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57章 手藝活 文 / 鬼徒
第257章手藝活
仔細一詢問，才知道，原來阿三是因為想要幫自己的女朋友的朋友找個合適的工作崗位，這不，賈似道準備在古玩街這邊開個翡翠店舖，若是讓那女的前來做個收銀員之類的，恐怕還會因為出入的金額過大，還有點擔心，但若是只做個銷售員的話，卻是無傷大雅！
賈似道自然是點頭應允了。
既然阿三都能提出來了，賈似道雖然還沒見過那女的模樣，不看阿三的面子，即便是衝著阿三女朋友的面子，也應該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吧？而這話一出口，卻是惹來阿三沒好氣的白眼。賈似道不由得淡淡一笑，說道：「阿三，你還比說，我這話可是說得太實在了。」
「為什麼？」阿三好奇，「難道說，憑咱倆的關係，我的面子還不如我女朋友的？」
「這可就難說了。」賈似道裝模作樣的感歎了一句，說道，「說起來，我還真是遇人不淑呢。到了現在，你都幫你的女朋友的朋友，安排起工作來了，而我這個幫忙落實工作的人，卻始終還沒見過你的女朋友呢。」
一席話，雖然有些拗口，倒也說得阿三有些尷尬。
「得，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找個時間帶你去見見她吧。也好讓她知道，你這個傢伙的為人，是怎麼樣的。我可跟你說了啊，見面禮可不能太寒酸哦。」阿三說著，隨即嘴角露出意思怪異的笑容，看著賈似道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曖昧起來，似乎那意思，只要是個男人都能明白一樣，說道，「不過，你也可別說我這個朋友當的不合格，我之所以想著，讓你幫忙人家落實工作，不還是為你著想來著。」
「什麼意思？」賈似道有點後知後覺的問了一句。
「那女的，可是我女朋友的閨中密友。」阿三說到這裡，連聲音都小了許多，「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覺得以我的眼光而言，找個女朋友的話，姿色會怎麼樣？」
賈似道聞言，腦海中下意識的就浮現出紀嫣然的那出眾的婀娜身影，似乎是從揭陽那邊回來之後，賈似道就再也沒有看到過她了，也沒有在『周記』這邊再度出現，賈似道琢磨著，可能紀嫣然也在切石，並且聯繫著買家吧？
「你怎麼了？在想什麼呢！」阿三沒好氣的推了賈似道一下。
「哦，那個，你說到哪了？」賈似道回過神來，脫口而出的問道，惹來阿三的一個大大的白眼之後，賈似道才訕訕的笑了笑，回想了一下，說了一句，「對了，你剛說到你女朋友的姿勢對吧？我琢磨著，以你的審美眼光而言，對方即便是長的不好看的話，估計，也不會太差吧。」
「你。算你狠。……」阿三用手指了指賈似道，氣呼呼的說了一句，「得，那個女銷售員啊，也不用你來費心安排了，我自己找別人幫忙去得了。你呀，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別介啊。」這回倒是輪到賈似道，安慰起阿三來，說道，「剛才，我不過是開個玩笑嘛。說起來，你上一次都是準備追紀嫣然這樣的女子來著，難道，我還能信不過你的眼光啊。」
「這話還算你說的有點良心。」阿三應了一句，「不過，我聽說，嫣然她也去了揭陽那邊，還賭回來不少的翡翠原石呢，你應該也遇到過她了吧？」
「嗯，她賭下的翡翠原石，的確不少。我們還一起參加了翡翠公盤。」賈似道點頭說道，「就是不知道，她賭回來的那些翡翠原石，切出來之後，都是些什麼樣的成色。」
「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阿三說了一句，「以你這麼點眼光，都能賭漲了不少，我對於嫣然賭石的眼光，就更是充滿了信心了。……呃，說笑，說笑。……」看到賈似道那玩味的眼神，阿三當即就轉移了話題，說道，「不過，說真的啊，我最近還真是沒怎麼見到紀嫣然了。她好像是在和珠寶協會那邊的一些人在聯繫著吧，可能是在商量著會搞個什麼活動之類的。」
「賞寶大會？」賈似道情不自禁的就問了一句。這事兒，在這幾天裡，可是一直壓在賈似道的心頭呢。若說賈似道不想去那邊看看，長長見識，那絕對是假的。一聽阿三說紀嫣然是在準備著什麼活動，當即就想到了這個上面去。
結果，阿三很是肯定的回了一句：「不是。」
頓時讓賈似道有些大失所望。
許是看到賈似道的不解和沮喪吧，阿三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賞寶大會，那是省裡面的，即便是紀嫣然會去參加，也還輪不到她去組織的地步。應該是市裡面的什麼活動吧。我對這個，興趣不大。與其削尖了腦袋去參加那些什麼活動之類的，以圖出名，還不如每週在這邊的古玩街上，淘點什麼東西出來，來得輕鬆自在。」
「那你就沒想著，把你的收藏給玩得大一些？」賈似道按捺下心中的那份小心思，轉而打趣起阿三來。
「你以為想玩大點，就能玩大點的啊？」阿三苦笑一下，隨後，卻沒再理會賈似道的打趣。對於阿三這樣的人，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名氣有多大，更加看重自己的眼力，以及所擁有的收藏吧？臨別的時候，還特意的解釋了一下，比如，等到賈似道的店舖開張了的時候，那種活動，他還是一定會來捧場的。另外，開張之前，那些經營的證件之類的，他都可以幫忙搞定，只需要賈似道提供名字和資料就成了。
當然，最為重要的，阿三還聲明了，他女朋友的朋友，可是個漂亮的女人，而且，特意地湊到賈似道的耳邊，說了一句：「人家可是單身來著，小賈，你可要把握機會哦。」
即便是賈似道心下裡懷疑和好奇阿三的動機，但阿三都信誓旦旦的拍著胸口說著：「賭上我女朋友的名義，那女的，絕對是個美女。而且，現在還是單身。」
賈似道也只能是默然的把那一絲懷疑，給放到心底下了。
第二天，賈似道找到了在古玩街擺地攤的小馬，想要詢問一聲，馬爺的愛好究竟是些什麼東西。賈似道當然知道，小馬和『馬爺』雖然都是姓馬的，但是，事實是，他們倆除了古玩這點門道之外，沒有任何的交集。只不過相比起賈似道來，小馬這個在古玩街擺地攤的小販，應該更能瞭解馬爺的一些事跡和愛好吧？
即便是賈似道很清楚馬爺就是個玩古玩的大行家，可這『古玩』兩字能夠涵蓋的東西，也實在是太多了一些。賈似道和馬爺唯二見過的兩面，一次是在『周記』那邊，馬爺要到周大叔這裡淘點什麼東西，那個時候，賈似道還是個純粹的新人，對於馬爺，也僅僅是匆匆一瞥而已。另外一次，就是在古玩街上了。
賈似道可不知道這位馬爺，究竟還有著什麼樣的愛好。
只是，小馬攤了攤雙手，說自己也只是聽聞馬爺的名聲在外，什麼樣的古玩，都能說叨上一些。但是具體的，他就不太清楚了。不過，肯定不是賈似道在行的翡翠，那就對了。
為此，賈似道也只能是認了，自己算是白跑一趟了。
「對了，小賈，我聽說阿三最近在那邊搗鼓著盤下古玩店舖，就是我上次和你說過的那家，你知道點消息不？」末了，小馬湊到賈似道的身邊，小聲說了一句。
「哦？」賈似道心下一動，說道，「這你也聽說了？」
「那是。」小馬笑呵呵的說道，「這臨海的古玩街，就這麼點大。玩古玩的，也就是這麼些人。只要是有點風吹草動的，大家都還是能知道一點的。」
「這倒是。」賈似道點了點頭，甭管小馬這些人，所打聽到的消息是不是全部都是正確的，正所謂無風不起浪，很多時候，小販們之間的交談，反而更能反應出古玩街這邊的現狀了，賈似道略微一沉思，就很直白的說了出來，「其實，阿三主要是幫忙著給我盤下那個店舖的。」
因為賈似道現在都已經把店舖給盤到手了，這會兒，倒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也許，賈似道在古玩街這邊開個店舖，還用得著小馬這樣的人呢。至少，多少能知道一些小道消息。
「你？」小馬先是一愣，了開來，道，「我說小賈，你該不是忽悠我的吧？以你的能力，不是小哥我說，想要玩個古玩店舖，還是有點難度的。這掌眼的人，這進貨的渠道之類的，你都聯繫好了？」
「呵呵，這個，我可不是出售古玩的來著。」賈似道呵呵一笑，說道，「要是論到玩瓷器『書畫什麼的，不用你說，我自己也知道，以我的眼力，估計不找個師傅來把關，壓根兒就玩不轉。」
「那你盤下店舖來做什麼？」小馬聞言，眼珠子一轉，就明白了過來，「你該不是準備出售翡翠飾品的吧？看來，你這幾趟出去，應該賭來了不少好的翡翠料子了。」
一邊說著，小馬還一邊點頭感歎的模樣。
說起來，當小馬第一眼見到賈似道的時候，那會兒，賈似道還是個地地道道的門外漢呢，誰知道，這幾個月的時間過後，賈似道就有能力在古玩街開店舖了，而他小馬，依舊是在地攤上混著日子。
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還真的不能去直接的比較。若不然，小馬估計連鬱悶到死的心，都有了。
「對了，小賈。你那店舖裡，除了翡翠飾品之外，你還準備玩點什麼別的不？」小馬心頭一動，嘗試性的問道，「就像是軟玉啊，奇石啊之類的。或者，就是瓷器、銅錢、硯台之類的。」
「這個，暫時的，我也沒有什麼門路。而且，若是東西經營的廣了，尤其是軟玉之類的，估計會有點和『周記』那邊對壘的感覺。雖然我和周大叔的關係還不錯，也不好意思去搶人家的生意啊！」賈似道淡淡的說道，「不過，我自己個人，還是比較喜歡拾兜一點其他的玩意兒的。」
「嗯，這樣就好。」小馬捶了賈似道的肩膀一下，說道，「我這邊還認識幾個掮客，有機會的話，我倒是可以收上點好東西來。到時候，你的店面要是開出來了，我也能多出個出售的門路不是？」
「呵呵，那是自然的。」賈似道點頭說道。心下裡也明白過來，敢情剛才小馬之所有有這麼一問，為的就是給自己的東西，找找新的門路啊。畢竟，像他這樣的小販，雖然不說擺在地攤上的東西，都是開門到代的玩意兒吧，但有時候，還真的是能尋摸上不少的好東西來。
與其在地攤上把東西出售給別人，還不如自己找個合適的門路，把東西給有實力的行家掌掌眼，能售出高價不說，還能打好關係。
何樂而不為呢？
和小馬分別之後，賈似道又抱著希冀的心態，打車去往了周富貴的廠房那邊！
這也算是賈似道想要瞭解馬爺的興趣愛好的最後的門路了。畢竟，周大叔和馬爺之間，還是有過交易的，應該多少能知道一些具體的情形！很多時候，到了需要用的時候，賈似道才感覺到，自己的關係網，實在是太狹隘了一些。好在賈似道也僅僅是入行才三兩個月而已，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欲速則不達吧。
尤其是在面對著一些年紀大一些的古玩界的行家們，若是不按照他們的喜好來，實在是很難打入到他們的交際圈裡。
坐在出租車裡，賈似道的腦海裡忽然的就浮現出，在某個清晨的古玩街上，賈似道穿著藏青色的長衫，左手裡提拎著一個鳥籠，裡面雀躍著兩隻畫眉，然後，賈似道一邊踱著慢步，一邊在嘴裡哼唱著幾句越劇的曲子，偶爾還晃悠著幾下腦袋，另一隻手，也時而的能捻出幾個類似於蘭花指的手勢，對著鳥籠裡面的畫眉，指指點點的。……
一時間，賈似道臉上的神色，倒是有些怪異了。
那副光景，還會是自己嗎？
廠房這邊，周大叔本人並不在，問了一下邊上的工人，才知道周大叔臨時出去有事，應該過些時間，就能夠回來。賈似道也不在意。
反而是從揭陽那邊過來的許志國，前幾天就到了臨海了。賈似道沒什麼好說的，直接就讓他先在周大叔這邊的廠房裡幹著。而隨著他一起到來的，還有劉宇飛給準備的圈套的切石、雕刻的工具！
賈似道也全部的都給弄到了周大叔的廠房這邊。
當這會兒，賈似道進到廠房裡邊面的時候，看到許志國正在認真的解拋著一塊翡翠原石，還是原先周大叔切割出來的那一塊，這要雕刻的時候，和剛開始切石那會兒的解拋，又有著少許的不同。
看到賈似道進來，許志國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衝著賈似道說道：「老闆，這塊翡翠料子，我琢磨著，還是切開來，先弄幾副手鐲出來，你覺得怎麼樣？」
「哦，怎麼說？」賈似道可是記得，這麼一塊料子，在周大叔剛切割出來的時候，還在規劃著是不是雕刻成一個大件的翡翠擺件呢。
「這不是剛要開個翡翠店舖嘛，若是沒有這些常見的翡翠款式充場面，即便是擺著個大的雕件，也是無濟於事的。」許志國的年紀，僅僅是比賈似道大上一歲，從他的以前的翡翠擺件的雕刻來看，就知道是個非常有性格和有主見的雕刻師。在為人上，也是比較的自來熟。
這不，當許志國第一天到來的時候，初一見面，就很自然的喊賈似道為『老闆』，賈似道也推脫不掉，只能由得他去了。倒是賈似道自己，也沒特別的在意兩人年紀上的大小，開口喊著他『小許』，並且，也和他交代了一些自己目前面臨的狀況，讓他加緊時間，在店舖開業之前，多雕刻點翡翠飾品出來。
許志國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了。
而到現在為止，許志國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房子去居住。倒不是臨海的房子少，而是許志國壓根兒就沒時間去找。只是在這邊的廠房裡，和周大叔手下的一些工人師傅們，吃喝在一起。光是衝著這一點，就足以說明許志國的為人品性了。
對此，賈似道也是非常的看好的。本來還琢磨著，應該自己出面，讓老楊幫忙著找一間房子。只不過是因為儲藏室那沒有落實，若是找的房子，距離遠了，也不太方便，賈似道倒是只能是暫時的把這事給放一放了。
當然，周大叔的廠房這邊的工人們，幾乎和許志國一樣，大夥兒都是有著不錯的雕刻手藝的人，而真要分說起來，奇石和翡翠的雕刻，也有著很多觸類旁通的地方。
許志國在這邊待著，也頗有點如魚得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