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371章 綠肥紅瘦 文 / 鬼徒
第371章綠肥紅瘦
「怎麼，你還想把老媽給扣押在臨海這邊啊。」母親笑著說了一句，然後一邊非要讓賈似道先帶她去看看所謂的翡翠店舖，一邊則是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詢問起賈似道最近的生活情況來。可憐天下父母心吶！
賈似道也不著惱，雖然兩人之間的問答都是漫無邊際的廢話，有一搭沒一搭的，賈似道卻是有點樂在其中的感覺。甚帶的，賈似道還投其所好的詢問了一聲，手上的包裹裡都有些什麼東西呢，結果，母親自然是眉開眼笑的說起老家的饅頭干、黃豆來了。
正所謂，賈似道出生的那小鎮，地方並不是不大，特產卻是很多。歸納出最為出名的三樣，也就是在縣城，乃至於是台州地區都比較有名氣的『白水洋三寶』，狗肉、豆腐、饅頭干！
若果你嘗過了味道，才能知道它們的那種與眾不同吧。
狗肉的特殊做法暫且不說，光是饅頭干以及豆腐，至少說明了白水洋那地方的山好、水好、土地好。這不，饅頭幹不太容易現做，母親自然是從別處的店裡買來的而專程帶過來的，而豆腐的話，又存放不了幾天的時間，以至於母親直接的就帶來了老家的黃豆。
不是到臨海這邊來做豆腐的。而是運用做豆腐的原料，黃豆，來炒一些小菜。這也算是賈似道小時候很愛吃的東西吧。用母親的話來說：我就是用這些東西把你給養大的！
儘管從白水洋那邊到縣城來只需要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如果賈似道想要回家一趟，又或者是從家裡面帶點什麼吃的東西過來，都是很方便的事情，但是，提拎著手裡的沉甸甸的包裹，再看著母親那親切而熟悉的模樣，賈似道總感覺到自己的內心中暖暖的。
而來到自己停車的地方的之後，賈似道嘴角的那溫馨的微笑，卻是戛然而止。似乎是自己買車的時候，並沒有和家裡人商量吧？順帶著，現在所居住的別墅，也沒有和家裡透過風聲。賈似道不由的用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不過，很快的，賈似道就準備對母親『坦白從寬』了。
要知道，母親雖然是不經常來臨海縣城，但是對這站這邊的一些位置分佈，還是比較瞭解的，至少也知道個大概。這會兒兩個人一路說一路走，目的地是停車場這邊，自然是在路上的時候就引起了母親的注意。
若是賈似道這會兒還要推脫些什麼的話，反而更容易引起母親的懷疑。賈似道乾脆的對著母親說道：「媽，我們還是先上車吧，另外，是先去我住的地方，還是直接去店舖那邊？」
「這車是誰的啊？」母親好奇的問了一句。賈似道會開車，母親倒是知道的，畢竟，在賈似道還沒有找到工作的時候，家裡的父母還計劃著讓賈似道去開計程車呢。
「我自己的唄。」賈似道卻是順手打開了車門，讓母親也坐進來，坐穩當了，才接著說道，「就只許你兒子我開個賣翡翠手鐲的店舖什麼的，難道就不許我再買輛車了啊？」
「說的也是。」母親沉吟了一陣，說道，「都已經開店舖了，自己有輛車也方便一點兒。」不過，母親也不是這麼好糊弄的，眼前的這輛奧迪a6的車型，說出去在臨海這樣的縣城也還算是不錯的了。如果是作為一個成功商人的代步車，自然是比較合適的。但是，對於開店的幫助，比如運送貨物什麼的，卻是顯得稍微的有些，
「老媽，你可能還不太清楚翡翠店舖的生意，究竟做的都是哪些。」賈似道卻是熟練的發動了汽車，開得四平八穩的，說道，「我們還是先去店舖那邊看看吧，等你到了店舖裡，你就知道，哪怕就是運送貨物，這樣的小轎車也是比較適用的。」
「你小子，長了幾歲，就開始嘲笑起你老媽來了啊？」母親嗔怪了賈似道一句，「你不都說是翡翠店舖了嘛，賣的東西自然是翡翠手鐲、翡翠項鏈什麼的小件東西了。」
那話語裡的意思，就是既然都是小件的貨物，用什麼樣的車來運送，都是沒問題的。如果賈似道這會兒開著的是十噸載重的卡車，反倒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對了，我可跟你說啊，就是今年年初的時候，我們那邊的車站邊上，也開了一家珠寶店，不過，我前陣子去打聽過了，他們的生意似乎並不是很好。每天都沒幾個人去他們的店裡看看的。」母親彷彿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樣，有些擔憂著對著賈似道說道，「你在臨海這邊開的也是翡翠店舖，地方選的好不好啊？我可告訴你啊，這店面的位置什麼的，可是一定要找好，」
一說起來，母親的話語不覺地就又多了起來。
「媽，我這邊的翡翠店舖，跟咱小鎮上的那些珠寶店不太一樣的。」賈似道有些無奈著說道，「就是跟一些商場裡面的珠寶店面，也有著很大的不同。怎麼說呢，就是古董這些東西，你知道吧？臨海這邊有這麼一個專門出售古董玩意兒的市場，而我的店舖，就開在那地方。」
母親有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難怪我說那家珠寶店裡都沒什麼人去光顧呢，這些東西都老貴了。」
得，賈似道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過，母親的話語也讓賈似道明白過來，自己最初的打算是讓母親到這邊來管理財務的，畢竟，『綠肥紅瘦』翡翠店舖的的營業額到時候肯定不是一個小數目。
甚至於有時候哪怕就是一件翡翠飾品的售出，就是上百萬的價值。如果現在不事先給母親透個底的話，到時候，賈似道還真的少不了要被母親好好的說叨一陣！
一路上，賈似道似乎都是在裝著專心致志的開車，而母親則在副駕駛座上，嘮叨個不停。好在說的都是賈似道一個人在外面做生意所需要注意到的一些事情，從剛才講到的店舖的位置，到店舖的規模，以及做生意的時候要小心不要被人騙啊之類的，總算是沒有說到往常的談話中經常提到的『人生大事』問題！
賈似道也就由得母親去說了。
到了古玩街這邊，賈似道把車停好，因為『綠肥紅瘦』的位置就在街角打頭的地方，賈似道和母親也沒走幾步路，就到了。
「怎麼這地方的人流量，這麼的少啊。」母親剛一下車，微微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就開始嘀咕起來。再看這會兒的古玩街，本來就不是集市的日子，又到了接近中午的時間，街上沒什麼人也是正常的。
賈似道只好耐著性子小小的解釋了一句，說道：「平日裡的時間，這邊的人的確是不多的。只有到了週末的時候，那才叫一個熱鬧呢。」說起這話的時候，賈似道的腦海裡忽然的想像著自己第一次和阿三的見面，到了古玩街這邊的時候，那一副有些吃驚的模樣。臉上不覺的就露出了幾分回味的感覺來。
「想什麼呢，」母親看了賈似道一眼，隨後，打量的眼神更加的迫切了一些，似乎是在尋找著究竟是哪個店舖是屬於賈似道的，還問了一句，「對了，剛才我忘記問了，這邊的店舖租金什麼的，貴不貴的啊？」
賈似道趕忙的說了一句：「這邊的店舖很難租到的。我接手的時候，也是因為朋友幫忙，剛巧有個店主去外地去做生意了，這邊的房子自然就空了下來，就全部都盤給了我。」
這不，賈似道正說著呢，就瞅到了阿三的身影，從翡翠店舖中走了出來，賈似道又把阿三給介紹了一下。聽說就是眼前的人，領著兒子走進了古玩這一行，母親的表情顯得十分的熱情。
阿三嘴裡喊著『伯母』，眼神卻是掃了賈似道一陣子，賈似道也是看著莞爾，母親對於阿三的熱情，那是在賈似道的預料之中的，不過，以阿三平時所表現出來的性子來看，賈似道琢磨著他的大大咧咧恐怕不太會討家長的喜歡吧？
誰知道母親見到阿三之後，卻似乎是直接忽略了賈似道的存在了，反而和阿三談了起來。本來，賈似道還想著湊上去聽幾句，湊個熱鬧呢，結果，卻是被母親狠狠的瞪了一眼，頓時就愣了一下，落後了兩人一步。而從隱約聽出來的幾句話來猜測，賈似道琢磨著，恐怕還是母親不太相信自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有了如今這般的財富，從而產生了懷疑吧。
不過，母親的舉動，卻是讓賈似道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若是真能從阿三這邊問出點什麼來的話，而賈似道又有心哄騙自己的母親，想必，早就和阿三對好了供詞了。就是這會兒母親再怎麼問，也是無濟於事的。更何況，賈似道所擁有的財富，可都是實打實的從賭石上面賺回來的。或者在瓷器、古代錢幣上也有幾次撿漏，卻都沒有付之於變換成現金！
另外的，賈似道也是樂得阿三去和自己的母親說。有些東西，比如賭石一行的利潤什麼的，賈似道自己說了，或許母親還不太相信，但是，阿三說了，母親總應該會多留個心眼兒。
大人麼，只要是別人誇自己的孩子好的，一般都會是欣然接受的。哪怕就是表面上，母親這會兒對著賈似道裝著很生氣的模樣，但是，內心裡賈似道卻是可以感覺出母親對自己的在乎。在見到賈似道開上了汽車，還開了翡翠店舖之後，母親心中最為擔心的，並不是賈似道最近生活的怎麼樣，反而是這些錢財，都是從哪裡來的。
只要是渠道正規了，那麼，母親臉上的笑容，賈似道琢磨著，恐怕可以一直保持下去吧？
三人一起走進了裝修完畢的翡翠店舖。在店面的門框上方，懸掛著一塊黑底金字的牌匾，上面書寫著『綠肥紅瘦』四個大字。
為了這麼幾個字，賈似道可是付出了不菲的代價！
不過，看著那龍飛鳳舞中，又帶著幾分遒勁的感覺的字體，賈似道抿了抿嘴，感覺也算是物有所值了。一家店舖的『招牌』，可就是一家店舖的『臉面』啊。相比起這年頭大多數的廠家什麼的，在自己的廠房門口豎個『美工體』的牌子而言，賈似道看著都覺得寒磣，很都恨不得自個兒上去寫幾個字來掛著呢。
尤其是在古玩街這邊，誰家的店舖要是用電腦中排出來的字體當成『招牌』，估計不出兩天，這家店舖就可以關門大吉了！
這就是一個圈子裡的規矩，說白了，也是古玩街這邊的底蘊所在！
賈似道這邊的『綠肥紅瘦』四字，雖然算不得諸如啟功這些名家的手筆，卻也是阿三請了臨海地區有名的書法家給寫出來的。再加上，賈似道所經營的是翡翠方面的東西，用阿三的話來說，這樣的字體，已經是可以拿得出手了。若是經營書畫類的，說不得還真需要請一個不說是在全國吧，也應該是在全省出名的書法家來題字呢！
進入大門之後，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現代和古典相結合的氣息。像是燈光、櫃檯之類的，無疑都是非常現代的擺設，而店舖的四周的牆壁上，更多的卻是運用了一些古典的色調，像是木材的熏烤，而至今迷香未散的那種氣息，又或者就是一些細節上的處理，現代的風格和古典的意蘊，足以形成一個鮮明而強烈的對比。
就好比是進門之後，左手邊自然是通向二樓的樓梯了，二樓的設置賈似道已經去查看過了，沒什麼好說的，樓道的兩側，多的是一些用來懸掛著小件的翡翠飾品的地方，金屬和木製的框架搭配在一起，即便是現在還沒有擺放上所謂的『翡翠飾品』，就足夠顯現出一派『亮晶晶』的感覺了。
而整條樓梯的構架，在經過設計之後，樓梯底下的一些區域中，更多的是用來擺放翡翠原石的，或者，就是一些切石切到一半的那種開窗的翡翠原石，甚至於就是翡翠料子！
這個想法還是阿三提出來的呢。
現在這年頭，大多數的翡翠店舖出售的都是翡翠成品，對於翡翠料子的源頭部分——翡翠原石，卻是很少介紹了。除非是去專業的賭石市場，若不然就只能是在古玩市場上偶爾驚鴻一瞥般的才能看到了。
賈似道這邊的翡翠店舖內，可是準備在樓梯下面這個區域中，好好的做一些文章！
從外表來看，各種質地的各種顏色的翡翠原石，應該都會收集上一些，然後擺放出來，以供一些翡翠的愛好者來查看，此外，像是『十二生肖』中的那塊『原生態』的『紫眼睛』，賈似道也是會擺放到這個區域的。
而右手面，則是和大多數的翡翠店舖一樣，一個長長的玻璃櫃檯，或許是考慮到翡翠飾品的繁多的問題，特意的分成了兩層，在展示區域，下面的一層窄，上面的則是要寬一些，像是翡翠手鐲、翡翠戒面之類的，到時候都會擺放在這邊。
賈似道一邊和母親解釋著這些地方的功用，一邊還在腦海裡想像著，到時候，這個櫃檯中的翡翠飾品，會是如何的琳琅滿目呢？
至於玻璃櫃檯後面的，自然是售貨員站著的通道了。靠近門口的地方，還是收銀台！而在售貨員背後的牆壁上，則設計成眾多的小塊的區域，用來懸掛各種翡翠掛件，像是翡翠項鏈、翡翠珠鏈、翡翠胸針、耳釘，以及一些出彩的諸如翡翠觀音掛件等等！
當然了，『十二生肖』這樣的極品翡翠，哪怕就是其中含有翡翠項鏈，卻是也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的。
右側的玻璃櫃檯在形態上，不同於一般的筆直，稍微的顯現出一個『s』形態，充滿了現代風格中的動感，而在長度上，也沒有一直的延伸到店面的最裡端。在最內部的地方，還建有一個小型的展覽室一樣的地方，特意的安裝上了防彈玻璃這樣的防盜門，這裡面陳列著的，才是價值上百萬、上千萬這樣的珍品所在！
隨後，賈似道又領著母親去了一趟二樓，此外，還有一樓的後半間。
就如同是『周記』後面的『工作室』一樣，賈似道特意的在後面騰出了這麼一個地方，原本是用來給售貨員居住的。不過，小倩明顯是有自己居住的地方的，那個房間就一直這麼空著了。母親見了之後，倒是詢問了一句：「要是你住的地方，不方便我住的話，我倒是可以直接住在這邊。」
隨後，似乎是按捺不住心中的驚訝一樣，母親還小聲的說著：「聽你這麼一說，這裡的東西都是價值幾千幾萬的，要是晚上沒人在這邊看著，心裡肯定慎的慌！」
聽母親那語氣，似乎大有不讓她住在這邊，她就睡不著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