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八章 破空之後 文 / 傭肖
第一百一八章破空之後
沈醉其實並不想在這種情況下破空，他只是心中突然抓住了一點感悟，想要試驗一下。結果是令人欣慰加欣喜的，他成功了。但他畢竟沒經歷過，他不知道劃破虛空後，結下來會是什麼情況。所以他沒想到那道空間裂縫會突然出那麼強的吸力，一下子就把他吸了進去。他在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破空而去了，甚至沒有來得及跟綰綰與石青璇道別。這令他很氣惱，為什麼總是那麼多意外，閃電是意外，連自己破空也會生意外。他並沒有聽到綰綰與石青璇的驚呼，也沒有看到她們二人撲過來，並同樣被吸進了空間裂縫。
黑暗一閃而過，轉瞬便是光明。
沈醉沒有看清這道空間裂縫中究竟是什麼樣子，也沒有體會到在這裡是什麼感覺，他氣惱與悔恨的心情才起，便被一股無可抗禦的大力拋了出去。
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陡然間漲大了幾十倍，本來是身在空中，這一下子就踩到了地面。還好的是他身上穿的衣服也跟著一起漲大，並沒被突然變大的身體給撐破而導致裸奔。身體也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比前兩次被雷劈後情況要好，沒有衣服破爛，渾身焦黑。不過他體內的功力卻並沒有跟著身體一起成長，還是原來的量。容積的突然變大導致的對比，顯得功力十分弱小。但功力並不是沒有增長，只是沒有跟身體的增長同步。現在他便覺功力隨著呼吸進入地天地元氣補充下增長著。而且他覺這裡的天地元氣十分充沛，因此增長的度也很快。
他察覺了下身體的情況與變化後，目光立刻便被眼前的一個東西所吸引。那是一個與他胸口齊平的圓形透明大罩子，正中間是一顆臉盆大的光球體，光芒熾烈無比，讓人只是看著都能感覺到它地高溫。光球的周圍環繞著三顆足球大小地藍色球體，卻分明是他曾在現代看過由衛星在外太空拍攝的地球樣子。而在這三顆地球的周圍。則各環繞著一個乒乓球大小的球體，就如同環衛地球的天然衛星月球一般。而外面的整個大罩子上。則密密麻麻不均地分佈著許多大小不一光亮強弱不一的小光點。若能夠縮小站在那三顆「地球」上看去，那麼這些光點便是夜晚閃爍地星斗。
罩子中間的那顆球體不時散著光和熱，外圍的三個地球模樣的球體都在圍繞著它公轉，同時在做著自轉，三顆衛星也各自圍繞著自己的主星公轉，同時做著自轉。眼前的這整個東西看上去像是一個自動運行的太陽系模型，所不同的是這個太陽系裡只有三顆地球與它們各自地衛星。而沒有其它天體。而且它們轉動的都十分迅，以肉眼可見的度滴溜溜轉著，幾乎眨眼之間那三顆地球模樣的球體便都自轉了一圈。
就在這時，沈醉忽然現其中一顆「地球」突地頓了一下，停止了運轉，然後便突然開始逆著剛才自轉的方向運轉，而且度非常快。如果它剛才自轉的度可以用一個「快」字來形容，那麼此時地度就只能稱作「飛」。即便以他此時的眼力都跟上不它逆轉的度。眨眼的時間也不知它轉了多少圈，然後又是一頓，恢復了順轉與剛才的度。
沈醉看著眼前的這個太陽系模型，聯想到自己先前是背對著空間裂縫被吸進去的，以及剛才身體的突然漲大。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令他十分十分不舒服的猜想。
「恭喜恭喜。你終於出來了，比我預料的要早一些！」忽然身後一個清郎好聽地男聲傳來。
「原來老子地穿越還真他**是有人搞的鬼！」沈醉聞聽此言心頭怒火直冒，但面上卻是十分地冷靜，比冰還冷。他緩緩地轉過身，目光如冰刀般望向聲之人。
對面坐著兩個人，一個是看上去三十左右面目俊朗笑容溫和穿著一身白色休閒服的男子；另一個則是看上去四十左右，頭挽髻，頷下留著三絡漆黑長鬚飄灑，相貌清雅，看上去極有仙風道骨穿著一身道袍的道士。兩人的中間是一塊大石。形奇質厚。上面被削平，中間刻畫了一個棋盤。縱橫十九道，橫豎交叉點上放置著一顆顆的黑白棋子，顯是兩人正在下棋。看棋局，似已到了殘局。
說話的正是那個穿一身白色休閒服的男子，非常意外的是這人沈醉竟然認識。是他還在現代時穿越之前曾在一個酒吧裡遇到的酒友，這人也十分好酒，而且酒量非常好。兩人雖是萍水相逢，但有此一點卻是相見如故，一喝上了酒更是交談甚歡，彼此引為知己。就是在此人面前，他引以為豪的酒量敗下陣來，他已喝得醉熏熏一塌糊塗，對方卻不過剛剛是微有醉意。他還記得那晚是對方送他回的家，比較遺憾的是後來卻再沒遇上，而且當時忘了問他的電話。
他記得當時對方告訴了他的名字，說是叫呂洞賓。只是他當時沒信，還以為是對方有什麼為難處不願透露姓名隨意開了個玩笑。名字只是個代號，他倒也沒有追問，大家第一次認識不願透露更多的信息也在情理之中，對方說是呂洞賓就當他是呂洞賓好了。管他是誰，他沈醉在意的只是遇到了一個難得的酒友。
但此時此地遇到了這個「呂洞賓」，卻由不得他不驚訝，不往那傳說中聯想了。他慢慢收起了驚訝苦笑了下，道：「你不會真是傳說中那個上洞！」轉向那名道士：「這位呢，不知是哪一位仙人？」
那道士微微一笑，答道：「貧道姓陳名摶。字圖南，號扶搖子，沈小兄有禮了！」
「陳摶？」沈醉一愣，他本以為這道士也是八仙中的一位，沒想卻不是。他在腦中搜索了下這名字，腦中靈光一閃，已然想到。心中暗道：「唔，有印象。就是跟宋太祖趙匡胤下棋贏了華山地那個。人稱陳摶老祖，不過相比起來卻是沒有呂洞賓大名鼎鼎了！」
「那麼，這裡是仙界嗎？」不過無論是陳摶還是呂洞賓，無論傳說中還是歷史上，都已是早已做古的人物了。或者按道家的說法，是都已飛昇成仙了。現在這二人卻活生生的坐在他面前，讓他不禁疑問起自己現下所處的地方。
「不錯。這裡正是仙界。」呂洞賓答道。
「原來真是仙界，難怪天地元氣這麼豐厚充沛了！」沈醉心中暗道，這麼會兒的時間，他體內的真元便已得到補充恢復滿了。對於這傳說中地地方，他心下很是好奇，儘管心中有很多疑問，但他還是先打量了一下這傳說中的仙界。
天很藍，天上飄浮著許多大小不一地6地。方圓幾里、十幾里、幾十里、上百里的都有。甚至還有上千里的，一塊塊的像是天空中的島嶼。有的島嶼很安靜，有的島嶼上則不時有人飛進飛出，或駕著遁光，或駕著飛劍，或騰雲駕霧。或乘著許多從未見過地靈禽異獸，或……
老天，他看見了什麼！他很眨了眨眼又仔細揉了揉眼再去看，不是看花眼，那一架架閃著各色光澤在天空中飛行的，竟然是科幻片裡看過的飛行器。有汽車樣的，有飛船樣的，有飛蝶樣的，有摩托艇樣的，還有各種的奇形怪樣。他呆呆地張著嘴看了半天。回過神來看向呂洞賓與陳摶問道：「這裡究竟是仙界。還是未來地科幻時空？」
「這裡是仙界。」呂洞賓微笑道：「不過咱們仙界也是與時俱進的，世界在展、在變化。咱們仙界也在展，而且已然越了時代的步伐。像我們這些仙人，擁有人的智慧與永恆的生命。我們不會怕時間不夠，我們不會死亡而導致某個研究癱瘓中斷，我們有的是時間學習研究做實驗。你想想，這樣地人豈不是最好的科學家。而且你們凡間界的那些頂尖科學家死後，我們也會吸收過來給他們第二次生命，讓他們專職研究，貢獻他們的研究成果。所以說，我們有這樣越時代的展並不奇怪。」
沈醉聽的連連點頭，呂洞賓說得確實很有道理。他瞧著天空上的那些飛行器，心中歎道：「長見識了，原來仙界是這麼前的！」他感歎了一會兒又轉回想到自己的問題，卻又是不禁心頭火起，向著呂洞賓怒道：「呂洞賓，把我弄到小說世界裡是不是你搞的鬼？即便你是仙人，也不能這樣玩人！你今天不給我說個清楚明白，我跟你沒完！」
終於找到了這罪魁禍，他豈能不怒。憤怒之下已然有些失去理智，只想著找人家算賬，卻沒想著就憑他自己這兩把刀敢向人家呂洞賓叫板。他就是沒完，又能把人堂堂地上洞八仙之如何。
「這不是你地願望嗎？」呂洞賓笑地很無辜地道：「還記得你那天醉後說的話嗎？……不要說你忘了，『三花聚頂』之後，記憶鉅細無遺，連你小時候吃奶地記憶都可以回憶的清楚無比，更別說酒後的醉話了。」
「我那不是醉話嗎！」沈醉有些氣弱。他記得當時喝醉酒時跟呂洞賓扯起網上流行的穿越小說，確實曾說過自己也想穿越的話。可當時也不過是隨口一說，誰曾想著自己遇到的還就真是個能達成這願望的仙人，這事兒……弄來弄去倒成他自己的不是了。看來那句話說的對，「飯可以亂吃，但話絕不可以亂說」，「禍從口出」呀！
呂洞賓看著棋盤落了一下，笑道：「有句話叫做『酒後吐真言』。」
「好！」沈醉道：「就算是你滿足我的願望吧，可你也不能這樣呀，要穿你就讓我穿到底，幹嘛要半路把我轟走，扼殺我的幸福生活？」
呂洞賓看著陳摶落了一下，拈著一枚白子看著棋盤道：「凡事有得必有失。我是要讓你明白，穿越並不是你想像中那麼美妙的事！」說罷落了子，道：「早走晚走都是要走，難道你想要一輩子呆到那個小世界裡不走嗎？……我這樣做也是為了造就你，你看看你現在不是已經獨自修到『元神聚形』了嗎，只要能夠修到『元神大成』，就可以達到神識不滅地境界。即便爐鼎毀滅。轉世重修也能夠帶著前生的記憶與經驗。你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又無明師指點的情況下就達到這等境界。已可說是少有的異數。」
陳摶在旁點頭撫鬚，似是贊同呂洞賓的觀點，但眼睛卻是盯著棋盤看。他手中拈著枚棋子，看了片刻後，落了一子，又收了呂洞賓的一顆白子。隨即他轉過頭來，將這枚白子往沈醉面前一拋。這白子便變做了一個白色地石墩落在沈醉面前。他指著石墩道：「沈小友別站著說話了，快請坐吧！」
「多謝陳真人！」沈醉拱手一禮，撩衣坐了下來。他看著呂洞賓歎了口氣，道：「好吧，事情既然已經生了，我也不多說了。現在我只求你一件事，能不能把我在天龍跟大唐的幾個老婆都弄出來？」
呂洞賓應了一子，轉過身來。指著他身後地那個圓形透明罩子，道：「你看！」
沈醉轉身看去，正見罩子的上方升起立體的影像。場景正是他剛剛被吸進空間裂縫之後，他看見綰綰與石青璇一聲驚呼雙雙急撲了過來，然後也被吸進了空間裂縫。但是她們一進入空間裂縫後，身體卻忽然間立刻被粉碎。就像光影消散一般，連根頭半片指甲都未剩下，全部化作了虛無。
「她們……死了嗎？」沈醉只覺一顆心全無了依持，空落落的直往下掉。呆了片刻後，方才悲聲問道。
呂洞賓道：「她們怎麼會死，她們是小說中虛構出來的人物，只要你去看書，就依然能夠看到她們的存在。」
沈醉冷聲道：「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這一點也不好笑。」
呂道賓搖頭道：「我沒有跟你開玩笑，而是在向你述說事實。」他頓了下。道：「看見剛才那顆『地球』逆轉了嗎？」
沈醉點了點頭。忽然想到某個可能。這時，那圓罩上的場景又是一變。變做了王通壽宴時地場景。裊裊簫音從中傳出，這正是書裡石青璇第一次正式出場的場景，只聞其聲而不見其人。隨即場景移轉，從大廳中漸漸拉出，整個廳房在畫面中變小，顯出了全景，便看見身穿青衣戴著醜陋假鼻的石青璇正站在房頂**。
接著場景又是一變，換做了綰綰在書中第一次出場時的場景。綰綰昏迷著被綁在高高的木架上，周圍及下面是鐵勒人與獨霸山莊的人正在混戰，寇仲與徐子陵剛剛疾奔而來加入戰場。
呂洞賓道：「她們都回到了原點，會按著原書的角色與情節進行下去。這裡不會再有你的存在，她們也不曾會記得你這個人。天龍中地那四個也是一樣，在你離開後，那個世界也還原到了起始點重新開始。她們本就是虛構出來的人物，應該活在她們的世界中。你改變得了一時，改變不了一世，這兩本書並不會因為你的參與而改寫。」
他說著話的同時，那個圓罩上的場景不斷變化，又6續顯示了石清露、燕千尋、木婉清、阿碧地第一次出場情景，最後是巫行雲。燕千尋並不是原書中的人物，第一次的出場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穿著夜行衣偷盜。就像沈醉遇到她的那一晚，只是沒有了沈醉的存在。
「其實這就像你玩了一場虛擬遊戲，你可以玩到通關，可以殺掉遊戲中的許多角色，但遊戲的本身原程序並不會因此而改變。你玩完之後，仍舊會回到起始的第一關。所不同的是，這個遊戲真實感很高。你是個有自制力地成年人，要看開一些，不要沉湎於遊戲！」呂洞賓說罷，又看著棋盤應了陳摶一手。
「她們都已回到原點，不會記得我地存在，更不會記得我們之間的感情，她們已不是我記憶中地她們，我要現在的她們出來還有何意義……」沈醉心中歎著，只覺五味雜陳，也不知是何種滋味。懷念、悲傷、感歎……種種情緒紛至沓來。聽著呂洞賓的風涼話，忍不住「哼」了一聲，道：「你倒說得輕巧，遊戲？我若早知道這是遊戲的話自然不會沉湎，可是我不知道，這就難免要當真了。……有些事，不是你說看得開就能看得開，你說忘記就能忘記的！」
陳摶落了一子後，忽然插嘴道：「小友若不能看得開、放得下，那便是起了執念，入了妄境，對小友的心性修為有極大害處。若任其展嚴重的話，會有『走火入魔』之虞。」
沈醉本又有些冒火氣，被陳摶這一插話，只有熄了火氣謝道：「多謝陳真人賜教指證，我會謹記的！」
「好了好了，不談這些了！」呂洞賓笑了笑，道：「沈醉，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我還為你準備了個『蜀山劍俠傳』的世界，要不要進去逛逛？」
沈醉斬釘截鐵地咬牙切切道：「不去！」
「那不如就留在仙界展？這裡是三清祖師在遠古時期，按照洪荒世界的地球為模本開創的一個異空間。幾千年來進入到這裡的人也不是很多，而且我們修仙學道的也都是愛好和平自然，可不像你們凡間界那樣破壞嚴重，大部分地區都還保持著洪荒時的原始景貌。空氣清新，環境幽美，四季如春。無污染，無破壞，無自然災害。而且與時俱進，你們現代科技擁有的我們都有，你們沒有的我們也有。沒有國界的限制，沒有種族的歧視，提倡無為而治，管理寬鬆，自由平等。什麼佛界、天堂、地獄，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我們仙界這樣美好的。」呂洞賓的聲音帶著蠱惑的意味。
沈醉看他侃侃而談的介紹著仙界，簡直活脫脫一個推銷員形象，卻是也沒心思去笑話他，只是輕歎了一聲，道：「我想回家！回我現代的那個家，我很想念我的父母。……這仙界，將來有心情了再來吧！」
呂洞賓略怔了下，笑道：「也好，總要先盡了孝道才是！……你現在回去的話還能趕上明天早上上班。」
「我現在哪兒還有什麼心思上班！」沈醉苦笑了下，突然面色一變，瞧往身後那個罩子裡的三顆「地球」。從看到為些「地球」轉動很快，他就感覺到那裡面的時間要比外面快很多，只是卻沒想快這麼多。不由驚道：「我可是在這裡面前前後後共待了七年有餘，難道在現實世界裡還不到一天嗎？」
「不錯！」呂洞賓道：「你所在的那個城市現在應該才剛剛天亮。那個罩子裡面的時間，一年只相等於現實世界的一個小時。」
聽到此話，沈醉心中又是感歎。現實中的七個小時，他卻在那個罩子裡經歷了七年的事情與成長。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年齡該算是二十五，還是該算三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