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山風雲 第10章 絕世殘劍 文 / 雲隱
第10章絕世殘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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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階下面，上萬平米的空間，足以容納數千人之多。高達十幾丈的巖頂顯得有些幽暗。在南面的巖壁上，還打通了許多圓形的天窗，一縷縷光線斜斜照在地面，讓人不得不感歎此地真是巧奪天工。而洞內，正錯落有致的分佈著幾十個巨大岩石，上面都插著無數把寶劍。在陽光照射下，每支寶劍都耀出奪目的寒光。
此時，數十名師兄弟正在下面「轉來轉去」，尋找著自己中意的目標。拔劍的人卻很少，因為看到這麼多眼花繚亂的寶劍，誰都有些不知所措，實在難以取捨。
華麟驚訝道：「哇……這麼多劍？我們天山派真是富有啊！」
『牡丹劍』劉玲見他們終於到達，柔聲道：「你們快去選劍吧！只准選一把，拔出來就是你的了。」
華麟朝葉清、張天華努了努嘴道：「快去吧！這麼多寶劍我隨便挑一把就行了。」
牡丹劍暗暗點頭：華麟這話說得非常有道理！天山劍派收集了數百年名劍，能被長輩看上的寶劍當然名不虛傳了。而這次選劍還隱藏著一個目的：這就像高手過招，沉著冷靜才能明察秋毫，勿貪勿噪才是天山未來的支柱！——這次表現好的弟子，將直接選入「玄劍堂」。
華麟、葉清、張天華三人都站在原地沒動，他們隱然成了一個共進共退的團體。雖然張天華有點焦急，但老大都沒動手，自己又怎麼好意思下去搶劍？
華麟早就發現他蠢蠢欲動了，朝他笑道：「……你還不下去？」
張天華嘿嘿笑了一聲，立刻衝下去隨大流了……
其實，在這麼紛亂的劍光之中，有三把寶劍非常顯眼，但沒有人去選擇它們！
其一，剛進門就有一把銹得掉渣的長劍，劍柄上竟然掛著一張說明幅，上曰：「歷歷缺痕照丹心，滴滴碧血洗怨塵！」——此劍乃天山第七代高手未鏡之劍，這是天山永遠的痛——不可拔！
看到這裡，華麟喃喃罵道：「這麼破的劍，又不可拔，還擺在這裡幹嘛？」
人家都忙著搶劍，華麟卻悠閒得很，就像一名遊客。悠悠來到了第二把貼著說明幅的劍前。只見上面寫到：天山第十三代弟子無名之劍！曾斬數百人於劍下，雖建奇功，但為世不容！——不可拔！
這回華麟罵得更響了：「有沒有搞錯？……這把劍清亮奪目，絕對是一把利刃，卻又不可拔！這又擺來幹嘛？」
他聲音太大，立刻引來周圍師兄怪異的眼神。
還有一柄劍是斜斜插在高高的石壁上，在眾多寶劍中，就屬它最是孤獨了！——但它，並沒有說明幅！
當華麟看到它的時候，心神一顫，就好像……看到了自己！
這把劍銹得比較嚴重，兩邊鋒刃坑坑窪窪，全是缺口。這就像一個垂危之人，隨時會斷裂，難怪沒人要它。仔細一看，華麟更覺離譜，此劍劍身，有一道裂痕非常明顯，恐怕拔出來就會碎成幾片。華麟心神一動，偏偏就喜歡上了它。不為別的，只因為它孤獨！
華麟踩在岩石上，踮起雙腳怎麼也夠不著劍柄，於是跳起來，抓住劍柄猛地往外拔。但這柄劍年代太久，劍面又不平滑，一下子竟沒拔出來。所以，華麟整個人就被吊在了上面。
牡丹劍見狀，搖了搖頭，暗忖這孩子果然特別，什麼劍不好選，就偏偏選那把破劍。正想過去幫他一把，華麟狠狠一踢巖壁，錚的一聲終於拔出了寶劍。他一個悠美的後空翻，穩穩地落在了地面。瀟灑地把劍一橫，指尖憐惜的緩緩撫摸劍刃。突然，他手指一痛，那劍刃全是缺口，一不小心就劃破他的手指。緊接著全身彷彿被電了一下，光的一聲，那劍就掉在了地上。最離譜的是，竟然碎成了四段。
華麟不顧自己傷口，脫下衣服，將那幾片斷刃包了起來，黯然道：「名劍呀名劍，看樣子我們還是無緣！」
葉清、張天華紛紛過來安慰。張天華更是疑惑道：「大哥！這把劍有什麼特別的？」
華麟拈起一片斷裂的劍刃，正色道：「夕日，此劍必定名震江湖。你看，此劍缺口百出，定是當年力戰無數高手，竟仍未折斷？……由此可見，當年手握此劍之人，一定功力高絕！」
葉清才不關心什麼寶劍，在她眼裡，只有公子的手指要緊。於是心疼地從懷裡抽出一塊手絹，溫柔地幫他敷藥包紮。
這回，遠處的項宵雲，終於親眼看到了葉清對麟少的柔情，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想方設法打敗華麟……
「牡丹劍」也朝這邊走來，歎了口氣道：「這柄劍叫做霞照！是天山第七代高手斷魂所有。……那時江湖正處於極度混亂時期，他和未鏡倆人，雙雙被天山無辜逐出師門。兩人歷盡了九死一生，這才殺回天山。只可惜斷魂一念之差……哎！這柄劍已經毀了，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華麟仔仔細細把殘劍包好，黯然笑道：「不！……我要重鑄霞照！我一定可以辦到！」提著那包袱，華麟毅然走出了藏劍閣。心想，憑借華府的能力，要重鑄一把寶劍還不容易？
葉清也沒心情選劍了，反正到處都是寶劍，隨手抽出一把劍就跟了出去。
張天華的境界雖然稍稍差了一點，但大哥已經出去了，只好學葉清一樣，抽了一把劍就走。但沒想到，這一抽，就把自己抽進了「玄劍堂！」
「牡丹劍」暗暗點了點頭，看來何師弟看錯張天華這名弟子了！
葉清追上了華麟，開口問道：「公子！你真的不要劍？」
華麟停下腳步，突然想起了上官靈的教導，硬生生照搬出來道：「我認為萬物均可為劍，應當心中無劍，以氣馭劍！……意發則劍發，一根木棍說不定也可以當劍使！你認為呢？」
葉清愕然！
後面追來的張天華突然定在當場，腦海一陣翻天覆地。想起華麟曾經說過，練武應當先練內功，看來目的就在於此。而華麟對劍的認識，又非常的玄奧，彷彿讓張天華明白了些什麼。於是傻傻地站在了原地。等他清醒時，華麟和葉清早不見了蹤影，張天華猛然點了點頭，用無比堅定的聲音道：「管他什麼劍法不劍法！從今天起，我每天練他八個時辰內功！」
遠處一名掃地的老者聽聞此言，柱著掃把，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原本昏黃的眼睛閃過一片星光，彷彿也做了一個什麼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