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二章 文 / 藍色寶劍
第一百七十二章
正如我在會前所說的一般，這次和童貫的決戰，基本上可以看做是伐宋的最後一戰，只要能夠將童貫的那二十萬精銳一舉擊敗，那麼僅憑城中的五萬自參軍起就沒有上過戰場的所謂「御林軍」，和剛剛在姚平仲的帶領下衝進汴梁的那八萬多地方廂軍，想要阻擋住我梁山鐵騎的攻擊，那真是如同說夢一般。
所以為了保證這一戰能夠順利進行，我可謂是全力以赴。如今在汴梁城下的梁山大軍中，擁有騎兵三萬騎，步軍二十多萬，除去一些運送糧草輜重的後勤兵力之外，作戰兵力整整二十萬，共計有二十三萬大軍！其中為了防備城中宋軍在我和童貫交手之時，出城偷襲營寨，留下了兩萬人，並且多備強弓硬弩之外。剩下的二十一萬人將全數渡過廣濟河，參與到這最為關鍵的大會戰當中去！
就在渡河命令下達的當天下午，我便派出數千兵士開始在廣濟河中搭建浮橋，以便大軍過河。其間雖然汴梁城內的水軍試圖出城阻止，但在擺在河邊的各種小型火炮一頓狂轟之下，付出相當大的代價後便又退了回去。畢竟這支水軍雖然名為軍隊，但卻是從未參加過什麼戰鬥，就連戰船也是多年未曾更換，平日裡做做樣子尚還不錯，但在這血雨腥風的戰場上，卻是相差太多了！
沒有了宋軍的騷擾，一個下午的時間，數千梁山將士，便利用從沿岸搜集起來的船隻，在廣濟河上搭起了十二座浮橋。並在當晚。五萬先頭部隊便渡過河去，搶佔了渡河地點對岸的地域，為後面的大軍佔住了橋頭堡。第二天，剩下地十六萬大軍全數渡過了廣濟河，並在新曹門外，建立了一坐新的營地。第三天，原本跟隨著後隊輜重緩慢前進的六十門重炮在眾多兵丁的努力下，被運到了新曹門外。計劃中的六萬大軍。也在新曹門外擺出了一副攻城的架勢。在經過了一陣忙碌之後，炮兵陣地設置完畢，六十門重炮全數進入陣地，並開始進行校射，轟擊城牆。雖然由於距離城牆相對還是有段距離，但在凌振的親自調教下，仍舊保持了相當水準的命中率。一時間，新曹門外炮聲隆隆。每次重炮齊射之後。新曹門地城門樓子，和左近的城牆之上，邊會開出數十朵不等的，由煙霧和碎石構成的，燦爛的「鮮花」。而每朵鮮花的背後。也總是有幾人或十幾人，被迸裂四濺的碎石所傷，而抬下城去。
六十門重炮齊射的動靜是何等地震天動地，早以得知了梁山大軍已經在新曹門外列開陣式的趙哲等人。自然是被這隆隆的炮聲所驚動。原本只是聽說過梁山軍中火炮厲害的趙哲及眾多文官，自從聽到了這聲如雷鳴之聲的炮聲之後，本來就已經是心驚肉跳地他們，更是被嚇得沒了主意，一眾人等，只是在大殿之上，相互觀望，卻是沒有了半點主意。
不多時。自炮聲響起，便前往新曹門上觀察敵情的盧敬和姚平仲二人帶著一身的塵土，回到了大殿之上。盧敬和姚平仲二人現在已經是全身甲冑，原本被打磨得光亮如鏡的魚鱗甲，在經過了城頭上煙塵和碎石地洗禮後，已經變得灰濛濛一片，沒有了半點當初的威風樣子。一見他們二人回來，趙哲急忙站起身來。轉過龍案。來到御階前，向他二人問道：「兩位卿家。新曹門外的情況如何？賊人可是已經開始攻城？」
盧敬抱拳行了一禮道：「回稟陛下，剛才臣等在新曹門上查看了一番，梁山賊人現在已經開始用火炮轟擊城牆了，而城外也已經擺了陣式，有五六萬人似乎已經開始準備攻城，但卻沒有立即派兵爬城的樣子。」看著趙哲和大殿之中眾文臣的樣子，盧敬並沒有將現在新曹門上的實際情況向趙哲及眾人詳細說明，只是揀了些重點說了出來。
可由於我放開了從北邊通向汴梁城的通道，並將原本被繳獲攔截下來的各州府縣城地告急文書送進城中之後，已經專心研讀了數日的趙哲也明白了現在梁山軍隊攻城的一些套路。聽到了盧敬的話後，先是鬆了口氣，然後又是一緊的問道：「盧愛卿，是不是等到城牆被轟塌之後，便是梁山賊人攻城之時了？」
由於那些各地傳來的奏章，都是些緊急文書，所以朝中的眾臣中能夠看到的除了少數幾人之外，大部分官員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文書中所記載地內容，只當是尋常地告急文書而已。但如今聽到趙哲這麼一說，殿中的眾臣也明白過來了，「原來那些城池都是被轟塌了城牆之後，才被梁山賊人攻破地啊！那不用問，那些城牆肯定是被現在城外的那些火炮給轟塌的了？如此一來，那汴梁城的城牆不也危險了？城牆都破了，這城還如何守得住啊？」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明白了火炮威力的一干文臣們，隨著趙哲的提問，將目光全都集中到了盧敬的身上，生怕從他口中說出什麼不好的消息來。
對於趙哲如此大方的將這麼重要的信息進行「共享」，盧敬和姚平仲二人心中多少都感到有些不快，畢竟如此重要的，容易動搖軍心的消息，他們二人瞞都瞞不過來，趙哲就這麼輕易的公諸於眾，這不是明擺著要動搖軍心嗎？但凡是換成別人，在這個當口，盧敬和姚平仲當場把此人砍了都有可能。但無奈這個人正是當今皇上，他們二人心中再有不滿，除了在心中暗自歎了口氣之外，也只好做罷。盧敬見趙哲問完自己之後，一臉焦急無助的神態，盧敬雖然心中再有不滿，也只好敵頭答了聲：「是！」
盧敬的這一聲「是」，引得殿上一陣嘩然，不少的臣工開始相互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一時間原本安靜的大殿之上，倒是「熱鬧」了不少。這個時候，倒是趙挺之反應得快，還在眾臣的議論之聲剛剛興起的時候，立刻站出班來，高聲問道：「盧將軍，依你看，這汴梁的城牆還能支撐多久？」原本正在為眾臣這個樣子而頭疼的盧敬聽到趙挺之的問話之後，立刻也高聲答道：「回趙相，我汴梁城自太祖建都以來，百餘年間不斷修繕，時至今日更是堅固無比！雖然梁山賊人的火炮厲害，但末將觀之，所發炮石並不十分精準。十炮之中，只一二炮能擊中城牆，若是想依靠如此火炮將城牆轟塌，每有十餘日，別做他想！若是耐不住時日，提前展開攻城的話，那我大宋禁軍必定讓這群賊人鎩羽而歸！」
盧敬的這一番誇大自己，貶低敵人的說法顯然是給殿中的眾臣多少吃了點寬心丸。當盧敬說完之後，殿中的議論之聲明顯小了下去，不多時，便又安靜了下來。
但原本表現得還算鎮定的趙哲，在看過了那些告急奏章，又聽到了城外隆隆的炮聲之後，顯然多日來緊繃的神經已經有崩潰的跡象。只見他聽了盧敬和趙挺之的對答之後，一邊不住的揉搓的雙手，一邊在御台上來回的走動，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十餘日！……十餘日！……那十餘日之後呢？朕難道要坐在這孤城之中坐以待斃嗎？朕……朕要反擊！這是汴梁城，是我大宋的都城，朕不能在列祖列宗面前被賊人抓住，做亡國之軍。朕要反擊……對！朕要反擊！組織兵力……兵力！」說道這裡，趙哲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衝著盧敬大聲問道：「盧敬！童貫到那裡？」
看著趙哲一臉落魄和焦急的神情，在御台上如神經質一般的樣子，盧敬和姚平仲以及趙挺之心中都是一陣緊張！眼下這個局面，若是趙哲再急出個什麼好歹來，這大宋的天下真的就完了不成？正在眾人心急不已的時候，突然聽到趙哲的提問，盧敬立刻答道：「回稟陛下，童樞密所率大軍的前鋒已抵達南熏門外，大軍主力離京城也只有半日路程，目前正在朝京城急馳而來！」
聽到童貫已經抵達了京城，再有半日便能進抵城內的消息之後，殿中的眾臣在心中長出了一口氣，「雖然童貫這廝往日裡貪得無厭，但帶兵做戰確實有一手，有了他手中的這二十萬人，汴梁城看來是州軍了！」
而聽高這個消息的趙哲更是猶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用手指著盧敬大聲說道：「快！快！穿朕的旨意，命他不用進城，馬上整軍饒城而過，趕走城外的賊人！開！！！！」說到最後一個快字的時候，幾乎像是吶喊一般！
原本並不贊同與梁山賊人現在就進行決戰的盧敬剛要反對，只覺姚平仲在身手拽了自己的戰裙一下，正一猶豫，再看趙挺之衝自己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答應。再看了看御台之上的趙哲的樣子，盧敬也只能無奈的答應了下來！下去穿旨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