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372章 試拍 文 / 鬼徒
第372章試拍
賈似道和三聞言之後相視一笑。許是看到阿三那有些不懷好意的眼神示意吧，賈似道倒是覺得自己很有先見之明的，在剛才介紹的時候，並沒有說出那個小展覽室裡會陳列著的翡翠珍品的價值了。
「老媽，以後你的任務呢，就是在這邊幫你兒子收錢！」賈似道說著，手指了指收銀台的位置。對於這一點，母親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從聽到賈似道說的這些翡翠手鐲什麼的都是價值幾千幾萬的開始，或許母親的心中就存了這樣的心思。即便是賈似道這會兒不說，母親也會在事後提醒賈似道在金錢上的事情吧？
母親這一代的人，他們的觀念，跟現在賈似道這般年紀的人，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別的。
這不，這邊剛應承下自己的工作，母親就已經開始為賈似道打算起來：「我看你這裡的裝修都已經完成了，東西卻是還沒有擺上來，是不是貨源那一頭，還沒有聯繫好啊？還是出了什麼問題？」
一連問了幾個問題之後，看到賈似道都沒有什麼反應，母親不禁拉了賈似道一下，兩人走到了翡翠店舖的角落裡，母親這才小聲的問道：「兒子，告訴媽媽，是不是提貨的時候資金不夠，那邊的東西才沒有發過來啊？你說你這裡的東西，都太精貴了一點，要不然，家裡還能幫襯著一些呢。」
「媽，你就放心的當你的收銀員吧。」賈似道卻是回過神來，很是篤定的說道，「翡翠飾品什麼的，這兩天就會逐漸的到位的。我自己在別的地方弄了個廠房，就是專門用來雕刻這些東西的。您吶就別擔心了。另外，這店舖開張的時間定在了國慶，也就是耽擱這麼個三四天的時間，你要是今天不來，我也會回家去把你給接過來的。」
「那是！」母親點頭，「你們年輕人就是不知道節省，我不過來幫你看著點，誰知道你這個從來沒做過生意的孩子，是不是會被人給騙了。照我說，這店舖都弄好了，早一天開張就早一天賺錢，這麼空著，實在是有些浪費了。」
說著，母親還探頭朝外面看了看，眉頭又再度的微微皺了皺，說道，「我怎麼看著，這地方的人，實在是有些少呢？都還沒我們家那邊的珠寶店門口的行人多呢。」
「他們經營的是普通的珠寶，裡面的東西價格大多都是幾百上下的，我們這裡可都是幾千幾萬上下的，他們賣十件東西，我們賣一件就賺回來了。」賈似道打了個比方，說道，「要是我們的生意還和他們那邊的一樣好，豈不是要賺翻了？」
「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竟然還有閒自己賺的太多了的。」母親笑著惱了賈似道一句，說道，「不過，我琢磨著也是這麼個理兒。這麼精貴的東西，要是誰都能買的話，我反倒要有些懷疑，覺得這生意可不太信了。」
母親說到這兒為止，倒是這最後一句話，深得賈似道的內心想法。
這精品的翡翠飾品畢竟是不同於一些其他的什麼用來裝飾的首飾什麼的，其價值就和古玩古董這些東西差不多。賈似道也是往這個層次去定位的。自己的『綠肥紅瘦』所針對的，自然不是那種貪便宜就想要買件翡翠飾品來炫耀一下的人群。而是把翡翠飾品，當成是『黃金白銀首飾』、『鑽石項鏈戒指』這樣的商品來出售！
「媽，再過一會兒，店舖來招來的售貨員也會跟著過來，到時候你們倆先認識認識吧。以後，只要是專業的保養問題，或者就是買家詢問什麼的，都由她來回答，您吶，只管著收錢就可以了。」賈似道說道。
在剛才打電話給阿三的時候，賈似道就提出了這麼個問題。阿三也是覺得反正小倩現在閒來無事，這會兒過來，先熟悉一下，也是必要的。不過，在這邊看到賈似道和自己的母親說得起勁，阿三這個時候倒是很知趣的告了個歉，一個人先溜走了。
背對著母親的一瞬間，賈似道衝著阿三做了一個『ok』的手勢。那情景，瞧在阿三的眼裡，則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說起來，在阿三的眼中，賈似道如此這般的對待自己的父母，倒是他所沒有想到的。
正當賈似道注視著阿三的離開，心下裡頗有些高興，覺得母親已經接受了他現在這般的生活狀態的時候，母親卻是一改剛才阿三在的時候的和顏悅色，迅速的冷下臉來，自己坐到了轉椅上，對著賈似道，有些嚴肅的說了一句：「好了，這會兒，你是不是應該好好的交代一下，你最近這段日子都做了些什麼呢？」
「這個，您剛才不都是從阿三的嘴裡知道了嘛。」賈似道頓時覺得有些頭皮發麻。似乎在母親的面前，賈似道永遠的都處於一個弱勢群體一樣。
「剛才肯定是你們兩個商量好的，來糊弄我的，你以為媽看不出來啊？」母親沒好氣的說道，「我走過的橋，能比你走過的路都多！就你那點小心思，我都懶得拆穿你。」
賈似道心下嘀咕一句，既然都懶得拆穿了，怎麼這個時候又要說出來算總賬了呢？當然了，這樣的話，賈似道是不會說出來的，也只能是放在心中無奈的想一想了。
「別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模樣，讓人看著，還以為我在教訓你呢。」母親卻是有些幫賈似道開解的架勢，說道，「按照阿三的說法來看，至少，你沒有做什麼虧心事兒。而且，阿三那孩子在跟我說這些的時候，神情什麼的，也都是很淡定，沒什麼故意要騙人的模樣，特別是針對我突然問的幾個問題，也回答的很好。這樣一來，你爸那邊，我也總算是能幫你應付過去了。」
敢情賈似道準備走『母親路線』的想法，也已經被老媽給看穿了啊。而且，母親表面上跟阿三的這麼親切，其實又未嘗不是想要從這種隨意的談話中，找出一些矛盾的地方呢？
賈似道忽然間就覺得，自己跟父母之間，耍點小滑頭什麼的，似乎都是徒勞的。不管怎麼說，老媽可都是看著他長大的，還能不瞭解自己兒子的那點小心思？
「媽，還是您厲害啊。」賈似道不由得很是誠心的奉承了一句，「人家都說老將出馬，一個抵倆，我看吶，您簡直就是一個抵仨！」說著還比劃了一個『三』的手勢。
「別盡說這些沒用的。」母親卻是不吃賈似道這一套，「還是趕緊跟媽說說，這店舖啊、汽車啊什麼的，具體的都是怎麼回事吧。你要是連我都說服不了，我可不幫你去你爸那邊糊弄。另外，你就放心大膽的說吧，我看你小子是怕你媽我承受不住，故意不全部告訴媽的吧？放心，你媽的膽子大著呢。承受能力強著呢。再說了，你賺錢了，也是件好事啊，為什麼非要兜著圈子來說呢？」
「那個，我還真是怕您聽了，有些接受不了。」賈似道說道。別看母親這會兒說話的時候，臉不紅、氣不喘的，但是，以母親這輩子的見識來看，賈似道依舊是有些擔心母親聽說了賭石的暴利之後，有些什麼不好的想法！
「不過，這麼跟你說吧。在家的時候，總應該看過一些電視節目，比如說，某某人在什麼地方，不經意的買了個老舊的東西，後來送到專家那邊去檢測，結果卻是發現自己買的竟然是明朝、清朝的古董，然後賣了很多很多錢的故事吧？」賈似道一邊說，一邊考慮著自己的措辭。
「你的意思，就是說你現在的資金，就是撿古董撿來的？」母親瞪大了眼睛。「對了，你上次在家裡的時候，就跟我說過來著。難道你從那小孩子手裡騙來的銅錢，這麼的值錢？」
「媽，您說的什麼呀。」賈似道有些無語，「那銅錢雖然比較的值錢，卻也不可能買得了汽車，買得了這間店舖吧？」
不過，即便是賈似道這麼說，母親看著他的眼神，依舊是有了幾分懷疑的感覺。說起古董的話，母親倒是能明白，那的確都是值大價錢的。賈似道甚至都覺得，在自己提高『古董』兩個字的時候，母親的眼神有些飄忽，彷彿是在回想著自己的家中，是不是有些什麼老東西一樣！
那模樣，看在賈似道的眼裡，卻是如同一般的收藏愛好者，初入收藏一行的時候，經常會流露出來的表情一樣。
心下有些好笑，賈似道的腦海裡卻是忽然的突發奇想，既然母親是肯定要留在這邊店舖裡面的了。那麼，在周圍都是玩古玩的人的耳濡目染之下，會不會有一天，母親也對這些古玩，產生了興趣呢？
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賈似道倒是感覺到，不管怎麼樣吧，母親應該很快就能明白自己的現在所做的事情了。這不，看了看時間，還沒到正午呢，而小倩卻是已經進到了翡翠店舖中，猛然間看到賈似道正在和一位中年婦女小聲的說著話，不由得就是一愣！
賈似道趕忙的衝著她招了招手，介紹了一番之後，小倩才很是嘴甜的喊了一聲：「伯母好。我以後是不是應該喊您為年輕小老闆的媽媽呢？」
如此討巧的一句話，如此和賈似道沒有什麼裡外的話，頓時贏得了母親的歡心。母親甚至開始拉著小倩的手，說起話來。看得賈似道那叫一個汗顏啊。竟然是什麼問題都問，像是今年多大了，家裡是哪的，是不是一個人住在臨海這邊啊，之類的。
賈似道都覺得母親現在這般看著小倩的神態，怎麼看，怎麼覺得有點像是在看待自己的兒媳婦的感覺呢？
當下，賈似道就衝著小倩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先閃到一邊去。小倩卻是衝著賈似道，偷偷的掩嘴而笑，似乎是有些明白賈似道的擔心了，不過，小倩卻是故意的沒有離開，反而跟母親聊得更加的熟絡起來。賈似道不禁心下苦笑。
自己找來小倩這個丫頭來當售貨員，是不是自個兒給自個兒找麻煩呢？說不得，以後這樣的麻煩事情，還會接連不斷的發生吧？不過，看到小倩跟母親之間，比較的融洽，兩個人之間也算是說得上來，原本還有些擔心，兩人在以後的日子裡，不能很好相處的想法，也就隨之煙消雲散了。
約莫過了一些時間，賈似道反倒是跟一個外人一樣，站在邊上，這走也不是，插話的話又插不上嘴，只能是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才開口說道：「媽，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一起去吃個飯啊？」
「你平時都是出去吃的還是自己做的啊？」母親卻是詢問了一聲。那意思如果是自己做的，說不得，中午的這頓飯母親就要親自下廚了呢。
「大多數都是在外面吃的吧。」要是在幾個月錢，賈似道連出去吃飯的錢，都要計劃一下呢，回首一看，還真是今非昔比了。倒是邊上的小倩，這會兒看著賈似道的眼神，顯得有了幾分的狡黠，似乎是在奇怪著，賈似道這樣的年輕男子，怎麼就會做飯了呢？
賈似道不去理會小倩，轉而看向了母親，見到母親點了點頭，這才眉頭舒展開來。
「小倩，你也跟著一起來吧。」母親向小倩發出了邀請。
不過，小倩先是有些怯怯的看了看賈似道，隨後對著母親搖了搖頭，正當母親的臉色有些陰下來，想要衝著賈似道嚷嚷幾句的時候，小倩適時的說道：「不了，伯母，中午已經有人約了我去吃飯的了。」
賈似道卻是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心裡誹謗著小倩最後的那看自己的一眼，絕對是故意的。以前跟阿三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還真沒發現，小倩是這麼個鬼靈精呢。看著小倩走了之後，母親還是有些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拿眼神不斷的打量著，賈似道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嘀咕一句：「老媽，你這會兒是不是想問，小倩這麼好的姑娘，我怎麼沒有去追，是不是？」
見到母親點頭，賈似道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的模樣，苦笑著說道：「人家是有男朋友的好不好？」
「有男朋友的怎麼了？」母親卻是一副很開明的模樣，說道，「想當初，算了，不和你說了。我們去吃飯吧。」
賈似道不禁忍不住笑出聲來。或者這個時候的母親，才是最真性情的時候吧。賈似道趕緊的快走幾步，跟了上去。
「不過，我說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了呢？」母親突然的回頭，對著賈似道說道，「以前的時候，還可以說是擔心咱家沒錢沒權的一窮二白，不想苦了人家女娃。現在倒好，媽看你小日子過得是有滋有味了，是不是也應該努力一把了呢？」
賈似道正想著應該怎麼回答的時候，忽然的，口袋裡的手機，非常適時的響了起來。
對著母親露出一個抱歉的眼神，賈似道心下讚美著，是誰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呢？實在是太及時了一些。看也不看的顯示屏，就直接的接了起來：「喂？」
「賈先生，您中午有空嗎？我想約你吃個飯。」聽到對方的聲音，似乎是糯糯的，又有點甜甜的，很是熟悉。
按說，對於這樣的聲音，賈似道應該很高興才對，不過，看到母親正在邊上很是警惕的看著自己，不由得趕緊說道：「吃飯就免了吧。周莎小姐，你還是趕緊說，今天找我有什麼事情吧？」
「好吧。」電話那頭的周莎，似乎也是聽出了賈似道話語裡的不耐，便開門見山的說道，「還是上次說過的那件事情，不過，最近恐怕又要麻煩賈先生您了。電視台那邊搞出一個競選的活動，主要是讓我們這些參選主持人的，在節目還沒有定下來的時候，就自行拍攝一個古玩類的短篇節目。具體的事情，您看是不是可以約個時間，我們見個面呢？」
「嗯，也成。時間上，我看就下午吧。」賈似道琢磨了一下，反正自己下午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至於地點嘛，」
賈似道這邊還沒說呢，許是母親已經聽到了電話的那一頭，是個女聲，一臉期待的看著賈似道。賈似道很是好笑的說道，「那就在我家吧。記得，來的時候先給我打個電話！」
掛掉電話之後，母親還一臉歡喜的說道：「我下午也沒什麼事情，我就在家看電視好了。正好，你的房子裡肯定是亂得一塌糊塗，媽就幫你收拾一下吧。免得你見不了人。」
賈似道搖了搖頭，心裡感歎著，攤上這麼一個老媽，他的免疫力已經被鍛煉的非常的強大了！
在古玩街這邊的餐館裡隨意的吃了一頓午飯，點的都是一些家常菜。
飯後，賈似道索性也不再藏著掖著，先是帶母親到了儲藏室那邊逛了一圈，介紹了許志國等員工給她認識。也可以說，這是母親第一次親密的接觸到翡翠原石這種存在。當即，母親就很是好奇的在邊上看著許志國切割開一塊灰不溜秋的翡翠原石，然後從中挖出綠盈盈的翡翠料子。
本來，母親還準備看著許志國直接把這塊翡翠料子雕刻出來的。
只不過翡翠料子的雕刻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成的，即便是剛才的切石，也是賈似道在看到母親興致很高的時候，對著許志國示意了一眼，許志國才特意進行的。若不然，這三四天的時間裡，許志國等人可不太可能會繼續的切石了。
手頭上的翡翠料子，都還雕刻不完了，哪還有時間去切實呢！
「兒子，買過來這些石頭後，然後切開來，就能賺錢？」母親顯然是覺得，剛才的切石，給她的印象非常的深刻。不過，對於石頭中能切出翡翠來，母親倒也是見怪不怪了。
「每一塊翡翠原石，根據它表面的顏色、紋理之類的，貨主肯定會來制定一個合適的價格。如果我們買下來，切出翡翠，並且雕刻成翡翠飾品，獲取的價值大於收購的價值，那自然是賺錢的了。如果反之，那就是虧錢。」賈似道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賭石』的含義，隨後才說道，「不過，這也不是絕對的。就好比是小許這樣的翡翠雕刻師傅，別看這間小小的廠房，裡面的設備什麼的，還都不見得就是最好的，但是，一塊品質不怎麼樣的翡翠料子，經過精心設計之後再雕刻出來，期間的價值差異，有時候可以達到幾倍、幾十倍，甚至是幾百倍的。」
「這些東西我還是不太懂。我看，我還是給你看著你店舖那邊的事情就成了。」母親搖了搖頭，似乎對這些雕刻上的事情，不再感興趣。不過，作為賈似道的母親，倒是在離開之前，對許志國等人鼓勵了一番。
說的話語都很是實在，讓人跳不出毛病來的同時，又能感覺到她的用心。
而到了賈似道的別墅這邊，母親已經對與賈似道帶來的一個接一個的驚喜，也產生了免疫了。總而言之，用她自己的話來說：今天一天所看到的驚訝，遠要比她過去這大半輩子都要多得多。
當然了，正當賈似道笑臉盈盈的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母親卻是接著說了一句：「希望待會兒來的女孩子，也能夠讓我，大大的驚喜一下吧。」
賈似道的臉色頓時就萎靡下來了。
好在別墅這邊是有物業人員定時的過來打掃的，倒不用母親親自動手進行大清理，和以往母親來臨海這邊看望自己比起來，也算是不用讓母親太過操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