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群雄爭鋒 第24章 驚人之秘 文 / 雲隱
第24章驚人之秘
且說若風自從在第七層見到華麟後,就再也無心闖關,立刻擺脫神像的糾纏,和任為一道追出了寶塔。但此時,華麟早就沒了蹤影。
若風稍一思索,毫不滯留,立刻帶著任為和莫夜天兩人,按原路返回,直奔「九神殿」而去。
好不容易追到九神殿,但仍然不見華麟的蹤影。站在這空曠而幽暗的神殿中央,若風不禁皺了皺眉頭,目光一一掃過周圍的八個出口,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追蹤。身後的莫夜天想起了什麼,插嘴道:「我曾向他們透露第五扇門是出陣的坤位,不知道華麟會不會往這個方向走呢?」
若風略一點頭,冷哼道:「我們追!」說完向東北方的第五扇門掠去。
推開石門,一陣清風吹來,帶著淡淡的雲霧從眼前飄過。遠處的宮巒忽隱忽現,顯然又是另一塊天地。這「九神殿」分別通往八個不同的方向,其間只用一座透明的懸橋相連。如果不悉出陣之法,一時間確實摸不著頭腦。
若風打定主意,故不作停留,直奔對岸的寶塔而去。
不一刻來至塔下,若風回頭命令道:「任為隨我一同上去追截華麟,莫夜天你在此處等候,以免無暇照應。」
莫夜天雖然不情願,但卻只能應是。
然而,任為卻對追殺華麟有些不滿,但他又不敢明言,只是低沉的應了一聲。他原本打算先取得幾件仙物,以增強自己的實力,怎料師尊卻一意孤行,攪亂了他的計劃。此時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長劍,不禁暗暗皺眉,此劍已經崩了幾處缺口,再也經不起劇烈的拚鬥。雖然這把劍被喻為「裂天劍」,但他自家知道自家事,這劍只是聖門拿來騙騙外人罷了。
說時遲,若風已經步入了塔內,任為只能跟上。
此塔,正是「天神廟」的唯一出路,方位屬「坤」位。——《玄巽術》上有雲,坤者,是為順也。
但正因為這是出陣的關鍵,所以此處的禁制格外森嚴,其守衛也更為棘手。上一趟若風和任為來到此處,就是闖到第四層樓就敗退下來。此番為了追殺華麟,不得已再次硬來。
此塔既屬於「坤」塔,自與其它寶塔絕不相同。這裡的每一層樓,裡面都是漆黑一片,像是處於一個虛幻的夢境。
若風和任為雖然已對此地輕車熟路,但仍然費了大半個時辰,這才殺上第四層。眼看師尊還要繼續上樓,任為終於忍不住道:「師尊!……以我們的腳程,沒理由追不上華麟的。依我看,他一定又在哪個角落躲了起來。這傢伙詭計多端,絕不能以平常人看待。不若退回第一層,守株待兔,以靜待華麟前來送死!」
若風聞言,果然遲疑了片刻。任為見狀,復又上前補充道:「……況且在焚陰宗裡面,還有我們的人手潛伏。如果他們能成功得手,屆時就不怕他華麟不認命!」
若風沉吟了半晌,但突然卻果斷地說道:「不行!世事難料,我們只有把握住住每一件事,才能避免失敗。……這樣吧,我們再追上一層看看。如果在第五層仍然看不到華麟,那時就依你而言。」
任為無語……
至到現在,他才知道若風要殺華麟的決心是如此堅定。不過轉念一想,倒也釋然。這都因為這次追殺華麟,聖清院一共派了四位高手陷入解神陣。而現在,若風已經損失了兩位師弟。這個結果,讓他的心境有了很大的改變。更何況華麟身邊還帶著一條幼龍,如果不能把華麟解決在「解神陣」,一旦等他出陣,那就更加難以控制了。如果華麟又投入到焚陰宗的陣營,那時就乾坤逆轉,說什麼都遲了。所以華麟一定不能放過!
稍作休息,若風已然開啟了通道,率先邁上了第五層。任為在萬般無奈下,只能跟上。
兩人還未站穩,黑暗中就湧來一股從所未遇的壓力。以若風和任為的定力,都不免暗暗心驚。只見空間一陣扭曲,兩個淡淡的人影出現在遠方。雙方只是一個照面,對面的人影就突然發動,提著長戟,遠遠飛奔而來。還在五丈開外,它們便同時騰空而起,長戟化作一道驚鴻,分別射向若風和任為。
在若風和任為的眼裡,對方的戟尖是越來越大,幾乎裹住了自己的所有退路。先前所商量好的對策,一時間竟用不上來。只憑這種氣勢,就有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若風不愧為聖清院的頂尖高手,當下大喝一聲,未等對方接近,立刻一招「冰峰絕仞」迎上對方。驟然間,三根巨大的尖冰柱呈「品」字形撞向對方,這是聖清院的「七級仙術」,若風能在匆忙間施展開來,不愧有著「誅魔院」第一高手之稱。
當然想憑一招「冰峰絕仞」就擋住對方是不可能的。只聽「嘩啦」一聲脆響,對方的長戟透過冰尖柱,穿破而來。
雖然無法阻止對方,但這已經足夠了。若風得此一緩,手中的「瀘冰劍」劃出一道完美的孤線,直切對方的面門。一幕水平劍痕,力透五丈開外。
「叮噹」兩聲,若風這一劍,不僅擋住了對方的攻勢,還迫得兩尊戰神同時向兩側分了開來。但饒是如此,若風卻也「蹬蹬蹬」退了三步,方才站穩。
若風力挽狂瀾,給任為創造了良機。值此機遇,任為不顧一切奮勇衝前,繞過擋路的「戰神」,長劍一抖,全力施展「乾坤一劍」,直射月台上的石像。只要能擊碎上面的石像,他和若風就算過關了。其戰術不可謂不正確,配合上也天衣無縫。但就在這時,任為只覺眼前一暗,前方的月台竟然不見了蹤影,同時左側一道亮光迅速射來,嚇得他連忙變招,橫劍上挑。
又是「噹」的一聲脆響,戟劍相擊,任為和對方同時退了一步。眼前的一切迅速恢復了原狀。任為轉頭看時,差點氣得吐血。原來遠處的月台仍然在原處,剛才顯然只是觸動了某種禁制,所以讓自己產生了幻覺。
可恨的是右手被震得隱隱麻木,體內的真氣更為之一塞。但對面的「戰神」卻不受影響,立刻調轉長戟,拔空而起,戟尖橫掃任為的頭頂。
此時再想偷襲石像已經不可能了,任為連忙一招「劍輪之舞」擋在身前,堪堪架住。但就在這時,對面的戰神卻無緣無故退了一步,任為一陣竊喜,還以為有機可乘,然而就在這時,對面那傢伙突然一分為四,駭然施展出「分身斬」,同時從四面挺戟刺來。剎那間,四道白光匯聚而至,根本避無可避……
任為只驚得面無血色,他萬萬沒想到第五層的守衛竟然習得「分身斬」。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因為這種仙術,就算整個修真界也沒有幾個人可以施展得出。
遠處的若風見狀,連忙撲來救駕。但已經遲了,就聽「光」的一聲,任為手中的長劍終於抵擋不住,並當場折斷。這柄所謂的「裂天劍」,在經歷了數以千計的戰鬥後,終於走完了它的最後一程。緊接著,任為「撲撲撲……」胸口連中了三戟,身體搖了搖。
遠處的若風被嚇得呆了一呆,眼看愛徒橫死當場,卻真個鞭長莫及。
但就在這時,奇跡卻出現了。任為突然一個後空翻,眼中閃過一絲凶芒,人還在半空,卻「錚」的一聲從背後抽出第二把劍,再次反彈而回。唰唰唰一連三劍,硬是逼退了前方的「戰神」。他不但沒事,彷彿還功力大增,這真是咄咄怪事了。
若風是又驚又喜,還以為徒弟沒有傷到要害,於是精神大振。
然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卻著實有點讓人有點無法解釋了。
兩尊戰神明顯愣了一愕,齊齊瞪向任為,身體陡然光芒大盛,竟舍下若風不管,不約而同向任為撲去。
任為大驚失色,連忙後躍,差點就想轉身逃走。
幸好若風手疾,得此良機,運劍直劈「月台」上的石像。劍光閃過,就聽「嘩啦」一聲脆響,石像應聲而碎。而在此時,兩尊戰神的長戟只差半寸,就能插入任為的「天台穴」。但那也是差了一點而已,隨著石像的碎裂,它們立刻煙消雲散。
任為撿回了一條命來,事後卻仍然嚇出了一身冷汗。
第五層的守衛終於被破去,若風一邊開啟通道,一邊卻留意著任為的傷勢。關心道:「你沒事吧?」話未說完,卻駭然定在了當場。
雖然只是匆匆一眸,卻足以看清一切。原來任為胸口上的三個巨大窟窿,幾乎洞穿了他的身體。但他本人卻好像沒事,甚至連一滴鮮血都沒有流出來。這情況十分離奇,正要細看,任為卻早已撕下衣襟,把它們摭了起來。
若風呆了一呆,立刻想起了一些事情,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任為也覺察到他的變化,心中一陣慌亂,突然指著若風的背後道:「華麟,你往哪裡走!」
若風轉頭看去,卻突然感到不對,連忙後躍。但仍然晚了一步,只覺腰部一痛,被人刺了一劍。他連忙摀住傷口,殷紅的鮮血已從指縫裡湧了出來。當下猛然抬頭,凜然道:「妖孽,你究竟是誰?」
在他潛意識裡,覺得眼前這個任為應該是冒充的。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果然,任為冷冷道:「你從一開始就錯了!」說完立刻出手,直撲若風。他的身法大變,竟是快愈鬼魅。
若風怒極反進,腳踏「艮」位,並一劍封死任為的後著。同時劍光大盛,幻出一層層海嘯般的浪花,直撲任為的全身。
他不顧傷勢的狂攻,把任為逼退了一步。但這些年來,任為顯然隱藏了實力,只是稍一後退,卻又大喝一聲,復又挺進。九道劍光化成有形的「飛劍」,直刺浪花的中心,正是「絕生十六式」中的萬劍穿心。以此招對付大規模的進攻,可謂「相的益彰」。
怎料若風突然一頓,腳踏「離」位,不僅躲過任為的招式,並且把海嘯般的劍光突然斂去,只化作一道白光,直劃任為的胸口。他不愧是任為的師傅,變招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任為悶哼了一聲,胸口又中了一劍,目光狠狠射出一陣紅光。
若風厲聲笑道:「你別忘了,你的劍法還是我教的!哈哈哈……」
任為退了一步,全身反而散發出更為強大的殺氣,突然暴喝一聲,手中劍法再變,一劍削出,周圍的世界竟然變成了一片血紅色,無論若風躲向哪裡,都難逃任為之手。
若風駭然大驚,捂著傷口連退了六步有餘,這才知道任為真正的實力。偏偏此時腰間的傷口鮮血不止,雖然一時之間死不了,但失血過多始終會成為一個隱患。到了此時此刻,他終於把心一橫,憤然施展出絕招,挺劍直刺。長劍在他手中,猶如猛龍出海,劍尖看似平淡,但卻是循著一道奇特的軌跡,裂開一層層浪花,直刺任為的心臟。
任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那長劍就已經透體而入。
若風被譽為誅魔院的首座,自然有其獨特之處。得手後,若風一聲冷笑,正欲全身而退,但接著笑聲嘎然而止。因為他看見任為的身體開始一陣陣蕩漾,彷彿要化作一灘血水。當下駭然道:「什麼?」——很顯然,這是「血光虛無」的境界。
說時遲,任為身體一晃,又恢復了常態,左手握住了若風的劍尖,右劍橫掃,逼得若風後躍,連手中的「瀘冰劍」都來不及收回。
到了此時此刻,若風已經知道無法奈何任為,這倒不是他打不過,而是腰間的鮮血不斷湧出,當下大喝一聲:「冰封墜」
空中陡然出現無數的冰刃,直射任為的全身。
以任為的能力,卻也不敢硬接若風這招「冰封墜」。——這四級仙術到了若風的手上,絕不比六級仙術差多少,直逼得他連連閃避。等冰封墜消失後,若風卻沒了蹤影。
在身份敗露下,任為已經沒有了退後。心想絕對不能留下任何活口,當下毫不猶豫地追了出去……
……
且說莫夜天正在外面等候,正等得煩燥不安。
他唯恐若風兩人會扔下自己不管,屆時憑自身的實力,絕對是寸步難行。
就在這時,若風下來了。而且是跌跌撞撞逃下來的。莫夜天一呆,還沒明白怎麼一回事,那若風就從他身邊一晃而過,遠遠喝道:「快走,任為入魔了!」
莫夜天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不過若風身上的鮮血他倒是看得一清二楚。當下暗暗心驚,立刻覺得不妥。就在這時,任為已經帶著一股殺氣,旋風般追了出來。他從莫夜天的身邊掠過時,突然反手一掌,拍在了莫夜天的胸口上,直把他震飛到三丈開外。
可憐莫夜天剛剛才驚覺,就遭到了毒手。
幸好任為真正忌憚的乃是若風,所以一掌劈飛莫夜天後,頭也不回就直追若風而去。因為他很自信,以莫夜天的修為,受此一掌當然是必死無疑。
周圍又恢復了寧靜,只餘下地面的一灘血痕,以及遠處牆角的一具僵硬「屍體」。
……
華麟盤膝坐在蒲團上,手裡握著半部『梵謐心經』,正自愁眉苦臉。
這兩天來,他可以說是一事無成。不僅無法馭使「萬影劍」,甚至連手裡的這本『梵謐心經』,他也參透不了其中的一章半節。原本還打算好好利用這兩天的時間,以提高自身實力,誰曾想竟會徹底失敗。
正冥思間,門外傳來了叩門聲……
華麟緩緩清醒過來,揚聲道:「進來吧!」
訾刑推門而入,當見到華麟時,正好迎上對方的目光。兩人同時一愣。原來訾刑整個人已經脫胎換骨,此時早已摘下了斗蓬,雙目炯炯有神,再也不畏懼外面的陽光。而且他背上還負著一柄長劍,整個人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劍,散發著令人驚訝的氣勢。華麟突然明白,訾刑已經突破到了某種境界,其修為都看不出深淺了。
而在訾刑眼中,華麟的變化何嘗不是一日千里?或許華麟自己不清楚這一點,但自從他傷勢復原後,整個人都變得容光煥發起來,像是換了一個人。此時他看上去不僅英俊了許多,而且由於衣襟襤褸的原故,更透著一股浪蕩的灑脫。
訾刑在華麟的對面坐下,說道:「兩日不見,想不到你的功力又有進步!」
華麟一呆,心想這兩天自己純粹在浪費時間,何來功力大增?當下暗暗把體內的真氣運行了一周,竟發現自己「水系元神」強大了很多。心裡暗暗奇怪,但轉念又一想,就明白了其中道理。蓋因自己在「水系寶塔」第九層時,體內的「幻光鏡」被女神的化身重新淨化了一遍。這件「築基法寶」一旦得到了修復,其能力自然是突飛猛進,甚至直接影響到自己的功力。
華麟明白了自身的變化後,也不作解釋,呵呵笑道:「你也不簡單嘛,不僅功力巨增,而且再也不畏懼陽光的束縛了。看樣子,你現在的功力早已回復到冥界時的水平,甚至比那時還要精純。看到你重獲信心,這實在讓人高興!依我看,現在你絕對有和任為一戰的實力了。」
訾刑眼中也露出了少許期待之色,欣然道:「這一切都要感謝你才對。如果有空,我要再和你一較高下!」
華麟驚得跳了起來,大呼道:「你不會吧?又要跟我動手?……你千萬別來找我,要找人打架,就去找任為吧!」
訾刑哈哈一笑,反手抽出了背後的「黯魂劍」,真誠道:「這把劍真的很厲害!比我之前的要好上無數倍。我還發現它竟然可以『抽刀斷水』,彷彿一劍揮出,能使周圍的一切停止了運行。當然,這或許是我的錯覺吧!但此劍確實能隱藏殺氣,令人吃驚!」
華麟也欣喜道:「那就好,我真替你高興。希望這能對我們出陣有所幫助!」
訾刑沉吟了片刻,雙目炯炯,直視著華麟的眼神,正色道:「你把此劍送給了我,難道就一點都不後悔?」
要說絲毫不後悔,那是絕不可能的。華麟暗暗歎了一口氣,但臉上仍然無動於衷,正義凜然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如果能提高你的實力,就能增加我們出陣的希望。這就足夠了,你說是吧?」
訾刑笑了笑。心裡卻在暗暗佩服華麟,這傢伙雖然有時表現得有些貪婪,甚至可以說是貪得無厭,但關鍵時刻他總能以大局為重,而且對朋友還算大方。這個朋友直得一交,徹底改變了訾刑對人的看法。
兩人正談著,殿主和杜奔雷也從外面走了進來,前者直接問道:「我們是不是該上路了?」
華麟站了起來,點頭道:「那好吧,我們先返回九神殿。我估計若風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出陣了。」
訾刑也站了起來。
四人步出屋外,展開身法,穿屋過捨,沿大道按照原路返回。當回到花園的時候,華麟還特意在涼亭裡停了停,只見兩尊石像仍然在低頭冥思著棋局,不禁暗暗好笑:這桌子上的棋盤都被自己沒收了,但這兩個傢伙卻還在裝模作樣。日後如果被後來者看見,一定猜不到他們在幹些什麼。
眾人復又上路,不一刻就回到了萬丈深淵的邊緣,踏著那透明的浮橋,小心翼翼地向對面九神殿移去。
推開石門,就在踏入九神殿的那一刻,華麟已準備好了應付突如其來的變故。但幸好裡面並沒有埋伏,於是四人陸陸續續跨了進來。
身後的石門緩緩合上,空曠的大殿一片死靜,遠處的九座神像彷彿在默默監視著自己。華麟轉身看了看周圍的八扇石門,有點忐忑不安道:「馨婷,莫夜天確實說過第五道石門是通往坤位?」
殿主點頭道:「不錯!他沒有必要騙我們。」
華麟想了想,也覺有理。於是率眾來到了北面的第五扇門前,推門而出。
眾人來到了對岸,卻愕然發現,此處的景色和之前的佈局極為相似,甚至連花園和石徑都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只是少了一座涼亭,否則真會以為回到了原地。
不一刻,眾人走出花園,經大道直走,來到了一座九層樓高的白塔前。
華麟走在最前,此是突然一愣,停了下來。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才發現台階下血跡斑斑,而在不遠處,更有一具「屍體」靜靜地臥一地面。依稀便是莫夜天的身影。
大家雖然都對莫夜天懷有敵意,但乍然見他橫屍荒野,卻仍然湧起一絲兔死狐悲的淒涼。
華麟來到近處,翻開了他的「屍身」,才發現這傢伙的身體還有一些溫暖,心中一動,覺得應該還有一線生機。當下就猶豫了起來。自己雖然不喜歡這個傢伙,但見死不救卻非仁者所為。於是探了探莫夜天的氣息,發覺他體內的內息極為奇特,若有若無,倒像是「冬眠」後的動物。
殿主也在他身邊蹲了下來,急聲問道:「他還有救嗎?」
華麟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道:「哎,修真之人只要元神未滅,就有一線希望。這傢伙實在命大,遇害前提了一口真氣護住了元神。若非如此,只怕早就翹得僵硬了。只不過,哎……」
殿主想起了莫夜天以前對「迷仙鎮」的貢獻,於是催道:「那怎麼辦呢?」
華麟無奈道:「看這情況,他應該至少昏迷了兩天時間。我也沒有多大的把握!」
身後的訾刑卻冷哼了一聲,說道:「此人吃裡扒外,救他作甚?」
眾人都沒有說話。
華麟一聲歎息,默默運起真氣,緩緩渡入到莫夜天的體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