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生命之枷 第二百二十九章 文 / 冷無涯
第二百二十九章
西塞婭滿臉紅暈，怔怔望著眼前人，一雙蔚藍美眸，似最純淨、最完美的藍寶石，水汪汪閃動著令人迷醉的光芒，其間分明透著深深疑問：如此丰神俊朗的人物，心腸怎會如此冷硬？！
換了常人，早被她如此美態迷的找不著北，冷情目光中卻只有極度的欣賞，神念有意無意探查了下，忽而怪叫一聲，驚奇道：「你多大了？」
西塞婭一時有點懵，不安的扭動了下嬌軀，喃喃道：「按人界時間，大概三千多歲吧！」
「靠！靠！靠！地球公歷迄今不過二千多年，這位美麗月神，年齡足夠當自己祖祖祖…母了~！」冷情心下怪異絕倫，暗自嘀咕道。
沉默半晌，冷情怔怔瞅著她如花似玉的俏臉，忽而好笑問道：「三千多歲還保持著處女之身？別是…用光系魔法修復的吧？！」
西塞婭頓時又羞又氣，剎時間連晶瑩耳珠都紅成一片，卻更顯得明艷不可方物，含嗔帶怒道：「還以為你和別的人族不同，原來你們同樣的嗜血、殘忍外加變態！」
頓了頓，西塞婭猶覺形容的不夠，恨恨補充道：「你就是個大變態！」
冷情不以為意的笑笑，空著的手竟撫上她潔白纖美的裸足，嘴裡若無其事道：「嘖嘖，三千多歲的老處女~！在我看來，長期心靈空虛又得不到生理滿足的你，才是真正的變態吶~！」
眼睜睜瞅著他把玩自己纖足，西塞婭漫長一生中，何曾被人如此輕薄過？！一時間窘迫交加，卻又無力反抗，不得不緊板俏臉，轉移話題道：「我不明白，你本不是這世界的人，為何要偏幫人族？你要知道，在前兩個世代末期，人族都將海藍星污染的不成樣子，森林、植被連現在十分之一都不到，其他種族和魔獸失去立身之地，幾近絕跡！」
冷情漫不經心瞥她一眼，愛不釋手繼續把玩她如雪雙足，甚而撫上她光潔小腿，嘴裡道：「老實講，你看我像哪個種族？」
西塞婭被他肆虐的面色愈發漲紅，心底隨撫摸一陣陣發顫，面上仍祥作不在意道：「我承認，你的確更像人族，可你如此高的修為，是否該將眼界拔高些看問題。」
略略撩起她長裙至膝蓋，一雙線條優美、雪白粉嫩的小腿、纖足登時展露眼前，冷情視線下移，目光中帶著無比讚歎，甚而埋藏著某種強烈佔有慾，喃喃道：「這不就結了~！我是不可能一個人活在世上的，人族各方面乃至最惡劣的秉性，都同我那世界的人類差不多，我當然會認同人族~！
「另一方面，生命是需要不斷進化的，你看看精靈族、龍族、和你們神族，多少萬年下來，近乎一成不變！你又怎知人界是否只是個搖籃，一切物種的存在，不過是為了孕育出人族這樣具有無限進化潛力的種族？！」
感覺到他摸上自己大腿，絕對有進一步肆虐的傾向，西塞婭終於忍耐不住，顫抖著輕聲哀求道：「別，別這樣！咱們好好聊聊不成嗎？」
盯著她蔚藍美眸，其中哀求之色令人心碎，冷情微微一笑，真個停止了進一步探索，只在她光緻緻的腿部輕柔摩挲。
西塞婭這才悄悄鬆了口氣，之前被他親暱許久，此時似已稍稍適應，滿面紅暈略有消退之餘，全族安危登時被擺在心頭最重要的位置！
側臉打量他俊逸面容，西塞婭強自按捺他溫柔愛撫引起的怪異感覺，幽幽歎了口氣，輕聲道：「別以為我族只是活的久，你說的道理，我未嘗沒想過！你真覺得，人族會這麼無限制發展下去嗎？」
「在我看來，制約精靈族、龍族和我族發展的，不是缺少人族的創造力，而是自身悠久的壽命！」
「無論哪個種族，旺盛好奇心和探索動力都是有極限的，活到一定歲數，便會對生命產生厭倦，生活的中心主題，變為如何打發時間！龍族往往選擇長眠，精靈致力於尋找一切美麗、和諧以及人性善良，只有我族還算正常些，但仍有不少人選擇了龍族和精靈打發生命的方式！」
「人族發展到一定程度，必然會破解基因和壽數的秘密，到那時，失去好奇心和探索動力的人族，仍會走上我們三族的道路！」
「曾幾何時，人界資源並不比我神界少，甚至富裕很多，然而前兩個世代的人族貪慾永無止境，不停的向自然索取！打個比方，前兩個世代末期，不算房屋在內，我族人均佔有物質重量數千公斤足矣，人族卻人均佔有數萬公斤仍不滿足！」
見他蹙眉沉思，西塞婭柔柔按上他撫著自己膝蓋的手，輕聲道：「這且不說，你以為，我族若非萬般無奈，真會選擇壓制人族嗎？」
搖了搖頭，西塞婭繼續道：「遍佈三塊大陸的萬多枚基因武器，已經埋下數千年了，試站在我族角度、站在宏觀角度想想，若你被其他種族先後兩次入侵，蒙受無比巨大的損失，以你的性格，是否早便不加猶豫，引爆所有基因武器？！」
「這次出使魔界，我族採取的投票表決，兩邊票數近乎相等，而我素來同情人族，也是投反對票的一方，擔心的就是現在這種情形！智慧神康斯坦斯推薦我擔任這次任務，我並沒有拒絕，就是希望能盡量避免與你的衝突！」
勉強舉起玉臂，捧著他英俊面容凝視許久，西塞婭蔚藍美眸漸漸被淚水充盈，一滴滴晶瑩淚珠順頰滑落，輕柔語音中帶著深深悲愴：「求你了，就算看在我族當初放過人族的份上，看在我自願獻身的份上，你就放過我族，好不好？」
懷抱美麗絕倫的女神，聽著她悲愴泣訴，而她字字句句講述的無疑都是真實，冷情心有觸動之餘，忽然就覺得，人類果然如她所說，似自然界甚至宇宙的蝗蟲，而自己…亦是邪惡的不可救藥！
怔怔間，冷情忽而使勁晃了晃腦袋，警覺打量她梨花帶雨的俏臉，一副楚楚動人的神態令人心碎，心中不由大叫：「乖乖，好厲害的美人計，好厲害的口才~！」
然而世上確實有這樣的女子，令你無論如何都不忍傷害她！
月神西塞婭，無疑就是這種類型！
她的美麗，她的善良，她的無私，她的皎潔…無時無刻不在對映著你心中的「小」！
就算心硬如鐵的冷情，亦不得不承認：自己已被她話語、神態，甚至無私獻身的表示深深打動！
放下裙角遮住她裸露的小腿，冷情輕柔摟著她柔若無骨的嬌軀，動作似對待情人般溫柔，西塞婭亦哭的不可自制，軟軟伏在他懷中，任由他無意識輕撫自己柔順金髮。
一片靜寂中，只有西塞婭抽噎聲斷斷續續響起！
當此時，滿懷悲傷的絕美女神，輕伏在蹙眉沉思的白衣冷情懷中，與四周無以計數、情態各異的魔族屍體，構成一幅只在夢中才可能出現的詭異畫卷！
良久，冷情忽而發出一聲微微歎息，話音似由天外傳來般縹緲不定：「你說的只是種可能性！再怎麼說，人族在進化道路上也會比神族走得更遠，最起碼，我那世界的人類已踏入宇宙，開始了星際殖民！看看你們神族，最頂級的人物都能作肉身宇宙飛行了，卻仍沒發明出星際航行技術！」
抬起西塞婭精緻下頜，冷情盯著她淚水充溢的蔚藍美眸，緩緩道：「就算從這角度出發，我也得搬開你們這塊絆腳石！」
西塞婭正滿心絕望，便聽他繼續道：「不過…看在你族隱忍多年未引爆基因武器的份上，我亦可以放棄引爆核彈的打算！我明白你族的擔心，不過是怕我出爾反爾，百年後非但不向你們提供星際移民技術，反而會率領人族殺上神界！」
輕柔吻去她眸中淚水，冷情微微一笑，撫著她順滑秀髮道：「不妨再說一次，我絕沒有這個想法！不過…在我以為，日後人族發展起來，恐怕不會輕易放過比鄰的你們，還是那句話，宇宙大得很，何處不可為家？！」
終於解了燃眉之急，西塞婭不由悄悄噓了口氣，淚水亦漸漸止歇，神情複雜盯了他許久，目光移向天際皎潔的冥玉，幽幽歎息道：「那是我們生活了無數年的家啊！唉…」
撫去她面上淚痕，冷情語氣中亦有著深深無奈：「那怎麼辦？人族內部都爭鬥不休，發展起來又怎會有你族容身之地？依我看，離遠點也好~！」
西塞婭啞然失笑，側臉瞟了他一眼，神情動人無比，又看看滿街屍首，不忍道：「說起來，我真搞不懂你！仁慈時似聖人，殘忍時似魔鬼，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冷情亦掃視週遭慘景，淡淡道：「無非是立場決定態度，有什麼大驚小怪！說起來，眼前情景，和直接間接死在你族、魔族手下的人比起來，不過是滄海一粟！」
「那你準備拿魔族怎麼辦？」西塞婭好奇瞥了他一眼。
冷情凝視她半晌，微微一笑，忽而低頭吻上她誘人紅唇，西塞婭記起自己承諾，欲拒還迎間，俏臉再次紅成一片，到末了，不僅嬌軀微微顫抖，就連潔白羽翼亦不由輕輕舒展，就不知是羞的、怕的還是真個情動~！
似吮吸著世間最甜美的甘露，唇齒交纏間，冷情分明感到柔柔觸碰間心底那絲沉醉，不由打了個哆嗦，心中大叫「紅顏禍水」當兒，微微向後仰頭，凝視她蔚藍美眸笑虐道：「怎麼，現在就開始管閒事，是否有入門打算了~？」
深深回視他幽幽黑眸，西塞婭一副含羞帶嗔的動人神態：「怎麼，你不信我的承諾？」
刮了下她嬌俏鼻子，冷情笑嘻嘻道：「嘿嘿，以你心性，怎可能喜歡我這樣的惡人，什麼一見鍾情、美好愛情之類不提也罷，我對你不過是佔有慾在作怪~！不過無所謂，你盡可來去自由，回頭替我警告神王，沒有第二次機會！」
美眸閃動著不可思議的光芒，西塞婭怔怔半晌，喃喃道：「現在我才相信，你心裡真有善良一面！不過…你可以不在意，我卻必須信守承諾！」
冷情嘎然失笑，凝視這以身飼虎的美麗女神：「這麼說吧，我討厭一昧的善良~！偶爾發發善心，不代表我就是好相與之人，還是看看眼前滿街屍體吧~！」
親暱接觸似拉近了心理距離，西塞婭嬌嗔瞪了他一眼：「你還沒說準備拿魔族怎樣呢？」
冷情愈發好笑，心忖女人真是最奇怪的動物，從前至後的親暱或熱吻，分明都是被自己強迫，怎的…做出這般情態了？
難怪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誰又知道她聖潔美麗的面容下，會否隱藏著種種瘋狂、叛逆？
天知道~！
反正冷情是不相信世間有任何完美存在，就算有，也會親手把它變得殘缺些，比如眼前女神~！
誰說自己不變態來著~！
「魔族…我先管著，長遠看來，最後很可能走上同你族般星際移民的道路！」說話間，冷情右手撫上她背部羽翼間。
西塞婭正嗔怪瞪他，忽覺隨他按撫，嬌軀一震間，渾身強大鬥氣剎那恢復了流轉，不由怔怔側臉望他。
冷情面上笑嘻嘻的不動聲色，實則內息凝實，護住週身要害，精神力亦做好瞬間發動的準備！
解開西塞婭禁制，根本是他疑心病驅使下的考驗而已~！
無論哪個種族的「人」性，冷清以己度人，都是信不過的，不試試又怎會甘心？！
一時間，西塞婭眼底的確閃現掙扎之色，隨即變得平和坦然，緩緩的，竟而纖手捧著他晶瑩面龐，主動獻上香吻，凝視他幽深黑眸，柔聲道：「謝謝你！」
想起因核爆殞命的萬多名天使、乾坤戒中五名失去翅膀的天使、被洗腦到癡戀自己的依莎貝爾…冷情微微苦笑：這帳，可是越算越糊塗了，對她行為亦有些出乎意料，捋了捋她耳邊秀髮道：「好了，回神界去吧！面見神王時再幫我叮囑一句，絕沒有第二次！」
緊緊擁抱了他一下，西塞婭嫣然一笑，似百花盛開，撲扇著潔白羽翼騰空而起！
斜射陽光照在空中她雪白俏臉、纖美裸足上，顯出不類凡間的驚人美麗！白光閃耀間，美麗天使越飛越高，天際隱隱傳來她仙樂般的聲音：「我會回來~！」
冷情怔怔仰望，忽而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