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蜀山劍典 第18章 拜師奇觀 文 / 雲隱

    第18章拜師奇觀

    ……

    由於天空有蜀山的陣法阻攔，華麟只好落在了山腳處。

    只見一條無限彎延的石階，緩緩而上，彷彿一條通天之路。站在石階上，周圍的景致宛若仙境，霧氣迷漫，讓人分不清身在何方。

    華麟攜手葉清緩緩而上，走了四千級台階後，臉色不禁變得蒼白起來。背後的傷勢，讓華麟幾乎直不起腰。於是仰頭看著山頂，誰知前方的石階仍然遙無盡頭，不禁感歎道：「蜀山難行矣，難於上青天！」

    葉清發現他臉色不太好，生氣道：「我就知道你的傷勢還沒好，卻硬要充當什麼好漢。哼！」

    生氣歸生氣，葉清還是扶著他在路邊的一個巨石上坐下，抽出手絹輕輕幫他拭去汗水。

    正喘著粗氣，只見山腳下有三條人影也爬了上來。瞧他們的步伐，好像毫不氣喘。

    葉清也在華麟身邊坐下，好奇地看著下面三個人順著台階追了上來。這才發現，他們也是弱冠少年。其中的兩人，可能比自己小上一些。又看他們的衣著，卻不是蜀山的裝束。

    不一刻，他們已經來到了近處。只見左邊的少年稍為年長，衣服上的補丁比乞丐還多，想來家境十分貧寒。當中的少年衣著還算得體，但眉宇間透著一絲傲慢，想來定是一位公子哥兒。第三名少年卻是衣著平平，長相比較老實，臉上寫滿了執著，看上去倒有點傻傻地感覺。

    當他們見到葉清的時候，明顯都愣了一下。

    葉清早已習慣了這種眼神，於是不理他們。輕聲對華麟說道：「公子，我看天色尚早，我們多休息一陣再上蜀山吧？」

    華麟只能疲憊地點了點頭。只見中間高傲的少年，朝華麟輕蔑地笑了笑，邁著大步從身邊一晃而過。另外兩名少年路過時，倒是善意地朝華麟點了點頭。就在這時，華麟突然叫道：「胡宇恆……」

    只見前面的三人突然停了下來，並且全都回頭朝這邊望來。那年長的少年奇怪道：「咦？你認識胡宇恆？」

    華麟「霍」的一下站了起來，但背後的傷痛讓他突然往前一傾，葉清立刻扶住他道：「公子，你沒事嗎？」

    華麟忍住痛楚，興奮地問道：「對對對……你們之中誰是胡宇恆呢？」

    誰知那三名少年都搖了搖頭，指了指山頂道：「他呀！……還在上面跪著呢！呵呵呵……」

    華麟眉頭一皺，問道：「他真的跪了三年？」

    三名少年均點了點頭。中間高傲的少年反問道：「你也是上去拜師的嗎？」

    華麟氣道：「蜀山真的太過份了！」

    年長的少年立刻勸道：「其實只要你有決心，蜀山總有一天會收你入門的。就像我們三人一樣，雖然還未正式拜入蜀山，但已有高人指點了一些內功心法。否則，我們哪能堅持到現在？……所以說了，你既然來到了蜀山，就千萬不能氣餒啊！」

    葉清噗哧一笑，敢情這三名少年以為華麟是上山拜師的呢。看來，他們也曾見到許多夥伴半途而廢，所以才有這番「洩露天機」之說。

    那名高傲的少年連忙道：「這樣吧！你們跟我們一起上去，我幫你們說說情，說不定傅前輩會教你們一些內功基礎。以後有什麼難處，就讓我這個師哥來承擔好了。」

    華麟笑了笑，見他們每人身上背著一個包袱，於是問道：「你們背著什麼呢？難道是乾糧？」

    右邊傻傻的少年點頭道：「對啊！……不買乾糧，俺們早就餓死了！」

    華麟撓了撓後腦勺，覺得他們真是太辛苦了。沒有毅力，只怕真的很難拜師成功。於是說道：「那好吧，我們一起上去，到時還請各位幫我尋找一下胡宇恆好嗎？」

    少年們齊聲道：「沒問題！」

    ……

    路途中，華麟已經從談話中瞭解到，年長的少年名叫蔣純文，從小就是一名孤兒；而高傲的少年果然是一名富家公子，名叫唐旋兵。另外那個執著的少年卻是千里迢迢從梅州趕來拜師的，名為康永。

    談笑間，又登了差不多兩千級台階，華麟冷汗直冒，再次堅持不住，說道：「等一等，等一等。我要休息一會！」

    無奈，眾人又停下來等他。只聽唐旋兵說道：「你的身體太弱了，只怕蜀山很難一眼看上你。看來必須多多鍛練才行。」

    華麟無語……

    葉清卻抿嘴偷笑，也不多作解釋。而且，也解釋不過來。

    如此，一路上又休息了兩次，終於看到了蜀山的大門。

    蔣純文立刻給華麟打氣道：「不錯不錯，你已經很不錯了！普通人登山，只走個一千八百個台階就要休息了，麟少竟然可以一口氣走個三千級台階，實在令人佩服！」

    康永也連連點頭道：「想當年，連我都休息了四次才爬上來，其他人至少都要休息八次才行呢！」

    華麟心裡就別提那個鬱悶了，看來他們都把自己當成「後生」來對待了。葉清咯咯笑道：「我家公子厲害的地方，你們還不知道呢！」

    一向比較冷傲的唐旋兵突然開口說道：「哎！……比起葉姑娘，那就實在讓我們汗顏了！」

    蔣純文和康永早有同感，齊聲問道：「葉姑娘是不是學過什麼內功……」

    葉清一愣，沒想到他們有此一問，於是淡淡地道：「玄冰訣！」

    唐旋兵、蔣純文和康永三人哪裡知道「玄冰訣」是什麼武功，只是劈頭蓋臉的一陣恭維道：「厲害厲害……」

    華麟暗暗好笑，見他們恭維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從來沒聽過天山的「玄冰訣」。不然，他們一定會跳起來！

    抬頭向蜀山的大門看去……

    只見蜀山派的大門宏偉異常，五丈高的門樓橫跨台階兩側，寬約十丈有餘。門楣上書「蜀山劍宗」四個狂草，皆以白玉相嵌。陽光下，字面隱隱生輝，端個氣勢非凡，實乃莊重與灑脫的完美結合。

    遠遠地，華麟早已看見門樓的台階上還跪著四名少年，那挺拔的跪姿，彷彿四個木樁，虔誠地一動不動。從他們身上流轉的真氣可以看出，他們內功卻已經有了一定基礎。華麟和葉清都是大吃一驚，心想蜀山收徒也真是太邪門了吧？想起呂幼文曾經說過，跪在門外拜師的少年都是不太合格的弟子，但看這個光景，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華麟正在想著原因，身邊的唐旋兵扯了扯他的衣袖，說了一句讓他更暈炫的話：「別不好意思了！還是跟我們一起跪下來求師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