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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卷 第十六回 隔離審查 文 / 問天

    第十六回隔離審查

    物必自腐,而後蟲生。

    歷朝歷代,那幾乎都是開國聖明,而後經過百十年,隨即腐朽,直到百姓不堪忍受,最終在有心人,或是大賢者的引導下,重新洗牌,推翻久有王朝,再重新開國,推動歷史前進那麼一小步。

    此規律,千百年來無一例外,就是李民來的那個法制時代,雖說是盛世民主,卻也是還需要時間的檢驗。

    這絕對不是什麼制度的問題,蓋因,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人能安貧,能艱苦創業,但在安逸富足之時,卻很少能經受外部的引誘。畢竟艱苦創業的目的,也是為了生活的更好,真正無私的聖人,實在只是少數。

    故此,嚴謹的制度,只能是堵漏是的看管眾人,當執法者也墮落了,再嚴謹的制度,也就成了一紙空文。就像社會國家水資源是全民所有的,可漲價卻跟私有看齊相比一般。

    而此時,李民把當時前鋒的鋒將將領叫來一問。卻是發現,他這純潔的隊伍,卻是有些不純了。

    按說,李民此時正是在開國創業的高速路上,應該是屬於最清廉,最團結的巔峰之時,本不應該有這些現象出現。就像李民原本只是在二龍山發展的時候,山上上下一心,所有聚集在李民身邊的人,不是受了李民大恩惠,就是感受到李民的個人魅力,全心匯聚在李民的麾下,一同奮鬥創業。

    可李民立國後,發展實在是太快了。尤其是軍隊,更是以大量的招收降軍為己用。雖然短時候軍力擴張了。整軍之後,最下層的軍兵也在李民的政工體系宣導下,以及絕對的實惠下,絕對的歸心了。

    可原本就是大宋的軍官,或是山賊的頭目,這些人迫於大勢跟了李民,其內部的不純潔,自然也就隱藏了下來。而這裡面,尤其是以李民的鋒將體系為重。

    要說李民軍這鋒將體系,也算是李民軍的一個特色了。蓋因,李民整軍之後,精簡下來的軍官,實在是太多了,太多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武夫了。李民這才立了這麼一個鋒將體系。

    只借重這些鋒將的武力,不用領兵,拿的是同級軍銜的俸祿。

    故此,鋒將的職稱高低,憑借的全都是個人的武力。不狠的,沒有武力的。卻是當不了鋒將的。而既有武力又有腦子的,哪怕是武力稍差點,腦子好點的,那也是都當正將去了。

    故而,這些鋒將,倒也是與李逵這種人,氣味相投,面對宋江那種天然魅惑,沒有什麼抵抗力不說,更在宋江那長期與江湖人等底層豪邁之士打交道磨練出的手腕下,沒些日子就被宋江拉攏腐蝕成了一黨。

    原本李民推斷宋江既然敢說找人佐證,肯定也是有一兩個人會幫助宋江說話的,不過絕對不會是全部,大部分就算不說真相,也絕對說沒看見。

    沒想到,來了十幾個鋒將,卻一致都說李逵是沖得太前了,周圍都是敵軍,殺的都是敵軍,沒有降兵。唯有給林衝上報的軍情處人員,一口咬定李逵實在大面積的敵軍都跪地投降之後,沒有繼續追擊敗軍,反倒是殺入那些跪地投降的軍兵之中,大砍大殺,以至於原本都已經跪地投降的降兵,全都驚恐的拚死反抗,最終千十人的敵軍全被砍殺,連帶跟隨李逵在後的李民軍軍卒也多死傷了三百多人,這才平定了哪處地域。

    這軍情處的軍兵,其職責就是負責記錄戰場上的軍功,以及違紀現象。若是他說假,那李民的整個體制,那可就是出了大問題,可那十幾個鋒將,言之確確,個個賭咒發誓,卻又是比一個軍情處的小兵,人多勢眾的多。

    李民心念一動之下,想到後世的隔離審查,隨即讓人把這些鋒將全都分開來,一個個帶到大帳詢問。

    大帳之內,密不透風。李民更是直接放出天雷珠,憑著金丹大成的掌控,讓那電能在天雷珠內緩慢釋放,那天雷珠明亮就如同小太陽一般,絕對比高能燈泡的能量轉化效率高多了,那進帳的鋒將,在強光下,根本看不清對面的人,只有李民威嚴的聲音在詢問。

    這些鋒將,雖然在來之前,已經得過宋江的關照,差不多串好話了。而且能當鋒將的,一個個的膽子都不小,在宋江的手腕下,早被宋江的天然魅惑感染的有如兄弟一般,相當的有擔當,可他們在李民軍中待得久了,對李民那近乎神話的威望,更是懼怕。

    此時,隔離開來,單獨一問,眾人沒有了彼此壯膽的法不責眾的氣勢,而且更看不見對面詢問之人的面孔,只覺得有四個身影,以及李民那威嚴的聲音,只是這環境,這氣氛,立時就有了莫大的心理壓力。可不是所有人都如宋江一般,刀筆熟練的如狀棍一般。越是人多,越是有壓力,越是人來瘋。

    何況,李民問話也不好好的按規矩來,也不問李逵殺的降兵,還是敵軍,卻是先問他們是怎麼看見的,戰時都在何人的率領下,都歸屬哪一陣地。

    只是這一細問,當即就有兩人受不住的自承乃是同僚互助,不忍看李逵身死,胡亂說的。

    沒辦法,他們雖然是鋒將,雖然不用統兵,可出陣衝鋒,也都是要各自帶著一群軍兵的,負責給那些軍兵開路,那麼大攻城陣地,成百上千條胡同,市坊的清剿敗軍,總不可能都聚集在一處,那兩個人負責的地段就不在李逵犯事的附近,非要說他們在附近看見了李逵的行為,那他們豈不是串崗了。

    連現代私企中串崗,若是普通操作工或是打雜的小弟,沒有什麼過硬業績的,那都弄不好直接下崗。此時,別說是宋代,更是軍中,更是戰場上,軍法無情,胡亂串崗的,那可不是下崗就能了事的,絕對要掉腦袋的。

    這兩人一虛,自然都改口,不過,這兩人卻也是硬朗,愣是沒攀扯別人,只是說聽聞李逵犯事,想到自身在敵陣中衝鋒在前,有時也受到偽裝投降的敵軍刺殺,也曾因此在周圍仍有敵軍殘留,或是身後沒有援軍接受這些降軍的時候,一殺了之。故此,將心比心,認為李逵也可能是因此殺人,卻被軍情處的上報了。這才產生兔死狐悲之情,冒然作證。以免日後自身也有此難。

    李民當即沒置可否,只是由旁邊的書記官,把那些交代全都記錄下來,由那兩個鋒將畫押。

    宋江臉色當即面沉似水。原本就是黑臉,這一下更跟鍋底一般。

    當然,那兩人的改口,也只是說了偽證,卻也說明不了李逵當時到底殺的是不是敵軍。不過,李民隨後的詢問,卻麻煩了。

    那些剩餘的鋒將,還有九人,都是與李逵一營的。地點上倒是沒什麼挑剔,都有可能看見李逵的行為,畢竟戰場雖大,可衝殺,也還是要抱團的,再厲害的高手,也不可能一個人獨往,幾個鋒將聚在一起衝殺,到也沒什麼。

    只是,這其中卻有六個是原本梁山的舊人。

    李民也依舊不問李逵殺的人是降兵,還是反抗的敵軍。而是追問這些人與李逵的關係,以及當時他們是看到李逵的正臉,還是背影。當時其他人又在什麼地方?

    面對李民不問是非,只是盯著細節追問。這些鋒將,一個個的腦子,那幾乎都開了粥鋪,全漿子了。

    要知道,這些鋒將既然沒當上正將,那就大都屬於不識字的純武夫,只好打鬥,念過書的沒有,大概其的意思能說清楚就已經是天了,細節一字不差,那你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們。

    何況他們也根本沒有想過當時既然看見了李逵,就要知道與李逵的角度問題。事實上,戰場上殺敵,大概其能拿眼角的餘光掃到周圍兩三步的人是敵軍還是友軍,那就已經是不錯的高手了。多數人根本分心不得,甚至連身邊的戰友都看顧不得,只能選擇相信身邊,背後的戰友,死命殺正前方的敵軍。但凡能有閒暇看別的地方,那都是身邊已經沒有敵軍了,整個局勢已經被徹底掌控了,那才能有閒看及遠處。否則的話,分心就是死。

    甚至就是連周圍敵軍跪地投降了,可身後友軍還沒有來接管這一片,那也是鬆懈不得。

    如此一來,這些人事先沒顧及到這些,又沒有親眼看到,自然說的也就個個不一了。

    說到後來,不用李民問,這些人自己也都虛了。好口才也怕爛筆頭,何況這才鋒將沒有一個口才好的。幾句之後,自己也是不能自圓其說,腦子都漿子了。他們也就懼了。

    雖說這些鋒將,幾乎都是不在乎生死的狠角色。可他們面對的壓力,卻也是更大。那可是李民啊。李民軍全軍上下,誰不知道李民就是一個活神仙,就是一個聖人。神通廣大,金口玉言,未卜先知。他們竟然敢在李民面前胡說,而且還說的連自己都不信了。他們又怎麼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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