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五章 文 / 藍色寶劍
第一百七十五章
看著不斷有梁山士卒爬上城頭，凌振的心裡也是大感意外，畢竟汴梁這座已經不斷修葺了一百多年的大宋都城，凌振心中還是很熟悉的。能夠如此順利的就登上城頭，是凌振之前怎麼樣想不到的，看著城上正在撕殺，城下正源源不斷的向上攀爬的士兵，渾然不知自己已經完成了這個世界上第一次實戰中的步炮協同戰術的凌振，還在不解的想道：「這五千人可都是新兵啊，大宋禁軍的戰力已經下降到了這種程度嗎？」
但不管信還是不信，眼前發生的事情卻容不得凌振再做多想，「既然王爺是讓我玩真的，那攻進汴梁就是絕對的首功一件！」有了這個覺悟之後，原本還算是頗為平靜的心態，立刻就被幾乎是已經擺在眼前的首功給打破了。令旗一揮，又是五千梁山士兵，嗷嗷的衝向了汴梁的城牆！而緊跟在他們身後，又是兩個五千人隊！而這次衝上去的，既不是從青州來的新兵，也不是負責壓陣的老兵，而是林沖從沿途搜羅來的降軍！
按理說，這些降卒投入梁山軍中，時間長的不過只有幾個月而已，而時間短的甚至不過是剛剛過了十幾天。放在別的軍中，這些降兵就算是想用，至少也要等上半年的時間，而且還不能放在什麼太過重要的位置。而想凌振這樣直接投入到最為慘烈、殘酷的攻城戰中的情況是極少出現的，要知道如果他們因為頂不住壓力，而敗退回來，那麼給整個攻城隊伍所帶來的負面影響有時候甚至是致命的。所以以往各支軍隊對於如何使用這些降兵，一直都是令人頭疼的問題。但在眼下的這支梁山軍隊當中，這樣的令人頭疼地問題卻是不存在的。因為首先當這些兵士在加入到了梁山的隊伍中之後，最讓他們無奈的軍籍就被取消了。雖然他們還是要在軍中服役。但也再不用像從前一般世時代代的來當兵了，這無疑是給了他們一個盼頭。另一方面，當他們原本所在的州府縣城開始將沒收的田地重新分配的時候，他們這些人地家中則是優先與其他人家先一步分到了上好的田地和耕牛、種子。再加上我在梁山一貫堅持的優厚的撫恤金和贍養傷殘軍人的制度。讓這些樸實的漢子們在最短的時間內便完全倒向了梁山這一邊。雖然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大字不識幾個，但原始淳樸的報恩思想讓這些新降之兵在忠誠上，很快就和那些梁山老兵沒什麼兩樣了！正是鑒於以上幾點情況，讓凌振做出了在這個關鍵時刻重用這些降兵地決定。畢竟凌振原本的任務只是佯攻，手中這六萬人中。在戰力上最為強悍的梁山老兵只有一萬人，新兵倒是有三萬。而這兩萬雖然戰力不比老兵，但到底是受過長期訓練的精壯降兵，則正好填補了凌振在戰力上的空缺！
而這後被調上地一萬降卒，也確實沒有讓凌振失望，在為了家人今後能夠過上好日子的強烈**之下，這一萬人的隊伍雖然比起前面五千人落後出發。但卻是和這五千人同時抵達了城下。隨著一張張新的長梯在城下豎起，靠上城頭。一萬五千人地後續部隊也開始了向城上的攀爬！而第一波登上城頭的梁山士兵。雖然在優勢宋軍的反撲面前損失慘重，但狹窄的城頭讓宋軍在兵力上的優勢根本無法體現出來。雖然慢慢的被宋軍分割成了幾段，但卻是成功的守住了數段城牆。而後續地援軍則正是順著這幾道缺口，源源不斷的向城上湧去！新曹門的城頭之上，一時間連連告緊！
而此時被派來督戰的姚平仲已經衝到隊伍的最前面。與梁山士兵砍殺在了一起，一桿繡有姚字的大旗被身後的掌旗官牢牢的豎在那裡，不斷地鼓舞著城上守軍地士氣，而正是這面大旗。也讓附近的梁山士兵源源不斷地衝了過來，意圖陣前斬將。混身是血的他剛剛躲過應面刺來的一桿長槍，並把長槍的主人一劍刺了個對穿之後，剛要拔出長劍，沒想到卻被臨死的梁山士卒用雙手牢牢的將長劍纂在了手中。姚平仲抽了幾次發覺沒有效果之後，抬起腳來，踏著這名梁山士兵的身子，猛的一蹬。總算是把長劍抽了出來。但剛剛抽出了長劍，另一名梁山士兵揮舞著撲刀已經砍了下來，眼看就要砍中姚平仲，卻被姚平仲真邊的親兵一刀砍在胸前。雖然在關鍵時刻殺死了這個偷襲的梁山士兵，但砍下的撲刀卻是去勢不減，仍舊向著姚平仲落下。儘管刀鋒由於主人臨死前的晃動歪了少許，而姚平仲也盡力躲閃，但仍舊是在姚平仲的右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看見自己主帥受了傷。身邊親兵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砍殺了左近的梁山士兵之後，迅速的圍攏在姚平仲的身邊。將他保護了起來。其中一人扶住姚平仲，苦苦哀求道：「大人！這太危險了，您又受了傷，還是先撤下去吧，這裡有卑職在這裡頂著。大人放心，除非我們幾個死絕了，要不然絕不會放一個敵上過去！您還是趕緊下去吧！」
姚平仲用劍杵地，支撐著身體，一晃肩膀，掙拖了身邊的親兵之後，大聲說道：「今日陛下命我守備此處，卻被賊人趁隙攻上了城頭，我若不親手將這些賊人趕下城去，又有何面目下城去見陛下！你們隨我多年，應該知道我的脾氣，有時間在這裡跟我做此小女兒狀，還不如多殺幾個賊人為國出力，還不快完，將長劍交到左手，也不包紮，就又衝進了敵群之中。身旁的親兵們見姚平仲如此，也倍受鼓舞，紛紛吶喊著衝了上去！
雖然姚平仲受傷之後，仍堅持在第一先撕殺的舉動，和背後已經換了至少五六個掌旗官所擎起的大旗，不斷的激勵著守城宋軍的士氣。但隨著後面不斷湧上城頭的梁山士兵越來越多，大部分宋軍開始慢慢的支撐不住了。說到底，這些禁軍雖然掛著精銳的旗號，但卻是依仗隊的性質，平日裡訓練的也都是些戰陣變化，那裡經歷過如此血腥、殘酷的場面？而梁山的士兵們，雖然裝備上和這些宋軍相差不少，但為了家人的幸福，都是一群真正的亡命之徒，如此血腥的場面，非但沒有讓他們感到害怕，反而激起了他們心底裡嗜血的衝動。此消彼長之下，雖然守城的宋軍仍然是在奮力抵抗，但攻守之間的順序卻是顛倒了過來。宋軍由最開始的進攻而變成了現在的苦苦支撐，堅守著幾處要點。相信要不是姚平仲本人和他的那面大旗仍然高高的豎立在城頭的話，恐怕城上的宋軍早就已經崩潰了！
姚平仲又用揀來的腰刀砍死一名衝到近前的梁山士兵之後，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及手下的宋軍儘管還是在奮力抵抗，但卻是節節後退，身邊的親兵也由原來的兩百人，下降到不足五十人之後。知道形勢危急，一把將身邊的一名親兵拽到跟前，向他大聲喊道：「你快去城內看看，怎麼剛才就讓人去叫的重甲步兵還沒上來！告訴他們動作要快，再不來的話，這新曹門就危險了！快去！」說完一把推開這名親兵，卻不防被後面摸過來的一個梁山士兵一槍扎中，儘管有身邊的親兵奮力抵擋，使這一槍偏離了原來的軌跡，但仍舊在姚平仲的則腰上帶出了一個小窟窿。姚平仲忍著傷痛，回手將這名偷襲自己的梁山士兵砍得腦漿迸裂之後，見剛才那名親兵還在那裡關切的看著自己，不由得大喊道：「還不快去！！！」
姚平仲雖然現在無比焦急的盼望著城內的援軍，但實際上卻怪不得這支重裝步兵的速度遲緩。從一開始梁山士兵爬上城頭，直到現在，時間也不過是剛剛過去了一刻鐘而已（不是現在鐘錶的一刻）。而這支重裝步兵的駐地原本就離新曹門較遠，雖然在凌振在新曹門外擺開陣勢後，向這個方向靠攏了一點，但為了防止梁山主力在其他城門玩聲東擊西的把戲，所駐紮的地方基本上還是在市中心附近，畢竟他們在負責支援城內各處的同時，也還擔負著保衛皇宮的職責！雖然接連接到姚平仲新曹門危急，調兵前往的軍令。但每個人穿上六十多斤重的盔甲之後，這速度無論如何也是快不起來。再加上汴梁城超大的城區，所以直到現在仍然是在正向這裡趕來的路上。
新曹門如此激烈的交戰，自然是無法瞞住趙哲等人的。當不斷派去打探消息的軍士帶回來的都是情況危急的壞消息之後，趙哲也坐不住了。這此不僅是接連發出命令童貫加快速度，盡快趕到新曹門外，驅趕梁山賊軍的聖旨。還向童貫的軍中連續派出兩位監軍，監視童貫的作戰動作。雖然在盧敬的苦勸下，命令監軍不得干預童貫的軍事指揮，但其中的深意卻是不言而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