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夢裡不知身是客（二） 文 / 燕小乙
啪！清脆的聲音響起，聶如龍的臉上清晰地多了五個紅紅的指印。聶如龍使勁兒地甩著自己發疼的左手，看著上面的污泥，心裡不停地罵自己。男子漢大丈夫，趁人之危幹出這種事來，還算是人麼？
聶如龍心知再呆在嫣嫣身邊，遲早哪一刻禪心不定就會搞出什麼事來，於是胡亂地抹了抹嫣嫣的身體，將她略微扶起來，套上了自己洗好的上衣。可是衣服是穿上了，由於那個淺坑是在河流附近，坑底積了很多水，現在坑裡經過兩個人折騰已經髒亂不堪，如果不離開的話，那剛剛的衣服是白洗了，所以聶如龍想了想，將嫣嫣的胳膊穿過自己的腋下，雙手一抬，將她打橫抱起來，走出了淺坑，找了一株稍微大點的樹下，將嫣嫣輕輕放在了草地上。
嫣嫣的雙手仍然緊緊地摟著他的腰，聶如龍背靠著大樹，又不敢靠得實了，怕擠疼了嫣嫣的手，所以腰板挺得筆直。這樣僵硬著，縱使聶如龍受過嚴格的體能訓練，本身又是極有耐性的人，可是時間久了身體也有些發麻。事前他已經探察過，嫣嫣的狀態只是勞累過度，呼吸，血液循環等等都並沒有什麼異常，因此他也並沒有打算叫醒她。在那個不知名的世界裡，那一場前所未見的怪異比拚耗費了她太多的精力，提前叫醒她未必是好事，所以聶如龍一直在靜靜地等待著她自然醒來，那就表明她已經自然恢復了。
日頭已經西斜，淡淡的金色餘暉給所有的景物都罩上了一層光芒。帶著金邊的草葉，浮著金芒的河水，甚至遠遠看去連沙灘都成了金子的產地。
聶如龍輕輕挺了挺腰，緩慢地抽出了一直墊在嫣嫣腦袋下面的左手，輕輕活動了一下。罩在嫣嫣身上的衣服雖然能夠遮蓋住了絕大部分的重點，可是那半遮半掩的風景卻更能調動起人身體裡原始的遐想。當夕陽的金輝照射在雪白的大腿上，污漬掩蓋下白嫩而小巧的腳趾露在聶如龍眼皮底下時，嫣嫣匍匐的姿勢似乎喻示著另外的含義。聶如龍輕輕扭過頭，低低地聲音默念起了佛經。
懷內的玉人嚶嚀一聲，環抱著腰身的雙手一緊之後漸漸放鬆。聶如龍低頭察看，嫣嫣的一雙妙目已然睜開，此刻正在悄然打量著自己。剛剛被粗略擦過的粉臉上漸漸浮起一絲紅暈，可是嫣嫣的手上卻似乎越來越緊了，尤其是當看到聶如龍比自己還要害羞的樣子時，嫣嫣的眼睛裡好像多了一層氤氳的水汽，朦朧而又深邃。
「噗嗤！」嫣嫣終於忍受不住，笑了出來。
「你……你醒了？」聶如龍被她這一笑更是腦了個大紅臉，急忙掙脫了雙手，打算站起來。
嫣嫣也沒有攔阻，任憑他脫身站起來。微微點點頭，嫣嫣低低地答道：「嗯，醒了。」停了好半天，見聶如龍沒有什麼反應，嫣嫣抬頭看看，發現聶如龍眼神迷茫，盯在自己身上一動不動。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嫣嫣哎呀一聲叫起來，順勢從地上跳了起來！這一跳不要緊，嫣嫣發現自己犯了一個更大的錯誤！原本在與錢放龍的戰鬥中嫣嫣的外衣由於強烈的衝擊而支離破碎，聶如龍給他穿上的衣服寬大卻並不合身，而且聶如龍的衣服也是到處都是裂口，現在她一跳起來，衣服鬆鬆散散地，本來嫩遮擋住的地方就不多，現在更是連三分之一都不到了。
「嫣嫣……你……」
「你別過來！」嫣嫣說著，逃也似的跑離了樹下，說來也巧，走了沒幾步遠，腳下沒留神，就聽撲通一聲，聶如龍一看，完了，自己還得過去救人！
果然不出聶如龍所料，嫣嫣只顧著向前跑，根本沒留神腳下，幾乎是整個人凌空著掉進了河裡！雖然聶如龍試過河水並不深，可是嫣嫣剛剛醒來，再者事起突然，一般溺水的人都會造成心理上的極度恐慌。嫣嫣也不例外，聶如龍趕到的時候，她正在手刨腳蹬，眼看著已經嗆了幾口水了。
聶如龍哪敢怠慢，車轍裡淹死人的事又不是沒有過。年輕人連忙縱身跳到水裡，右手一抬嫣嫣的後脖頸，而後繞到她前面，雙手一托，抱著她並輕聲安慰道：「嫣嫣，別怕，別怕，我不是在你身邊麼。」
嫣嫣臉上的驚慌並沒有消失，可是動作卻緩和了下來。拚命地喘了幾口氣後，吐出一口水來，嫣嫣忽然放聲大哭起來！聽這聲音，帶著很大的委屈，又有著很多的鬱悶和無奈。聶如龍一時不知所措，只能任她趴在自己的胸口，淚水打濕了自己的胸膛。
聶如龍緩緩將她抱上岸，也顧不得自己**的上身此刻正和這姑娘做著最親密的接觸了，只能低聲地安慰著她，並且不時地拍打著嫣嫣的粉背。失去親人的痛苦，沒有人比聶如龍體會得更深。不光是自己失去了雙親，當年四眼父母被殺的那件事，讓他再次體驗到了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苦。現在嫣嫣的情況，聶如龍從心底對她感到疼惜。
嫣嫣漸漸止住了哭聲，聶如龍依然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可是動作已經漸漸慢了下來。經過這一陣變故，嫣嫣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滑落，聶如龍的手不可避免地撫摸到了嫣嫣的肌膚。
嫣嫣的臉忽然飄起一絲紅暈，聶如龍貼近嫣嫣頭部的胸膛忽然感到溫度急劇上升，開始變得有些燙人。怎麼回事？難道這丫頭思念老爸，經過河水浸泡，生起病來了？聶如龍急忙輕輕推開嫣嫣靠在自己胸口的頭，同時問道：「嫣嫣，你沒什麼吧？」
聶如龍還沒等繼續往下問，甚至沒有看清楚嫣嫣的面容，下面的話就被一張溫潤濕熱的小嘴給封住了。聶如龍腦袋瞬間一片空白，身子一僵，繼而一軟，懷抱著嫣嫣結結實實地摔在了草地上。嫣嫣的雙手緊緊地箍著聶如龍的虎背和脖子，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事實上聶如龍也確實想推開她，可是沒過幾秒鐘，聶如龍就完全迷失在了那溫潤濕滑的美妙世界裡了。
夕陽已經快沒入地平線以下，最後的餘暉灑在靈肉交融的年輕男女身上，反射出了別樣的光輝。
灼熱的嘴唇帶著一絲漣漪，終於分開。
「嫣……嫣嫣……」聶如龍的臉已經變得血一樣紅，伸出手來擦拭了一下濕潤的嘴角，聶如龍實在找不出什麼可以表達此刻心情的話語。
看著眼前這個說傻不傻，說機靈卻某方面不是很機靈的傢伙，嫣嫣的一雙妙目幾乎彎成了兩隻月牙兒。調整了一下呼吸，嫣嫣輕輕把頭貼在了心上人結實的胸膛上：「傻子……」
「嗯？」聶如龍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傻子……」
「嗯？」
「傻子！」嫣嫣實在受不了這個木頭的反應了，支起上身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手底下可也不閒著，聶如龍的軟肉被鐵夾子一樣的東西夾在當中，疼得他嗷地一聲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