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山風雲 第33章 秦州繹事 文 / 雲隱
第33章秦州繹事
……
秦州城內。
紅光剛剛閃過，街上就傳來紛亂的吵雜聲，有人大聲喊道：「寶物出土啦！寶物出土啦……」
滿大街都是伸長脖子四處張望的武林高手，但紅光閃得太快，根本沒人看清來自哪個方向。到處是稀里嘩啦，亂成了一片。
華麟當然知道，這是自己闖的禍，於是連忙把「火雲石」和玉珮往包裹裡面一塞。撓了撓後腦勺道：「有沒有搞錯？還是快點睡覺算了……」
突然，一個和藹地聲音鑽入耳朵道：「呵呵呵……小朋友，我都叫你不要玩弄火雲石了，下次再這樣，真的會很危險！」
華麟知道說話的就是若淵，於是立刻打開窗戶，卻又見不著人影。於是打了個哈欠，再也不管外街鬧哄哄的場面，回到床上，躺下來就呼呼大睡。
……
次日清晨，窗外樹上的鳥雀，早已嘰嘰喳喳鬧個不停。但華麟依然渾然不覺。
賈緣拍門叫道：「麟少起來啦！掌櫃說你回來了，昨晚沒有發生什麼事吧？」
華麟這才迷迷糊糊爬了起來，開門道：「什麼事？……哦！是發生了很多事，我現在還沒反應過來呢！」
賈緣緊張道：「啊？發生了何事？」
華麟打了個哈欠道：「什麼事？我還以為你知道呢。算了，我先去洗個臉……」
賈緣只能尷尬地笑了笑。
華麟來到院子裡，在水井旁放下吊桶，正準備打水，發現東廂房那邊站了整整齊齊兩排灰衣人。華麟一愣，只見他們一個個精神抖擻，左手扶著刀把，連刀鞘傾斜的角度都一模一樣。
華麟喃喃道：「靠！比我家的侍衛還威風百倍。不行，回家本少也要好好訓練他們不可！」
正發著愣，對面廂門吱呀一聲，楊馨兒婷婷走了出來。她見華麟正望著自己，於是嫣然笑道：「華公子這麼早就起來啦？」
華麟抬頭看了看天色，鬱悶道：「還早？你是不是故意取笑我啊？」
「噗哧！你還沒告訴人家，舍妹的消息呢！」
華麟側著頭，見到她美艷的笑容，手裡的水桶就一時忘記提上來了。
楊馨兒依然提著「雙翎劍」，身上己換成了高領宮裝，一襲淡青色宮裙,展示出玲瓏曲線。長髮後挽，並以一片玉夾固定，真有絕世美女的風範。華麟癡癡地望著她，心裡卻想起了清清，胸口猛然一痛，覺得心裡好空好空……
「通！」的一聲，華麟手上的水桶又掉下了水井。
「噗哧」一聲，楊馨兒的秀眼都笑彎了。
剛從隔壁出來的東方帥立刻大聲罵道：「你沒見過美女嗎？你爹爹難道沒有教你，非理勿視？」
楊馨兒也不管東方帥的反應，朝華麟嗔道：「人家問你話哪！」
華麟疑惑道：「誰問我話？是伊人還是莽漢？」
楊馨兒只氣得連連頓足。
東方帥緩緩接近，一股凌利的殺氣罩定了華麟全身，寒著臉道：「馨兒姐問你，楊風鈴在天山究竟是怎麼了？還不快快回答？」——他見到華麟昨天退縮，這口氣當然像吃定了他一樣。
剛出房的西門無痕和賈緣見這邊情況不妙，都靠了過來。賈緣淡淡地道：「清風閣真是意氣風發啊，連走路的姿勢都不一樣了！」
東方帥道：「你什麼意思？」
賈緣冷笑道：「我沒什麼意思！」
華麟搖了搖頭，彎腰又重新打上來一桶水。一邊洗臉漱口，一邊又對楊馨兒道：「你妹妹長得可比你差了點，不過挺甜的！……說來也怪，你們清風閣都這麼拽了，還送她上天山吃苦幹嘛？」
楊馨兒急道：「你……你說這些幹嘛？她倒底怎麼了嘛？」
華麟突然仰起頭道：「哎呀……眼睛裡進沙子了，來幫我吹一吹！」
賈緣、西門無痕倆人對視一眼，麟少這傢伙真是……
東方帥一腳就踹了過來，華麟堪堪讓過。楊馨兒迅速用劍鞘把他們倆隔開，高傲道：「從沒見過你這麼壞的人，不說就算了！哼……」說著，她扭過嬌軀，從華麟身邊走了過去，遠遠還說道：「明天，我自己上天山去看她。帥師弟！我們走……」
楊馨兒領著一隊手下飄然遠去，東方帥臨走時還罵道：「就你那種膿胞樣，去找個疦婆還差不多！」
見他們終於走遠了，西門無痕也打趣華麟道：「那個楊馨兒你是搞不定的，還是回家買個丫鬟算了！呵呵……」
華麟白了他一眼道：「我幾時說要追馨兒的啦？」
西門無痕：「還馨兒呢，傻子都看出來啦！」
華麟：「你們怎麼不去死？」
賈緣笑道：「哈哈哈……西門兄弟別耍人家啦！我們快出去逛逛吧，一年多沒見到中原的風土人情了！」
華麟一愣，和西門無痕異口同聲道：「好，我們走！」
三人甩下還在院子中的華山弟子，邁步就朝客棧外行去……
白天的秦州城，仍是相當的熱鬧。各色江湖人物行色匆匆，一隊隊宋軍「艱難」地維持著秩序。兩邊攤販、各色店舖生意都十分火熱，把那些掌櫃都笑得合不攏嘴。
三人愜意地走在街上，默默感受著故土鄉情。
華麟就是和別人不一樣，他肩上扛著寒星劍，大搖大擺的走著，彷彿整座秦州城，就是他家的後花園似的。還別說，麟少一襲白衣勁裝，人又長得帥，扛劍的架式大有浪子風采，引來街上眾多姑娘偷偷窺視。
賈緣早已看慣了他的囂張氣焰，搖了搖頭，這就像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所以並不為奇。最離譜的是，西門無痕這小子竟然依樣學樣，也扛起了寶劍。只是，他扛劍的形象有點像個配角，就像華麟的一個跟班。
街上武林人物見狀，都暗暗罵道：「江湖敗類！」
華麟豈會在意別人的目光？正走著，突然發現街對面有很多乞丐，其中有個五歲的小乞丐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孩子端著一隻破碗，盯著對麵攤販上熱氣騰騰的肉包，眼中流露著楚楚期盼。華麟胸口又是一疼，總覺得這種眼神在哪裡見過？於是停下腳步，望著那小乞丐發愣。
猶豫了片刻，他終於買了五個肉包，朝那個小乞丐行去。賈緣和西門無痕都是一片愕然！
來到近處，只見那孩子仰頭望著華麟，烏溜溜的眸子中並沒有流露出興奮的樣子。他只是不斷在華麟臉上搜索著什麼？——就像正在辨認著自己的親人！
華麟緩緩蹲下，揚了揚手中的包子。端過小乞丐的破碗，用衣服擦了擦，裡面根本什麼都沒有，但很乾淨。所以華麟把包子都放進了碗裡，拍了拍手，這就站起來走人。因為，他怕再呆下去，自己會心疼。
誰知，華麟剛剛回到賈緣和西門無痕身邊，就聽到後面響起一陣喧嘩聲。回頭看去，那孩子依然楚楚地望著自己，但碗裡的肉包早被同伴搶了個一光二淨。而他依然站在原地無動於衷，一雙烏黑的眼睛依依不捨的望著自己。
華麟深深歎了一口氣，低下頭罵道：「哎……我真是多事！」
賈緣、西門無痕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突然間發現麟少真的很善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