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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群雄爭鋒 第30章 芳蹤飄渺 文 / 雲隱

    第30章芳蹤飄渺

    華麟只能苦笑……

    從某個方面來說,訾刑說得不無道理。自己只是在「解神陣」裡轉了一圈,修為就從清虛初期到了現在的中期階段。如果換作是常人,只怕這個過程至少要花去一百年的時光才能做到。而自己卻在半年內達成,這不能不說是個奇跡!

    當然,修真無止境。在「清虛境界」之後還有證悟境界、神合境界、甚至涅磐境界和大乘境界。但對於普通修真者來說,只要能達到清虛境界,就已經可以躋入高手之流了。再往後,除非你擁有「聖清院」和「劍罡宗」的這些正宗心法,否則很難再踏前一步。

    也正因為如此,華麟突然想起這裡城外的守衛,怎麼全都練到了清虛境界。這實在太令人震驚了。於是不禁猜想:焚陰宗一定修煉了魔功,否則怎會出現如此眾多的高手?看來這都是『梵謐心經』在作怪了。

    這『梵謐心經』不愧為天下第一奇書,上面記載的仙術更是驚天動地,不僅修真者可以練習,甚至連魔界的傢伙也可以修練。「焚陰宗」得到此書,實力自然突飛猛進,墮入魔道,看來也是遲早的事了。若非自己心存善念,說不定早已抵擋不住『梵謐心經』的誘惑。

    華麟正胡思亂想之際,就聽對面的一人問道:「你們打算去何處?」

    華麟這才想起了上官靈,於是淡淡地道:「我想先去找個客棧落腳,然後還要尋找一個朋友。你們有何打算?」

    前面的五人顯然深受打擊,其中一人心灰意冷道:「我們打算現在就回金衛星。我叫金珵陽,日後若是有空,你可以來金衛星找我們。」

    華麟一呆道:「金九陽是你什麼人?」

    那金珵陽眼睛一跳,狂喜道:「你見過他嗎?」

    華麟搖了搖頭道:「以前認識,他現在哪裡?」

    金珵陽痛苦地道:「他是我的師兄,但中途失散了。」

    華麟想起當日和自己一起來的一共有七人,於是問道:「那麼蒙都和袁零星他們呢?」

    金珵陽更是悲痛道:「他……他們都死了!」

    「啊?」華麟愣在當場。雖然這些尋寶的傢伙和自己並沒有什麼淵源,但聽到他們的死訊,卻還是令人惋惜。

    到了此時,雙方再沒有話題可說,於是就此分道揚鑣。

    華麟目送著他們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人流中,緩緩轉身道:「訾大哥,我們是不是也該在此處分開了?」

    訾刑愣道:「你怎麼這麼說?」

    華麟沉吟道:「我好像記得你曾經說過,要四處去挑戰修真界的高手。而如今,我們已經逃出瞭解神陣,所以……」華麟突然仰起頭,看著天空道:「……而且我在這裡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你跟著我,只會帶來無盡的煩惱,不如就此分……」

    訾刑打斷道:「你如果真的當我是兄弟,以後就別說這種話。我知道你現在急著要救人,所以怕連累了訾某。其實對我來說,在哪裡修練都一樣。救人或許更是一種鍛煉。日後就算要分開,也等我們救完了人再說。現在多一人就多一分力量,除非你不當我是兄弟,否則休要再提!」

    華麟無語……

    三人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只見街上的行人絡驛不絕,空氣中還蕩漾著一絲絲焚香的味道。在這縱橫交錯的街道中,每家每戶都供奉著火神之像,讓人感覺他們又是虔誠,卻又帶著一絲詭異。

    腳下繁華的大街遙遙通向城市的中央,路邊還有數名「朝聖者」,一步一叩首,緩緩向著遠處的神祇拜去。華麟暗暗心驚,此地的百姓也不知受了何種迷惑,竟對「焚陰宗」如此瘋狂地崇拜。

    正沿著大街默默地走著,突然遠處傳來了九聲宏亮的鐘聲,那悠揚的回音在眾人耳際久久不息。剎那間,身側的行人迅速向兩側散開,只留下中間一條空曠的大道。

    華麟三人在措不及防下,頓時被置身於萬眾矚目的尷尬境地。在這空曠的街道上,立刻引來了兩側百姓的驚異目光。

    華麟心道不妙,連忙拖著訾刑和杜奔雷避往街邊。說時遲,大街的後方遠遠奔來十二名黑衣守衛,他們從華麟的身邊一晃而過,中途還回頭瞪了他們一眼。

    華麟只覺汗流浹背,若是此時被焚陰宗識破了身份,那真是送羊入虎口了。

    正恐慌之際,也不知誰帶頭喊了一句:「神宗必勝,護我神境!」

    街邊的百姓立時呼應,齊聲吼到:「護我神境……護我神境……」那高漲的吼聲歷久不衰,令華麟三人駭然失色。暗忖這裡的人是不是全都入了魔?

    不一刻,後街又有數十名黑衣守衛風馳電掣般向前掠去,焚陰宗好像出了什麼大事,引得高手盡出。

    正在三人驚魂未定之際,一名藍衣裝束的男子徑直走到華麟的對面,低聲道:「各位可是最近才來到此地的?」

    華麟一驚,還以為身份敗露,連忙凝神戒備。一雙星目立刻打量起對方,才發現他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一身藍衣裝束,身材適中,好像不是焚陰宗的人。於是暗暗鬆了一口氣,不解道:「不錯!我們確實剛到貴地,不知兄台有何貴幹?」

    那男子使了個眼色,低聲說道:「此處不宜說話,我們且去忘憂樓坐一坐。請完轉身就走。

    華麟一頭霧水,回頭望了訾刑一眼。卻見後者也是摸不著頭腦。於是把心一橫,大步追上了前面的陌生人,並肩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那人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我是金衛星的廖驊,也是剛到此處,本打算進入解神陣尋寶,但中途卻和朋友們失散,不得已留了下來。此地不宜多說,先上忘憂樓再談……」

    正說著,四人已經來到了一棟豪華酒樓面前。華麟在台階下止步,抬頭看去,只見「忘憂樓」高約五層,對於一間酒樓來說,這實在太豪華了些。

    到了此時此地,華麟已經知道沒有退路。對方若是心存不軌,大可以隨時叫人來抓住自己,根本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念及於此,乾脆大著膽子邁上了台階,跟著廖驊走進了忘憂樓。

    這廖驊顯然對「忘憂樓」的佈局十分熟悉,逕直登上了二樓,找了一間偏僻的雅座,招來了侍者,隨意點了一桌酒菜。然後又摒退了服侍的侍者,拉上屏風道:「你們請坐……」

    華麟、訾刑、杜奔雷見周圍並沒有埋伏,於是放心地在他對面坐下。華麟乃單刀直入道:「你把我們找來有何事?」

    廖驊壓低聲音道:「如今焚陰宗已經封鎖了所有的傳送陣,不准外人隨便出入。我正想找幾人結伴同行,看看能不能混出去。」

    華麟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恐怕找錯人了,我在此地還有一些事情要辦,所以並不急著離開!」

    廖驊詫異道:「你們已經尋寶回來了,為何不想離開此地?若是等到焚陰宗有了空暇時間,必會抽空對付我們的。」

    華麟心下電轉,看來對方也誤以為自己是尋寶隊伍中的一員了。於是岔開話題道:「這可就奇怪了,神宗究竟發生了何事?竟要封鎖傳送陣?」

    廖驊低聲道:「你難道不知道七大聖門圍攻焚陰宗的事情?」

    華麟暗暗吃驚,這廖驊竟敢直呼「焚陰宗」其名,可見並不是神宗的人。於是心中稍安,不動聲色道:「半年前我也聽說七大聖門準備圍攻神宗,但之後我們便進入瞭解神陣中,至到今日方才出陣。難道說,他們現在還在拚鬥?」

    廖驊點頭道:「聖門也真是的,要剿滅焚陰宗怎可急在一時。如今飄渺河的百姓都被焚陰宗迷惑,若要硬來,定會激起他們誓死抵抗。……嗯?讓我想一想,難道說聖門另有目的?並不是為了焚陰宗而來?」

    華麟奇怪道:「你究竟在說什麼?七大聖門既然殺到了此處,不是為了焚陰宗又是為了什麼?」

    廖驊突然精神一振,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剛才得到清息,聖清院派人滲入焚陰宗的內部,並且成功的劫走了一名女子。聽說這女子和焚星輪有些瓜葛,好像叫做什麼上官靈的。我當時就覺得奇怪了,聖門費了這麼大的勁,難道就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已?……不對,不對,這一定是我搞錯了!」

    「什麼?」華麟彈了起來。

    訾刑和杜奔雷都詫異地看著華麟,他們從未見過華麟會有如此巨大的反應。

    廖驊笑了笑,緩緩端起了桌上的茶碗,輕輕啜了一口,好整以暇的看著華麟他們的反應。

    此時華麟的腦袋裡全是上官靈的影子,各種想法迅速閃過。暗暗猜測到:如果七大聖門真的抓走了上官靈,那麼他們一定是為了逼自己上門去自投羅網。看來這件事情越來越難,越來越複雜了。

    正驚異之間,「忘憂樓」的酒菜也一一端了上來。廖驊見酒菜已經上齊,於是向那些侍者揮了揮手,又把他們全都趕了出去。

    華麟緩緩坐下,也漸漸恢復了冷靜。隨手提起一壺美酒,給自己輕輕斟了一碗,神情自若的喝了一口,讚美道:「酒還真是不錯,廖兄弟要不要喝上一碗?」說著,又幫廖驊斟滿了一碗,暗地裡卻打量著對方的表情。卻發現這傢伙好像並沒有起疑心,於是心中稍安。

    那廖驊也端起灑碗輕輕喝了一口,讚不絕口道:「這酒確實不錯,芳香沁口,好像只有忘憂樓有賣。」說完,突然壓低聲音道:「……現在,我們應該說一說正事了。如今七大聖門可能會隨時撤離飄渺河,到時候焚陰宗一旦緩過氣來,定會針對我們這些尋寶的人來。依在下之見,我們應當立刻逃出飄渺河,否則必會被他們關押起來。你們說呢?」

    訾刑和杜奔雷都對修真界不甚瞭解,所以都沒有發表意見。其中杜奔雷更加對自己的處境一點兒也不擔心。他只知道大口大口的喝酒和吃菜。對他來說,這裡的菜餚絕對是上天給予自己的一場盛宴。

    華麟沉吟了片刻,對廖驊點頭道:「這樣吧,我再出去探聽一下消息,再順便買幾套衣物換上。瞧我們現在的模樣,恐怕太惹人注意了。」

    哪知廖驊早有準備,淡淡的道:「這好辦,我這裡就有幾套平民裝,不如現在就換上如何?事不宜遲,我們要立刻離開才行。」

    華麟一呆道:「這個……衣服我可以收下,但我必須出去辦點事情才行,不如等幾個時辰再走。」

    廖驊皺了皺眉頭,還想再說什麼,但想了想,只好答應道:「這樣吧,我在此處等你們回來,兩個時辰後一起上路。……你們千萬不要亂來啊,不然我一個人恐怕很難逃出去的!」

    華麟點頭道:「你放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完站了起來。

    廖驊無奈道:「這是三套衣裳,你們快換上!」說完右手捏了一個手訣,從空間法寶中取出三套平民裝束,遞給華麟道:「這裡是焚陰宗的地盤,你們要小心為上!」

    華麟見他如此囉嗦,只能應了一聲。回頭看了訾刑和杜奔雷一眼,只見杜奔雷早已吃飽喝足,抹了抹油膩膩的嘴巴道:「華大哥,這裡的酒菜很不錯,俺喜歡!」

    華麟臉色一沉,扭頭看了看坐在原處的廖驊,見他正低著頭,憂心忡忡地喝著悶酒,彷彿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妥。於是向杜奔雷和訾刑使了個眼色,大步邁出了雅座。等訾刑和杜奔雷出來後,低聲道:「奔雷,記得要叫我龍嘯。」

    杜奔雷一驚,汗流浹背道:「俺……俺知道了!」

    華麟拍了拍他的肩負,沒有再說什麼。

    換上平民的裝束後,三人已經和周圍的百姓沒有什麼區別。如果不仔細盤察,是很難被發覺的。出了「忘憂樓」,三人傻傻地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訾刑低聲問道:「兄弟,我們現在該去哪裡?」

    華麟沉吟道:「如果七大聖門真的抓走了上官靈,那麼焚陰宗一定瞞不住所有人。所以我們只要去打聽一下就行了!……那廖驊雖然是一片好心,但我總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可思議。就憑焚陰宗的實力,七大聖門怎能輕易劫走上官靈呢?此事一定要打聽清楚,不然盲目奔波很容易犯錯。」

    訾刑點頭道:「說得不錯,那我們先找幾個路人詢問一下情況吧!」

    三人站在街邊,冷眼看著熙熙攘攘的行人。華麟總覺得他們腳步匆匆,彷彿「焚陰宗」確實發生了什麼大事,以致於這些人全都變成了行屍走肉,心裡只記掛著神宗的事情,早已忘記了自我的存在。——當然了,這都是華麟的感覺。

    而在杜奔雷的眼中,這裡的人卻充滿了活力。比「迷仙鎮」死氣沉沉的景致大為不同。

    訾刑隨手攔住了一個約摸三十歲許的中年人,問道:「神宗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變故?為何人人都向城市中央走去?」

    那中年人明顯是個平民百姓,此時警惕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打聽我們神宗的事?」

    訾刑和華麟一驚,沒想到就連這裡的百姓都有如此驚人的警惕性,這焚陰宗當真是邪門之極了。難怪這數千年來,聖門一直都無法剷除他們,看來都是因為這些人完全臣服於他們的『淫』威,而且是發自內心的盲從。此時此刻,華麟越來越覺得「焚陰宗」是個邪惡的宗派了。

    見那中年人警惕地看著自己,華麟只能上前道:「我們三人剛剛從解神陣歷練回來,如今急著要回去,誰知你們神宗卻好像發生了什麼重大變故。我們擔心會受到牽連,所以想打聽清楚,還望兄台指點一二。」

    怎料那中年人聽罷,竟冷哼道:「哼,原來你們是尋寶的傢伙!神宗的事情無可奉告,勸你們不要亂跑,乖乖在這裡等候發落。」說完,那中年人竟揚長而去,再不理會華麟三人。

    訾刑和華麟面面相覷,只覺暗暗冒汗,僅僅是一個平民百姓就有如此囂張,可見焚陰宗是如何邪門的了。

    華麟無奈道:「這裡的人全都走火入魔,看來必須找一個比較清醒的人打聽消息才行。」

    訾刑擔憂道:「但找誰呢?這裡人人都如此,我真擔心隨時被他們賣了!」

    華麟低頭沉思了片刻,沉聲道:「有了!……客棧的老闆一般都比較勢利,不敢隨便得罪客人。如果向他們打聽消息,應該會更容易得手些。而且客棧的消息向來靈通,應當是首選之策。當然了,問話的方式還要用上一些技巧,你們就看我的吧……」

    訾刑也知道華麟這傢伙向來詭計多端,於是哈哈笑道:「看來這天下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住我們的華少俠呢!」

    華麟聽罷笑了笑。但身後的杜奔雷卻插嘴道:「既如此,那俺們就回去問一問『忘憂樓』的掌櫃,他一定會告訴我們答案的。」

    華麟搖頭道:「我們還是走遠一點好些。不然被廖驊知道我們不信任他,那豈不是讓人尷尬?」說完,華麟邁開大步,帶著訾刑和杜奔雷兩人,沿著大街向前方走去。

    這一路逛來,只見街邊的酒肆茶館十分繁榮,各色店舖也是琳琅滿目。此處的繁華大出華麟的意外。更有甚者,街邊的青樓和胭脂場所也是爭奇鬥艷。若是拋開焚陰宗的高壓威脅,這裡還真是一座名符其實的墮落之城。不過轉念一想,焚陰宗向來不忌女色,會出現這種情形也不足為奇了。

    不一刻,華麟帶著訾刑和杜奔雷走進一間「永泰客棧」,遠遠就見對面的櫃檯後面正有一個肥胖的掌櫃翻看著手裡的賬冊,此時他見華麟三人入內,頓時抬頭問道:「三位是要住店,還是用膳?」

    華麟一眼掃過整個大堂,只見遠處的角落裡,正有幾名酒客在對飲進食,並沒有人留意自己。於是大聲道:「先給我們來三間上等客房!」

    那掌櫃立刻忙了起來,為他們辦理入住的手續。華麟卻淡淡地問道:「對了,最近修真界究竟發生了何事?怎麼人人有種自危的感覺?」他這句話問得相當有水平,先從「修真界」下手,而不是直接詢問「焚陰宗」的事情,就是怕引起他的懷疑。

    那掌櫃果然沒有防備,只是詫異道:「你們難道不知外界的情況?」

    華麟若無其事道:「我們剛從解神陣歷練回來,所以不知外界的變故。還望掌櫃的指點一二。」

    那掌櫃眼睛一轉,立刻猜到華麟三人是來「尋寶」的人之一。但正如華麟所料,這掌櫃並不敢得罪客人。此時聽到華麟發問,眼中竟露出了興奮之色,低聲笑道:「嘿嘿,修真界確實發生了幾件驚天動地的事情,但那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你們難道不知道?」

    華麟見他如此興奮,頓時被他搞糊塗了,不解道:「究竟發生了何事?竟讓你如此高興?」

    那掌櫃的大聲笑了幾下,說道:「你難道不知道在七個月的時間裡,『長風殿』、『星疾宗』和『無極宗』的掌門相繼被人殺了,那可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哈哈哈……」

    「什麼?」華麟驚叫道:「七大聖門的掌門被人殺了?這……這不太可能吧?」

    這也難怪華麟的腦袋轉不過彎來了,本來想打聽上官靈的消息,卻沒想到會有這種答案。而且這件事情太過驚人,試想「七大聖門」的掌門是何許人也,竟會輕易被人幹掉三個?這定是天方夜談了。

    華麟很久才平息下來。暗暗猜測到,這應該都是寧纖雪的傑作了。以她的實力確實有可能辦到。

    那掌櫃仍然興奮道:「這七大聖門都是該死之人,就算被人幹掉三個掌門,那又有什麼奇怪的?」

    「這倒也是!」華麟恢復了神智。見那掌櫃已經對自己沒有什麼戒心,於是立刻把話題引到了正題上,大膽地問道:「那麼,……神宗最近又發生了何事?既然七大聖門自顧不暇,他們理應立刻撤兵才對,為何還在此處?」

    聽到這句話,那掌櫃的臉色立刻黯淡下來,突然一拍櫃檯道:「還不是聖清院在搞鬼?……原本我們神宗已經引得『焚星輪』現身於此,正要誘使它回歸本門。眼看成功在望,誰料聖清院的傢伙偏偏橫插一手。哼!」

    華麟一驚,差點當場昏迷過去。他所說的焚星輪,肯定指的就是自己了。回想自己這一路走來,確實順風順水,搞半天全是焚陰宗「引君入甕」的計策。這些傢伙真是厲害啊。不過轉念又一想,卻又精神一振,這些傢伙恐怕沒想到自己能順利逃出「解神陣」吧?就憑這一點,就能挽回許多敗勢。

    於是,華麟強行鎮定心神,假裝關懷道:「既然焚星輪已經來到了此地,為何又發生了變故呢?」

    那掌櫃的恨恨地道:「我這也是聽別人說,為了配合行動,熾陽殿的軒大人還打算請來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想依靠她來說服焚星輪的擁有者。誰知中途不知誰洩露了天機,那重要人物竟然被中途給劫走。……這真是可惡之極!沒想到『神宗』的內部竟然真的有內存在,這些敗類!」

    「啊?」華麟的臉色也變得陰沉下來,稍一思索,立刻猜到這個掌櫃所說的「重要人物」,一定是上官靈沒錯了。這些「焚陰宗」的傢伙真不是好東西,為了使自己臣服於他們,竟然打算用上官靈來逼迫自己,好讓自己為他們所用。只是沒想到焚陰宗內部竟然有聖清院的細,在「押解」的途中,上官靈竟被聖清院給救走了。

    想到此處,華麟不禁皺了皺眉頭。心想上官靈如果真是被聖清院救走,那麼這件事情就會越來越複雜。不知道聖清院打算如何對付自己呢?

    華麟歎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就像他們手裡的一個玩偶,完全被他們掌控於股掌之間。如今的形勢是,無論上官靈落在誰的手裡,自己都必須聽命於他。這「聖清院」會不會也想拿上官靈來威脅自己呢?

    華麟拚命扯了扯自己的頭髮,苦悶道:「這些可惡的傢伙!」

    那掌櫃還以為華麟也被「神宗」的失利而感到氣悶,竟然主動安慰道:「你放心吧,我聽說神宗已經調集了數千高手,誓要搶回那個重要人物。哼哼……神宗所要達成的事情,那就從來沒有失手過的。我們等著瞧好了!」

    華麟漸漸平靜下來,卻仍然懷著一絲僥倖,問道:「那個重要的人物是不是一個女子,名叫上官靈?」

    那掌櫃的呆了呆,點頭道:「聽說是個女的,而且跟焚星輪有關。或許是叫上官靈吧?你怎麼知道?」

    華麟大聲罵道:「聖清院實在太過份了!我決定現在就加入神宗,為飄緲河的百姓盡一份薄力!」說完轉身,大步走出了「永泰客棧」,連住店都免了。

    訾刑和杜奔雷立刻也跟著華麟走了出來,只剩下胖胖的掌櫃愣在當場。

    出了大街,訾刑快步追上華麟,低聲問道:「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杜奔雷也趕了上來,鬱悶道:「華……龍大哥,你不會真的要加入焚陰宗吧?」

    華麟一愣,和身邊的訾刑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禁笑了起來。杜奔雷突然明白過來,更加鬱悶道:「原來俺和那個掌櫃都被你騙了!」

    華麟駐足道:「哼!聖清院和焚陰宗之所以搶走上官靈,就是想逼華某人就範。我也不是省油的燈,乘此良機,乾脆把上官靈救回來。叫他們知道我華某人的手段。……走!我們現在就去找廖驊,先逃脫此處再說!」

    身後的杜奔雷欲言又止,他本來想詢問華麟何時可以重返「解神陣」中,以解救迷仙鎮的苦難。但見到華麟此時也是麻煩纏身,只能壓下了這種念頭。

    三人回到了「忘憂樓」

    廖驊仍在雅間裡打坐練功,桌子上的殘羹剩飯早已被清理干靜。這傢伙顯然打定了主意要等華麟回來。所以他包下了這間雅座,專心在此等候。

    當見到華麟三人返回時,他立刻從靜修中清醒過來,欣喜道:「三位大哥是否已經辦完了所有的事情?如若再沒有什麼牽掛,不如現在就上路吧?我已經想好了逃出飄緲河的辦法,就等你們回來了!」

    華麟和訾刑對視了一眼,同時點頭道:「事情都已經辦完,現在可以走了!」

    那廖驊豁地一聲站了起來,大喜道:「那好!就不知三位逃出飄緲河後,打算去什麼地方歷練?」

    華麟淡淡地道:「我打算去一趟塵緣星!」

    「什麼?塵緣星?」廖驊有些詫異,但隨即又恢復了正常,突然放聲笑道:「那真是太湊巧了,我正好也要去一趟塵緣星。哈哈哈……剛好順路!」

    華麟只是淡淡地笑道:「是嗎?那真是湊巧了,走吧!」

    杜奔雷一頭霧水,不由想到了迷仙鎮的將來,不禁兩眼惘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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