那些江湖莽漢紛紛叫好。就連在座的幾位掌門也頻頻點頭。

    林平之經歷大變,雖然心思成熟了許多,而且學會了隱忍,但江湖經驗甚少,怎麼可能是金光老和尚的對手。他只道只要當眾揭穿峨嵋派的行為,定會有許多江湖好漢為他林家打抱不平,那時候他便可以仗著自己劍法高明,誅殺寧子龍。可不曾想到如今不但沒有人為他打抱不平,反倒都相信金光是被冤枉的。心中大惱,一時呆立當場,不知說什麼好。

    金光上人見林平之一臉的悲慼之色,眼中的淚花不停打轉,眼看著就要哭出聲來,只得幽幽一歎,道:「這位施主,還請出去吧。他日若是我峨嵋派誅殺了兇手,定會通知於你的。」

    「誰要你們通知?」林平之終於忍不住眼中的淚水,哭了出來,就聽他嚶嚶哭道:「你們這群惡賊。奸賊,你們……啊,是了,我……我有辦法證明我是林家之人了。」

    林平之突然止住了眼淚,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眾人見林平之又哭又笑,如同小女孩一般,心中更覺陰森森的妖氣十足。

    「阿彌陀佛,不知道施主有何證據?」金光心頭一跳,一種不安的感覺湧了上來。

    林平之臉上得意的一笑,伸出食指,指著站在余滄海背後的餘人彥說道:「他,知道我的身份。」

    「什麼?」餘人彥突然聽林平之如此一說,微微蹙眉,尋思道:難道前日這林平之在峨嵋山中發現我的行蹤了?就算如此,他又如何能夠肯定我就一定能證明他就是林平之呢?

    餘人彥抬眼望向林平之,這時見他的身著打扮與那日在峨嵋山上已經大有不同,今日他穿了一件翠綠色的衫子,上面繡滿了粉紅色的玫瑰,用金絲線鑲邊,甚是華麗。而這衫子的樣式也十分奇怪,非男非女,只覺得穿在林平之身上憑添了三分陰柔之色。

    而他腰上纏著金玉腰帶,一雙藏青色的繡鞋上還鑲了兩顆明晃晃的珍珠。頭髮披散在肩頭用一根紅色的絲帶籠著,剛好遮住耳朵跟脖頸的傷痕。整個人比那次在峨嵋山還要嬌美三分,不過此時他臉上掛著的古怪笑容,卻讓餘人彥心頭有些發怵。

    「余少觀主,你可認識這位施主?」金光朝餘人彥看過去。

    餘人彥搖頭道:「這位朋友,在下從來沒有見過你,如何能夠證明的你身份?」餘人彥心中雖然有意幫忙,可是苦於沒有借口,只能否認。

    林平之卻急忙道:「余少觀主,可還記得今年年初,有兩名福威鏢局的人前往青城派拜見余觀主,卻在半山腰處被你攔下了。你一定還記得,對不對?對不對?」

    餘人彥蹙眉思索,見林平之臉上儘是哀求之色,生怕自己說出一個不字。於是,遲疑了一陣,道:「不錯,確有此事。」

    林平之一聽餘人彥承認此事,臉上立刻露出感激的神色,道:「你可知道,當日我便是這兩人中的一個。」

    餘人彥奇道:「哦?我可不曾見到你啊?我記得那日來人,是兩名中年漢子,其中一人還是一臉大鬍子。並沒有你啊。」

    「我便是那名大鬍子。」林平之朝餘人彥展顏一笑道。

    餘人彥心下恍然,難怪當日覺得那大鬍子手上的皮膚甚白,完全不似一名中年男子,原來是這林平之喬裝打扮的,卻不知道他們要上青城山做什麼?

    「既然如此,在下確實可以證明你是福威鏢局林家之人。」

    林平之激動的說道:「你……你真的……真的願意為我作證?」

    餘人彥笑道:「當然,你既然林家的人,在下自然肯為你作證的。」

    「我……我真是多謝你了。」林平之臉上感激之色更濃。

    金光上人見餘人彥輕易的認同了林平之的身份,心下不滿,卻也只能開口道:「原來這位施主真的是林家之人,老衲得罪了。」

    「誰要你來惺惺作態?你們殺了我全家百餘口,如今又在江湖英雄面前裝出一副老好人的樣子,真是卑鄙至極。」林平之眼神陰狠的看著金光。

    「林施主說笑了,峨嵋派雖然小門小戶,但也不是任人欺侮之輩。你說我峨嵋派殺你全家又有何憑證?」金光和尚笑道。

    「你……我親眼所見,還需什麼憑證?」林平之忿恨的看著他說道。

    金光和尚念了佛號,道:「沒有憑證,恐怕難以令人信服吧。」

    「這裡是峨嵋山,不是朝廷的刑部大堂,若是什麼事情都講究憑證,這金頂寺的一眾好手,還在這裡聚的什麼會?各自回家抱孩子去,不就成了?」

    餘人彥見這金光上人臉皮深厚。口口聲聲要講證據,明白這林平之若是被他如此逼問下去,恐怕會惱羞成怒,憤然出手,到時候就是有理也要變成沒理了。

    於是站出來開口說話,冷笑的看著金光上人。

    「不錯,峨嵋派敢做就要敢當。」

    「對,俺們都是粗人,不講究證據,只要這人說的在理,你們峨嵋派反駁不了,咱們就信他的。」

    這外廳的江湖中人早已經被金光上人嘮嘮叨叨的弄的好不耐煩,而這林平之雖然有些陰森詭異的模樣,但是想到也許是他全家被殺,精神受到刺激,才落得如此下場。

    頓時覺得他更加可憐,紛紛開口。

    「你……」金光上人被餘人彥一句話弄的不知說什麼好,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憤怒,才開口:「若不講憑證,峨嵋派就要被人隨意污蔑了不成?難道有人說,你們青城派殺了林家滿門,你們也不反駁嗎?」

    餘人彥哼道:「你說我殺了林家滿門,我便殺了林家滿門?又為何沒有福威鏢局的苦主找上青城山,反倒來了你峨嵋山。金光大師,你是前輩高人,今日連連失態,竟不讓這麼一個全家皆死的可憐人說出他知道的事情經過,不知道你是心虛啊,還是另有圖謀。」

    「彥兒,不得胡說。」余滄海見金光上人這人城府極深,如今臉上竟然怒色微現,知道他心中必然已經憤怒之極,急忙站出來,將餘人彥拉到身邊。

    「哼,誰知道這人是不是你們青城派找來的奸細,專門用來污蔑我峨嵋派名聲的。」

    金光大師剛要說話,就聽到他背後,傳來一句陰冷的話語。

    眾人側目望去,見說話之人乃是一個身穿白色長袍,身形肥胖高大的青年。

    「就是他。」林平之看到了寧子龍從峨嵋派眾多弟子中站了出來,伸出右手指著他,厲聲喝道,眼中的怒火轟的一下就燒了起來。

    「就是他帶人殺了我外公全家,還追殺了我五天五夜。」

    眾人一聽,這人便是林平之說的兇手,紛紛好奇的打量著他。

    寧子龍朝前走了兩步,抱拳道:「各位前輩,這人的身份只有青城派的一人可以證明,其他人全不知情,若是這兩人聯合起來,污蔑敝派,那麼敝派可就真的難以自處了。」

    眾人雖然覺得餘人彥未必會連同別人一起污蔑峨嵋派,但是這寧子龍說話也有幾分道理。餘人彥雖說在衡陽救過五嶽劍派的幾名弟子,不過這些掌門一個比一個精明,這時候力挺餘人彥,那就是明著跟峨嵋派撕破臉了,自然不會有人去幹這等蠢事。

    「胡說八道,當真是胡說八道。」林平之雙目一瞪,忿恨的說道:「你這狗賊,當日在南京城外,聽到有人說出了你們殺害我外公全家的事實,當即惱羞成怒,將所有聽到此事的人全部殺害。還一把火燒了別人的屋子,今日竟然還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當真令人作嘔。你可知道那日我便躲在房屋後面,將你的行為看的清清楚楚。狗賊,你敢說青城派的馬人忠,劉人谷不是你殺的嗎?」

    寧子龍心中一凜,暗道:我那日行事如此機密想不到還是被人發現,難怪有人將馬人忠被殺的消息送上了青城派,還挑明了這事是我幹的。如今我殺馬人忠的事情已經被青城派知道,便是想要抵賴,恐怕也不易了。

    寧子龍眼睛滴溜溜的亂轉,正想找點什麼借口。

    餘人彥卻不給他機會,開口道:「原來你便是寧子龍,兩個月前我馬人忠師弟在南京城外失蹤,後來被人將頭顱送上青城山,這事就是你幹的吧。想必是我那馬師弟發現了你們的什麼勾當,所以才慘遭毒手,是不是?」

    「胡說,在下可沒有見過什麼馬人忠,牛人忠的。」寧子龍臉色變青,強自辯道。

    金光大師見寧子龍竟然露出了怯意,心中大叫糟糕,在場的都是明眼人,相信都已經知道這王家之事很可能是峨嵋派所為了。只有當機立斷,把所有的事都賴在他身上,然後將此子逐出峨嵋派,幸好這次將此子的舅舅請來,以他的面子斷然不會使此子喪命的。

    「寧子龍,你給我說清楚,此事到底是不是你所為?」金光上人雙目睜圓,朝寧子龍高聲道。

    寧子龍道:「師父,弟子冤枉啊。定是青城派對林家的辟邪劍譜有所圖謀,卻又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才無賴到弟子身上的。這林家的辟邪劍法也未必就是什麼高深無比的劍術,咱們峨嵋派的劍法,弟子都沒有練全,有何必去圖謀別家的劍法啊。」

    金光和尚見他的話中,漏洞百出,卻也不好反駁,只把目光投向其餘的掌門人。

    在場的這些老江湖,卻一個比一個謹慎,全都閉口不言,任由峨嵋派跟青城派爭鬥。這次峨嵋派之所以能夠將這麼多的大派掌門請來,峨嵋派的面子是一個方面,但更加重要的是,在座的各位都擔心,峨嵋派如此大的動作,會不會有其他的圖謀,而他給崑崙派掌門的信中隱晦的提到結盟之事,更讓少林武當兩派知道,這才分別派出各自的二號人物,為了就是阻止他們結盟。

    如今看到青城跟峨嵋鬥了起來,結盟之事肯定搞不成了,他們自然樂得看熱鬧。

    餘人彥臉上坦然一笑,走到寧子龍身前,道:「你說我青城派圖謀辟邪劍譜,是不是?」

    寧子龍見餘人彥眼光冰冷的看著自己,心中不滿,發狠道:「是又怎地?」

    「那你定是覺得,我青城派的武功差勁,所以才要圖謀別家的武功,是不是?」

    寧子龍道:「嘿嘿,你們青城派的祖師敗在辟邪劍法之下,自然心有不甘,你們去圖謀他家劍法,也是有可能的。」

    餘人彥繼續問道:「如此說來,你覺得你峨嵋派的劍法定是高超無比,不用去學什麼辟邪劍法,是不是?」

    「不錯。」寧子龍見餘人彥連連逼問,心中已經惱怒,若不是這麼多人在場,恨不得立即將餘人彥斃於掌下。他卻沒有發覺餘人彥一句一句的問話正將他逼向死路。

    「如此說來,你認為峨嵋派的劍法比辟邪劍法要強,而這辟邪劍法比青城劍法要強,是不是?」餘人彥眼中殺機以現,就等著寧子龍說是,然後以此借口與他比試。

    「余少觀主誤會了,寧子龍定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峨嵋青城並稱四川兩大門派,武功劍法各有長處,並無高下之分。」金光上人插口道。

    「金光大師,既然小輩們心中各不服氣,倒不如讓他們比試一番。這圖謀辟邪劍譜的名聲,我們青城派可不敢要。」余滄海坐在一旁,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餘人彥接口道:「不錯,今日在下還真想討教討教峨嵋派的高招,看看到底有何能耐,可以到處擅殺無辜。」餘人彥知道若是一直跟他們理論,這口水仗打上三五天,也沒個完,既然今日,從林平之口中說出了峨嵋派殺害青城弟子的事情,正好以此為借口,索性跟峨嵋派翻臉,將青城派強勢的一面表現出來。

    以後在江湖上,青城派的名聲也可以更加響亮一些。

    寧子龍心道,自己在峨嵋派苦練二十餘年,四象掌已經有了師父的七成火候,別說你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便是你爹余滄海親自出手也未必奈何得了我。當即心中一橫,高聲道:「好,你要見識,今天便讓你見識見識峨嵋派的神功。」

    「若是你輸了呢?」餘人彥冷冷的盯著寧子龍道。

    寧子龍不屑道:「輸?恐怕要輸的是你吧。」

    餘人彥笑道:「既然這場比鬥,是由你誣陷我們青城派圖謀辟邪劍譜所起的,而被我證明的這位林平之朋友又指認你是殺害林家的兇手,那麼咱們誰輸了,誰說的便是謊話。輸的那個人自然是武功不濟,圖謀林家辟邪劍譜的兇手了。你說是不是?」

    「不錯,不錯。江湖人自然要用拳頭說話。」不等寧子龍答應,一旁的左冷禪卻突然開口。在他想來,這青城派跟峨嵋派最近都有些強勢,不論是誰的頭上掛上了這麼一個污名,對他嵩山派自然都是有好處的。

    左冷禪一開口,外廳中的嵩山派高手自然紛紛開口,一時間整個大廳鬧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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