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四章 文 / 零豬
第四章
「孟先生，這樣行嗎？還是應該派兩名保鏢直接把廖逸生抓來吧？他要是跑去報警怎麼辦？」錢副院長終於還是提著勇氣問了出來，畢竟他已經在這次事件中做了先鋒，優先想到了安全問題。
「不要緊，不是已經安排你手下去醫院盯住他了嗎？這就足夠了。我想既然能夠取得現在的成就，想必廖逸生也是個聰明人，當初又能和你們達成那樣的協議，道德感應該也算不上多麼強烈，既然是這樣，那麼這次他有很大的可能選擇妥協。」亞當沉穩地說道。
他們兩個人正站在紅月市城南區的一處倉庫，而他們的周圍，只有一個提著銀色鋁制皮箱的黑衣保鏢。
「嗡~」在空曠安靜的倉庫裡，即使是調成振動的手機鈴聲也清晰無比。
「喂？……好！」
錢副院長合上手機，對亞當報告說：「廖逸生的研究室燈關了，他應該出發了，看路程開車20分鐘就能到這裡。」
「你看，他的決定下的還是很快的！」亞當得意地說：「尤其是顧及到他的女兒，想必他的選擇也只能如此了。那麼現在，我們可以佈置一下了……」
亞當說著話，對一旁的保鏢使了一個眼色，那個保鏢躬身示意，然後就通過耳麥下達了命令……
倉庫門前想起了轟隆隆的聲音，一輛叉車舉著一隻3m*3m的小型貨箱出現在了門口。
並不太重的貨箱放在了倉庫地面上，發出了嘎吱吱的響聲，還不等錢副院長發問，叉車已經掉頭往返。
「這是？」錢副院長問道。
鋼製小型貨箱外表的黃色漆膜完好如新，沒有常見的文字信息標注，只是在一個側面描繪著大大的向上箭頭，顯見得是示意放置方向。
亞當並沒有回答錢副院長的問題，而是靜靜的看著叉車連續的又運進來三個同樣的貨箱。之後就聽見叉車的聲音逐漸的遠去。
四個貨箱碼放在倉庫的地面上，亞當對身後的保鏢打了一個手勢。
保鏢提著手提箱上前，在貨箱的某個地方一按，一塊10英吋的顯示屏翻轉了出來。
顯示屏是觸摸式的，保鏢在上面按動了幾下，閃動的圖像和信息令他點了點頭，接下來，他又把其他三個貨箱也同樣檢查了一遍。
「孟先生，沒有問題！」保鏢對著亞當說道。
「好！呵呵，現在就看那位廖醫生的選擇需要不需要動用這裡面的東西了！」亞當笑著說。
「哦……」錢副院長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不過他還是有一些其他的疑問：「孟先生，注射在廖逸生身上的藥真的有您說的效果？」
「當然！」
「……這可是了不起的發現，可以通過藥物改變人體的遺傳因子並且加速變異……」錢副院長喃喃地說道。
「確切地說，那個綠色的液體並不是藥物，而是一種……嗯……分泌物？差不多吧！」亞當說道。
「分泌物？是生物體……」
亞當的耳廓微微的動了動，他聽到倉庫的門外傳來了輕微的剎車聲。
「看來我們的客人到了，呵呵。」
廖逸生的身影出現在倉庫的門口，錢副院長覺得他的衣服好像緊繃繃的，整個人看上去似乎也比平時顯得高大許多。
廖逸生粗重的呼吸聲即使隔得這麼遠也是清晰可聞，他的眼睛紅通通的，文靜的面孔混雜著一縷猙獰的殺氣。
「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廖逸生終於開口，他的聲音乾燥嘶啞。
「當然是想請你繼續留在醫院裡了，廖醫生。」亞當笑瞇瞇地說道。
「……這種事情你們就會使用這麼奇怪的藥物？別開玩笑了！」
「當然不只如此，實際上，我們有個偉大的計劃！」亞當繼續說道：「而這個計劃，我覺得廖逸生是最完美的執行者！」
「什麼計劃？……還有……你是誰？」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孟，是沙恩克紀念醫院85%資產的持有人。」亞當說道，：「而我其他的身份嘛……以後你會知道的。」
「你想怎麼樣？「
「廖先生，相比你已經對這種神奇的藥劑深有體會！「亞當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細小的玻璃管，裡面的鮮綠色液體隱隱的翻著螢光。「我暫時叫他metabolic」
「……你們既然有這麼好的技術，只要發表出來，想必金錢和聲譽都會滾滾而來，你們還需要我幹什麼？」
「發表？……no！那是不可能的，實際上這並不是一種藥物，它的產量也是非常的有限，而且，那種純粹科學意義上的展示，可不是我要達到的目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
亞當拿過身後保鏢手裡的鋁制提箱，一隻手平舉了起來。
「廖逸生先生，這裡面有你需要的抑制劑，可以將你身體內的變異細胞進入休眠狀態，而經過這種未完成改造的你，對人類造成危害的任何病毒都將對你無可奈何，而且，哪怕受了嚴重的傷害，穩定在目前狀態的變異細胞都會使你迅速的回復，你覺得，這種東西價值如何？」
「當然是無價之寶，……而且，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你簡直就是新醫學的開創者、一切病患的福音。」廖逸生雖然對亞當的話還沒有全然相信，但還是對他描述的前景表示肯定。
「一切病患？那可不是我考慮的，實際上，我想請你加入進來，完全是看中你的醫術，想像一下，將已經生滿腫瘤的肝臟取出來用這種藥物培養，然後再植入病患本人的體內，從此他就有了一個不會生病、可以再生的肝臟，你覺得怎麼樣？」
……如果是這樣，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說出來，我想不只是我，即使醫術比我再精湛的醫生也會願意來這裡，你為什麼要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一嘛，我覺得你的醫術就已經非常的優秀，而且在富豪和政府的高官那裡都有非常好的信譽，二嘛，那就是這種藥品有一點小小的缺陷&……」
「缺陷？」
「是啊，真的是小小的缺陷，使用過這種藥品的人，從此他的思維將要受到我的控制！」
「……！」
「怎麼樣？廖醫生，我對你的加入可是抱著非常大的希望啊！」
廖逸生的頭低了下來，目光靜靜的看著地面，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不安定的氣氛……
「怎麼樣？廖醫生，我不會干涉你的日常生活，這只是小小的副作用，比起得到的好處而言，多麼微不足道！只要那些富豪和政府高官也加入進來，那麼無論是金錢和權力，從此之後，都將成為我們團體的力量！」
「混蛋……」廖逸生的嘴裡咕噥了一下……
「什麼？你說什麼？」亞當疑惑的問道。
「我說，你是個混蛋！」廖逸生的頭猛地抬了起來，雙眼的殺氣驟然爆發！
「紅月十三號報告！紅月十三號報告！城南倉庫區發現植入者信號！」
黑夜中寂靜的街道上，一輛飛馳的黑色別克商務的車廂內，興奮的監視人員緊急的盯著屏幕上的信號。
「信號樣本匹配……與盜取人體器官神秘人相似度98%，強度120%，確認！」
「這裡是紅月監控總部！目標為極度危險！監控人員禁止接近現場！作戰成員立即出動！目標區域鎖定！最近距離出勤人員……郎雄！」
「我說，你是個混蛋！」廖逸生的頭猛地抬了起來，雙眼的殺氣驟然爆發！
亞當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中一陣悸動，面前這個文靜的醫生帶給他的感覺彷彿面對的是一隻猛獸！
「啊！」身邊的保鏢突然喊了一聲，亞當扭頭看去，只見保鏢手中的鋁制提箱彷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牽引著凌空飛出！
銀白色的提箱在空中移動的速度如同一隻飛鳥，跨越了十幾米的距離，被早就等在空中的一隻手牢牢的握住！
「還有另一種選擇！那就是先殺了你，然後再注射這種抑制劑！」廖逸生的手平平的舉著提箱，咯吱作響的牙齒間一個字一個字的緩緩吐出。
「？……你……你也有超能力！？」亞當不可置信的看著廖逸生，這種情況完完全全的出乎了他的預料，而且那種心靈悸動的感覺是什麼？為什麼會有這種彷彿鏈接靈魂的感覺？
但是他的沉默只在轉瞬之間，插在口袋中的手一動，早就握在手裡的遙控器被連續按動！
四隻黃色鋼製貨箱發出低沉的摩擦聲，最上端的蓋板分裂成整整齊齊的四片三角形，迅速的張開！
「吼！……」
四聲劇烈的咆哮振動得這間老舊的倉庫塵土瑟瑟飛落，四個巨大的身影從貨箱中緩緩爬出！
這四個身影都還大致保持著人體的形狀，但是他們的外貌卻是駭人的恐怖！
其中三個身高在2米5左右，渾身肌肉隆起，表皮黑亮，尖銳的獠牙從緊閉的雙唇間隱隱露出，緊盯著廖逸生的雙眼瞳孔如同細長的棗核，閃動著幽綠的光芒，光亮亮的頭頂沒有一根頭髮，全身的皮膚佈滿一條條暗淡的斑紋！
而另一個人的外貌更是古怪，除了雙腿雙臂這四肢還保留著人類的樣子，其他的部位就好像是一條兇惡的巨蟒！對，就是巨蟒，只不過身體的長度更短，直徑更粗而已，長長的尾巴在身後蜿蜒，類似人體肩膀上的部位則是將近一米長粗壯脖頸和長著兩隻巨大獠牙的蛇頭！那細長分叉的紅舌吞吐不休，而一雙眼睛也是爬行動物特有的僵硬凶殘！
「為你介紹一下，這就是用metabolic不加抑制改造出來的虎人和蟒人，怎麼樣？很漂亮吧？！」
三個有著巨大身軀的虎人腳步卻是輕柔而又迅速，眨眼間已經將廖逸生的左右和身後去路堵住！
而那個有著陰冷目光的蟒人，則是靜靜的站在原地，不過以廖逸生醫生專業的眼光看來，她的身體和脖頸的肌肉已經是緊緊的縮起蓄力，如果自己稍有移動，肯定是電光石火的一擊！
然而廖逸生的神情卻從憤怒迅速的冷靜下來，他的眼中卻戴上了一絲嘲笑。
「現在，我知道了你的力量，而你，知道我的力量嗎？」
廖逸生將鋁制提箱輕輕的放在腳邊，對四個變異人凶狠的目光視同未見，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詭異的黑色口罩靜靜的戴在了臉上。
「你們病了，很嚴重，下面手術開始……」
錢副院長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見到這些超越常識的東西，他的心臟得彷彿要從胸膛之中跳躍出來，又好像巨大的牛皮鼓一般發出劇烈的轟鳴。
不只是自己毫無預兆的參與到那個年紀輕輕卻陰狠老辣的孟先生的計劃之中，而且剛才竟然感受到平日裡文靜溫和的廖逸生那彷彿要撕裂自己的殺氣！
而當幾百片銳利輕薄的手術刀片從廖逸生的衣服之內像龍捲風一樣席捲而出時，他已經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沒錯，錢副院長自然是一個貪圖金錢和權力的小人，可是卻從來沒有高估過自己的能力，而那個孟先生的混蛋計劃，卻彷彿惡魔的囈語般令人恐懼。
想想看，用永遠健康的身體誘惑那些富豪和高官，然後控制他們的思想……
「孟……孟先生……「錢副院長乾澀的開口，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些什麼，但卻清醒的意識到應該遠離這些非正常的事情。
但是就在說話之間，錢副院長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動的實在是過於激烈了些，而一種令他全身發麻的火熱感覺，就隨著他全身的血管傳播開來！
那種感覺……
就好像是沸騰的熱水注入了自己的血管，就連最細小的末端血管也沒有逃過，一種躁動和瘋狂湧上了他的腦海！
「孟先生……我覺得自己……「努力的壓抑著就要衝口而出的嚎叫，錢副院長從牙齒縫間迸發出了幾個字。
亞當連頭的都沒有回，隨意地說道：「剛才來的路上我看到你很渴，就幫你準備了特別的飲料。」
「那水……有毒？……我要死了嗎？」
「呵呵，當然不是！你怎麼會這麼想？」亞當回過頭來，微笑的面容卻並不能讓錢副院長安心下來……「你是很珍貴的人才，我怎麼能毒死你，正好相反，我幫你準備了特殊的禮物，雙倍的metabolic！」
「那我現在……」
「你現在已經開始變異了吧！雙倍的metabolic效果很快，而且你和廖逸生不同，你的這種需要的營養很少哦！」
「……」錢副院長將本來要問出來的「為什麼」三個字嚥了下去。
然而血管中沸騰的感覺突然無影無蹤，一種冰冷的讓他全身發抖的感覺替代了那股熱流迅速的湧向他的身體。
來不及說一句話，他的肌肉已經痙攣起來，「噗通」一聲，他摔倒在地像觸電一般的抽動起來！
「嘎嘎咯咯」的聲音從他嘴裡無意識的宣洩出來，他的皮膚迅速的發黑！變硬！
後背的衣服下面緩緩的突起，「呲啦！」一聲被劃開了！
六條還帶著黏液的長長腳爪從他後背的肌肉之中緩慢而又堅定的生長出來，皮膚被撕裂，鮮血噴湧而出！
然而鮮紅的血液竟然迅速變成了暗淡的綠色！
亞當完全清楚錢副院長變異的過程，他早就回過頭去注視著正在和四個變異人類搏鬥的廖逸生！
當隱藏在衣服裡面的360枚手術刀片在念力的驅動之下席捲而出時，廖逸生已經變成了那個全身黑色醫生外貌的裝扮。
被鋒利刀片攪碎的外套化成片片飛絮，隨即籠罩了身體四周，而廖逸生就在這一點點視線的遮掩之下，貼著地面向前滾出！
剛剛離開原地，廖逸生就聽見了自己原來站立的地方傳來一陣尖銳的凶器劃破空氣的嘯叫聲，那三個虎人的尖爪全都撲了個空！
廖逸生神念流轉之間，十幾把手術刀化成電射的流光，分射三個虎人的咽喉，而他的目光，已經緊緊的鎖定了面前的蟒人！
三個虎人的身高體壯，力大無窮，而且剛才廖逸生已經看到他們黑亮緊致的皮膚，那種半角質化的高密度皮膚用手術刀去對付，恐怕留下傷痕都很困難，而唯一方便下手的要害，就是只有一層薄皮護住的咽喉！
身體龐大果然是反應遲鈍，亂畫的雙爪擋不住薄如蠶翼的刀片，三個虎人的咽喉同時被端端正正的插上了尖銳鋒利的鎢鋼刀片。
早就將身體繃緊成一張強弓的蟒人，肌肉驟然爆發！張成170度的上下雙頜狠狠的咬向廖逸生還未站起的身影！
然而上百枚優質鎢鋼鍛造而成的刀片像是一團小小的烏雲，電閃之間，5枚刀片像是閃電一般，飛射進蟒人大張的口腔！
「嗷~唔」的一聲，蟒人柔嫩的口腔被刀片狠狠的刺入，留下了五個噴血的小口！蟒人不由自主的大嘴一閉，還沒等他發洩劇痛帶來的怒火，亮點寒星已經直插他的雙目而來！
勉勉強強，蟒人將頭側開了一點點，逃過了雙刀貫目之傷，但是這並不是說完全逃掉，飛射的手術刀來勢之快如同奔雷，其中一隻還是插進了蟒人的右眼之中！
脆弱的眼睛擋不住尖銳鋒利的鎢鋼刀片，黑亮的玻璃體從被割開的角膜流出，蟒人摀住自己的右眼，踉踉蹌蹌的後退數步！
廖逸生禁不住呼出一口長氣，這一切都要靠他的意志來控制，說起來簡單，然而卻也是頗花一番力氣！
驟然之間一陣勁風從他的身後襲來，萃不及防避無可避的廖逸生只好繃緊了背部的肌肉，無可奈何的迎下了這一擊！
一隻巨大的腳掌端端正正的踹在後心，沉重的力量讓廖逸生撲地滾出，其中也帶著一些卸力的意味，就是如此他也是禁不住胸中一陣翻騰，口一張一股鮮血噴湧而出！因為帶著黑色的口罩，所以大部分都被吸附，只是從兩側和下巴上掛出了一道血流。
幸好廖逸生的身體被metabolic初步改造後，已經具有了超越常人數倍的抗擊打能力，否則的話，這一腳就能讓他的脊椎爆裂！
吐出一口鮮血後廖逸生雙手用力撐地，馬上站了起來，這突如其來的一腳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還有很多。
三個虎人的身體站立的如同沉穩的雕像，剛剛的那一腳就是其中最前面一個踢出來的，而廖逸生身體周圍旋動的刀片沒有給他留下絲毫的傷痕。
廖逸生看向這三個虎人的咽喉，卻發現那裡只有一絲米粒大的傷口，甚至連留出的一點點鮮血都已經結成了血痂。
而地面上三枚刀片，已經全都崩斷了刀尖！
不只如此，剛才還慘叫連連的蟒人已經從嘴裡拔出了五枚刀片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而他那血肉模糊的右眼則已經是凝結成了一團，竟然已經停止了流血！
再生！
廖逸生開始明白亞當所說的含義，因為就連他自己翻湧的胸膛也開始沉靜下來，除了吐出那一口鮮血外，竟然已經不覺得有什麼痛楚。
這時候，蟒人用尾巴捲起地面上的鋁制提箱，用力的甩向了亞當身前，黑衣保鏢連忙半空接住，放到了亞當的腳邊。
「很精彩，廖醫生，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有這種能力，不過，你恐怕殺不了他們幾個吧？」
廖逸生看著緩緩逼近的虎人和蟒人，突然嘴角牽動著笑了一下，但這個笑容隱藏在黑色的口罩之下，亞當自然是沒有看到。
轉身！
猛衝！
這一次，廖逸生的目標已經變成了倉庫另一端的亞當！
黑衣的保鏢急衝而上，做了最先的攔截，他大吼一聲，全身的肌肉都開始顫動隆起，身上的衣服被暴漲的肌肉撐出了條條裂縫！
然而廖逸生早有計劃，在他身體四周轉動300多枚鎢鋼刀片彙集成一團，呼嘯著衝過了這個保鏢的頭顱！
密密麻麻的刀片呼嘯而過，還沒有完全變異的保鏢皮膚自然是沒有什麼特殊的防護能力，300多枚高速旋轉的刀片就像是絞肉機一般將他自頸部開始的頭顱削成了飛散的血花和肉末！
沒有頭顱的身體搖晃了幾下，變異到一半的身體肌肉驟然萎縮，鮮血像噴泉一樣從脖子噴射而出，直衝一米多高！
廖逸生的腳步被地面上的血跡滑了一下，但去勢絲毫未減！
估計這個姓孟的也用metabolic改造過身體，那麼就只有在他變異之前殺了他！
亞當好像是被廖逸生猙獰的殺氣震住，竟然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廖逸生心頭大喜，飛散的刀片已經又被他聚攏在空中飛速的旋動！
還有10米！
用不到一秒！
一張黑色的大網驟然出現，廖逸生措手不及，一頭紮了進去！
黑色的網線還帶著散發腥氣的粘液，剛剛包裹住廖逸生的身體，就開始劇烈的收縮！
一個乾瘦的身影出現在亞當的身邊，六隻長長的附肢從他的背後伸展出來。
「你……「廖逸生吃驚的發現，這個身影和自己某個熟悉的人非常的想像。
但是，為什麼錢副院長的臉上，長了六個又圓又黑又亮的眼珠？
這個蜘蛛一樣的怪人衝前幾步，六隻泛著紫光，明顯帶有劇毒的毒爪狠狠的刺向了網罩中的廖逸生！
但是，廖逸生並沒有失去抵抗的能力，上百隻極速旋動的鎢鋼刀片像是微型的電鋸，飛快的掠過蜘蛛怪人的身前！
「咕呀！」一聲慘叫，隨著飛濺的綠色液體，六隻毒爪跌落在倉庫地面，同時幾個刀片靈巧的擦過束縛住廖逸生的黑網，堅韌的網線禁不住銳利的刀鋒，轉眼之間，廖逸生已經扯去殘留的黑網站了起來！
蜘蛛怪人畏懼的連連後退，似乎亞當還並沒有完全控制他的意志，本能的生存**佔了上風！
這時候，亞當的臉上才流露出一絲詫異的神情，但是廖逸生卻覺得那種神情似乎並沒有包含著恐懼！
顧不了那許多，身後的虎人和蟒人已經衝了過來！廖逸生神念流轉，300多枚呼嘯的刀片衝向了亞當！
剎那之間，彷彿是血肉製造的煙花爆裂開來，亞當的腦袋飛到了空中，被旋舞的刀片削成了血葫蘆一般！
身後虎人和蟒人的腳步驟然停止，廖逸生用手抹了一把沾滿血跡的臉，扭頭回望……
四個巨大的身體就好像是被某種東西定住，身體顫動不停，目光散亂沒有焦點，一時間就如同卡住了的木偶一般。
亞當的身體砰然倒地！手腳無意識的顫抖了幾下就寂然不動，一灘鮮血從脖子上的巨大斷面湧了出來。
廖逸生終於鬆了一口氣，為了操作這300多枚刀片，他的精神已經極度透支，全身都是黏呼呼的冷汗。
放棄了對刀片的控制，看著鎢鋼刀片從空中叮叮噹噹的落在地上，廖逸生彎腰撿起了亞當腳邊的鋁制提箱。
按動提箱的開關，「砰」的一聲上蓋彈了起來。
硬海綿製成的防震夾層隔離成了24個小小的空間，空間內放著裝滿液體的玻璃管，一共有12只紅色8只綠色還有四個位置是空著的。
看樣子紅色的應該就是抑制劑，廖逸生取出一隻，又從提箱裡拿出一個小小的不銹鋼自動注射器。
看著紅色的抑制劑注射進自己的體內，一種清涼的感覺順著血管慢慢的流散開來，被心臟輸送到身體各處，一直勉強壓抑的飢餓感迅速的緩解，身體的各處也停止了躁動。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廖逸生感到一陣陣劇烈的疲憊感湧了上來，這應該就是變異的副作用了吧？
「噗！」
廖逸生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左肋。
那裡有一隻手
那隻手握著蜘蛛怪人剛剛掉落在地面的一隻尖利毒爪。
而毒爪已經深深的插進了自己的身體……
「呃……」
廖逸生只覺得一陣麻痺從左肋迅速的擴散開來，甚至遮蓋了劇痛！
而順著這隻手望去，廖逸生差點覺得自己已經深入鬼域！
眼前是那個姓孟的沒有頭的身體，而這個身體的左手，握在插入自己身體的毒爪之上！
「嘿嘿嘿……」
一陣不知從何處傳來的陰笑聲……
三個虎人和蟒人已經恢復了一開始的神態，面目猙獰的緩緩將廖逸生緊緊的包圍起來。
「看來我這次對人性的把我有些偏差，不過沒關係，下次我會注意的……」
廖逸生驚駭的看著地面上。
本來是一灘混合著斷骨碎肉的血跡，那是亞當剛才被攪碎的頭顱剩下的，然而此刻一張沾滿血跡的人臉正在對著自己露出詭異的笑容……
「不用吃驚……我和他們不一樣，即使把我切成碎片，我也可以完全再生，他們只不過是我能力的副產品罷了……」
亞當沒有頭的身體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從地上撿起了這個人頭。
「不過……真的好疼啊……既然你對我的計劃不感興趣，那我也就沒有必要留下你了……
虎人巨大的手掌緩緩的舉起……
「吱~……「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在倉庫門外響起……
一個紅色的身影在倉庫大門出現，修長的四肢，筆挺的身材，微帶些捲曲的頭髮，一張英俊的臉上猶待著一絲青春的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