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暗月馬戲團（二） 文 / 燕小乙

    「答對了！」嫣嫣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繼續說道：「傳言中，四異之書一共四本，分別記載著山川，河流，星相，天文，動物，植物，四系自然變化以及很多未知的奧秘。那些終歸只是傳言，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四異之書確實有著極為艱深的奧秘。」嫣嫣停了一停，猶豫了一下說道：「因為我就接觸過其中的一本。」

    「嫣嫣，你是說，那個雷橫手裡的書，很可能就是四異之書？」聶如龍眼珠轉動，將信將疑地問道。

    「嗯，是的，不過還只是懷疑。但是如果包子兄弟說的不差，我的判斷就一定不會錯。因為，四異之書雖然包羅萬象，能給人不同尋常的助力，可是同時也存在著弊端。如果使用他的人心智不堅定，能力不達到一定的程度貿然開啟的話，很可能會受到蠱惑，從而變成四異之書的傀儡，那樣下場是很淒慘的。所以包子兄弟說，每次雷橫接觸那書之後就會變得很怪，我想那就是他能力不夠的原因。」

    「啊？那怎麼辦？老大，不然我們現在就去雷師父那邊吧？」四眼有些著急了。

    「不行，你還不明白四異之書對人的思想影響有多大，甚至接觸過他的人**也會產生難以想像的變化。如果我們貿然前去，事情不但不會解釋清楚，還會被懷疑是打了人家書的主意，會適得其反的。」嫣嫣慢條斯理地說著，「這樣，不如說是龍哥哥回來，知道有這樣一位師父，所以前去拜會一下。我們趁機看看，如果事情真的如我們所想，那麼……」嫣嫣說著，眼裡的意味忽然變得很難以捉摸。

    「好吧，明天我們一起去，四眼，包子，你們放心，我們去還是打探消息為主。」聶如龍並沒有看到嫣嫣那不可估摸的眼神，為了使四眼和包子放心，所以安慰了幾句。

    第二天一大早，幾個人早早地起來，吃過了早餐閒聚在客廳聊了一會兒天，眼看著太陽升起來了。幾個人乘車趁著天還沒有大熱，奔著雷橫的住處而去。

    雷橫的住處離得不遠，也是在郊區，所以開車十幾分鐘也就到了。這是一個標準的北方院套，大概合起來有五百多平米，四周都是用紅磚砌的矮牆，兩扇黑漆大門上各有一隻黃澄澄的鍍金銅狃獸啣環。

    四眼跳下車，啪啪地扣打門環，裡面狗吠聲忽然就震天價響起來了。吱呀一聲，聽見房門聲響，裡面走出人來問了句：「誰啊？」

    「雷師父，是我！易安，還有楊剛！」四眼說出了自己和包子的名字。

    「啊，那進來吧，又不是第一次來，還敲什麼門！」裡面略顯沙啞的聲音傳出來。

    「不是，師父，還有別人……他們來想來看看您。」四眼沒辦法，只好照實說了。

    裡面響起輕微的腳步聲，一會兒，光噹一聲大門左右一分，一個外表看上去四五十歲的小個子中年人出現在眾人面前。聶如龍不露聲色地看著眼前這人，見他面上先是微微一驚，隨後皺了皺眉頭，很快又恢復了常態，笑呵呵地說道：「嗨，這些都是你朋友吧？來了就都別站著啦，進去屋裡坐吧！下次帶朋友來也不用敲門啦，反正我每天都在家。走吧，屋裡請！」說完，轉身當先走進了院子裡。

    雖然他的神色轉換得非常快，可是聶如龍還是看得一清二楚，在他看見嫣嫣的時候，臉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緊張的神色。就在聶如龍看著雷橫的背影出神的時候，忽然袖子被人一拉，嫣嫣低低的耳語：「龍哥哥，探究者。」

    短短的六個字，卻讓事情發生了轉折。嫣嫣的意思聶如龍很明白，雷橫是個探究者！

    既然這樣，那麼雷橫背後一定與嫣嫣說的那些人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且先不管他手裡的那本書到底是不是四異之書，憑著探究者的身份，相信雷橫一定有辦法查到「暗月」這個詞的來歷。

    進屋坐下，釘子也不囉嗦客套，直接胸懷裡把那張票樣拿了出來，遞給雷橫說道：「雷師父，我們聞大名已久，早就想見見了，而且，這一次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想求您幫忙查一件事。」

    「哦？呵呵，丁先生說笑了，別看我足不出戶，可是丁先生的人我還是瞭解得不少，有什麼事還能難得倒您的？」雷橫兩道微微向下耷拉的掃帚眉挑了挑，卻是沒有接釘子那張票。

    「師父，我們確實有事求您，您……」四眼和包子齊聲懇求。

    「嗨！你們還不瞭解師父麼？每天我都不出去，就是知道些事，也是極為有限。好吧，我先聽聽是什麼事，幫不幫得上我可不敢保證哦。」雷橫接過暗月票，聽著釘子把事情經過講完，臉色漸漸變得慎重起來。

    「雷師父，正像您說的，雖然您足不出戶，可是有些事，想必您比我們知道得多些，所以還請不吝賜教。」釘子衝著雷橫一點頭，話說到這個份上，雷橫自然明白意味著什麼。

    「好吧，『暗月』代表什麼我不清楚，不過我想有個人可能對你們有所幫助。你們如果有時間的話，就去『大篷車』看看吧。」雷橫說完，眉頭低下，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出了雷橫的家門，聶如龍問四眼：「雷師父平時也這樣？」

    「嗯，不好說。有的時候他的話很多，很健談，可是有的時候又像尊雕像似的，幾天可以不說一句話。可能今天撞到那幾天了吧……」四眼揉揉鼻子，不置可否地說道。

    「說得對，他就是撞到那幾天了，嘻嘻！」嫣嫣在一旁接口說，「這老傢伙好像看出我來了。」

    「嫣嫣，注意點。」聶如龍看看四眼和包子，「雷師父是四眼他們師父。」

    嫣嫣歉意地吐了吐舌頭，繼續說道：「我能看出他是一個探究者，他也一樣看得出我是入玄者，這在我們中間不是什麼秘密，所以有些話他當著我的面肯定不會說得太明顯，但是他提供的那個線索很有用。『大篷車』，你們明白了嗎？」

    司機位傳來釘子的話語：「這證明我們猜的是正確的，黑疤臉給你的這張票八成就是馬戲團的入場券。『大篷車』原本是吉普賽人流浪用的一種交通工具，可是後來演變成了很多種。其中一種，就是類似馬戲團用的棚車。雷橫等於暗示我們，馬戲團就是我們的方向。」

    「可是現在這個年代，到哪去找馬戲團呢？」包子的話不無道理，現在這個現代世界，隨著各種娛樂設施的產生，除了西方一些國家外，流傳到東方那種古老的馬戲團好像快要絕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