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八章 文 / 零豬
第八章
瘋狂運轉的發動機咆哮著將億萬年前生物化成的燃料變成車體前進的動力和奪人性命的一氧化碳，就如同世間的一切一樣，得到一些想要的好處，也得到一些致命的危險。
郎雄將上半身更加的俯低，緊緊地貼上了杜卡迪的車體，雙目注視著前方黑色川崎的暗紅尾燈。
「果然~是輛好車呢~」輕輕的自言自語。
其實，郎雄並不介意剛才楊克在起跑線做的小動作，在兩年多的飆車生活中，這還不算最下流的了，自己應付過來了，不是麼？
「真是輛好車~不過……人就……完全……不行呢！」
雙手如同電腦控制的機械一般靈活準確，精巧的操作著杜卡迪900，引擎如同呼應著郎雄的心跳，借助自己比對方輕盈的身體和最專業的騎姿，逐漸靠近了黑色川崎。
沉浸在起跑線小小花招的楊克，猛然間發現對手已經跟上了自己。
「混~蛋！」楊克咬著牙，粗暴的轉動扶手，經過精心調整的引擎轟鳴著再次提速！
果然，這種不惜引擎壽命的效果是明顯的，已經漸漸追上川崎的杜卡迪漸漸的又被拉開了距離，但是好景不長，前方的公路開始進入了幾個隨著山勢的連續彎角。
第一個彎道，楊克急退回到二檔，借助速度慣性以稍高的速度進入，然後迅速退檔，把車的馬力降到盡可能低，身體傾斜平衡車身，正是一個如同教科書般標準的過彎；然而，就在他剛剛轉到第二個彎道時，身體後方一片紅色的影子突然閃現，只見杜卡迪以一種近乎傾倒的角度，向著道路的內側急轉，穿著紅色賽車服的身影此刻彷彿也成了摩托車的一部分，人車一體，瞬間越過楊克的川崎，猛地超到了前面！
當郎雄掛著五檔衝上這個坡道的時候，可以感覺到車的前輪似乎要離地了，而事實是兩個輪子都幾乎以最小的抓地裡力甩過了彎道，借助兩年來地下賽車練就的瘋狂技巧，郎雄大膽的選擇了彎道超越，幾乎等到摩托車的兩個車輪在坡道的另一面著地後才松油門再次加油。
在楊克的眼中，紅色的杜卡迪和紅色的身影，在一瞬間彷彿靜止了一半，帶著一種讓他視覺錯亂的平衡感和妖異的美感。
利用這幾個連續的彎道，郎雄憑借絕佳的操控技術成功的將川崎甩開了20多米的距離，緊接著一小段直線的上坡，在轉折返點的時候，郎雄高速甩頭，幾乎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操到了地面，對手的川崎性能的確絕佳，要向勝利一刻都不能放鬆！
被超越的楊克雖然過彎的動作還是非常的標準，然而心急失速的他在折返點不得不以極大的半徑回轉，花了更多的時間，再加上返回時再次的彎道優勢，郎雄已領先將近70米的距離衝回了起跑點！
歡騰的人群包圍了紅色的身影，幾個小姑娘更是一把抓住郎雄的手臂，一邊尖叫著，一邊把剛剛發育的小小胸部不斷地在他身上摩擦。
穿著藍色賽車服的楊克在一片刺耳的口哨聲中頹然滑行回自己的那幾個同伴身邊，低著頭摘下頭盔，英俊帥氣的面目扭曲的近乎猙獰，不過他馬上抬起頭來，又恢復了一貫的傲氣和無所謂的表情，手一揚，他的一個同伴就連忙從一個鼓鼓的提包裡摸出5疊鈔票甩給了走過來的看場小弟。
郎雄掙脫開那些歡樂的人們，一個人推著杜卡迪到油罐車那裡去加油，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血狼是吧！我剛才問了問，技術不錯啊」回過頭，原來是楊克
「幸會！」楊克伸出了手。
「……」郎雄也伸出手輕輕的握了握
「今天這路我不熟，車也狀態不好~」楊克說道「有機會再來一次。」
「……好」
「告訴你！楊少爺的車技可是在英國練過的!職業隊的教練也讚不絕口！」楊克身邊的一個年輕人湊近楊克阿諛的說。
「……」
「住嘴！」楊克喝道「走了！」
扭過身去走了一步又回過頭來：「血狼，下次我換輛新車來找你！」說完話扭身就走，隨他來的幾個人連忙跟了上去，其中一個人跨上川崎，楊克和其他的人走向了外邊的停車場，不一會兒，一輛寶馬和幾輛其他高檔車就絕塵而去！
「草！還換車！換f1嗎？」笑哥嘴裡不乾不淨的走了過來，不過他滿臉笑容，手裡還舞動著一疊鈔票：「小狼，你的！」
「……謝謝。」接過錢，郎雄放在了內袋，接著就跨上杜卡迪，啟動了車子。
「怎麼？今天這麼早走？」笑哥問道。
「嗯，有點事」郎雄說「笑哥，我這一兩天不過來了」
「？」
「這週末我哥結婚。」
「！好事啊！恭喜恭喜。」
「謝謝，我走了。」
郎雄戴上頭盔，和幾個熟面孔揮了揮手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就沿著來時的道路穿了出去。
疾馳在通向城裡的道路上，郎雄這一次沒有扣緊紅色kiss賽車服的衣領，傍晚的風吹拂著灰色的圓珠，帶著秋天的清冷如同液體一般湧入。
先是脖子處的一點……
很快擴張到整個胸膛……
腹部也開始感受到了那種刺透肌膚的溫度……
漸漸的，似乎覺得自己彷彿和這風同化，如同失去了身體一般完全溶解在這空氣裡……
天地間彷彿只有杜卡迪規律而又帶有生命般的咆哮聲，郎雄完全陶醉在這速度的魔幻空間裡……
夜裡10點，天海市最熱鬧的商業街上，此刻仍然是人潮湧動，12層的suma百貨上下燈火通明，郎雄把杜卡迪存放在地下停車場裡，拎著頭盔，走進了客運電梯，他仔細的看著電梯側面的樓層介紹，輕輕的按下了通向珠寶玉器等貴重物品銷售層的「8」。
電梯輕輕的震動了一下開始上升，穿過一層，從二樓開始，電梯外側變成了可以看到外面街景的透明鋼化玻璃，各處閃耀著的迷亂的燈光，隨著電梯的升高，街上的男人、女人、胖人、瘦人、囊中羞澀或是腰纏萬貫，所有的人從上面看下去都變成了一個個圓形的黑點，如同將世間的一切踩在腳下。
「叮！」的一聲，電梯的門開了，郎雄以為到了自己想去的樓層，急忙回頭，卻發現只是到了賣服裝的四樓，兩名身上名牌閃爍的少婦說笑著走了進來。
「……」郎雄輕輕皺著眉頭，退了一步把身體靠在了電梯牆上，再次向外面看去。
兩名女子進入電梯後，注意到了全身紅色的郎雄，不約而同的呼吸急促一下，多麼漂亮的男孩子！
濃黑纖細的髮絲微卷，修長的眉毛秀氣中呈現著堅強，筆挺的鼻樑，輕輕抿著的嘴唇閃著天然的紅潤，無敵的青春肌膚白皙裡透著活力的紅！一雙眼睛有著濃密的睫毛和漂亮的形狀，幾乎讓人以為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然而當你看到他的目光，那種閃現著少年的傲氣與野性的孤獨的目光；你就知道，這個有著驚人美貌的男孩子，正是最危險的幼狼！
無視兩名女子如同吸盤一樣纏繞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郎雄在電梯一到達八樓，就大步邁了出來，輕輕合上的電梯門屏蔽了女人充滿慾念的竊竊私語。
珠寶櫃檯裡陳列著這個世界上最愛反射光芒的商品，雖然時間已經不早，但這裡仍然有許多顧……看客！是的，很多女人來到這裡只是看看，也只能看看，她們的收入注定她們無法把這些最可愛的小東西佩戴到身上，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有一擲千金的豪客，但那些一部分是從反面更加證明了佩戴著的相貌，另一部分恐怕就是混雜著不那麼道德的交易。
郎雄按照剛才看到的分區圖，直接走向出售玉石飾品的區域，把各種目光拋在身後。
有道是黃金有價玉無價，中國玉文化源遠流長，有7000年以上的悠久歷史，在古代「君子無故，玉不去身，君子與玉比德焉」，並以玉的溫潤色澤代表仁慈、堅韌質地象徵智慧，不傷人的稜角表示公平正義，敲擊時發出的清脆舒暢的樂音是廉直美德的反應。正因為此，自古以來得到人們由衷的偏愛。今天郎雄來這裡正是想買一個「平安扣」。
實際上，郎雄口中的「哥哥」並不是他親生的哥哥，而是郎雄舅舅的孩子。
郎雄6歲的時候全家出遊，不幸遭遇車禍，郎雄被自己的父親拼盡全力從顛覆的車窗中推出，然而卻和他的母親一起葬身在爆燃的火海中，住在省城的舅舅趕來x市，處理完姐姐姐夫的葬禮後收養了郎雄。
郎雄至今還記得，竭盡全力讓自己脫離危險的父親欣慰的笑容和母親溫柔的眼光，而且他的舅舅舅媽也絕對稱得上是一對少有的善心之人，不但盡心盡力的給與他良好的生活條件，而且在他15歲那年返回x市時，把當初是作為他撫養費用的保險理賠金15萬元原封未動的交給了他。這一切讓郎雄的心中雖然還隱藏著失去父母的痛苦，但在心理上卻完全沒有什麼陰暗的記憶。
最幸運的，是舅舅家的兒子，比自己大8歲的李傑，當第一次見到6歲的郎雄開始，就給與他完全不亞於親兄弟的關懷，遊戲、學習或是打架，郎雄幾乎都受到了他100%的影響，當李傑22歲大學畢業後，選擇了應徵入伍，「沒當過軍人就不是男子漢！」臨走之前，李傑笑瞇瞇的把他從小帶著的灰色圓珠護身符戴在了郎雄的脖子上，抹去了他的眼淚，兄弟二人見面少了，但李傑寄回家中的信裡，幾乎全是寫給郎雄的。
2年前，15歲的郎雄選擇了回到x市上高中，除了一些保險條款的限制外，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想回到自己當年的家，受李傑的影響，小小年紀的他已經有了很強的獨立生活的能力，舅舅一家對他的這個決定雖然反對但卻又十分欣慰，最後只是要求郎雄考上大學時能選擇省城的大學，郎雄也痛快地表示，重溫記憶並不代表永遠守著原來的家，自己一定會考上省城的大學。
去年，李傑復員回城，郎雄也特地趕回省城一家團聚，3年的分離並沒有絲毫減退兄弟二人的情誼，那一周多的時間兄弟二人幾乎天天都在聊天，郎雄還清晰地記得，李傑在紅月江邊舉著啤酒摟著自己的肩膀大聲的說：「哥哥有學歷！有受過當兵的鍛煉！現在社會上的精英我誰也不服，看哥哥做個樣子給你看！」
郎雄不但相信哥哥李傑的話，而且他還相信，哥哥嘴裡的「樣子」一定是個大樣子！
這之後，李傑就投入到社會上的求職大軍中，而且依靠自身過硬的素質，先是做一個樓市的保安，然後歷任內勤、銷售等職務，不到一年的時間竟然成了省城一家中等房地產開發商的副總經理，郎雄每次打電話回舅舅家，都能聽到二位老人欣慰的感歎，只不過，舅媽似乎對哥哥的終身大事更為心急
一周前，郎雄的手機中收到了李傑的消息，平日裡李傑白天晚上都要應酬，加上郎雄白天還要上學，兄弟倆大多是短信來往，不過這次他特地發來了一段彩信，打開彩信，包裹著紅心的小天使閃閃發光，底下一句話也讓郎雄驚喜不已「我求婚成功，定於12月結婚。老弟，請祝福我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一切都彷彿實現著李傑的理想，他不但在事業上做到了公司的副總經理，而且從感情上獲取了更大的收穫——公司董事長的千金。
郎雄欣喜於兄長的幸福，也十分佩服他的能力，今天的李傑什麼也不缺少，而且眼看將來的腳步也必將奔跑在在成功之路！像李傑送給自己護身符一樣，郎雄只想選擇一件小小的飾品「平安扣」，祝願他平安相伴。
從suma百貨的地下停車場騎著杜卡迪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午夜時分，那件花了8888元的小禮物正揣在郎雄的懷裡，郎雄幾乎從來沒有這種購物的經驗，幸虧他的容貌讓導購小姐幾乎迷亂了雙眼，因此還是選到了一件號稱最是吉祥如意的「平安扣」，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張散發著香氣的名片。
郎雄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模擬鐘面的指針已經標示到了晚上11：52分的位置，「看來今天還是不要打電話過去了……」郎雄微笑著想。
驅動「紅衣大魔鬼」，急馳在午夜時分靜寂的街道，郎雄又從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買了一些食品和水果，便回到了自己中環附近的家。
郎雄的家在小區的最裡側，臨著一條人工河，因此無論當年他父母剛買下來時還是現在，都算是比較高檔的住宅，而且因為是一樓，還附送了一間嵌入的停車庫，把心愛的杜卡迪推入車庫，郎雄把頭盔掛在一邊，然後叫把杜卡迪搬上了車架，這時候，他看上去瘦瘦的身體卻出人意料的輕鬆。
拿著剛才買的食物和其他，郎雄從車庫內的小門直接進了自己家的廚房，輕輕觸碰了一下牆壁上的開關，8.9寸的液晶屏閃動了一下，出現了一道密鎖，驗證完指紋後，一個機械合成的聲音驟然響起：「歡迎回家，先生。」
「保安紀錄。」
「昨日16：31進入外出狀態
今日00：27車庫開放進入者持有感應密碼
今日00：32側門開放進入者持有感應密碼
今日00：33指紋驗證主人回家「
看到自己從昨天下午外出後家中記錄一切正常，郎雄把手中的東西放在廚房桌上「進入休息模式」
「是00：35分進入休息模式，進出感應啟動，燈光感應啟動，您在1分鐘後可以使用浴室，祝您身體健康。」液晶屏又暗了下去進入休眠狀態。
家中各處的燈光按照預設模式亮了起來，這是一間3室2廳，大約150平米左右的住宅，內裝十分的簡單，白色的牆壁，黑色的地板，窗簾全部是淡青色的，這些都是當年郎雄父母留下的，郎雄一邊脫著身上的賽車服，一邊走向了浴室。
進入浴室的郎雄全身赤裸，本來平日包裹在衣服裡的肌肉線條分明的顯露出來，即不過分膨脹但卻又韌性十足，閃動著光亮的皮膚下是鋼鐵一般堅硬，完美的比例如同神話中的阿波羅，他用近乎沸騰的熱水與刺骨的冷水交替沖洗著身體，皮膚很快被刺激成了紅紅的顏色，顯露出背上幾條當年車禍留下的隱隱疤痕；即使在洗澡的時候，他也沒有摘掉頸間的灰色圓珠飾品，奇異的是，飛濺的水流卻不能沾上分毫，浴室的燈光下，圓珠內部的灰色彷彿是濃濃的煙霧一般流動。
洗完澡，拿著買來的食物，郎雄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打開42寸的液晶電視，跳到了espn，啃著手中粗大的德國原裝香腸，將一升裝的牛奶幾乎一口氣幹掉，開始欣賞起世界摩托車錦標賽今年的測試賽程，實際上，郎雄也很喜歡看nba，但現在賽季剛開始，還不是那麼關心。
房間裡的光，一直延續到凌晨2點多一些，才全都熄滅了。
早上6點多的時候，郎雄和平日一樣醒了過來，大塊的牛排、烤過的番茄，生菜和饅頭，是的，郎雄喜歡吃饅頭，或者是很硬的麵包，吃完早飯才去簡單的洗漱一下，郎雄穿上白襯衣和校服，太一般的服裝完全遮蓋了身上肌肉的線條，恢復了那種給人以瘦弱的感覺，7：30，和平日一樣準時出了門。
「進入外出模式」
「是今日7：30進入外出模式開啟節能開啟保安祝您出行平安。」
聽著機械的合成音，郎雄拍了一下自己心愛的坐騎；「嘿！我上學去啦!」
快步走出這片高檔住宅區，完全無視那些被自己容貌吸引來的各色目光，在7：45準時趕上地鐵，地鐵4站大約只需要12分鐘，下車後步行5分鐘，8：10分上課，這一切都和平日裡完全一樣。
連5號車廂裡遇到的這個長髮女孩子也和平日完全一樣，穿著和郎雄一樣的校服，溫柔閃亮的秀髮低垂著，微露的耳輪小巧可愛，她像平常一樣低著頭，纖細綿軟的小手緊緊的抓著粗粗的欄杆。
進入車廂的人並不算擁擠，郎雄徑直站在了女孩的身邊，一手抓住了拉手，另一隻手輕輕在女孩的手上碰了碰。
秀美的面孔轉了過來，眼睛變成了略彎的月牙形，面頰透出淡淡的粉紅色，自然紅亮的嘴唇隨著笑容露出了潔白細小的牙齒。
「和平時一樣哦~」
「嗯。」郎雄回報以微笑，開始像平常一樣聽著女孩子絮絮叨叨地說著一些瑣事。
戴夢，郎雄身邊的這個女孩，應該算是郎雄的「女朋友」吧，實際上，郎雄完全不擅長感情方面的事情，能像現在這樣擁有一個「女朋友」，完全是因為戴夢也是一個比較瘋狂的摩托車愛好者，剛轉學回來上高中時，郎雄秀美的容貌就成為了全校女生的焦點，但他漠然的態度，卻是他被眾多女生歸入「夢」那一類。
認識戴夢，是在一次賽車後，取得勝利的郎雄被一個清甜的聲音叫住：「郎雄？你是郎雄嗎？」
從那以後，總是在很多次賽車集會上看見戴夢，慢慢熟識以後才知道她不僅是自己的高中同學，而且她也有一顆和自己一樣形狀的圓珠，只不過是白色的。
慢慢的，在旁人眼裡看起來，郎雄和戴夢，成為了俊男美女的戀人組合。
正午的太陽溫暖的照在身上，秋日裡特有的清爽香氣充盈在校園裡，郎雄拿著從食堂買的餐盒來到了教學樓上的天台，戴夢像往常一樣已經等在了那裡。
聊了幾句功課方面的話題，郎雄掏出手機開始給李傑撥打電話。
「嘟~~~~~~~~~~~」長時間的盲音。
「嗯？」郎雄疑惑的再次重撥號碼。
「嘟~~~~~~~~~~~」依舊是接通後無人接聽
「怎麼了？」戴夢問道。
「沒什麼，沒接，也許是沒聽到吧？」郎雄應道。
然而再撥過去，這次卻變成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郎雄只有無奈的放棄，『也許是不方便聽電話或者沒電了吧！』這麼想著開始編輯短信：「晚上聯絡，恭喜你。」然後收起手機和戴夢談笑起來——
電話的那一端，一間明亮的辦公室裡，一隻手重新拿起了剛剛匆忙關上的手機，手指似乎猶豫了一下，重新又按在了電源開關上，手機屏幕閃動著艷麗的色彩打開了，一個信封的圖標彈了出來：「晚上聯絡，恭喜你。」—發信人：弟弟
「弟弟？他還有弟弟？」看著短信，塗著淡粉色口紅的嬌美嘴唇微微顫抖了起來……
放學以後和往常一樣，郎雄和戴夢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一起離開了校園，不過今天沒有像往常一樣乘坐地鐵回家，而是被戴夢拉去逛街，「55555，真是淒慘~」
如同長征一般的購物之旅結束了，兩個人乘坐晚上9點多的地鐵，幸好，這個時間車廂裡有很多空座位，郎雄低低呻吟了一聲，把身體放在了座位上。
看著今天5個小時的收穫：一條黑白條紋的毛織圍巾，郎雄把目光移到戴夢笑瞇瞇的臉上，發出了由衷的佩服。
地鐵很快到了戴夢家的附近，她的家在一棟高檔的25層公寓樓裡，樓下有一個小小的公園，戴夢蹦跳的座上了鞦韆，咯咯笑著讓郎雄推她，郎雄笑著站到她的身後開始推……
「哈哈哈~小狼，再用點勁兒！」
……
「哈哈~小狼，別推我的頭！」
……
明亮的街燈照亮著小小的公園，郎雄和戴夢坐在兩個搖搖晃晃的鞦韆上仰頭看著天，天空靜靜的呈現寂美的風情，銀白色的月盤籠罩著朦朧的暈光，兩個人一時都安靜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在書包裡摸索了半天，郎雄掏出一個小小的東西攥在手心：「戴夢。」
「嗯？」
「送給你的生日禮物。」說著放在戴夢的手裡。
「呵呵？什麼啊？」戴蒙高興得笑著：「呀！真好看！」
一支小巧的水晶海豚躺在溫潤的手心裡，嘴裡銜著掛繩，透明的身體反射著街燈，漫射出剔透的光芒。
漂亮的眼睛笑得彎了起來，戴夢迴過頭去倒弄了一會兒……
「看！漂亮嗎？」轉回頭來，戴夢用手扒著領子讓郎雄靠近了看。
原來頸部穿著白色圓珠的掛繩，延伸出一條小小的水晶海豚，在嬌嫩的肌膚上，閃耀著迷離的光。
不過，郎雄接著就看到了深深的溝壑，一股淡淡的香氣繚繞在鼻端……他微微漲紅了臉，連忙扭頭。
「呵呵。小狼原來還是蠻色的嘛！小色狼！」戴夢笑嘻嘻的聲音響在耳邊。
緊接著，噴吐著馨香的雙唇輕輕的碰上了他的嘴唇，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對方微微的顫抖和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聲，一種類似眩暈的感覺湧了上來……
溫熱的雙唇離開了，戴夢笑著跑向了公寓入口，嘴裡喊著：「明天見啦！小色狼！謝謝你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