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文 / 流浪的狐狸
第一百一十一章
趙宇涵的防守方式出乎余立華和大多拳手的意料,按常理,以一敵二多要移動,尋找機會各個擊破,這才是上佳的選擇,如此站在原地一心二用同時抵擋兩名拳手的進攻太過狂妄,太過藐視大學生的實力,是自取滅亡。
雖說如此,但是趙宇涵分心的防守以及穩健不動的身體還是讓他們心中發寒,若是一對一,在場的人誰會是他的對手?
台上的趙宇涵越從容余立華越是嫉恨,倆人本不相識,狹隘的心胸卻無法不讓余立華產生出妒忌來,他是wh大學的第一把手,誰也不能從他手裡奪走這份榮耀。
李光林右手穿出的時機把握的非常好,把常年累月抓摔所形成的快、準、狠發揮的淋漓盡致,手指轉眼貼上趙宇涵的手腕。
就在要發力未發力時,趙宇涵右手臂突然下沉,爪對爪,以更快的速度扳住了李光林的大拇指,這是很危險的動作,動作是一瞬間,疼痛來的更快,李光林右手的力量立即無法發出,如果繼續被扳下去大拇指有被扳斷的危險。
李光林汗水立即淌下,在抓摔過程中最怕遇到的就是這種情況,一指扳全身的力道都無從發揮,脫離的機會只有對手要發力未發力的時候。在平時的訓練當中他十分注意這一點,今天被這樣抓住實在是第一次,因為發生太快,大腦甚至沒有反應,連為什麼被抓都不清楚,脫離的機會稍縱即逝,為了減痛,身體不得不往下壓,如果趙宇涵繼續發力,只怕他會當眾跪下去。
趙宇涵並沒有繼續下扳,左臂繼續防守季漢中的攻擊,右手回拉,然後快速鬆手扣上李光林手腕脈門,發力橫扯,滑步到李光林身側,將其隔到他和季漢中之間,左擺拳擊中李光林面部,右膝頂擊李光林腹部,沒幾招,李光林崩潰,舉起,拋向已經移動到左側的季漢中,人跟著欺進,二段寸勁拳發出,擊打胸口,「硼」一聲,季漢中和李光林倒在一起。
戰局的快速變化讓眾人思維跟不上節奏,余立華目瞪口呆,怎麼會這樣?其他人如同他這般所思。
「好,哈哈。」大山大笑,和大鵬小強兩人擁到一起,陳莉歡跳起拍掌,小排長驚訝,趙宇涵的實力還真是強悍。
趙宇涵氣定神閒站立,「說第二步。」
余立華回過神,趙宇涵實力強的離譜,如果真讓趙宇涵進入到協會,今後參加cuw的名額只怕不會落到自己身上,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讓它發生,可是現在該如何阻止趙宇涵入會卻沒有一定的主意,思前慮後,二個不行那就五個,不信五個一起上還不是對手。
「第二步,打贏五個。」
余立華這話一出,陳莉花容失色,大山等人一個個怒髮衝冠,大鵬陰陽怪氣道:「真是夠無恥,你何不一開始就上五人,這不是明擺著有意難為我們老涵,如果老涵打敗了五人,你是不是又加到十人,學校裡怎麼會有你這樣小肚雞腸惡毒的人。」
小排長始知這個余立華根本就不想讓趙宇涵入會,沒想到大學生也有如此陰暗的一面,只是身為外來人,他不便摻合進去,問題是今天不和趙宇涵過一場,明天就要回部隊,那時再沒有機會。
趙宇涵眼看著余立華厚著臉皮點了五個人上來,心沉到谷底,失望之下心灰意冷,這就是大學裡的武道協會嗎?排斥之心重,私心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們修練武道是為了什麼?錢?出名?打架?**?總之不會是為了追求武道的最高境界,不是去瞭解武道的真正含意。
五個人衝了上來,趙宇涵還魂遊體外,幾乎沒有任何反應,拳腳襲身,身體上的痛楚將他拉回到拳台,而這時他已經被抓了包,被拋到了空中,有兩人先後起跳,一人先出一腳將他踢落,另一人狠狠踩向已經摔落到拳台的他。
陳莉無時不刻的緊張著注視,趙宇涵被摔飛擊倒直讓她心如刀絞,心中無比痛恨協會拳手的無恥,在趙宇涵還沒倒地的時候衝上拳台,攔在前面,「你們太卑鄙了,無……」
話沒完,空中的那名拳手收勢不住,踩在了陳莉胸膛。
陳莉怎麼也吃受不住,軟倒在趙宇涵身上。
這個變化來的太過突然,趙宇涵看到陳莉緊閉的雙眼,易瑩燕為父擋招後的慘狀直接從深處刺激著他,憤怒不可避免的爆發,手猛然握緊,站起,悲叫一聲,急速衝上,神情之狂怒直讓五人身體發僵。
趙宇涵身體一晃,首先抓住踢中陳莉的那名拳手的脖子,大力推得其身體橫起,帶著那名拳手衝向另一人,一個壓向一個,竟是一口氣將五人一起推落到台下,然後從台上跳到這五人身上,一人踩了一腳,隨即再跳回台上,大叫:「誰還想上都上來。」
此時他什麼都不顧,只想發洩心中澎湃欲裂的怒氣,聲音又沉又響,氣勢驚人,站在台上威風凜凜。
沒人敢動,爬起來的五人一臉悻悻,剛才趙宇涵的速度和力量讓他們無法反應和阻擋,最後一人眼睜睜看著趙宇涵推著四人衝近連反應也失去,他們被嚇住了,而那個被趙宇涵抓住脖子的人頸後筋被抓傷,頭部無法動彈,面部的神色更可說害怕之極。
余立華驚駭萬分,許久才指著趙宇涵道:「你……你在破壞協會的規則,永遠不准加入協會。」
笑話,趙宇涵從那五人上台開始就沒打算再入武道協會,這樣的協會不入也罷。
「你,余立華,上來,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訓一下你。」
「你沒資格和我交手,這裡不歡迎你。」余立華還在嘴硬,難看的臉色卻瞞不過任何人。
「哈哈……」
趙宇涵譏笑。
「涵,我們走吧。」
陳莉捂著胸口已經坐起,臉色有些卡白,柔弱的聲音刺醒趙宇涵,他連忙上前扶起陳莉,愧疚不已:「對不起。」
陳莉低聲說:「別道歉,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趙宇涵心境一下子平復下去,「好,我們走。」
大山等人跟在趙宇涵和陳莉身後低聲交談。
「乖乖,看見老涵發火的樣子沒有,好可怕。」
大鵬和小強無不點頭贊同,大鵬說:「那些高年級的被老涵嚇的屁滾尿流,真是……我的偶像。」
小強咬著下唇說:「大鵬你就會說些肉麻的話……」
「我就不信你不那樣想。」
「我……想的是今後有人欺負我……我就找老涵。」
「……你……真有你的。」
「到我大伯開的武道館去打吧。」離開學校武道館,趙宇涵見小排長悶悶不樂,以為小排長為沒有機會和他對打而不快。
「不用了,我不是你的對手。」
小排長很坦誠,見到趙宇涵的發威,知道兩人之間有差距,打與不打已經不重要。
「那……」
「復員後再到wh來找你。」
趙宇涵笑了笑,「行,不過到時我會更加厲害。」
「呵呵,知道,我也是。」
和小排長道過別,大山被壓抑的脾氣爆發出來:「媽的,那個余立華真不是個東西。」
大鵬也是憤憤不平:「我看都不是東西,一丘之貉,大學的武道館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算了,老涵都沒罵人你們就別罵了,注意你們現在是大學生,大學生就要保持素質。」小強推了推眼鏡一本正經地說。
「素質,媽的,他們有素質嗎,老涵不加入武道協會就沒有機會參加cuw,這個損失太大了。」
趙宇涵愣了愣,大山說的沒錯,如此一來四年的時間豈不是要白白渡過?
心情黯淡下來。
「找校導主任出面應該可以……咳咳……」陳莉摀住胸口,剛才那一腳不是她能夠承受的。
趙宇涵緊張起來,陳莉的話倒是沒有聽進,從武道館出來到現在陳莉臉色一直沒有好轉,這不是個好現象,如果踢傷了肺問題就大了。
他連忙扶住陳莉,關懷之情倍顯,大山等人十分知趣,相互使了個眼色,紛紛向趙宇涵道別,說今天是週末,就不當燈泡之類的話而去。
「到我家去吧,讓我爸給你看看。」
趙宇涵一想到陳莉跳出去護他的情景心裡隱隱作痛,說什麼今後也不能讓她再這樣胡來。
「你姐姐好些沒有?」陳莉想到的是趙宇涵媽媽說過的那句話。
「好多了,已經回家調養了,現在你受傷不輕,如果不注意會傷身體,我爸對這方面還是很有辦法的,今天就到我家去住好了。」
陳莉臉突現一抹潮紅,「可我怎麼對家裡人說?」
趙宇涵笑道:「直接說,實在不同意晚上我送你回家。」
「我很擔心,你笑起來有些……」
「擔心什麼?笑起來怎麼了?」
「『淫』……咳咳……」
「呵呵,要『淫』只『淫』你。」
「下流……咳咳……咳咳……」
「好,好,我下流,你別說話了,先打電話回家。」
出乎趙宇涵意料,陳莉父親非常爽快的同意女兒在他家裡過夜,不難想像陳莉父親現在想的什麼,興奮之餘升起到陳莉家中去玩的念頭。
在通知了父親一聲後,趙宇涵將陳莉領回了家,他並不知道另一個倩影在遠處看到了他們相攜離校時的情景,黯然神傷的離去。
得不到的東西總是讓人牽腸掛肚,玄月清被這種情感折磨的形消體瘦。
年齡上的巨大差異,阻隔了對愛情的追求,無法放開心懷去追求魂牽夢繞的愛慕,多少次夢中驚醒,捏著那一雙鞋帶潸然淚下,壓抑的情感在那時才是最真實。
如果……如果她能夠年輕,只需要年輕九歲,不,六歲就夠了,讓她付出多大的代價只怕都願意,在這樣無盡輪迴的漩渦中,她看不清方向,無助的沉淪在其中,甚至於在夢中驚醒時口裡大叫,誰能夠救救我?
誰能?
除了趙宇涵誰又能?
所以她哭泣,愛上一個人有錯嗎?
在日常的工作當中,何永待察覺到玄月清不尋常的變化,往日的潑辣被無盡的哀愁代替,越來越不能瞭解,女大十八變,近二十八時也會變的嗎?
作為同事,何永待佩服她,作為一個女人,確切的說是女孩,何永待遷就她,關心不可避免,問題是玄月清越來越冷,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完完全全的成為工作狂人。
何永待的採訪目標不再限於高中生,何老頭安排他以追尋趙宇涵和柳明惠為一生的目標,成為這兩人的專職記者,這是個大膽的舉動,在媒體裡從未出現的獨一無二的安排。
當然,何老頭心裡有譜,兒子能不能成為名記者他不在意,退一萬步說,何永待擁有的不止是記者身份,最主要的是,何永待是這家雜誌社的繼承者。
何永待暫時沒有去跟蹤採訪趙宇涵,柳明惠是他現在的關鍵,成功的入職在柳明惠身前鋪上一條看似光明實則荊棘無比的路。
據何永待瞭解,柳天龍不像其它武道館在安排新入職拳手的比賽時挑選一些職業排名十分後的拳手,而是直接在和排名第三十一位拳手的經紀人聯繫,柳明惠今後的路能不能走的暢通與第一場比賽有直接的聯繫。
柳明惠是職業拳手了,何永待在收集和整理柳明惠的資料時,不可避免的與玄月清要互相「交流」,因為玄月清同樣把柳明惠當成重中之中。
本來這是一種撞車,何總編卻並不理會,工作雖有交匯的地方,但是所重的方向不一樣,互相交流有利於雙方的工作,同時也可以看看何永待是不是有那個本事讓玄月清心服。
何總編想的挺好,但是玄月清對這件事根本持無所謂態度,工作是瘋狂的,之外的事是無所謂的,這就是現在的玄月清。
變了,變了,何永待大歎,佩服之餘又深深擔憂,不管怎麼說他從沒有真正討厭過玄月清,只是想幫忙卻又無從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