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夢裡不知身是客（九） 文 / 燕小乙

    聶如龍點點頭表示知道。嫣嫣繼續說道：「那一定記得，錢放龍他們偷襲我的時候發生的事吧？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那個時候除了自然界的聲音，你一定聽不到和他們有關的任何聲音。這是因為，他們已經掌握了隱聲這種能力。」看看周圍幾個人迷惑的樣子，嫣嫣緩緩地解釋道：「其實這件事說白了很簡單，用現代化的知識來解釋可能更加容易懂些，你們一定知道關於頻率這個概念吧？」

    「聲音在傳播過程中需要一定的媒介，這個媒介就稱為介質。不同的介質中，聲音的傳播速度是不同的。聲音這種東西是以一種波的形態在介質中傳播，而在自然界中，聲波也不完全是相同的，人們以頻率來劃分它們，劃分而成的區域則稱為波段。由於自然界中各種生物的構造不同，發出的聲波頻率各不相同，能夠接收到的聲波也各不相同，所以就出現了各種各樣奇特的現象。每一種生物都只能接收到特定波段的聲波，而超過能力之外的波段，就會自動出現『失聰』的現象。類似於現代家庭的微波殺蟲，其實就是這個道理，對蟑螂等昆蟲有害的聲波，對人絲毫起不了作用，就是因為人根本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作為探究者的一員，錢放龍和厲靈很早就已經開發出了一定的隱聲和探聲能力。只是目前還沒有能過達到理想的狀態而已。但是想要瞞過一些普通的練武之人，已經足夠了。我說的這些，只是作為探究者研究人體的潛能的一方面。現在，才應該談談我剛剛使用的功夫了。」

    「在我生活的圈子裡，那些人並不僅僅限於研究人，動物，植物，細菌，甚至山體活動，地殼運動，天體運行都有人來研究它。不同的是，這些人研究的方向五花八門，並不一定都是為了一個目的，因為能夠專注地研究這些東西的人，大都精神上有些執拗，甚至失常。這些人中分為幾類，研究人、動物、植物的人被稱為探究者；研究細菌，微小粒子，甚至一些微觀未探出物種的人成為察微者；研究一些玄奧的理論，類似西方社會的神學，東方的秘宗，禪學的人，被稱為入玄者。而在這三種人中，有的人涉及的方面非常廣，兼併了兩方面的研究，這種人則被稱為探師，而那些在各個位面都非常瞭解並且能夠取得一定成就的人，則被人們萬分景仰，出於尊敬和欽佩，人們稱他們為奧師。」

    「探究者、察微者和入玄者中間，都曾經出過一些出類拔萃的人物，在我們的心中，他們如同永恆的繁星一樣永不墜落。而這三種位面的人，也通過自己的研究派生出了很多新的東西，彼此互不相讓，實力幾乎不相上下。不過，入玄者似乎微微佔了上風。」

    「如果打個不恰當的比喻，我，」嫣嫣伸出纖細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然後指向聶如龍幾個人，「和你們相比，你們可以稱為探究者，而我，就是入玄者。這樣說，你們明白了麼？你們通過訓練，強化自己的攻擊和防禦能力，實際上就是開發身體的某一個能力，也就是研究人的奧秘。我，則是研究天地的奧秘，空間的奧秘，風火雷電的奧秘……所以，剛剛我們的比拚，其實是探究者和入玄者的對決。」

    嫣嫣說著，眼神忽然媚媚地瞟了一眼聶如龍：「其實，你並不是輸給了我，給是輸給了以前的幾位入玄者，我的領路人。」

    聽了嫣嫣的一番話，幾個人如墜五里霧中，暈暈乎乎的，聽得似懂非懂。不過大概意思聶如龍是聽明白了，那就是，嫣嫣用的功夫，是自己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甚至沒有聽過的一種玄奧的秘術！

    聶如龍這面剛剛有點緩過神來，嫣嫣接下來的一句話又把他帶得不知東南西北了。「其實，你也不算完全的探究者。」嫣嫣目視了聶如龍一會兒，可是眼神卻漸漸游離開去，似乎在回想什麼，轉向其餘幾人，嫣嫣問道：「你們注意到沒有，龍哥和我對決的時候，身上似乎有一層白芒籠罩著。」經過她這一提醒，四眼和包子立刻想起來了，當時聶如龍身上確實有一層白芒，不過極淡，類似一些白色的衣服在陽光下的反光，因為當時聶如龍的掌刃實在太過驚人，把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吸引過去了，所以才沒有人提起來。

    「芒有兩類，一類是人本身的精氣煉化出來，自然而然籠罩身體，從而進行防護的，這種叫天芒。還有一類是借助外力，比如一些器物，或者材料，借助它們的特質發出的芒，也能起到一定的保護作用，這種叫做散芒。」嫣嫣雪白的手指輕輕點著自己的臉頰，眉頭微微蹙起，似乎有什麼難以解開的疑問。「可是，現在回想起來，龍哥哥的芒卻似乎不是這兩種。換句話說，雖然兩種芒的特點都有一點，但是卻又都不完全像，這樣的情況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哦？」聶如龍低下頭，仔細打量著自己，似乎第一次認識自己一樣，充滿了好奇。這個舉動當然引起了其他幾個人的一陣大笑，也將眾人從迷惑的氛圍中解脫了出來。

    「算了，嫣嫣，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再說，我才不認為我是什麼探究者呢，我們還是回到現實社會中吧！」聶如龍輕輕摟著眼前的女孩兒，看著他如水的雙眸，心裡似乎有化不開的喜悅。「對了，從良怎麼還沒回來？他去哪了？」眼看著日已西斜，遠處已經亮起了點點燈火，聶如龍忽然想起，自己回來之後還從沒有見過從良呢。

    「他呀，這些天忙得腳打後腦勺了，幾乎就沒回來過，連我都是和他電話聯繫呢。」釘子在一邊接話說道。「你記得在你出事之前的那次談判吧？就是那個叫太平電子的公司，嘿嘿，那個公司還真是不簡單呢。在你走後，從良我們幾個又和那個姓錢的談了幾次，雖然有些東西雙方各不相讓，可是在雙方都想合作的基礎上，還是談成了一部分的合作項目。這些天從良就在跑這些事，現在他和那個姓錢的，就像……」釘子說到這忽然停了下來，瞄了瞄嫣嫣，改口道：「就像一個人似的，整天粘在一塊。」

    「嘿嘿！嘿嘿！」旁邊傳來四眼和包子不懷好意的壞笑，釘子不由偏頭狠狠瞪了他們一眼。

    眼看著天黑了，釘子站起來說道：「老大，看你還挺精神，我也就不張羅讓你和嫂子休息了。這樣吧，你剛回來，咱們今天晚上就不在家裡吃了，出去到『黑玫瑰』，給你好好接風！從良那邊我打個電話，看看他能不能過來，你看怎麼樣？」

    自己好兄弟一片熱心，再說自己也確實不用怎麼休息，聶如龍看看嫣嫣，嫣嫣微微點點頭，聶如龍笑了笑，轉頭對釘子說道：「那好吧！不過盡量不要花太多了，總之咱們自己兄弟能找個安靜的地方，吃點東西，喝茶聊天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