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夢裡不知身是客（五） 文 / 燕小乙
洗澡完畢，當聶如龍走出房間來到客廳的時候，赫然發現嫣嫣和其他三個人正像老朋友一樣聚在一起，談東談西聊得正歡。「嘿，你們，你們……也太快了點吧？」聶如龍忽然間又詞窮了。
「洗完了？」嫣嫣看著洗漱過後容光煥發的聶如龍，眼睛裡閃過奪人的光彩。聶如龍點點頭，繞過嫣嫣，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不知不覺間，兩個人之間已經有了一些默契。
「老大，什麼叫太快了？」四眼不失時機地開始挑釁。
「對啊，老大，我看某人出去了不長時間，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才是太快了呢！」包子不知死活地在一邊添油加醋。
「好啊，我看你們是很久沒被梳理過，皮癢了吧？出去單練！」聶如龍經歷這次大變，回到這些熟悉的朋友身邊，心裡變得很開闊，甚至有時候會發出生活應該好好珍惜這樣的感慨。也可能是憋得過於久了，以前稍微顯得木訥而平靜的聶如龍這次回來顯得活躍了很多，甚至嘴裡不時還蹦出只有四眼和包子才能說出的髒字。
「老大，我們可不敢，別拿我們開涮！」一說出去單練，四眼和包子連忙擺手搖頭。聶如龍含笑看著兩個兄弟，心裡溫融融的很是舒服。
「在我面前還敢來這一套，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聶如龍臉色一板，當先走出了客廳，來到了別墅外的開闊地上。別看四眼和包子嘴上說怕聶如龍怕得要死，可是聶如龍發現這兩個小子說話的時候眼睛裡自然散發出的那種見獵心喜的光芒是怎麼也掩蓋不了的。喲呵，這兩個小子難道長能耐了不成？聶如龍眼角餘光掃了掃一旁靜坐的釘子，赫然發現釘子正在微笑著注意著自己！
「老大，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看你的氣色不是太好，剛剛回來，還是養好身體再說吧。」釘子一番話說得既像兄弟又像長者，可是聶如龍怎麼聽怎麼覺得有話外音。那意思是，老大，你還是先養好身體吧，不然的話，就這兩個小子，你恐怕已經收拾不了啦！
哎喲嘿！聶如龍再沉穩他也是年輕人，和四眼包子幾乎一樣大小，現在也就是十七八歲，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那哪能忍得了，就算忍得了也這口氣，那好奇心也能把他憋死了。難道出去這些天，這幾個人……
看著老大猶豫不決甚至變得有點慎重的臉色，四眼和包子大是滿意，甚至連釘子都在暗自偷笑。嫣嫣哪知道他們各自心裡的小九九，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不過聶如龍既然走出了客廳，她自然而然地也跟著走了出去，站在別墅的台階上，靜看著眼前發生的事。
聶如龍靜靜站立，緩慢引動引龍訣。當初師父交代過，引龍訣並不像其他類別的功法一樣分了上下很多重，引龍訣只有三重，雖然每隔一重，功力的區別會相當大，可是一二兩重間的過渡卻並不難。難的是第三重。引龍訣第三重號稱有劈山裂石之力，風雲倒捲之威。最重要的一點是，有乘龍翔天之勢。聶如龍一直不明白這第三句是做何解釋，難道是預示著可以成仙？這有點離譜了吧？
一周天過後，聶如龍再次睜開雙眼，此刻臉上的疲累一掃而空，雙目閃耀著異樣的神采，最讓人驚奇的是，他的身周圍不知道是陽光反射還是什麼原因，好像浮著一層淡淡的白芒，形成一個一人大小的橢圓形光圈。他看著四眼和包子道：「誰先來啊？把你們長的能耐亮給我看看吧！」
「嘿！嘿嘿……」四眼和包子互相看了幾眼，誰也不肯先上，竟是打定了先觀察敵手再伺機而動的主意！
「呵呵，兩個膽小的傢伙！既然想偷窺，那我就滿足你們吧！老大，不介意我和你過過手吧？」發話的竟然是一旁的釘子。
聶如龍眼眉好奇地挑了挑，和從良等人不同，釘子一直都是很沉靜的一個人，一般時候是絕對不會主動上前請戰的。看著釘子行走過來的步伐和帶起的氣勢，聶如龍發現，大家真的全都進步了！而釘子那堅定的眼神所表達出來的強烈自信，更是激起了聶如龍的好勝之心。
「好啊！呵呵，好像我們已經很少交過手了，大概有二十多年了吧！今天正好讓我看看，這二十年來你究竟進步到了哪一個地步！」聶如龍言語之間絲毫不讓，甚至言下的意思依然是，縱然你多練了二十年，我仍然是你們老大！
嫣嫣好奇地注視著這些奇怪的兄弟們，見面沒多久就要開始打來打去。不過嫣嫣更加好奇，他們掌握的都是什麼能力呢？與聶如龍他們不同，在墨玉門另一邊的世界裡，雖然嫣嫣他們那些人掌握了那些可怕的力量，可是卻也有自己的弱點。或者說，他們所掌握的也是萬千能力中的一種異能力而已，與其他的能力相比各有千秋。所以，現在嫣嫣所關心的是，眼前的幾個人是不是也掌握著其中的一種或幾種能力？到底是什麼樣的能力？
在眾人的目光中，釘子搶先發動攻勢！因為他發現，聶如龍站在那裡，渾身上下帶給他龐大的壓迫感。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釘子騰身躍起，兩人之間的十米距離幾乎被他兩步就完全跨越，釘子身體微微與地面呈六十度角的傾斜，右拳化拳為掌凌厲地揮出！一股割裂的氣勁瞬間飆到了聶如龍面門！
聶如龍面色平靜如水，兩隻眼睛並未注視釘子前來襲擊的手掌，而是直直正視前方，瞬也不瞬地盯牢了釘子的眼神。呼！風聲劃過！當釘子的掌刃堪堪斬上聶如龍的左肩時，一直靜立不動的聶如龍腳步微微一錯，便讓過了釘子勢若千鈞的一擊。
如果換了別人，此刻恐怕身體已經失去了重心，那一斬的力量絕大，當聶如龍閃過之後，飆起的風甚至在他身或的牆上擊打出「叮」的一聲脆響。好一個釘子！一擊不中身子在原地猛地一滑，兩隻腳一前一後，左右分開呈一定角度，以右腳為中心轉了半個身子，同時左手外圈，右手內勾，形成一個獨特的圓刃斬擊，攻擊速度絲毫沒有放緩，依然緊逼聶如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