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七章 夢裡真幻 文 / 傭肖
第一百一七章夢裡真幻
「沈醉，醒醒！」一個熟悉悅耳的聲音輕聲喚道。聲音雖然很輕，卻似乎直接響在人的心裡，將沉睡中的沈醉喚醒。
「小雲，怎麼是你？」沈醉睜開眼來，便對上了巫行雲那美麗而熟悉的臉龐。但他分明記得自己睡前與綰綰、石青璇二女*宵幾度後一起相擁而眠，沉沉睡去，怎麼一覺醒來後，身邊就不見了二女，卻成了巫行雲。他此刻雖然剛剛睡醒，但神志卻是清醒無比，不認為是自己沒睡清醒犯迷糊夢，卻還是伸手掐了自己一下以作確認。
「有感覺，不是做夢。」他心中嘀咕了句，抱著滿腹疑問站起身來。身下亦不是他特製的那張大床，而是堅硬的土地。身處之地亦不是他所隱居的太湖小島，而是一座山峰上。他只四下裡掃了一眼便已認出，面上更是驚異，看向巫行雲問道：「邙山翠雲峰！我們怎麼會在這兒？」
這裡正是邙山翠雲峰，是三年前他與巫行雲分離道別的地方。他們現在所站的地方與三年前所站的位置也是一樣，毫無二致，連二人身上的衣物、裝束亦跟三年前在這裡時一模一樣。這事情，從頭到尾都透著怪異，沈醉心中更是疑雲亂湧，盯著巫行雲急於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裡並不是真正的邙山翠雲峰，我們現在其實是在夢裡！」巫行雲含著微笑給出了答案。
「夢裡？」沈醉滿臉的不信，「可我剛才掐了自己一下。分明有感覺！」
「誰告訴你在夢裡就不會有感覺地？」巫行雲略帶嘲諷地一笑，道：「普通人的夢並無真實感，而且大多是些很小的片斷，不清不楚、恍恍惚惚，往往第二天醒來後根本都記不起自己晚上曾做了什麼夢，又如何還會記得自己在夢中有無感覺。不清楚的便說沒有，不知道的便說不存在。這便是些愚人無知狹隘的論調與表現。」
她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微微一笑。又接著道：「而我們的夢不同，你看看……這夢境是多麼清晰，就如同真實地世界一般。而且在這裡，我們也同在真實的世界一般，有觸感、有味覺、有嗅覺，都與真實地感受一樣，並無二致。而且在這夢境裡。我們還能擁有許多神奇的能力。比如說，騰雲駕霧！」
她說罷，用手往二人腳下一指，便見腳下忽然生出如棉的雪白雲團來，然後直托著二人飄上天空。
聽著巫行雲的解釋，沈醉卻更加疑惑。這夢境，就好像他的記憶世界一般。在記憶世界裡，他也同樣可以做到這樣的騰雲駕霧。與施展許多神奇的能力。不過聽起來，這夢境似乎比他地記憶世界更加真實一些。但是這樣的相像，現下的場景又是記憶中的場景，他不禁有些懷疑起巫行雲是不是用什麼特殊的方法進入到了他的記憶世界中。
想到這裡，他忽然一揮手，場景便是一變。二人一轉眼。便出現在了一座雪山的上空。而雪山中，卻另有一個沈醉正在雪地裡疾奔，左臂還抱著個小女孩兒，正是巫行雲童年八、九歲的模樣。這場景，卻分明是當年前一時空中他們兩人第一次相遇，沈醉救了巫行雲往雪山上奔行地情景。
「咦，原來你也會這『自主造夢』的本事，難道你也練出了陰神？可是我看你之前，又好像一副很不明白的樣子？」巫行雲見他施展出這手段，不禁驚疑道。
沈醉苦笑了下。道：「你把它稱之為『自主造夢』嗎？我把它叫做『記憶轉換』。……小雲。你現在究竟是在我的夢裡，還是在我的記憶裡？」
巫行雲道：「當然是在你夢裡。」
「那麼。是我夢到了你？」沈醉輕搖了搖頭，道：「自從七年前我在瀾滄江出了一次意外後，此後睡覺便從未做過夢。而且，即便是我夢到了你，那也只是你的影像。為什麼你會有自主意識，還知道我們是在夢裡？」
「你也知道，我們達到『三花聚頂』之後，便是『煉精化氣』大成，接下來地一個階段，則是『煉氣化神』。這『神』指的是陽神，也叫元神。我這三年的修煉，雖然沒有煉出陽神來，但機緣巧合之下卻是被我練出了陰神。」她頓了下，接道：「這陰神雖然沒有陽神修煉出來後，那般神通厲害，但卻也有諸般巧妙運用，這『陰神入夢』便是一項。所以，即便你無夢，我想要入你夢中卻也一樣可做到。當然，這也是因為我修為比你高。如果你修為比我高的話，自然不會受我陰神入侵。不過你小子如今修為與我不差彷彿，我方才入你夢中卻也是好費了一番功夫。」
她伸手指著虛空，道：「這個夢，可說是夢亦不是夢。這些個景象，雖然都是夢幻虛影，但我與你說的這些話，卻都是真實存在與生的。我們，也是在切切實實的溝通對話。」
「原來如此！」沈醉點頭笑道：「你這陰神真的是很巧妙，就像傳說中神仙托夢一樣。不知這些傳說中的神仙托夢，是不是也是用的你這手段？」
「或許吧！」巫行雲說罷，忽然手一揮，場景又是為之一變。再出現時，二人已置身於風景如畫地西子湖中一艘畫舫上。正是盛夏西湖最美麗地時光，藍天如洗，碧水如鏡，岸邊垂柳搖曳，樹上知了鳴叫。輕風吹過，微波粼粼，湖中連片的荷葉亦蕩起一道波紋，或白、或紅、或粉紅地蓮花正在盛放，有蝴蝶、蜜蜂在花朵間盤旋留連。除了他們，湖中亦有許多大小不一的畫舫遊船在湖上蕩漾。岸邊亦是遊人如織，都以一對對地青年男女居多，這些人亦對他們全都視若無睹。
沈醉看著眼前的美景輕歎了一聲，往身後一指，憑空變出了兩個竹製躺椅，轉身躺坐下來。手舉起時，手中便忽然多了個酒葫蘆。他拔開塞子往嘴中灌了一口。果然，入口的還是茅台酒的純正味道。下到腹中亦帶起一陣火熱，與真正的喝酒真的是並無二致。
他喝了口酒，輕哈出酒氣，仰望著並未坐下的巫行雲，問道：「小雲，你入我夢中是為了何事？有什麼要緊事找我嗎？」
「當然是想你了！」巫行雲轉過身來溫柔笑道。
「呃！」沈醉聞言不禁一怔。
「怎麼，我不可以想你嗎？」巫行雲仍是笑著。忽然行前一步跨坐到了他大腿上。她如玉地俏臉上，升起兩朵紅暈，卻仍是直勾勾地大膽望著他雙眼。
這一剎那間，湖中與岸上的遊人便忽然間全部消失不見，整個西湖亦是靜悄悄地，只剩了他二人。
「不是，我……你……」對於巫行雲這大膽的舉動，沈醉更是目瞪口呆。不知該如何應對，期期艾艾地說不出話來。
瞧著他有些呆傻的模樣，巫行雲忽然間「噗哧」一笑。好一會兒後收住笑容，正色道：「好吧，說正事兒！……我要你給我一個孩子，我打下的江山需要繼承人！」
雖然心中滿是不敢相信。沈醉終於還是接受事實回過神來，從上到下看了她半晌，搖頭苦笑道：「想不到『借種』這種事也會生在我身上！」輕歎了口氣，問道：「為什麼是我？」
巫行雲笑道：「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只有你我瞧得入眼，亦瞧得順眼。這種事，難道要我去找一個討厭的男人嗎？……天亮後就來洛陽找我。不要想躲掉，我用陰神尋你，你藏到哪兒也是躲不掉的。」
沈醉再次苦笑了下，歎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不能生育！……我在宋朝娶了四個老婆。成親半年多，一個未孕。在這裡又娶了兩個。三年了也是毫無音訊。……嗯，你不要誤會。我地男性功能很健全，只是就是不能夠讓女人受孕。」
巫行雲臉色一變再變，問道：「是練功引的問題嗎？」
「我不知道！」沈醉搖了搖頭。其實他心裡知道，是穿越時空的遺留問題，就像某個姓項的偉大穿越前輩一樣，只是他卻不打算講出原因來。
巫行雲皺眉凝思了片刻，最後道：「她們不能受孕說不定是她們的問題，我還是要試試！……你明天一定要給我來洛陽。」
沈醉翻了翻白眼，仰倒在躺椅上無言。
巫行雲瞧他的樣子，冷下臉來道：「哼，我肯跟你……，那是看得起你。怎麼，你還不願意了？……沈醉，你明說，是不是嫌棄我是個老太婆？」
沈醉仰頭瞧著她，輕歎道：「你是知道的，我從來不曾把你往老了看過，甚至一度都把你當作小孩子。而且你現在長大身體又是這樣漂亮，我怎麼會嫌棄你呢，只是……」他坐起身來苦笑了下，不知該如何說，瞧著她的一張俏臉又立馬冷了下來，歎了口氣，道：「好吧，我答應你！」說罷，怕她還生氣，張臂摟住了她，下巴擱在了她肩上，輕嗅著她際地清香。
巫行雲竟很是乖巧地任他摟抱著，好一會兒後，忽然在他懷裡悶聲道：「我們要不要先練習一下？這種事我雖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卻從不曾真的……」
「這裡也可以嗎？」沈醉握著她肩頭撐開她身子，張大著嘴望著她滿臉的驚異之色。
「應該可以吧！」巫行雲道：「達到了我們這種修為，在夢中的感受與在現實世界中並無二致。我們可以觸摸到對方，身體與真實的身體也是完全一樣的，為什麼不可以呢？你聽過楚襄王與巫山神女地故事吧，二人就是在夢中相會歡好，遂有巫山**之說。」
沈醉道：「可那畢竟只是傳說。」
巫行雲道：「『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傳說中的事，未必就不是事實。既然有這樣地傳說，那就說明有過這樣的事情生。而且歷代的野史中，類似的傳說還有很多。你不試過怎麼知道行不行？你不要也像那些愚人一樣，證明不了其存在與真實的，就指說沒有或為假。因為，你同樣指證不了它的不存在與不真實。」
「你說的是！」沈醉心有所感。就像穿越這種事也是一樣。你證明不了它是真地，但也同樣無法證明他就是假地。若非他親身經歷。他又如何會相信。
「現在，就讓我們來證明下這傳說究竟是不是事實！」巫行雲紅暈生頰站起身來，忽然一揮手，又是腳下生雲將二人托了起來，幽幽地飄浮到了天上。
「她是陰神入夢，那我夢中地應該也是陰神，如果是的話。那我們這可算是真正地『神交』了！」此時此刻，沈醉心中卻是轉著這樣的念頭。不得不說，這個誘惑對他很大。又是處於真實與虛幻交織的夢境中，心裡也能放得開。而親身證明傳說是否屬實，這誘惑也是十分的吸引人。再加上，美麗的小雲已開始輕解羅衣……
……
傳說原來真地是事實。
沈醉與巫行雲裸露著肌膚，交纏著身體，在柔軟而結實的雲端上。以事實證明了傳說的屬實。
脫了**的存在，靈魂的直接**。夢中相會原來是那樣的美妙，「神交」原來是那樣的快感如潮。
巫行雲是第一次或不覺得，沈醉卻感覺這種方似乎比真實的**還要美妙。雙方融為一體地那一刻，似乎靈魂都在顫抖。二人不知疲倦，一次次的彼此索取。似乎要將對方與自己揉為一體才肯罷手。
不知多少次後，他們才相擁交股而眠。
……
沈醉醒來的時候，已離開夢境回到了現實世界中。屋中一片漆黑，窗外有淡淡的星光灑落，還是在夜裡。忽覺下身一陣濕滑粘稠，略怔了下方才心中苦笑道：「這夢，還真的是好真實呀！」
他轉頭看了看身旁的綰綰與石青璇，見二女還在熟睡，小心地下了床清理了下。只覺毫無睡意，穿衣到了院外。負手背後望著星空沉思。他地動作很輕。沒有驚醒到綰綰與石青璇。
剛才的夢，現在回想起來。歷歷在目、清晰可聞，如同真實的經歷一般。這亦真亦幻異常真實的夢境給了他很多感觸，他想到了一個改進他記憶世界的辦法，細細思索著。忽然間他面色一變，想到個可能，深皺著眉頭暗暗道：「剛才的經歷那樣真實，卻是夢境，那麼我現在的情況是不是也可能是某個夢境呢？」
他以前只想著自己是穿越時空才來到了這裡，從沒想過這種可能。現在被這個夢觸，忽然想到，卻越想越覺著這才是可能的事實。畢竟穿越到小說世界中這種事，實在是太過不可思議。人家穿越時空也是往古代或未來穿，或者是某個未知的異時空，那些都是有可能真實存在的世界。但穿越到虛幻地小說世界中，就委實太讓人難以相信了。這，或者真地是個很長的夢？
如果是夢地話，也比較能夠說的通。可是如果是夢的話，又要如何解脫，如何才能夠夢醒。而夢醒的話，這個夢的世界肯定就會消失不見。那綰綰與石青璇呢，還有小雲呢，她們會一樣消失，那自己還要不要醒呢？是做清醒者，還是做長醉不醒者？還有前一個世界，那是不是已然做過去的夢，是不是已然消失？
不對，就像小雲說的，你不能夠證明它真的存在，也不能夠證明它不存在。世事無絕對，充滿著許多未知與可能，穿越到小說世界這種事也未必就不會生，我為什麼就要把它當做夢？就為了找個解釋得通的理由嗎？
……
沈醉的眉頭越皺越緊，他心中似乎隱隱的抓到了什麼卻使終抓不住，更是看不清、分不明，讓他心中煩躁不安。
他忽然舉起右手豎在眼前緊盯著自己的掌沿，「哧」地一聲，一朵火苗在掌沿上跳躍著。火苗越燒越旺，變作一蓬火焰，赤紅如若實質的火焰刀芒從掌沿上一寸寸升起。這個過程，比他平時使用火焰刀芒慢了十倍不止。
刀芒升長出一尺來長方止，刀上有形有質的火焰熊熊燃燒，溫度不斷升高，灼灼熱浪排空，而赤紅的光芒則不斷增亮。漸漸的，整個院子都被照的大亮，而此時沈醉手中的赤焰刀芒卻似乎變成了白熾色一般。
忽然間，沈醉緊皺的眉頭一下子舒展。火焰刀芒散的光亮與熱浪突然間急縮回，收縮至一點時，他陡然一刀向下劈出。隨著明亮至耀眼的刀尖劃過，所經過的空間似乎被割裂了一般，露出一個比這黑夜更深遂黑暗的裂口，裡面不時有莫名的光點閃過，神秘莫測又詭異莫名。
「沈郎，你在做什麼？」綰綰驚問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石青璇亦在她身旁。卻是二人終於被院中的異象驚醒，又不見了床上的沈醉連忙起來察看，便看見了這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
沈醉手上的火焰刀已消散不見，他轉過身來，面色有些蒼白，但卻是面露喜色，向著二女大笑道：「我終於能夠做到破碎虛空了，你們……哎呀！」
他身後那道約有三尺多長一掌寬的空間裂口忽然間爆出一股極強的吸力，他一時不防竟一下子便被那裂口吸了進去，只來得及出一聲驚呼。
「沈郎！」二女極撲向前，撲向那道空間裂口。
她們度極快，那空間裂口的吸力也極強，她們撲到半途便也被一下子吸了進去。
隨後一眨眼，那裂口便突地消失。
月黑風高，似乎一切都不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