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346章 各說其事 文 / 鬼徒
第346章各說其事
「當然了，如果有完整的器型，用來進行比較的話，效果會更加的好一些。」阿三看了一眼，邊上的幾人，說道，「或者，就只能是等到你們以後有了機會，去博物館啊、藏家的家中啊等地方，看到那些珍品瓷器的時候，再用心的比較一下了。它們兩者之間的顏色上的區別，還是比較明顯的。」
「嗯，博物館這樣的地方，的確是個好地方。」賈似道點頭，應和道，「不過，其實，在古玩街上的一些古玩店中，也是有著不少的真品瓷器的。雖然，我們去逛逛、看看，然後買下來的機會並不大，但若僅僅是去學習和比較一下的話，還是無不不可的。」
「說的對啊。」趙雲卻是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說道，「下午的時候，我去『周記』那邊，原本的目的為的就去找一些實物，來進行練練手呢。」
「我說小趙啊，你這話在這邊說說就算了。要是在『周記』中說出來，周大叔可不會歡迎你哦。」阿三笑著揶揄道。
「瞎說。」一直都是自顧自的欣賞著客廳中的瓷器的阿麗，聽到阿三這個時候，竟然詆毀起她的父親來，自然是不太樂意了，「我老爸的為人，阿三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心我到時候，去告狀。」
「得，阿麗啊，你一直都沒怎麼說話，我倒是把你這個奸細還在這邊給忘記了。」阿三告饒著說道，「既然都被你給發現了，那我求饒，我投降，成不？」
「這還差不多。」阿麗大有深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過，你自己都說了要求饒了，那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呢？嗯？怎麼說，要求饒投降，也應該有一副投降的樣子吧？」說著，阿麗還特意的看了看阿三，倒是弄得阿三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或許其他人，還看不太出來，阿麗所謂的需要阿三表示一下，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但是，作為阿三自己，肯定是知曉的。這會兒，他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苦笑，只能說，阿麗的要求，有些讓阿三為難了。
「好了好了，我看阿三吶，幸虧你也已經是找到個女朋友了。」賈似道插嘴，打圓場著說道，「若不然的話，就以你下午的表現，不是得罪了小倩，就是得罪了阿麗，我還真是有些懷疑，以你的性格，能不能找到女朋友了呢。」
「得了，小賈，你就別說我了，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有了賈似道的打岔之後，阿三很自然的就把話題，給轉移了，說道，「我即便是在沒有女朋友的時候，好歹也是有追求的目標的。你呢？認識你到現在，說不得，你還沒有什麼特別的目標，或者說，是特別的主動去追求過的吧？」
「是嗎？」賈似道在腦海裡回想起，自從開始賭石，開始玩古玩之後，倒是還真的沒怎麼去追求過女孩子。是因為賭石的發跡，自身的資本豐厚了，才導致的自己的眼光也變高了呢，還是說，因為開始賭石，而忽略了生活上其他的一些方面的事情？
賈似道苦笑著搖了搖頭。
邊上的阿三，卻是對著趙雲，講解起手中的元青花桃竹紋梅瓶，其中出現破綻的地方來：「除去剛才說的『開片』，以及釉色上的問題之外，這件東西，還有一個比較大的問題，就是在這瓷器的胎上。大部分的新手，在看瓷器的時候，都會比較注意一下，瓷器的釉色，以及底足、瓶口等地方的細節上的一些痕跡，卻是很少會懂得，胎質的重要性。」
隨後，阿三調節了一下手中握著的梅瓶的地方，把梅瓶的底部，給翻了起來，說道：「這個圈足的落款什麼的，雖然重要，只要是稍微懂得一些做舊手藝的人，卻都是會同樣會注意到的。但是，這胎質，卻不光是做舊的人，僅僅是注意到就能改變過來。這也和知識貯備之類的無關，完全就是材質、成本上的問題。做舊的人，如果想要把自己的仿製的瓷器，做得盡量的和古瓷器相近，那麼，他所需要花費的精力就越多，花費的代價，就越大。如此一來，他們就會考慮到划算不划算的問題了。就說這件瓷器吧，你來摸摸看，然後，也不用直接和真正的元青花瓷器比較，就拿剛才看到過的那個描金的盤子過來，對，就是那個，你摸摸看，仔細的分辨一下，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著很大的不同？」
趙雲找來那個有衝口的盤子，輕輕的在底足部分撫摸了一下，還閉起了眼睛，特意的感受了一番，隨後，又在梅瓶的底部，隨著阿三的指示，開始同樣的撫摸了一遍，皺了皺眉頭。這個時候，邊上的幾人，都是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好奇的看著趙雲，似乎是想要看看，他能從觸摸中，感受出些什麼來。
「似乎是，這件梅瓶的底部，不是很滑膩。或者說，這梅瓶的底部的胎質，其滑膩的感覺，和盤子底部的感觸，有些不太一樣。」趙雲，先是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感觸。至於具體的感受，恐怕不是撫摸個三兩下，就能說得清楚的。
而阿三，則是對著小倩等人，說道：「來來來，你們也別愣著，都來感受一下。這古瓷器和現代的仿製的贗品之間，在胎質上的觸感上，會有些什麼區別。」
就見到大夥兒，一個接一個的，開始用手觸摸起不同的瓷器來。
「小賈，你要試試不？」阿三看到賈似道和阿麗，並沒有隨著眾人的行動而意動，不由得開玩笑似的說道，「說不定，你就能從中，感悟到一些靈感呢。」
「好吧。」賈似道點了點頭，說道，「不過，要是沒有體會到些什麼，你是不是準備，給我一點兒補償呢？」說著，賈似道還把自己的目光，瞥向了阿麗那邊。
顯然是對於阿麗和阿三之間，剛才那打啞謎一樣的對話，充滿了好奇了。
阿三聞言，再看到賈似道的眼神，頓時就閹了吧唧的，歪著腦袋，先是看了看賈似道，接著又看了看阿麗，乾脆不說話，以沉默來對待了。
等到趙雲幾人，感受得差不多，各自都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感受之後，阿三才總結著，說道：「怎麼樣，是不是，只要有東西可以作比較，大家應該都能發現了一些在觸感上的不同吧？」
見到眾人都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阿三也知道，有些東西，只有長年累月的去積累了，才會有效果的。如果僅僅是這麼一次的實踐，就能讓一個新手，分辨出做舊的瓷器，和真品古瓷器之間的區別的話，那麼，瓷器一行，也實在是太過簡單一些了。
看了眼眼前這只做舊的梅瓶，阿三又用自己的手，去觸摸了一下底足部分，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吧，這件瓷器的胎，是用一種粗水泥差不多的料做成的，這種料子，一般會被做舊的專家，用來模仿古瓷胎骨中的干松、粗灰狀的特性。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這樣的特性，雖然看著比較的相似，撫摸起來，你們也感受到了，區別還是挺大的。以後真的想要進入瓷器收藏一行的話，必要的實踐，少不了啊。」
「呵呵，阿三，我琢磨著，你的話，是不是說得，讓人感覺太著急了一些啊？」賈似道聽聞著，頗有些好奇的看了阿三一眼。對於他話語中的信息，像是製作贗品瓷器的材料啊之類的，賈似道也不是很懂。現在聽起來，也是受益匪淺的。
當然了，賈似道覺得自己進入瓷器一行，不一定需要懂得做舊的方法，都有哪些。但是，必要的瞭解，或者是如何去分辨，卻還是需要掌握一些的。不然，若是遇到了做舊的瓷器，『打眼』了，賈似道的出手，自然不會像是趙雲這般的只有幾千塊、近萬塊的錢了。
如果真有賈似道看上眼的一件瓷器，即便是價格幾十萬、上百萬，乃至於是上千萬，賈似道也還是會考慮著出手的。
那樣一來，『吃藥』所要交的學費費用，可就太昂貴了一些。
「瓷器收藏一行，可是急不來的。」賈似道對著眾人，說道，「在我剛開始的時候，也是單單找些資料來，下些功夫認真的學習，努力的記住一些重要的知識，此外，就是需要實地的歷練了，我還記得，我第一次去古玩街的『慈雲齋』的時候，對了，『慈雲齋』，就在『周記』的邊上，專門出售瓷器的，你們應該知道吧？在那會兒，遇到一個『慈雲齋』的跑堂，就直接的把我給忽悠暈了呢。幸虧那個時候，身上沒有帶什麼錢，而且，對方提出來的瓷器的價格，也著實是竟然，直接的就把我給嚇跑了。這不，到了這會兒，我都還只是在古玩地攤上晃悠著呢，對於那些古玩店，著實是不敢再進去了。」
「嘿嘿，小賈，你竟然還有這樣的遭遇啊？我以前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呢？」阿三笑嘻嘻的對著賈似道，眨了眨眼睛。
「你？你以前的時候，早就一個人泡妞去了，哪還能顧得上我啊。」賈似道說道，「不過，那個跑堂的口才，還真的是挺不錯的。對於瓷器，也比較的懂一點。說起話來，一溜一溜的。你要是沒點實力的話，還真是招架不住。」
「小倩，聽到了沒有？」阿三對著小倩，使了個眼色，說道，「這就是你們老闆對你這個員工的要求了。所以，你需要盡快的熟悉翡翠知識，說話要利索，要顯得懂行，此外，也要變得更加的淑女一些。呃，不過，我覺得啊，你還是別和那個『慈雲齋』的跑堂學習算了。」
「為什麼？」對於阿三前面所說的，小倩都是點著頭，應承著，感覺這話說得也挺對的。即便是阿三說到，要讓她變得更加的淑女一些，小倩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意見。作為冷艷的翡翠飾品的銷售員，難道不應該讓自己的氣質，和翡翠的質地，更加的適宜一些嗎？不過，這最後一句，卻是讓小倩很是奇怪，「難道，那位跑堂的表現不好嗎？」
「好啊，誰說他的表現不好了。」阿三搖頭晃腦的說道，「不過，正是因為他的表現太好了，你才不需要向他學習的。」
見到包括小倩在內的眾人，都有些不太明白的表情，阿三頗有些得意的，說道：「我問你們，小賈剛才說的話，咱們呢，暫且不論。光是說說小賈自己吧，以他都能在古玩街這邊開翡翠店舖的身價而言，本身又是喜歡瓷器收藏的，如果想要購買精品瓷器的話，那麼，小賈的購買力強不強呢？」
「那自然是比你阿三要強很多的了。」小倩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
阿三不禁對著小倩，就是一個白眼，說道：「所以，你們剛才應該也聽到了，小賈說的可是，因為那位跑堂表現的太好的原因，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再去過『慈雲齋』呢，這對於『慈雲齋』來說，算不算是一個很大的損失呢？」
看到眾人都不說話了，還頗有幾分醒悟過來的感覺，阿三的嘴角，微微的翹起，似乎是更加的得意起來，「如果以後小倩，你也遇到了翡翠一行的新手，而且，還是那種潛力股的話，你可千萬別把人家給嚇跑了啊。」
說到『嚇跑』兩字的時候，阿三還故意的加重了幾分。聽在眾人的耳朵裡，倒是成了揶揄賈似道的話語了。賈似道也沒心情顧得上阿三的針對，反而是點了點頭，對於這個時候，阿三還能『調教』一下自己的員工——小倩，賈似道的心下裡，還是頗為高興的！
「我才不會呢。」小倩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說話間，偷偷的看了賈似道一眼，畢竟，不管怎麼說，賈似道也是她未來的老闆不是？雖然，賈似道和阿三之間的關係，很是不錯。但那也僅僅是賈似道和阿三之間的。若是小倩在翡翠店舖的表現不好的話，說不得，什麼時候她就又會失業了呢。
當然了，失業之後，小倩自然可以再找一份工作過來。但是，想要在古玩街這邊，一邊工作，一邊學習古玩收藏這方面的知識，可就不太容易了。總不至於，真的和小馬那樣，在古玩街這邊，擺個地鋪吧？
「嘿嘿，這個難道就是那個平時和凶悍跋扈的小倩嗎？」阿三卻是絲毫沒有要放過小倩的意思，這會兒，看到小倩突然的安靜下來，臉上出現了一點羞惱的神情，更是放言調侃起來，「該不是我昨晚看《倩女幽魂》看得入迷了，現在大白天的，出現幻覺了吧？」
「死阿三，你還真是造反了啊？」小倩瞪了阿三一眼，然後，突然間變得老神在在起來，也不和阿三說話，只是那神情，卻似乎是在預示著，小倩即將發飆一樣！而這邊的阿三，卻是忽然的軟了下來。
這樣的轉變，著實是讓賈似道大吃一驚。
莫非，這阿三還有什麼把柄落在小倩的手裡？
倒是邊上的阿麗，這會兒忍不住『咯咯咯』的笑出聲來，說道：「阿三啊，我說你完全就是自找的。誰不知道，你家那口子，和小倩的關係啊。竟然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得罪小倩，我看吶，要是我的話，早就去告狀了。讓你在這邊儘是欺負我們。」
得，敢情阿三還是怕內的人啊。
「呵呵，那個，不說了，不說了。」阿三卻是裝模作樣的揮了揮手，似乎很不在意的說道，「剛才我有在這邊欺負過小倩嗎？沒有吧。嗯，肯定是沒有的。來，來，來，我們繼續說說瓷器收藏上的事情。要說這瓷器一行，玩的就是個人的眼力，『撿漏』的自然是大有人在，同樣的，『打眼』的也不乏其人。我就聽說過類似的兩個故事。但是，結果卻是迥然不同。你們要不要聽聽？」
「喲呵，阿三你也會講故事啊。」賈似道卻是知道，阿三這會兒的主要目的，是為了避免小倩回頭去告狀。而所謂的故事，肯定也是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撿來的。在古玩收藏上面，講究的就是信手拈來的故事。尤其是和小馬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賈似道倒是對於每一件古玩背後的故事什麼的，看得淡了許多！
「那是。」阿三說道，「講故事什麼的，我可是非常的拿手的。不過，我接下來要說的，可是真是實例。小賈你已經算是半個入行的人了，聽不聽無所謂，但是，像小倩這樣的，才剛剛準備入行的人，卻是需要分外的注意幾分的。」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調動起小倩的注意力來。說不得，這也是玩古玩收藏時間久了之後的一種能力呢！
賈似道暗自笑著，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