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聖城爭霸 第10章 賊膽包天 文 / 雲隱
第10章賊膽包天
回到聖城時，已經到了黃昏時刻。
天色漸暗，城市的上空開始變得朦朦朧朧起來。不知誰家最先挑起了宮燈，不一刻，點點燈火迅速擴散，片刻之即，已然遍佈了整座城市。腳下的聖城立刻變得熱鬧起來，大街小巷人聲鼎沸。在這夜空中，剛剛出現的幾點星星，卻還來不及點亮星空，便被城市的燈火所湮滅。
華麟、訾刑、明劍三人在高空中轉了一圈，面對腳下燈火燦爛的街道，竟然又迷失了方向。
明劍鬱悶道：「糟了，又找不到『仙緣客棧』的位置了！」
訾刑笑道：「這一次不怪你，我也迷糊了。」
華麟三人御劍來到禁壇的附近，站在高空向下望去。只見此處，乃是聖城最為繁華的地帶。但見處處金碧輝煌，哪裡還找得到「仙緣客棧」的所在？
華麟無奈道：「算了，我們先下去逛一逛吧。順便找一家成衣店，我要訂做一套聖清院的服飾。等我辦妥以後，就在路邊隨便找個人問問路，想必很容易可以找回仙緣客棧的所在。」
此時就連訾刑，也有了一些意動，欣然道：「我在冥界時，就曾經聽人描述過人間的繁華。說是『夜幕黃昏降臨時，萬家燈火耀星空』。此番得見，果然十分貼切。」
華麟笑道：「看來訾大可已經迷戀上人間了，哈哈哈……走吧，我們下去轉轉！」說完腳下的飛劍一沉，向著地面繁華的街道墜去……
三人走在熱鬧的大街上，頓時迷失了自我，不由皆被眼前各式各樣的商舖，炫花了雙眼。
華麟很容易就在街邊找到了一家成衣店，於是大步邁了進去，只見店裡人來人往，掌櫃的根本沒空招呼自己。華麟、訾刑、明劍在裡面轉了一圈，發現衣服的款式多達數千種。奈何一件一件看去，卻沒有和聖清院一樣的衣服。
明劍突然在遠處喚道：「兄弟過來看看，是不是這一件？」
華麟和訾刑從兩側圍了過去，只見明劍手裡的衣服，卻是一件青色的套裝。
訾刑皺眉道：「這件好像不對！」
華麟卻是眼睛一亮，笑道：「明劍這孩子的反應就是快，這件套裝很像，就是顏色不對罷了。」
明劍笑道：「行走江湖，自然要懂得變通才行。我也覺得這一件衣裳，乃是專門仿製聖清院的款式。」
華麟從他手中接過青色的套裝，轉身來到了櫃檯處，揚聲道：「老闆娘，幫我看一看，這件衣服能不能定做成白色的套裝？」
櫃檯內，一個中年女子正在替另外一個客人結賬，聞言回頭看了一眼，卻搖頭道：「對不起，這套衣服只有青色的賣！」說完又轉頭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
華麟氣道：「搞什麼？在我們家鄉，只要手裡有現成的款式，就一定能夠訂做其它顏色的新衣！」
正自發牢騷，卻聽旁邊一個中年人突然低聲道：「兄弟，你不會是想冒充聖清院的人吧？……我跟你說，這款衣服只有青色的。就算你去任何一家成衣店，他們都不敢私自定做。」
「呃？」華麟一愣，揚聲道：「那好吧，就買這一件。」
老闆娘這才笑吟吟地過來，替他結了賬，陪笑著道：「這就對嘛，謝謝惠顧了！」
華麟拿著青色的套裝，與訾刑、明劍一同走出了成衣店。訾刑道：「這件衣服可不行，我們怎麼辦呢？」
華麟打開空間戒指，把衣服收了進去。說道：「沒關係，我們再去第二家！」
繁華的街道，賣衣服的商舖比比皆是。不一刻，華麟就發現前面又有一家成衣店。訾刑、明劍正要入內，誰知華麟卻拖住了他們，說道：「等一等，我必須要好好準備一下！」
訾刑和明劍都是一愣，說道：「你打算怎麼做？」
華麟詭異地一笑，轉身帶著訾刑和明劍，走進了右邊的一個巷道。
訾刑和明劍正自詫異，卻見華麟「刷刷刷」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撕得稀爛。他原本穿戴的書生服，正好是白色的套裝。此刻他把自己的衣服撕爛後，再也分辨不出自己身上的衣服究竟是何等款式。
訾刑和明劍一愣之下，頓時明白了華麟的用意。只聽訾刑「嗆」的一聲拔出背後的黯魂劍，笑道：「你這樣撕出來的效果，根本不像打鬥所留下來的痕跡。還是讓我來幫幫你吧！」
華麟笑道：「那好，就有勞訾大哥幫忙了！」
訾刑正色道：「準備好了嗎？」
華麟點頭道：「你就開始吧，對於訾大哥的劍法，本少爺是非常信任的了！」
訾刑手腕一轉，長劍一抖，刷刷刷就在華麟身上連砍了六十三劍。劍光過後，華麟的衣服差不多變成了布條，明劍失聲笑道：「我感覺你怎麼跟個乞丐似的？哈哈哈……對了，我怎麼覺得還差了一點東西呢？是了，你身上沒有受傷，一定要搞出點血來，不然就不像了。」
華麟跳起來道：「你這傢伙，非要整死我不成？我看免了罷……聖清院的弟子，哪有這麼容易受傷的？」
明劍和訾刑聞言，不由一陣哈哈大笑。
華麟抖了抖身上的爛衣服，說道：「這回好了，我們進去買衣服。嘿嘿！」
三人轉回了大道，來到了第二家成衣店的門口。華麟大步跨了進去，他直接來到了櫃檯處，拍著檯面道：「掌櫃的，我想問一下，你們這裡能不能訂做衣裳？」
那掌櫃的，卻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頭兒。此時抬頭一看，見華麟全身上下的衣襟爛成了這等模樣，不由擔心道：「小伙子，你怎麼了？……沒有受傷罷？」
華麟一陣感動，說道：「老人家不用擔心，我們聖清院的弟子，哪有這麼容易死的？……哼哼，這些神羿門的傢伙，果然有兩下子。明日我再去探探他們的虛實！」
背後的訾刑和明劍暗暗想笑，心想華麟說謊的本事，自己可算是見識過了。
掌櫃的一驚，顫聲道：「什……什麼？聖……聖使怎會一個人來到此處？」
此刻，身邊正有兩位顧客正要結賬，聽說華麟乃是聖清院的弟子，不由愕然退了兩步，激動道：「聖……聖清院終於來了，聖清院終於派人來了！太好了，太好了……」
訾刑和明劍不由對視了一眼，感覺有點暈炫。
只聽華麟對身邊的人低聲道：「噓！……你們千萬別聲張，我這樣子，真的很不好看。麻煩掌櫃的，能不能幫我訂做一件衣裳。在下的備用服飾，全都用完了！」
掌櫃的一陣顫抖，結舌道：「這……這……，我……我就怕做不來呢！」
華麟鬱悶道：「你就放心吧，我有一件樣衣，可以讓你定做！」
掌櫃的猶豫了片刻，這才點頭道：「那……那好吧！」說完，他轉頭對遠處一個店小二喊到：「小……小朱，你來掌櫃，我去幫這位聖使量身定做衣裳！」
華麟拱手道：「有勞了！」
掌櫃的帶著華麟，走進了內堂。
他們剛剛入內，就聽見店舖內，突然有人高聲叫道：「太好了，太好了！聖清院終於派人來了……」
「嘩！」的一聲，店內的顧客皆沸騰起來。訾刑和明劍不禁又對視了一眼，無奈聳了聳肩膀，轉身走出了店舖，準備在外面等候華麟。
且說華麟隨著掌櫃的進入了裁衣室。只見裡面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布料，簡直塞滿了整個空間。老掌櫃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根布尺，來到華麟身側，替他量了量腰圍、胸圍、袖長……等等。
華麟打開空間戒指，取出那件青色的、仿製「聖清院」的套裝，說道：「這就是樣衣，幸好大街上有賣，否則本座也沒轍了。」
老掌櫃哪敢有任何懷疑？連忙接過華麟手中的套裝，又問道：「還……還差一件東西呢？那……那個標緻，要不要縫上？」
華麟一愣，頓時醒悟，他所說的乃是胸口處的水紋標緻。於是大聲道：「當然要！」
可是，老掌櫃卻結舌道：「聖……聖使要縫什麼顏色的？」
華麟隨口道：「本座是三代弟子，當然要縫製一枚銀色的標緻了！」
老掌櫃一驚，更是顫聲道：「那……那麼聖使，您……您手裡有沒有寒纖絲？」
華麟傻了眼，搖頭道：「糟了，寒……寒纖絲用完了！這附近有沒有賣？」
老掌櫃搖頭道：「寒纖絲乃是冰蠶所吐之物，我們普通之地，哪有此物？」
華麟鬱悶道：「我就不信了，這麼大一座聖城，竟然沒有寒纖絲？」
老掌櫃結舌道：「這……這個，烏渡黑市可能有賣。但是價格可能很貴！」
華麟舒了一口氣，說道：「有賣就好，我只要找他們的掌櫃說一聲，就什麼事都沒了。」
老掌櫃暗暗點頭，心想聖清院的弟子，前去購買物品，就算是沒貨，烏渡黑市也要幫忙去找來。當下點頭道：「這麼著吧，我先把衣服做好，聖使去將寒纖絲買來。老朽明日就可以把衣服交付給您！」
華麟心中一軟，扶住了老掌櫃的身體，說道：「老人家，你千萬別太累了，晚上不要去趕工。或者就叫年輕人去做吧。我不著急的！」
老掌櫃一陣感動，眼圈都紅了。
華麟見狀，抓了一把能量晶石，塞到他的手中，說道：「這些都是你的酬勞，你可以另外叫幾個熟悉的師傅來加工，這些錢應該綽綽有餘了。」
老掌櫃一陣驚慌，哪敢去接華麟的能量晶石？
要知道，一枚綠色的能量晶石，就算是以黑市的價格去販賣，至少也能換到五萬晶幣以上。而華麟也有十二、三枚之多。而且這其中，還有三枚乃是藍色的晶石。就這麼一點東西，其價值少說也有百萬晶幣之數。
華麟一點也不心痛，因為這些晶石全是「狂沙星」琴思思『借』給自己的。對華麟來說，這些玩意就跟石頭沒什麼兩樣。
掌櫃的一陣哆嗦，死也不敢收下。華麟無奈，把晶石往桌子上一放，說道：「對了，我還想問一件事。……我想縫製一個鏢囊，不知道用什麼布料，才能保持裡面的溫度？……你知道我的意思嗎？也就是說，我有幾件冰塊，想放在鏢囊裡，不想讓它們融化。你可有方法？」
老掌櫃的聞言後，漸漸恢復了常態，說道：「有的，有的！……就用『寒纖絲』織成的布料，就可以保持冰塊不化！」
華麟大喜道：「這麼巧？……那好，我這就去烏渡黑市拿貨，明日再來！」說完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老掌櫃的一陣驚慌，大聲道：「聖……聖使，你……你的晶石……」
華麟早已經走了，只留下一堆耀眼的晶石，在斗室中散發著光芒。
出了成衣鋪，華麟才發現外面圍了一大群人，幾個修真者立刻迎了上來，恭恭敬敬地說道：「未知聖使駕臨，能否去禁壇一敘？」
華麟一驚，只見眼前人山人海，竟然都是衝著自己來的。而且，遠處還有許多修真者陸陸續續趕來，不由暗暗皺眉。卻見訾刑和明劍在外圍招了招手，面色也開始焦急起來。
華麟不愧是元帥府出身的人，大聲喝道：「你們都圍在這裡幹什麼？難道想看本座的笑話？……本座剛剛遇見幾個賊人，全身的衣服都被他們扯破了，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和你們詳談什麼。……都給我讓開！容本座回去換身衣服，回頭再與你們相談。」
華麟這番怒斥，頗有一種王者風範，頓時把周邊的喧鬧聲音壓了下去。對面一位青衣修真者一驚之下，更是慌忙道：「聖使教訓得是，那麼等聖使換完衣裳後，請來一趟禁壇，實在是打擾了。」
華麟臉色一緩，說道：「你們就放心罷，本座此次前來，就是為了解決塵緣星的問題。……現在，我尚有幾件事情要辦，明天才會親自去拜訪你們九大門派的掌門。……在下先告辭了！」
說完，華麟從人群中擠了出去。每走一步，都用上了「縮地遁形」的身法。
圍觀者只覺眼睛一花，華麟已經不見了人影。
其餘幾個修真者，雖然能看清華麟的移動，卻又不敢造次，只能眼睜睜看著華麟消失在大街的盡頭。
華麟來到一個偏辟的胡同內，打開空間戒指，隨便換了一套灰色的衣裳。只見人影一晃，訾刑和明劍同時出現在面前。後者擦了擦冷汗，說道：「乖乖，塵緣星的人全都已經瘋了，竟然把你當成了救星來看待！」
華麟正色道：「這也怪不得他們，哎……」
訾刑笑道：「麟少這幾下子，果然是氣勢非凡，幾句話就把他們鎮得服服帖帖！……厲害厲害！」
華麟笑道：「這算什麼？……想當年，我被數萬士兵圍在了中間，本少爺只用了一句話，就把他們元帥的長劍，都給嚇得掉在了地上。不是我吹噓，這種陣仗，我早已司空見慣了！」
「呃……」
華麟又道：「衣服正在做！……但是現在，我們恐怕還要去一趟烏渡黑市才能！……他奶奶的，差點被衣服店的掌櫃看穿了我的身份。若非他告訴我聖清院的標緻，乃是用『寒纖絲』繡成，恐怕明天還未走上戰場，就被他們給宰了！」
明劍聞言，也是一陣心有餘悸，問道：「寒纖絲究竟是什麼東西？」
華麟道：「聽說是冰蠶吐的絲，不說這些了，去烏渡黑市看看！」
三人回到了正街，隨手就攔住了一個路人，向他尋問「烏渡黑市」的方位。幸好，這烏渡黑市的招牌非常之響亮，竟然一問便知。
華麟回頭對訾刑道：「走吧，聽說這裡的烏渡黑市乃是總部，就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寶貝可以讓我淘一淘？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