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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卷 第二十九回 樹倒猢猻散 文 / 問天

    第二十九回樹倒猢猻散

    「花榮。你可願降?」眼看著躺在擔架上抬來的花榮,李民很是痛惜的問道。

    說實在的,如今的花榮,真是夠淒慘的。前天還和龐萬春射的不分勝負,意氣風發呢。現如今,整個人都有點脫形。這要不是有人確認,李民還真不敢相信這就是那英俊瀟灑的花榮。

    不過,即使如此,躺在擔架上的花榮,依舊有氣無力的喝道:「妄想!我花榮寧死不降。」

    李民越發痛惜。心念一轉,輕聲說道:「花榮,我有意開脫與你,不過是念著你妹夫秦明在我這裡效命,有幾分交情罷了。如今你傷病纏身,就算是不降,也沒有幾天好活。降不降無所謂。可據我所知,你那宋哥哥,卻早有投誠之心。昨日更遣吳用求我拜請朝廷招安。如今,你若降我,看在你的情面上,我就設法赦他們一條活路。如若不降,我就成全你們一番兄弟義氣,讓他們陪你共赴黃泉,也省得你黃泉路上寂寞。」

    花榮聞聽,好玄沒急暈過去。暗自咬牙:罷了!我如今也不知還能活上幾日,卻不能累的宋哥哥性命。

    花榮當即強撐著說道:「只要你赦了宋哥哥性命,我這條賤命就是賣給你又如何。你卻不可失言。如若失言,我變厲鬼,也必定找你算帳。」

    李民暗自歎息:這宋江卻有怎般好處。竟讓花榮如此忠義。

    不過,李民還是趕緊應了,隨即命人給花榮熱水清洗傷口,上藥重新包紮。兼程送回二龍山找安道全診治。

    隨後,命人帶上魏定國。

    有了那花榮在前,李民卻也不敢保魏定國必定歸降。當下見了魏定國,命人去了綁繩說道:「魏將軍,昔日你也是我二龍山常客。我知你素有忠義,只是不慎結交匪類,入了歧途。叛逆造反,本是不赦之罪。今我有心開脫與你。你可拜在我清福宮門下,免了你世俗罪過。待得風聲平息,我在保舉你的前程。你可願意。」

    魏定國聞聽大受感動。

    這魏定國原本是蔡京的人,蔡京倒了之後,本就有心尋李民做靠山。只是時運不濟,還沒等他魏定國投靠李民,就被宋江抓了。這才為了保命,不得已上了梁山。只是上了梁山後,那宋江確實會來事,讓魏定國很感到重用,更有眾多的兄弟情義,而且梁山上又沒有文官外行對其工作的指手畫腳,這才讓魏定國覺得梁山也不錯。真心跟了宋江。

    如今,梁山徹底完了,魏定國被俘,本以為難逃活命,卻沒想到堂堂大宋的大國師,竟然還念著昔日與他魏定國的情分。他魏定國竟然還有活命的可能。

    魏定國當即動情的說道:「今日被俘,本是死罪。若得國師開脫,必誓死相報。」

    李民沒想到這魏定國如此痛快,而且還如此承情。暗自感歎:果然是人要臉,樹要皮。這魏定國不過是給他點台階,就降的如此輕易。以後這臉面,過還是要多與人一些的。

    搞定魏定國,李民隨即有趁熱打鐵,命人把單廷硅押上。同樣命人去了繩索。好言說道:「單將軍,本尊聽聞你乃是被賊人裹脅。雖入了賊營,卻未甘心侍賊。今梁山已破。本尊念你一身本領得來不易,有心開脫於你。你可拜入本尊的清福宮。待日後風聲過後,本尊自保舉你的前程。你看若何。」

    若說起來,這單廷硅上梁山,卻是比魏定國還冤。那魏定國好歹還是如梁山作戰,被宋江拿的。可這單廷硅,卻是因為宋江對付不了魏定國,聽聞魏定國的火陣只有單廷硅的水陣能破,這才被宋江使了圈套,把一家老小都拿上了梁山,不得已只能跟了宋江落草。要不然,單廷硅如今那可還是大細明體制內的實權軍官呢。這才是徹徹底底的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如今,單廷硅聽李民這麼一說,頓時百感交集,大有共鳴。尤其是如今梁山已破,一家老小也必定跑不了,若是不得國師開脫,連他單廷硅帶一家老小,照樣滿完。那他當初上梁山又有什麼意義。

    故此,單廷硅當即也是毫不猶豫的向李民表了忠心。

    李民很是高興。隨即又命人把扈三娘和王英押了上來。

    由於這王英也算是主動投誠的,表現也算是老實。李民這邊到也沒給王英和扈三娘上綁。

    那王英一見李民,當即五體投地的拜服在地,口中高喊:「小人王英,拜見國師。願國師萬壽無疆。」

    反倒是那扈三娘雖然隨著王英來了,卻沒有如王英一般的卑躬屈膝,只是端詳了一下李民,隨即微微一俯身,算是拜了。卻是一言不發的站在了那裡。

    一旁的王英感知了,憤然罵道:「你這傻婆娘。見了國師怎麼大禮參拜。你以為這是在梁山見宋江麼!」

    扈三娘雖然聽了,卻也不理睬王英,依舊那樣無神的站著。

    倒是王英罵完了扈三娘,隨即又拜李民道:「國師恕罪。我這婆娘荒野村婦,不識禮數。敢請國師包涵。若有見怪,儘管責罰小人就是。」

    李民懶得搭理王英,只是看了看扈三娘。卻見這扈三娘果然不愧叫做一丈青,長得確實高挑。幾乎與武松一邊高了。足有一米九幾的身高。擱到現代,絕對是一個模特的坯子。可惜配了王英。這王英人稱矮腳虎,雖然比武大郎高點。身高也不過一米五。跟這扈三娘站在一起,王英還不到扈三娘的腰高呢。跟大人領小孩一般,怎麼看,怎麼不般配。尤其是這王英極為好色,什麼時候看,那都是一種極端的猥褻侏儒,那不般配的勁,那就更讓人彆扭了。

    不過,兩口子的事,卻不是外人能多嘴的,李民如今在意的是,何以這個扈三娘在滿門被滅之後,還能跟著宋江賣命。若是這扈三娘別有緣由,李民念其紅絨套索也是一絕,還可留用。若是這扈三娘就是那種天生薄倖,一點親情都不念的人,李民卻也少她一個不少。

    李民當即問道:「扈三娘!聽聞你本是扈家莊良善之民女,居家滿門皆被梁山賊人殺害。因何你反倒屈身侍賊,在這梁山入了草?」

    扈三娘聞聽,當即身體一顫,隨即又是木然,平淡的開口說道:「敗軍之人,國師樂殺就殺,樂意留用就用。三娘悉聽尊便。餘者,國師卻是不用多問。」

    李民沒想到這扈三娘還挺有個性。而那王英卻很是恐懼。急聲的喊道:「傻婆娘,瞎說什麼。」道:「國師,莫聽她胡說。我這婆娘,本是良善民女。被那梁山黑廝殺了滿門。都是那宋江指使的。我婆娘實與梁山有血海深仇,只是梁山勢大,不得已才委屈苟活,以圖後報,今得國師報仇雪恨,感激莫名,願投國師門下,誓死相報。」

    李民真的懶得搭理這個王英,不過卻也看出扈三娘並不是那種沒心沒肺的薄倖之人,就算不是如王英所說的一般是在臥薪嘗膽,以圖後報。那也絕對是無可奈何,委曲求全。

    想來也是,這扈三娘一個地主家的大小姐,就算習得滿身武藝,卻也是不會什麼謀生之道。家破之後,又在形勢所迫之下,落在了王英之手,這扈三娘不跟著王英,又能如何?君不見,連當今的下崗女工還多有淪落風塵的。這扈三娘除了一身武藝,別無謀生之道,不落草,也只能淪落風塵。這大宋的婦女就業,可選的工種那就更窄了。除了舞女,也就是酒女,卻是沒有什麼好營生。

    而此時的扈三娘,也是百感交集。她一個良家女,如何甘心在梁山。只是她本家也沒了,夫家也死絕了,身子也不清白了,就算是偷跑出梁山,也是全無依靠,她自家又是吃慣、穿慣,不會謀生的主,不落草,難道真的如風塵不成?跑出梁山,最好的結果,不過就是尋人另嫁。可若是嫁人,以扈三娘這般的身高,再加上在賊窩裡呆過,想找一個好人家也是不易。還不如湊合跟著王英。這王英雖然不是什麼良人,可卻也打不過她扈三娘,雖然好色猥褻,可卻也是敢為了他女人拚命的主。除了跟宋江鐵了一些,不能為她報仇之外,到也還就乎了。

    可如今,扈三娘卻知道了,這王英也不是跟宋江鐵,只是知道宋江乃是他王英的靠山罷了。如今,梁山破了,這王英也另找靠山了。只是她扈三娘,卻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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