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沐雨出事了 文 / 葉啟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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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的心情大好，真有一種吐盡心頭惡氣的痛快感，我想，這時候如果能夠美味當前，美酒伺候，再聽著各方面傳來的鄭啟明的消息，那可真是一種享受了。當然，如果能有美女相伴就是再好不過。美女，哎，我輕歎一聲。
怎麼又把念頭想到美女身上去了？我不由得搖了搖頭，過去人家說溫飽思*，現在看來，心情好了人也會不安分。
手機聲響，是夏時節的電話，她告訴我有事要來與我商量。能夠擺鄭啟明一道，心裡當然痛快，可是想到自己被他吞下去的一個億心裡還是難平，希望夏時節過來能夠給我帶來好消息。
一身風衣的夏時節飄逸地進了我的辦公屋，進門就對我笑道：「有沒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
我吃驚地望著她，突然笑了，對這個律師界的大美女道：「我可是眼巴巴地在這裡等你給我帶好消息回來，沒想到菩薩沒等來，卻等來個債主。」
「你真沒有好消息告訴我？」夏時節詭異地對我笑了笑，把手裡的一張報紙扔給我，「那我就聽你的，告訴你個好消息。」
我把報紙撿起，是一份京都晚報，上面有一個版面寫著一個很醒目的標題：『萬丈高樓毀於一旦，金融鉅子黯然失色』。我不用看就知道裡面寫的什麼，原因很簡單，因為報紙我剛剛看過。
我把這份報紙放到桌上，故意裝作沒事人一樣，向坐到我面前的夏大美女道：「人家的事情，與我有什麼相干？」
「好啊，田有糧！」夏大美女故意作出一副震驚神情，指著我道：「裝腔作勢可是我們律師的必修課，什麼時候被你把真經偷去了？」
我只好露出壓抑已久的笑臉，對夏時節道：「可惜還不過癮，要是我自己把他整成這樣就大快人心了。」
我看到夏時節在我面前明顯地翹了翹嘴角，似乎對我的表現很不滿意，她的神態很明顯，根本不相信我與發生在鄭啟明身上的事情無關。
「聽說鄭啟明已經與交易所幹上了嘴仗，先是說那張讓他賠得血本無歸的單子不是他自己下的，後來又說交易所的電腦有問題，看來他們之間的一場官司在所難免。」
我當然是最有發言權的人，可是現在我什麼都不能說，只好問道：「交易所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如果交易所承認鄭啟明的話是事實，至少要賠給人家一千萬，你說他們會怎麼說？」夏時節白了我一眼，然後又道：「不過似乎也不用交易所多說什麼，事後公安局的計算機專家已經證實，單子是由鄭啟明當時操作的電腦裡下的，似乎那台電腦也沒什麼異常。」
「這不就完了。」我把雙手一攤，「像鄭啟明這樣的敗家仔，就會把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心裡不知道有多麼開心了。
「不過，在事後接受記者採訪的時候，鄭啟明曾經咬牙切齒地向外界透露，他所遭受的不幸，都是來自網絡的一隻黑手造成的。」夏時節有意地用一雙明亮的目光打量了我一眼，然後又道，「很多人猜想，鄭啟明當時的意思是說，在他交易的時候有黑客控制了他的電腦，從而改變了他的操作，而這名被鄭啟明懷疑的黑客，很可能與他有著深仇大恨。」
鄭啟明的表現我事先就想到了，對他內心的憤怒我也能夠理解，我笑著問道：「交易所怎麼說？他們支持鄭啟明的想法嗎？」
「到目前為止，交易所還沒對鄭啟明的這種想法發表意見。」
我抬起雙手伸了個懶腰，對面前的夏時節道：「不要看電視掉眼淚，為別人擔憂了，還是說說我們的事吧。」
夏時節不滿地白我一眼，怒道：「我憑什麼為他鄭啟明擔憂？狗咬呂洞賓，不認好人心。」
「行了夏大小姐，」我趕忙陪起笑臉，對夏時節道，「我知道你現在過來是為了什麼，說說我們的那個官司吧。」
「我已經按那天我們商量好的計劃，起草了一份起訴書，你看一下吧。」夏時節把一份文本文件放在我的辦公桌上。
我只是低頭看了一眼，就把文件推回到夏時節面前，對她道：「這些事我是外行，就不管了，還是由夏大律師全權代理吧。」
「你就不怕我把官司給你打輸？」夏時節嘴角帶著淺淺地微笑，卻來責難我道，「那可是一個億啊，還是人家亞洲第一美女送給你的。」
「我想，全世界的律師都找出來，也沒有比你對我更好的了，如果你不能幫我討回公道，我找別人有用嗎？」
我面前的夏時節突然有些扭捏，不過只是片刻時間，她就恢復到正常，對我道：「看來我只能肝腦塗地，以報答田總對我的信任了。」
「看你說的，」我站起身來指著夏時節道，「田總都喊出來了，那是你能叫的嗎？小心今天我讓你空著肚子回去，不管你飯吃。」
「好了，不鬧了，我們說說要打的這場官司吧。」夏時間嚴肅起來，對我道：「如果你對起訴書沒有意見，我明天就遞到法院去，你還有什麼話要囑咐我的嗎？」
我想了想，對夏時節道：「官司打起來，勢必會引起很大的轟動，我們不怕聲勢浩大，你做事也不妨大氣一點。」
「那你還得給我加錢才行。」
我一時沒有理解夏時節話裡的意思，可能是夏時節怕我誤會，她馬上又接著說了，「如果按你的意思，我不就成了你們公司的義務宣傳員了嗎？廣告費總是要給的吧？」
我開心地笑了，對夏時節道：「等把錢要回來，都打你帳號上去，由你分配好了。」
「別別，」夏時節對我搖頭道，「我可沒有玉情的本事，拿你一個億，還付你二千萬的利息。」
我聽夏時節突然提到秦玉情，不由得心頭一痛，低頭無語起來。夏時節也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半天沒再吭聲，辦公室突然沉默起來。
「有糧，你與玉情，現在怎麼樣了？」許久之後，夏時節小心地問。
我歎息一聲，道：「還能怎麼樣？」
「其實，玉情她這樣做，也有她自己的難處……」
夏時節的話還沒有講完，我便揮手將她攔住了，道：「我們不提她好嗎？」
夏時節用驚異地目光望我半天，問道：「難道，你們就沒有和好的可能了？」
「我要的是夫妻同心，同心你知道嗎？」我痛苦地道，「人們都說商場如戰場，官場如戰場，如果男人出門是去與人打仗，那麼家就是他的後方、根據地，是他最放心的地方，有誰願意對自己的後院還要提心吊膽？」
夏時節歎了口氣，對我道：「看來你們是不可能了，那麼你心裡還有沒有其他中意的人？」
看我的目光緊盯著自己，夏時節的臉突然紅了，對撒嬌著道：「如果有，我去給你當紅娘。」
我輕歎一聲，道：「現在纏在我身上的事情已經夠讓我煩的了，那還有心情去想這種事。」
夏時節似乎有些失望，開始收拾著她拿出來的那些文件，對我道：「剛才你答應請我吃飯了，檔次太低我可不答應。」
「那當然。」我趕忙道，「要不去那裡你說了算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重新站在我面前的夏時節，已經恢復了她美女的自信。
以後幾天鄭啟明成了報紙上的明星，不斷有他賣房子賣地的消息傳來，我特意留意了一下，在電視上出現的鄭副市長明顯憔悴了，似乎頭上的頭髮也少了很多，這時候我突然沒有了原來那種欣喜的心情，心裡卻在暗自反醒著。正是青春年少的大好時光，肩頭又擔負著於教授的重托，自己卻不思進取，每天沉迷於勾心鬥角之中，這算怎麼回事嘛？
我與鄭啟明的恩怨是越結越深了，就算把他整得再慘一些，我又能怎麼樣？好幾個項目得不到審批，公司的業務進行不下去，我什麼時候才能夠完成於教授『造福人類』的目標啊？
我的心頭不安起來，開始在自己家裡的地上轉著圈圈。我在考慮，是不是真的應該換個環境了？科學沒有國界，其實就是『人挪活，樹挪死』，或許是『外來和尚會唸經』的另外一個版本而已，這裡面有多少懷才不遇的人的辛酸啊，我何必要這樣固執下去，只要能夠現實自己的目的，讓自己的項目被社會所承認，又何必一定要在乎一個發展的地域呢？
雖然我有了這種想法，可是眼前一場官司要打，到美國去的簽證正在辦理，我似乎還沒有時間與精力去實現這個打算，這只能是一個打算而已，它代表著我不想再沉默下去的迫切心情，我要做一點事了。
想到馬上要到美國去，要到微軟去，我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對現在的微軟瞭解得太少，抬頭看看已經是黑夜，看來現在找資材不大可能，不過網絡一直都是個不錯的地方。
我把電腦打開，準備找一些微軟公司的情況，卻沒有想到目光被網站上一道消息給吸引住了，那條消息的題目是『美女警官被販毒集團控制，毒梟威脅將會對她實施報復』。本來什麼美女警官與我是沒有關係，現在恐怖活動盛行，每天都有人質被綁被殺的報道，我早已經習以為常了，可是這條消息卻不能不讓我震驚，因為與消息一起發佈出來的，是沐雨的照片。
「沐雨？」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怎麼可能嗎？我趕忙將報道的內容詳細看了一遍。報道稱，這條消息是由國外一家中文網站轉發過來的，今天一早，這家國外的中文網站上突然出來一段視頻錄相，一個蒙面人向外界宣佈，他們是活動在中國境內的一夥毒品商人，不久前成功地控制了一名一直與他們做對的大陸女警官，這名男子宣佈，如果大陸警方在一周內不能滿足他們的要求，即釋放三名被大陸警方拘捕的同夥及一批價值三千萬元的毒品，他們就會對這位女警官進行報復行動。
由於是轉載，報道中的很多內容不很詳盡，包括這些毒梟是怎麼將沐雨控制起來的，以及他們將會對沐雨實行什麼樣的報復行動，都沒有講。我按著報道中的內容很快便找到那家所謂的國外中文網站，毒梟們發的那段視頻還在，錄相只有短短的三分鐘，我把它下載到自己的硬盤，進行了仔細研究。那名視頻中的蒙面人顯然是個中國人，講得似乎也是中國話，但顯然他的語音經過了處理，他的發言必須要借助屏幕上打出的字幕才能聽得清楚。這位蒙面人沒有講他們是通過什麼樣的手段控制了沐雨的自由，但是他在視頻中公佈了沐雨在他們手裡的一段錄相，錄相中的沐雨神情猙獰而憤怒，顯然她還沒有向對手降服。沐雨的這副樣子讓我看了難過，不過我現在還顧不上考慮這些，我又接著將視頻看完，視頻裡那位蒙面人詳細地講述了要求釋放的三位同夥的情況，包括他們的姓名、照片等，最後這位蒙面人威脅說，如果他們的條件得不到滿足，他們將會對被控制的女警官進行報復。他說，這位叫沐雨的女警官現在還是處女之身，如果可能，廣大網友將有希望看到一場美女警官『破chu』的現場直播。
我被發生在面前的事情震驚了，雖然曾經在網絡上目睹了太多的血腥，可是沒有想到，有一天這種情況會發生在自己身邊，而且會降臨在一個美麗的女孩身上。
又在網絡中隨意地翻了翻，這件事情已經成為所有網站關注的焦點，有關沐雨的各種情況被那些媒體記者們搬到了網上，有許多我都是第一次聽說，包括沐雨進了公安局之後的一些情況，甚至她曾經男友的情況。我是第一次知道，沐雨在上神話大學之前，就已經由警官大學畢業，她的男朋友，就是叫趙天明的那個人，是她大學的同學，早她幾年進入公安局，後來神秘失蹤，她們曾經是一起的同事。
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曾經以為楚箐是才女，很了不起的，原來自己的身邊還藏著另外一位才女，但是她把周圍的所有人都給騙了。這時我想到，沐雨為什麼要警察大學畢業再進神話呢？我只想將原由與夏時節聯繫起來，這讓我心裡平靜了很久的那根神經又敏感起來。
我想了一想，還是決定給夏時節打個電話。
「時節嗎？」
「是我。」夏時節的語氣有些不同尋常。
「要幹什麼？」
「上網。」
我的心不由得一動，問道：「看到沐雨的情況了嗎？」
「正在看。」
夏時節答話的語氣很平靜，這反而讓我一時不知道應該怎樣開口。
「有糧，想問什麼你就問吧，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時節……你覺得沐雨可能是被什麼人劫持的？」
「有可能就是那些人吧，我父親曾經的手下。」
「那麼，你願不願意向警方提供一些知道的情況？」我大膽地向夏時節提出要求。
電話的對面半天沒有一點聲息，我忍不住問：「時節，你在嗎？」
「我在。」夏時節有氣無力地答道。
「對不起，也許我不應該這樣要求你。」
「有糧，我不是不想回答你，我是怕我說的話你不會相信。」
我沒有想到夏時節會這樣講，她有什麼話不能對我直言？難道她很在乎我的態度嗎？
「不是我不想幫沐雨，我實在是幫不了她什麼。」夏時節顯得很無奈。
現在是我在沉默著，我心裡想得很多，但是卻不知道怎麼對夏時節講出來。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對面的夏時節歎息著，「其實，從我出生之後，我父親就沒讓我接觸到那方面的任何東西，在我的眼裡他就是個本份的生意人，他要讓他的女兒清清白白地活著，後來送我到神話讀書也是出於這樣的目的。」
「那麼後來，後來你沒有過接觸嗎？」我的本意是指夏時節的父親去世之後，她曾經繼承大筆遺產的傳聞，可是我的話講罷，就已經後悔了，這樣說明顯是在不相信她了。
「算是有過吧，我曾經回老家處理過一些財物上的事情，但是據我所知，也就是從我父親去世之後，那些人已經放棄那個地方，我想警方也瞭解這些情況。」
我想夏時節講的可能是實情了，沒有那個人會蠢到明知被警方盯上，還要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我歉意地向夏時節道：「時節，對不起。」
「謝謝。」半天之後，夏時節又道，「有糧，你的信任對我很重要，你知道嗎？如果連你都不相信我，這個世界真的會讓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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