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 文 / 藍色寶劍
第一百七十六章
新曹門城頭上的激戰不僅讓趙哲感到了害怕，更是讓我感到了十分的意外！畢竟現在在我梁山軍中的各級將領當中，從宋朝投降過來不在少數，對於汴梁城城防的堅固程度那是非常瞭解的。儘管凌振手中擁有著這個時代最為先進的火炮助陣，但目前這種仍然十分原始的火炮對於汴梁城那超級堅固的城牆來說，所能起到的作用還是十分有限的。在原本的計劃中，為了調動童貫盡早盡快的前來，以更多的消耗其體力。凌振手中的這六萬人我幾乎是將其當成棄子在使用，只要是能夠達到調動童貫的作用，就是拼光了也是在所不惜的。然而卻沒有想到，凌振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這實在是超出我的預料了！
雖然凌振的這次進攻，在原本的計劃中只是佯攻，但手到了如此好的效果之後，我的心也不僅的活動起來，在得知了童貫的大軍還是一如既往的保持著烏龜一樣的行軍速度之後，我向眾人問道：「現在既然童貫不上咱們的當，而凌振那裡卻又是進展順利，那依我看，咱們不如索性就調動大軍，攻打新曹門，爭取一鼓作氣的奪了城門，殺進城去！到時候汴梁城落如了咱們的手中，童貫的這二十萬大軍便就成了孤軍之勢，收拾起來豈不是更為順利？」
眾將聽了我的話後，不少人的心思也都活動了起來。畢竟這是汴梁城，是整個大宋的心臟都城，只要拿下了它，在某種程度上，大宋朝就已經算是亡國了。在這種誘惑下，不少的將領就已經出聲附和了！
而此時呼延灼卻站出來說道：「王爺不可！」然後向我和眾人解釋道：「王爺！雖然凌校尉在新曹門幹的不錯，但末將相信真要是想拿下新曹門並非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這其中恐怕還是有些問題！雖然我們現在的位置離新曹門並不遠。但想要將這十五萬大軍掉轉方向，再在新曹門外列好陣式展開攻城，卻是殊為不易！況且咱們手中卻少攻城所用的器械。萬一在新曹門下進攻不順，而童貫卻是趁機撲上來攻擊咱們側翼，那可就危險了啊！」
雖然我心中也知道呼延灼所說地都是實話，但攻進汴梁，活捉趙哲，改朝換代的念頭卻是始終盤踞在我的腦中。聽了呼延灼的一番話後。我似乎堵氣一般的脫口說道：「那要是留下三萬騎兵在此阻攔童貫，其餘大軍往攻新曹門呢？」可說完之後，卻是連自己也說服不了，畢竟童貫手中坐擁二十萬大軍，又都是剛剛經歷了戰火洗禮的精銳力量，就靠著我手中的這三萬騎兵想要擋住他二十萬大軍的猛攻，成功地幾率實在是太微小了！想到這裡，我不等呼延灼反駁勸諫。自己搖了搖頭說道：「算了，是我糊塗了！派人去告訴凌振，我不要求他能殺到城裡，只要他能在新曹門外保持這種壓力，這首攻便是他的！讓他不要急噪。如果真的把新曹門打了下來，也不要向城裡滲透，就給我釘在那裡！等著我大軍急破了童貫之後，再做計較！」
事情果然如同呼延灼所預料的一般。就在我正在向身邊的傳令兵。口述命令的同時，姚平仲久等不到的援兵——重裝步兵終於趕到了新曹門下。而他們的到來，也讓新曹門這場爭奪戰地勝利的天平，向著宋軍大幅度的傾斜過去！
在一般人的認識中，似乎中國古代的鎧甲講究是輕便、靈活，只有中世紀地西方才存在著重達幾十斤，防護超級嚴密的重裝鎧甲。但實際上，在宋朝。因為缺少大規模的騎兵部隊，為了能夠和北方的遊牧民族抗爭，宋朝也發展出了自己地重裝步兵。而這支軍隊所使用的鎧甲比起西方來，不論是在防護還是重量，比起西方來也是呈不多讓的。
宋代的這中重裝鎧甲，官方的名字就做步人甲。這種步人甲是通過1825枚甲葉，用皮條或者甲釘連綴而成。總重量達到了29kg，同時還能夠通過增加甲葉的數量來進一步的提高防護能力。當然。其重量也會跟著進一步的上升。為此。皇帝親自賜命，規定步兵鎧甲以29.8kg為限。此後。又把長槍手地鎧甲重量定為32-35kg；由於弓箭手經常捲入近戰格鬥，其鎧甲定為28-33kg；而弩射手的鎧甲定為22-27kg。
雖然這種移動堡壘一般的兵種，在野戰中通過密集陣型能夠抵擋得住騎兵的衝擊，但也因為重量的原因，使得在取得了勝利之後，無法對敗退的騎兵展開追擊。所以這個兵種在宋軍中的所佔比列也並不是很大。到後了神宗之後，徽宗之際，由於宋朝內部黨爭的加劇，國力進一步地萎縮、衰弱，重裝步兵地數量一減再減，最後便只有這汴梁城中還保持著這樣一支部隊，拱衛皇宮的安全。而在其他地方，也就只有在西北常年與西夏人發生戰事地地方還能見到這種重裝步兵的身影。至於大宋經內的其他地方，卻是極少見到了！
雖然這支重裝步兵的軍隊，在城外野戰是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但在用與城池防守的時候，卻是超級的牛x！幾十斤重的鎧甲雖然限制了他們的活動能力，但超強的防護能力卻也讓對手少有辦法。尤其是在這種城頭爭奪的時候，狹小的空間，更是讓他們的威力憑空增加了好幾倍！當數名重裝步兵排成一列，向前推進的時候，防護嚴密的鎧甲和近五米長的長槍，讓梁山的士兵們還不等靠近這些宋軍的身邊，便多數已經喪身在長槍之下了。即便有個別勇武的士兵撥開槍林，殺到了這些宋軍的身邊，但一刀下去，經常是在一陣火星四濺之後，便被這些宋軍身後的同袍給挑落下去，而那名被砍的宋軍，則只是帶著被砍出一道傷痕的鎧甲，繼續向梁山的士兵們，推進過去！唯一能夠給這些宋軍造成傷害的，也只能是利用鎧甲上脖子等關節之處相對薄弱的地方。而即便是殺死了一名宋軍，這名梁山士卒也會被後面跟進的宋軍殺死！
面對這種刀砍不進，槍扎不透的重裝步兵，剛才還氣勢如虹的梁山士兵們的士氣，快速的跌路下去！雖然憑藉著一股血勇之氣，仍然在進行著頑強的抵抗和撕殺，但防線卻是在宋軍的推進下，不斷的後退、收縮。在並不長的時間裡，梁山的士兵們又被重新壓縮到剛才登城時所打開的缺口上了，並且仍在不住的向後退去！
城上所發生的一切，都被城下的凌振看在眼裡。眼見城內的這支重裝軍上了城頭，知道這此的進攻恐怕也就只能到此為止了，再打下去，也只是徒增傷亡而已！想到這裡，凌振果斷的命令手邊的士卒敲響了撤退的銅鑼。隨著一陣急促的鑼聲在戰場響起，剛剛還在努力登城，與宋軍撕殺的梁山士兵，開始全速的向後退去。不大會的功夫，除去極少數在城頭上陷得太深，無法退回的士兵之外，其餘的士兵都撤了回來。而留給城上宋軍的，卻只是一片屍山血海而已！
而隨著梁山士兵的撤退，城上的宋軍們在城頭之上，不斷的歡呼著，在自己加油鼓氣的同時，也在對撤退了的梁山士兵，進行著嘲諷！一陣陣的侮辱、笑罵之聲，隨著戰場上仍在散發著的血腥氣味，飄到了梁山的軍陣之中，也飄到了凌振的耳朵之中！
這種辱罵、嘲笑在當時的兩軍交戰之中，是經常被用到的。可以說是一種最為原始的心理戰術，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一般來說，只要不影響軍中的隊列秩序，軍中的主將也不會對這種自發的歡呼、漫罵進行什麼干預。但這此和以往不同的是，就在城上的宋軍剛剛開始歡呼之時，殺得混身是血的姚平仲卻不住的在城頭上來回奔走呼喝，不但命令士兵們不許歡呼，而且還要讓他們趕緊下城。這張剛剛上城，並擊敗了梁山士兵的那些重裝步兵們很是不解，甚至有些人還對姚平仲產生了一些怨言！但更令他們奇怪的是，聽到了姚平仲的招呼之後，剛才那些還在與自己並肩做戰的禁軍兄弟們，卻一個個恍然大悟一般，飛快的向城下跑去。被強令留下的人，也是仍掉兵器，蜷縮在城牆剁口之下，抱住腦袋，似乎正在等待著什麼！
很快就在這些重裝步兵還在奇怪，不情不願的向城下走去的時候，他們很快就明白為什麼那些禁軍兄弟會那麼害怕了！
當這些重裝宋軍們剛剛撤到一半不到的時候，凌振的報復便降臨到了他們的頭上。伴隨著響成一片，震天動地的炮聲，鋪天蓋地的炮彈向雨點一般重新落到了新曹門的城頭之上。不少剛才還在嘲笑著姚平仲膽小的宋軍，還沒明白是怎麼會事的時候，便被炮彈以及炮彈所崩裂的碎石給打了個頭破血流！雖然他們身上穿著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厚實的盔甲，但在炮彈的面前，卻也是沒有絲毫的效果。一時間剛才還是喜氣洋洋的宋軍，被凌振的炮火直打得哭爹喊娘，損失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