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蜀山劍典 第34章 蜀山劍典 文 / 雲隱
第34章蜀山劍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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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時間一晃而過。萬眾矚目的「蜀山劍典」終於來臨。
天還未亮，許多人已經早早爬了起來，爭先恐後地登上凌雲頂，生怕搶不到一個有利地形觀戰。想想也是，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豈能錯過？於是乎，越來越多人走出了房門，整個蜀山劍宗一大早就被他們攪得人聲鼎沸，驚醒了無數夢中之人……華麟就是其中一位！
「觀星閣」方圓百尺無人居住，向來就十分幽靜，當遠處傳來暄鬧聲時，華麟還以為蜀山發生了什麼天大變故呢！緩緩坐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聽著遠處吵雜的人聲，華麟打了一個哈欠道：「搞什麼？天還沒亮就吵吵鬧鬧的？我還以為天塌下來了呢！」
同被而眠的葉清也醒來了，伸出一隻嫩白的玉手，悄悄扯下床頭上的雪白衣裙，羞澀地摭擋在自己身上道：「我也以為就過年了呢？嘻嘻嘻……」
華麟跳下床，開始穿戴衣物，悄悄把體內的真氣運行了一周天。發現經過一天的休息，前天所受的輕傷已經完全痊癒，精神也為之一振。回頭朝葉清看去，她還軟綿綿地靠在床頭，正拿著透明的裙紗摭在嬌軀之上，華麟心中又是一蕩，嘿嘿笑道：「你再不起來，我又要上床了喔？」
葉清嗔道：「你轉過身去嘛！」
華麟笑了笑，打開窗戶，發現東邊開始吐白，天邊的雲彩漸漸清晰起來。
葉清終於穿好衣物，兩人一起下樓，在水井旁洗漱一番。華麟又耐心地等候葉清梳理好容顏，看著她優美的嬌軀，輕柔的動作，實在是人生一大快事。不知不覺天已大亮，兩人匆匆吃了一些甜點就朝凌雲頂奔去。
一上凌雲頂，華麟和葉清都是吃了一驚。只見數千人已經圍在了遠處的中心點。
僅僅一天的時間，凌雲頂的中央處就砌起了一座巨大的擂台。瞧那擂台的架勢，足夠十幾人同時上場打鬥，初步估計直徑足有十五、六丈以上。而擂台高度也達五尺有餘，差不多半人多高，極為適合下面的人群觀望。
在擂台的東西兩側，還架起了兩排觀眾席，其上可以容納數百觀眾。但此時觀眾席的最前排，整整齊齊地站著一列英姿颯颯的蜀山弟子，看他們身負長劍的架勢，顯然是在維護著秩序。由於他們的存在，擂台前倒是站滿了人，卻沒多少人膽敢坐進兩側的觀眾席中，想必大家都自問身份不夠。
沒辦法！起得早的人，均屬於武功平平之輩，對自己的身份都有自知之明，只能乖乖地站在擂台前觀望。而真正的高手，哪有排不到位置之理？
華麟和葉清來得還嫌稍稍早了些，還好華麟是參賽的高手之一，報出大名後，就被安排在西側觀眾席的第二排坐下。等了片刻，越來越多的武林高手湧了過來，只見人頭湧動，數萬人將周圍的道路完全封死，真是一片人山人海。直讓人感到數之不盡，一眼看不到邊的壯觀景象。
終於，蜀山兩側的弟子站了出來，在人群中清理出一條通道。
不一刻，場外陸陸續續走進來一些震驚武林的人物：全真教的郝文真帶著七位高手緩緩走了進來，在東側觀眾席坐了下去。接著，天山劍派的上官靈也帶著十名同門走進場地，立刻引起周圍武林中人的一陣口哨聲。華麟默默目送著上官靈坐到對面的觀眾席上，沒想到上官靈立刻感應到他的目光，兩人不禁遠遠對視了一眼。只見上官靈秋波流轉，報以澀然一笑。
也就幾刻鐘時間，武當、崑崙、華山、峨嵋、聖水宮、無極門、慕容世家、清風閣、天星門……等等名滿天下的門派都已到齊，東西兩側的觀眾席立時爆滿。喧鬧聲中，突然聽到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震得眾人耳膜轟轟作響：「大家靜一靜……」
所有人循聲望去，只見擂台上已經站立著七名氣度非凡的武林高手，他們都氣定神閒地站在擂台邊緣，顯然全是武林前輩。
當先說話之人，正是蜀山下任掌門谷飛鴻。只見他繼續說道：「這次劍典，是天下武林千百年來的一次盛會。蜀山承蒙各位的錯愛，有幸能舉辦此等盛大劍典，讓蜀山上上下下均感到萬分榮幸。在此，我謹代表整個蜀山，萬分感謝大家的參與。……首先，我要宣佈三件大事！其一，這次劍典由名震天下的『星光劍－孟雷』、『流雲劍俠－上官追雲』以及『奔雷劍－谷清風』三人做為公證人及裁判，絕對會做到公平公正的勝負鑒定，請大家放心比試！……」說到此處，台下觀眾均是一陣驚呼聲，隱隱要把台上谷飛鴻的演講淹沒。
只聽谷飛鴻用渾厚的聲音，非常清晰的在大家耳邊繼續道：「……其二，劍典期間，每天的擂台對戰結束後，傍晚時分由剛才所說的三位前輩給大家講解修真心法，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請教！……」此話一出，台下又是一陣嘩然，聲浪此起比伏，歷久不衰。但是，谷飛鴻低沉的聲音仍然在大家耳邊清晰地響起：「其三，蜀山結合了天山劍派、全真教，以及武當、華山、峨嵋、聖水宮在這裡鄭重宣佈，從今天起，天下正道……正式向血魔宣戰！」
「嘩……」的一聲，台下的群眾終於炸開鍋了。有人高聲問道：「真的有血魔嗎？」
「你們可以肯定血魔的存在？……」
「血魔在哪裡？……」
又有人高聲道：「我們天星門堅決支持對血魔宣戰……」
「……」
蜀山劍典的開幕式，立刻變成了亂烘烘的場面。谷飛鴻一點也不焦急，只是氣沉丹田，沉聲道：「蜀山劍典，現在開始……」
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眾人耳邊卻彷彿響起了雷鳴，場下議論聲果然為之消散，取而代之是一片叫好聲……
谷飛鴻卻退到了擂台邊緣，又走上來一個有些愣頭愣腦的中年人，只聽他的嗓門更加響亮，大聲吼道：「各位武林同道，大家好！在下是全真教的孟雷！……現在我宣佈劍典的規則！為了確保公平公正，我們已經商定，決定啟用抽籤的方式定下對戰雙方。……比如當前，報名參加劍典的高手總共有132位。那麼，我們就讓他們上台來抽取編號。道理很簡單，如果抽到1號的選手，那他將和最後編號的132號對戰。依此類推下去，2號對131號，3號對130號，4號對129號……第一輪一但決出勝負，那麼1號和132號的勝者，將與2號和131號的勝者交手，以此類推……」
華麟暗暗好笑，孟大哥就知道照著手上的演說稿念下去，也不認真解釋一下比試的規則，明顯是被人臨時抓上去演說的，真是為難他了。還好自己已經明白了比試規則，只是希望不要一開始就遇到和上官靈對戰，那樣可就慘了。
孟雷終於念完了規則，大聲吼道：「現在！……由全真教的郝文真上台抽籤！」
郝文真聞言立刻從東面的「觀眾席」騰空而起，輕飄飄來到孟雷的身邊，拱手道：「弟子文真，見過師父！」
場下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搞半天郝文真竟然是孟雷的徒弟。其中最最吃驚的還是華麟，心想這老孟在搞什麼鬼？他自己徒弟明明參加了奪劍，他老人家還要拚命教自己練劍，這究竟算什麼事嘛？……
嘿嘿！……孟雷第一個就念到自己的徒弟，這才明白谷清風為什麼一定要自己來念規則了。當下卻若無其事，從台上取來一個密封的大鐵盒子，淡淡地道：「乖徒弟！來來來，抽籤抽籤……」
郝文真一愣，見鐵盒子上方有一個碗口大的洞，於是伸手進去抽了一片金燦燦的編號出來，交到自己師父手上。孟雷接過來一看，揚聲道：「全真教的郝文真，抽到了97號！……嗯，估計他的對手就是36號了！」
台下的華麟嘿嘿笑道：「孟大哥也真是的，還估計呢！肯定就要對到36號！」
葉清嘻嘻笑道：「這回誰要是抽到36號就死定了！」
華麟點了點頭，只見台上的孟雷突然退了回去，大家都是莫名其妙。卻見孟雷把鐵盒子和名單全扔給了上官追雲道：「該你上台了……」
上官追雲接過來一看名單，哈哈笑道：「你這傢伙！……好吧！上就上，你以為我怕啊？」說完抱著鐵盒子走上擂台，朗聲道：「天山的上官靈上來抽籤！」
上官追雲這般大呼小叫，用的正是命令的口氣，台下的觀眾見他年紀輕輕，根本沒想到他就是鼎鼎大名的『流雲劍俠－上官追雲』。見他念到上官靈的名字時一點都不客氣，於是心裡都是憤憤不平……
只見白影一閃，上官靈已經站在了台上，很多人根本都沒看清她是如何飛上台的，心中都是一陣驚駭。
上官靈也是怪異，見到自己的父親也不行禮，偏著頭，伸手在鐵盒子裡抽出了一張金牌。也不交到上官追雲的手中，自己嬌滴滴地念到：「天山劍派上官靈，抽到了14號！」她當著上官追雲的面，表情之中帶著一絲調皮和一絲叛逆，顯然還在責怪自己的父親當得不夠格。
不過還好，上官靈蒙著秀臉，大家卻也看不真切，只有台上的幾名前輩看在了眼裡。
上官追雲聳了聳肩，什麼話也沒說，托著鐵盒子就回到了擂台邊緣。孟雷哈哈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
只見上官追雲把鐵盒子扔給谷清風道：「該你上台了！」
谷清風搖著頭哈哈笑道：「我算服了你們兩人了……」
谷清風接過抽籤的鐵盒子，再不拖延，一口氣報了一大串名字。當然，谷風之上台來也是畢恭畢敬的叫了一聲叔叔，這才領了一個編號走了下去。
最後，谷清風高聲叫到：「仙劍派的華麟，華掌門！請上台來抽籤！」
場下很多人都是愣了一下，只見華麟笨手笨腳地走下觀眾席，又笨手笨腳的想爬上一人高的擂台，跳了幾下都沒爬上去……
天山派的眾人「嘩！」的一聲炸開了鍋，有人驚叫道：「不是吧？他竟然也敢去報名奪劍？」
昨天，張天華還和眾多同門開玩笑，說有一個「仙劍派」的掌門也叫華麟，大伙都不相信。無奪，張天華只好拖著大家到議事殿的「對戰榜」看了個真切，這才讓大家心服口服。回去後，天山弟子都是一陣大笑，覺得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事情真是可笑，讓人實在忍俊不住。但他們萬萬沒想到，此華麟，根本就是華麟本人……
此時，只見華麟還真是手腳並用，好不容易爬上了擂台，卻「哎喲」一聲摔了一跤，引得大家一陣哄笑。有人高聲罵道：「他媽的！你也上台，快滾下來吧……」
華麟撓了撓了後腦勺，朝大家傻傻地笑了笑，這才走向谷清風要抽籤。
谷清風抬腳就朝他踹去，憤憤的罵道：「你有沒有搞錯？」
華麟堪堪讓過，台下卻是一片「嘩」然！——蜀山的師叔祖，竟然會一腳踢向一個陌生人，真是天下奇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