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山風雲 第11章 夜失霞照 文 / 雲隱
第11章夜失霞照()
……
葉清陪華麟返回「石軒居」，路過一片爛漫的花圃。
這是一片花的海洋。紅色、紫色、藍色……的花朵迎風招展，綿延數十丈範圍，竟似看不到邊界。
大家都知道這塊花圃是羅師叔的最愛，一般弟子都輕易不敢穿越。然而，這正是華麟的目的。他突然把包袱往地上一放，輕輕搭上葉清的纖腰，右手摘下一朵紅花，扳正她的嬌軀，將那朵紅花溫柔地插在她的髮鬢上，柔聲道：「清清……」
葉清果然輕輕「嗯？」了一聲，睜著明亮的雙眸，柔柔地看著他。
華麟立刻有點意亂情迷起來，昨晚背好的讚美之詞，現在卻說不出來了。因為，他總覺得太過俗套。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良久。華麟終於採取了主動，凝視著葉清的眸子。身體慢慢的，幾乎以察覺不到的速度，緩緩靠近。嘴裡喃喃道：「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葉清一陣感動，數年來的溫馨、憐愛一齊聚上心頭。眸子中一片迷茫，於是緩緩閉上了雙眸。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那模樣，竟是如此可愛。華麟吸取了上次的教訓，秉住呼吸，慢慢地，終於觸及她那柔嫩的紅唇。一絲芳香傳來，那溫暖沁甜的感覺令人陶醉。
葉清嬌軀一陣戰抖，無力地撲進了他懷裡……
麟少摟著她嬌軀，吻著她的香唇，正想進一步侵犯。卻聽一句冷哼，像晴天霹靂樣在身後響起。「……哼！」
兩人迅速分開，葉清雙頰立刻飛起一片羞紅，眸子一片慌亂，立刻轉身就朝花圃外飄去。只見她足尖在花瓣上輕輕一點，眨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呵！……果然是好身手，連草上飛都學會了。」一臉嚴肅的羅紫鈴緩緩從花叢中踱了出來，冷冷看著華麟，眼中帶著一絲嚴厲。
華麟的臉上也開始發熱。他雖然臉皮很厚，但這種事被人逮個正著，心裡還是有點吃不消。於是撿起地上的包袱，不顧羅師叔的喝止，騰身逃之夭夭。只可惜他的輕功比葉清差遠了，踩死了幾棵花草後，這才逃出羅師叔的視線。
他突然覺得有點不妥！
怎麼葉清的輕功竟然如此高明，自己狂練了半年還是比她差遠了，難道自己真的太笨？沒道理呀！……不行，下月初三。一定要好好問一問上官靈，也許她知道原因所在。
這一晚，華麟失眠了。想著葉清那柔滑的嬌軀，那唾手可得的溫柔，他久久不能成眠。
於是，他乾脆坐了起來，將包裹中的殘劍一片片拼湊復原。心想，怎樣才能重鑄『霞照』呢？
他想了很多很多，回想剛剛接觸「霞照劍」時，他突然覺得這柄劍向他訴說著什麼？那奇怪的電流並不是劇痛所帶來的，他雙手撐著下巴，傻傻的望著殘劍，腦海湧起了一些奇怪的念頭。直到下半夜，他終於困了，於是伏在桌上，打起盹來。
或許坐著睡覺，不太安穩吧？這一晚，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他夢見自己全身散發出灼熱的紅光，那怪病又發作了。但他依稀記得現在不是端午節呀？而更加奇怪的是：桌上那柄殘劍竟慢慢熔進了自己身體，就好像它本來就是自己似的。這個夢很真實，那灼熱的火焰燒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第二天，柔和的陽光從窗外斜斜照在桌子上。華麟伸了個懶腰，正準備收拾一下桌上的殘劍，然而低頭一看，身體不由一震。他驚恐的發現：那把拼湊好，放在桌上的寶劍竟然不見了。全身不禁一陣發麻。
難道被人偷了？但這柄劍實在沒什麼利用價值呀！於是，他想起了小時候做過一場惡夢，那個夢也非常真實。他依稀記得，自己在一個墳場睡了整整一個晚上，從此他就得了這種怪病。每每想起端午那熾熱的疼痛，那裂心般的痛苦讓他現在都感到心有餘辜！
難道昨晚夢見的東西是真實發生過？——他被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
但桌上並沒有火燒的痕跡呀？華麟有點迷茫……
這時，「練武場」突然傳來了十二聲宏響的鐘聲，這是招集所有弟子的訊號。
華麟心想昨天剛剛選完寶劍，今天怎麼又有事情了？於是，當他趕到操場的時候，只見台階下面已經黑壓壓坐了一大片弟子。
操場兩旁，整整齊齊站著兩隊年青高手，背上都負著長劍，那英姿颯颯的身影，透著一種逼人的氣勢。——難道天山出了什麼大事？華麟這樣想到。
回顧周圍，只見左邊是一隊「玄劍堂」的少年，而右邊則是「神目堂」的高手。他們都是令人羨慕的天山精英，幾乎所有人都想加入他們的行列。連華麟也曾有過這種念頭！
此時，台階上一名氣度非凡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他穩穩站在中央，全身散發出浩然正氣。由於人還沒到齊，所以此人並沒有作聲。
華麟從未沒見過此人，連忙朝旁邊的師兄打聽，誰知問了幾人，都表示不知。一名年長的師兄答道：「他是神目堂的首座李蒼海，是八師叔的父親。快坐下來吧！」
華麟實在吃了一驚，心想李雷雲還有父親？那他的身份豈不是比項掌門還高？但他還這麼年青？真讓人驚訝！
天山一千多名弟子，終於陸陸繼繼到齊了。男弟子都坐在右邊，女弟子皆坐在左邊，中間隔了一條長長的過道，這聲勢實在有點壯觀。
華麟站起來望了望，想找一找葉清和張天華的身影。旁邊那年長的師兄立刻扯著他坐下，低聲道：「小師弟！快坐下來吧，小心有人責難！」
華麟無奈，只能坐下，問道：「這是幹嘛呢？怎麼所有人都到齊了？」
「應該是開壇授法！」
華麟又問道：「師兄怎麼稱呼？」
「顧在軍！」
華麟還要再問，台上李蒼海見弟子們都到齊了，沉聲道：「我們天山雖然劍法聞名天下，但修真法術稍稍有點跟不上。所以，神目堂要把所參透的法術傳授給大家。……從今天起，我們要給大家講解三天時間的法術，以及各種陣法的佈置和運用。如果大家連一隻普通惡靈都打不過，豈不是成為天下的笑柄？……不瞞你們說，十二年前，京都出現了血色天象，血魔出世的預言了已經得到了證實，現在整個江湖都為之側目。為了預防那一天的到來，我們必須瞭解魔道的情況，並堅決抵擋魔道的入侵！……你們明白嗎？」
眾弟子早已聽過血魔的傳說，此時頓時熱血沸騰，齊聲喝道：「我們誓死撼衛正道……」聲勢極其驚人，歷久不衰，振奮人心。
但華麟聽到十二年前的天象，卻莫名其妙打了個寒戰，輕聲問身邊顧在軍道：「世間真的有鬼魂嗎？」
顧在軍點頭道：「有仙就有魔，有六道輪迴就有神鬼妖怪。因為你陽氣充足，所以很難見到。」
其實華麟對幼時的記憶感到非常費理，只不過想證實一下而已。
只見台上的李蒼海繼續解說起各種法術：「……其實每個人都有元神！普通人的元神因為力量不足，一但離開，本體就會死亡。大家所見到的鬼魂，其實就是某人的元神而已。……當一個凡人死後，他必須盡快進入鬼界，否則七日後必定元神俱滅。當然，一些怨氣太重的元神之所以能留在凡間，就是因為它們已經找到了補充能量的方法。……在這裡，我就要說明一下，為什麼有些鬼魂異常兇猛，有些鬼魂卻柔弱善良呢？——其實，這都由它們獲得能量的途徑來決定！一些厲鬼，它就是非法獲取凡人的能量，非常殘忍的來補充自己。而這種厲鬼，正是我們天山劍派堅決要消滅的對象……」
華麟聽著台上的解說，低著頭，用手指在地面劃著一些看不懂的圖案，腦海閃過一幅幅兒時的記憶。但台上講解的法術越來越深奧，憑華麟的才智，竟也感到慢慢吃力起來。華麟不禁感到暗暗奇怪：怎麼這些高深的法術，他們竟然只給大家講解三天的時間？如此短暫的時間，我們怎能學得會呢？想到這裡，華麟眼睛突然一亮，頓時明白了他們的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