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388章 人情 文 / 鬼徒
第388章人情
董總對於賈似道這邊所擁有的雕刻師傅，所能展現出來的最為佩服的一點是什麼？是雕刻的工藝，是雕刻出來之後翡翠飾品的效果！
如果不是如此的話，董總壓根就沒有必要特意的從香港那邊跑到臨海這樣的小地方，跟賈似道詳談了。而在董總的希望中，最大的好處莫過於是可以自己決定五款翡翠飾品的造型。尤其是在翡翠形態的雕刻，董總可不會認為賈似道這邊的手藝師傅，能夠比得過香港那邊的。想必，就是賈似道自己也不會這麼認為吧？
「小賈，這麼跟你說吧。」董總考慮了一下措辭，說道，「既然那四款翡翠飾品已經是成品了，我也就不多說了。你能不能先介紹一下翡翠飾品的形態呢？不然，我也不好對還沒有雕刻的這一塊提出建議，對吧？」
「呵呵，是我疏忽了。」賈似道訕訕一笑。董總一共所要的翡翠飾品就只有五件，賈似道都說了其中的四件是屬於『存貨』，自然是已經定型了的。如此一來，董總要求先瞭解一下，也是無可厚非。
「如果方便的話，是不是可以讓我提前上上手呢？」董總有些媚笑著說道，「當然了，這可不是我信不過你小賈，而是，這樣的別緻的翡翠飾品，任誰知道了都會想要先睹為快的。」
「大家都是行裡人，您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賈似道點了點頭，說道，「按說，您都這麼跟我說了，我自然是應該應允的了。不過，您也知道，有些雕刻技藝比較出眾的雕刻師傅，總是有些脾氣的。」
「哦。」董總淡淡的應了一聲。顯然是對這麼個答案稍微的有了幾分失望。只是賈似道的話語裡說的也是比較的實在，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哪個有才藝所長的人，沒點脾氣呢？反正這四塊翡翠飾品要先給董總過目，那是遲早的事情，董總也不急於一時了。
而邊上的賈似道，卻是暗自的苦笑一下，這就是是四件了，就是讓賈似道再拿出一件兩件的來，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呢。說不得，打今兒個之後，賈似道就要好好的努力一把，趁機多雕刻一些翡翠飾品出來，為往後的事業做準備呢。不然，真要是遇到了類似的情景，還真不太好應付！
「不過，對於那四塊翡翠飾品的具體模樣，我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賈似道說著，腦海中開始想像起來，自己的手頭的翡翠料子倒是不少，但是，也不能胡亂的瞎編。這個時候，賈似道每說一款樣式的翡翠飾品，董總肯定都是會牢牢的記在心上的。若是到時候，賈似道沒有辦法拿出相應的款式的翡翠飾品，又或者是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翡翠料子來雕刻，勢必會引起董總的不小的懷疑。
總不能為了賈似道這會兒的胡亂說話，就需要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沒有合適的翡翠料子，也要從大塊的翡翠料子中切割出合適的部分來吧？
這種浪費的行為，賈似道是不屑去做的。
「哦？」董總點了點頭，嘴角也是終於有了幾分笑意，「那我就洗耳恭聽了。」既然沒有辦法親手接觸一下，能從賈似道的口裡聽到一些描述，也是個不錯的主意。至少，賈似道是那位翡翠雕刻師傅的老闆，多少知道一些翡翠飾品的具體模樣，還是很正常的。而且，董總也不會『傻傻』的認為，賈似道說是只有四塊存貨，就一定是只有四款吧？
「其中就有兩件，是雕刻的翡翠手鐲。」賈似道裝著一副在思索的模樣，說道，「在質地上都是玻璃種，顏色上也是上佳的陽綠，大小什麼的，更是比較的類似。」
「這個到是不錯。」董總應和了一句。對於四塊翡翠飾品中有翡翠手鐲，董總一點也不意外。賈似道是琢磨著，自己雕刻出翡翠手鐲、翡翠戒面這些，是最為的省時省力，只要翡翠料子的大小、顏色合適，就能很快的雕刻出來。而董總則是覺得，在翡翠雕刻的選擇上，越是高檔的料子，就越是應該雕刻成經典的形態。
除非是客戶對於自己所要的東西有要求。若不然，在董總的眼裡，雕刻工藝繁雜上乘的一塊翡翠擺件，在價格上可能會比相同重量、品質的翡翠手鐲要虛高上幾分，但是，在流通上前者去是肯定不如後者的。
如果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董總的手下有一名雕刻技藝翡翠出眾的雕刻師傅，手頭又有不少的翡翠料子，在排除用來給那位雕刻師傅練手之後的那些翡翠飾品，董總肯定是希望全部都雕刻成經典的款式了。
至於劉宇飛手頭的那一塊，董總也很是自然的認為，那就是用來試手的作品。
一想到這裡，董總對於即將出現的四件翡翠飾品，也是更加的充滿了期待：「既然是一副型號相同的翡翠手鐲，在出售的時候，更容易製造噱頭，就是在這價格上，多了幾分變數。玻璃種陽綠的翡翠手鐲，可不便宜啊。」
不過，賈似道怎麼聽，怎麼覺得董總的話語裡是存了幾分欣喜的感覺的。普通的玻璃種艷綠戒面，在市場價格上就能上千萬呢，而手鐲，自然會更加的高上一些。再加上賈似道這邊的雕刻效果別緻的翡翠飾品，在提價上就需要比市場價格高上四成，如此一來，董總非但沒有為即將支付的大筆資金而皺眉，反而有些許的興奮。
由此可知，董總這樣的大商戶，在翡翠一行的魄力，究竟是如何的大了。而手頭的資金，又是如何的充足了。
賈似道原本因為又將有一億多的資金到賬，而微微的有些得意的心思，頓時的就恢復到了平靜的狀態，穩了穩自己的心緒，才解說著道：「沒錯，那一副陽綠的翡翠手鐲，我已經是見識過了的。在雕刻的手藝上，董總您完全的可以放心。絕對的是讓您滿意。」
「對於這一點，我還是能信得過小賈你的。」董總笑著奉承了一句。
賈似道聞言，也是『呵呵』一笑。心下裡，賈似道卻是不會相信董總的話的。反正董總簽收東西的時候，肯定是會過手的，如果遇到不滿意的，肯定會提出意見。別看這會兒兩人討論的事情，都是針對的大方向上的一致，對於細節上，都沒有任何的意見。但是真要到了交易的時刻，細節才是真正決定價格的。
而且，賈似道也很明白，董總所說的所謂的市場價格，遠不是賈似道擺放在店舖內的那個市場價格，而是賭石一行的商人之間的那種『更低』一些的內部價格。即便是如此，賈似道擁有了『四成』的利益之後，也是比較的滿意了。
說到底，賈似道現在賺的錢，就是『雕刻的手藝』的價錢。對於翡翠料子上的錢，面對著董總這樣的大商戶，是賺不來什麼利潤的。要知道，他的手頭，自然是不會缺少玻璃種艷綠這樣的翡翠原料了。
「剩下的兩款，說起來，我也不是很清楚呢。」賈似道說道，「如果董總真的比較著急的話，可以留在臨海這邊，也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過個三五天的，我就能把東西給拿來讓董總過過目，您看如何？」
「三五天的時間？」董總琢磨著說道，「我也不急在這三五天的時間吧。我看這樣成不？小賈你呢，盡量的雕刻出第五件翡翠飾品來，而我，也回香港那邊籌集一下資金。這五款翡翠飾品，可不便宜啊。」
短時間內，董總是能拿出這麼一筆資金來，但是，拿出來並不表示就對他在其他方面的資金流動沒有絲毫的影響。賈似道不由得點了點頭：「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咱們貨款兩清，也算是預祝我們合作愉快了。」
「呵呵。」董總笑著應和了一句，「那就合作愉快。」
「至於第五款翡翠飾品，董總又有什麼好的建議呢？」賈似道詢問，「在質地上，肯定會使用玻璃種帝王綠的料子，而形態上，」
「形態上，」董總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看還是雕刻出一些名堂來比較的合適吧。」
「莫非是因為已經有了艷綠的翡翠手鐲？」賈似道原本還以為董總會繼續的提議雕刻翡翠手鐲呢。
「自然是不的啦。」董總笑著解釋了一句，「難道小賈你就沒有發現，在這種雕刻的技藝，在選擇雕刻擺件的時候，有著很大的優勢嗎？」
「原來如此！」經過董總這麼一提醒，賈似道頓時就一拍自己的大腿，情不自禁的讚許了起來，「我說難怪董總你希望雕刻出翡翠擺件來呢。」
在賈似道的『綠肥紅瘦』中，賈似道僅僅是展出了四塊自己親手雕刻的翡翠飾品。但是在款式上，卻是沒有一款是屬於翡翠手鐲、翡翠戒面的。而能夠造成現在這般的在行家的眼中比較轟動的效果，自然是賈似道的特殊的雕刻手藝的功勞了。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樣的雕刻手藝，也是有著它的長處和短處的。
作為翡翠款式中比較常見的翡翠手鐲、翡翠戒面，哪怕就是翡翠珠鏈，都是講究的一個圓潤，在翡翠料子的表面上所做的花樣，自然而然的就少了許多。而正是因為這些款式的翡翠飾品，能夠最大程度的保證了翡翠本身的特點，才賦予了它們『經典』的字眼。
若是依靠著雕刻師傅的努力，而把一件幾乎要垮掉的翡翠料子，變廢為寶的話，也只能說那是一件翡翠飾品中的『精品』，而不會成為『經典』。就好比是賈似道在廣東那會兒遇到的『風雪山神廟』一樣。就是因為翡翠料子中的『草芯子』的密密麻麻，最終和『雪景』完美的結合在一起，造就了一塊中低檔的翡翠料子，在雕刻出來之後，成為了一件得以之作！
而賈似道作為親手雕刻的人，對於自己的異能感知的最大長處，自然也就非常的瞭解了。那就是能夠比常人更多的瞭解到翡翠料子中本身的紋理，更容易因材施『刻』。再加上一點點的因為異能的幫助，而在用『刀』的時候，體現出來的一些特別之處，就形成了賈似道雕刻翡翠的風格了。
這樣的技藝，在雕刻翡翠手鐲的時候，或許能夠更加鮮艷的彰顯出翡翠料子本身的質地，但若是要說到『噱頭』，要說到給人視覺上最直觀的震撼的，還是類似於『蛇形翡翠耳釘』這樣的比較『技術』性的雕刻。
就說是根據李詩韻的原型雕刻而成的那塊翡翠擺件吧。寥寥幾筆，手工上並不複雜，卻是因為翡翠擺件上的凹凸不平，而體現出一種獨屬於女子的神韻。這才是賈似道的雕刻所出現出來的最大魅力了。
董總這樣的行家，即便是沒有看到賈似道所雕刻的翡翠手鐲，但是，從『綠肥紅瘦』中的四款翡翠飾品，以及劉宇飛給他看過的那一件，歸納總結起來，也能夠對翡翠手鐲雕刻出來後的效果猜個**不離十。
而作為親手雕刻的賈似道自己，卻是需要直到董總的提醒，才能回味過來，自己所雕刻的翡翠飾品的最大的魅力所在，不覺的在接下來的說話的時候，就有了幾分汗顏的神色了。一直以到了送董總下樓來的時候，賈似道的心神，還有了幾分的恍惚和無奈呢。
似乎是不僅僅局限於瓷器這些比較久遠的行當，哪怕就是賈似道一直以為自己比較擅長的翡翠一行，也是有著許多的底蘊的吧？
而隨著董總一起到來的不少翡翠商人，有的是本身就經營翡翠生意的，有的則完全的就是從事賭石的，也有不少人是和賈似道這般，不管是賭石，還是翡翠料子的雕刻，乃至於到翡翠成品的銷售這麼一個環節，都或多或少的會參與上一點兒。
好在大家都是同行，表面上，也是比較的客氣。
在面對著『綠肥紅瘦』中比較精緻的翡翠飾品，豐富多彩的顏色也搭配得比較完美的時候，一些翡翠商人難免就會和董總一樣，生出幾分想要從賈似道這邊提貨的意思來。
對此，賈似道也只能是苦笑著婉言拒絕了。
自己的翡翠店舖都剛開張呢，目前能做到自產自銷，對於賈似道來說，就已經很不錯了。和董總的這筆生意，也僅僅是局限於賈似道這個『閒人』的雕刻手藝，就完全能夠擺平的。否則，真要讓許志國這些翡翠雕刻師傅們去應付其他的翡翠店舖的訂單，也不太現實。
而且，賈似道還想著去參與一些真正的『珠寶展』，這其中用到許志國等人的雕刻作品的地方，也是為數不少的。總不能到時候，『綠肥紅瘦』在整個珠寶展上的作品，都是賈似道一個人雕刻的吧？
說起來，賈似道還恨不得再找幾位雕刻師傅過來幫忙呢。哪還有精力去給其他的翡翠店舖提供貨源啊！不過，正所謂好的東西，就會有人追逐，那是必不可少的。而且，越是極品的翡翠飾品，在行家的眼中，也就越能顯現出收藏的價值來。越是懂行的人，也就越能看出賈似道的『綠肥紅瘦』中的極品翡翠飾品的不凡。
就好比是和董總一起的幾位吧，其中有個三五個的，就看中了『紫眼睛』所雕刻的『十二生肖』，雖然知道這三件玩意兒是不對外出售的，他們也還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詢問了賈似道一句。其中一位，還提出賈似道是不是可以提供給他一件，哪怕就是其他翡翠料子雕刻而成的也好啊。
正是看出了這種奇特的雕刻手法的價值所在。
賈似道大有深意的看向了董總。當即，那位詢問的商人臉上就是苦笑不已，董總和賈似道在二樓這麼久的時間，下來的時候，也是比較的和氣，談笑自若。若說兩個人之間沒點什麼交易，任誰也不會相信的。
賈似道這麼一個簡單的舉動，就已經是一個委婉的拒絕了。而且，遠要比賈似道直接的開口拒絕，殺傷力來得更大。在這個時候若是再想要這種品質的翡翠飾品，有啊，直接去找董總要吧。
這就是賈似道所傳遞出來的意思了。
為此，董總也是看著賈似道，心虛的笑了笑，敢情賈似道倒是把他給推出去做擋箭牌了。這裡面可有不少都是董總很要好的朋友，這人情上的意蘊，無疑要多了幾分。好在，董總可是久歷商場的人，很快就擺脫了這種人情糾纏，直接的告訴他們，會在過一陣子之後，揭曉答案。
那話語，說得是眾人的心頭，憋著那麼一股子氣。想要發洩吧，就感覺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一般，絲毫的不著力，而自己又是憋得難受。
賈似道卻是從董總的處事上學了不少。吊足了眾人的胃口，卻又不具體的公開一陣子之後究竟會有如何的見分曉，著實是高明之極！
當然了，除去『十二生肖』之外，其餘的一些玻璃種帝王綠、艷綠翡翠飾品，不少商人也是看著欣喜不已的。這些品質的翡翠飾品，大夥兒聽說，肯定都是聽說過的。說不得，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腦海裡還會浮現出這麼幾個名詞呢。但是，若說要是親眼見識過，並且是如此的近距離，卻也不會全部都是。
其中難免就有人瞧瞧拉扯了賈似道一下，詢問起這些翡翠飾品的價格，能不能以一個『行情價』轉讓一件。他們也開誠佈公的說了，不會拿出去出售，只是用來自己收藏的，在價格上，反正他們自己就是行裡人，也能知道賈似道的翡翠店舖中表明的，究竟有多少的水份。
賈似道看在人情的份上，也為自己往後的門路著想，大多數也都是答應了下來。
或許，有的賭石商人一輩子可以賭到好幾塊的翡翠原石，是能切出玻璃種帝王綠的，但是，中間錯過的可能就有那麼一塊兩塊，而在切開來之後，一旦出現玻璃種帝王綠的翡翠了，也不見得就會打磨出來，自己留存一份。把大料子直接的打散，用來雕刻小件的翡翠飾品，在行內人看來，就是暴殄天物的行為，是非常的不恥的！
如此一來，別看賭石商人每年接觸的翡翠料子很多，但有可能他們自己收藏的翡翠飾品，還不如普通的翡翠收藏愛好者呢。若不然的話，僅僅憑藉著董總的面子，又或者就是劉宇飛的人際關係，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找到這麼多的翡翠商人，前來參觀『綠肥紅瘦』吧？
賈似道猜測很大一部分人，並不是沖賈似道的奇特雕刻手藝來的，完全就是『綠肥紅瘦』的口碑傳出去了，他們想要過來看看傳言中的極品翡翠而已。
要知道，幾乎大多數的翡翠店舖內，都是不會把極品翡翠這麼公然的展示出來的。
此外，在開業之後的幾天裡，賈似道竟然也見識到了幾位意想不到的人的到來，或者是電視台的一些出名的主持人、記者，或者就是和周莎原先從事的職業中的模特，或者乾脆的就是一些小明星。
這些人在看到翡翠的艷麗之後，無一不是眼神中氾濫著神采的，只不過，在看到那些天文數字一樣的標價之後，卻又是有些皺眉苦臉起來。不說那些賈似道標明了不出售的幾塊翡翠飾品吧，也不說價值幾千萬的玻璃種帝王綠這幾款，光是一些幾百萬上下的翡翠，就足以讓他們望而卻步了！
賈似道看著看著，腦海中忽然的就閃現出一個想法，然後，整個人的心神也變得有些蠢蠢欲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