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到 719 上兵伐謀 十 順風車？ 文 / 大羅羅
719上兵伐謀十順風車？
在蔣介石倒台，羅耀國叔侄完全掌握國家大權以後，國防軍總參謀部毫無疑問成為了總統府以下最重要的部門。理論上大總統羅翼群通過這個部門體現他國家元首的統帥權，而實際上則是羅耀國通過它控制整個中國國防軍！而名義上面和總參謀部平行，控制軍政系統的國防部淪為了總參謀部的附庸，國防部長則變成了總參謀長的幕僚。這種同一般憲政國家顛倒的從屬關係，現在也得到了議會兩院和行政院的默認。而在蔣介石下野之後，這個沒有多少實權的國防部長就給了蔣介石系統的第二號人物，原副總參謀長何應欽大將。至於這位何大將的蔣系背景，托了「穿越」的福，羅耀國是一點兒都不擔心的，這位爺在歷史上就接二連三的背叛老蔣，對老蔣的忠誠度幾乎為零。
而新官上任的何應欽也果然沒有讓羅耀國失望，從上任第一天起就很識趣地擺正了自己的位置——羅耀國的幕僚兼傳令兵。有這樣的國防部長，再加上早就被牢牢控制住的總參謀部，羅耀國總算可以在不破壞原有的規章制度的情況下，是將中國國防軍這個強力的武器，給牢牢控制住了！
6月11日一大清早，得到召喚的國防部何大部長就快步走進了羅耀國位於總參謀部的辦公室裡面。出乎何應欽的預料，他這位蔣記二號人物在老蔣失勢後的短短十幾天內，居然就成了羅耀國「最信任」的幕僚，幾乎天天都會請他到總參謀部來商議大事。好像這個羅輔帥比他原來的主子蔣介公還有相信他！其實出現這種情況也很正常，羅耀國的統治集團其實是軍事強、陰謀弱，要找幾個能打的悍將一點都不困難，可是那些一肚子壞水的陰謀家卻是寥寥無幾……相比之下，老蔣那頭倒是頗有幾個陰謀家、野心家的，而何應欽顯然也是其中之一。當何大陰謀家推開羅耀國的辦公室大門的時候，就看見羅耀國神清氣爽地坐在辦公室裡面和中央調查局局長封子冰在談話。何應欽在門口啪的一個立正：「輔帥，您找我有事？」
羅耀國抬起頭來，忙客氣地招呼他坐下：「敬之兄，你怎麼也叫我輔帥啊？以後你我兄弟相稱就可以了！快坐！我的確有事情找你和子冰兄商議。」看到封子冰，何應欽立馬就明白了老蔣為什麼會敗得那麼徹底了。這個人可一直是孫中山和胡漢民的耳目！現在居然成了羅家的心腹了，也不知道羅家花了多少代價來收買他？
何應欽沒有想到的是，羅翼群是一個銅板都沒有花，就得到了這個特務頭子的效忠。原來身為特務頭子的封子冰也有自己的一套為人處事之道，他只聽國民黨內一號人物的話！孫中山在世的時候是孫中山，孫中山死後就聽胡漢民的，胡漢民之後自然就聽接任大總統職務的羅翼群的命令。
「敬之，你應該知道這兩天中g的周e來來武漢參加先總統的葬禮了吧。」何應欽坐下以後，羅耀國就開門見山提出了問題。「昨天上午我已經和他見過面了，我們討論讓國防軍借道蒙古偷襲蘇聯西伯利亞大鐵路的問題，他已經答應了。不過事後要讓中g用東西蒙古和熱、察等地交換遠東共和國的地盤。」
何應欽聽到這裡邊迫不及待地插話道：「那日本怎麼辦？中g的這個建議只怕是沒按好心吧？他們一定提出了要我們馬上趕走遠東的日本人！」說完他就凝視著羅耀國，等著他的答案。
「沒錯。」羅耀國用欣賞地目光看著何應欽，點點頭道：「他們要我們趕走遠東的日本人，並且在我們秘密進駐外蒙，就把海參崴也秘密轉交給他們，而且還要我們修復要塞，在那裡部署好足夠的岸防大炮。」
「我們不能答應他們！」何應欽搖了搖腦袋，「這是gcd的陰謀！他們想挑撥我們和日本的關係，日本人在遠東和蘇聯打了有五六年了，人死了十幾萬，軍費也花了有幾億日幣。如果我們現在要趕走他們，日本一定會同我們開戰的，這樣蘇聯在遠東的壓力就會減輕很多。屬下以為中g這樣做，還是在暗助蘇聯，所以我們決不能上當。我們可以給他們的只有阿穆爾河以北的遠東幾十萬平方公里，如果他們想要整個遠東，那就自己去和日本人打仗吧！」
「子冰兄，你怎麼看？」羅耀國點點頭，看著封子冰，又道：「還有一個問題，子冰先生，你說中g會不會和鄧演達所領導的未遂政變有關係啊？」
羅耀國有點跳躍性的思維讓封子冰有些不太適應，他愣了愣，才緩緩地道：「我同意敬之兄的意見，中g的確想利用遠東領土劃分挑撥我們和日本的關係，目的就是幫助蘇聯！甚至他們還有可能將我軍通過庫張鐵路北進的情報告訴蘇聯。所以我們不能同意中g的條件……至於中g有沒有參與這一次的陰謀，我的看法是有可能，但不能確定。雖然鄧擇生之前曾經去過庫倫，可也不代表他是去和中g勾結的。這兩年他可是隔三差五去中g的地盤上請客送禮的……」說著他又看著羅耀國。
羅耀國苦苦一笑：「那是我讓他去的……鄧演達這個傢伙還真是反覆無常啊！之前還在和我合作，一眨眼的功夫，居然要幫蔣介石來謀殺我！可中g卻又要營救他，你們不覺得其中會有什麼問題嗎？」說著他整個人就靠在了椅背上面仔細思考，一時有些出神。最後才擺了擺手：「嗯，我再考慮一下，子冰，這兩天你的人給我盯緊中g在武漢的那些人，上海那邊的民革也要看住了，有什麼重要情況要及時報告給我知道。」
「屬下明白了。」封子冰起身敬禮，剛想要離開。羅耀國又叫住了他，「子冰兄，你看中g那裡應該如何回復呢？」
封子冰想了想，說：「屬下覺得，提前交割海參崴和驅逐遠東的日本人這兩條是絕對不能答應的，其他的條件我們不妨先答應下來。反正事後咱們只給阿穆爾河以北的幾十萬平方公里，其他的地盤他們自己去和日本人交涉吧！」
「如果中g不答應呢？」
「那就用武力威脅！」一旁的何應欽插話道：「中g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我們同蘇聯兩敗俱傷……他們才好坐收漁利，如果咱們真地擺出一副開打的架勢，屬下相信中g十有**就會讓步的！」
「子冰兄，你說呢？」羅耀國顯然很重視封子冰的意見。
「屬下也是這個意思。」封子冰點了點頭，語氣變得有些深沉：「既然輔帥一定要我說，那屬下就直言無忌了。卑職覺得中g正在佈一個很大的戰略佈局，目標還是指向中蘇戰後的中國最高權力……一方面他們並不希望真正阻止中蘇開戰，如果咱們不打蘇聯，恐怕就該和他們開戰了！這樣他們可就是死路一條了……另一方面，中g卻希望我們同蘇聯在戰爭中兩敗俱傷，甚至是同歸於盡！只有這樣他們在戰後才有機會奪取政權，而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中g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拖我們的後腿，這次他們利用遠東領土劃分來離間中日關係，瓦解反蘇同盟恐怕只是第一步！接下去甚至不排除想方設法挑起我們和英法的衝突！因為我們的敵人越多，他們在未來奪取全國勝利的機會也就越大了。」
「挑起我們同英法的衝突……他們有那麼大的能量？」
封子冰冷笑道：「我們和英法本來就有衝突！只是為了消滅蘇聯而暫時忍耐著而已，如果中g想要挑撥，我想應該還是非常容易的。」
……
就在羅耀國同何應欽、封子冰商量如何答覆中g要求的時候兒，在漢口璇宮飯店的一間豪華套房內，中g領袖周e來同民革領導人的陳銘樞也在進行一場談話。
茶几上一台華生牌的電風扇正在有力地轉動，掀起陣陣熱風，卻絲毫不能減少房間內的熱度。窗外，炙熱的陽光照射著大地，馬力上的柏油路面都有些被烤化了的樣子，除了幾個行色匆匆的客商，往日繁華的漢口市區，顯得有些冷冷清清了。
酷熱下，周e來的軍裝也脫了，白襯衫也解開了兩顆扣子，他對面的陳銘樞幾乎和他相同，兩人的臉上都帶有淡淡地笑容，看起來今天的談話頗為順利。
剛才的長篇大論讓陳銘樞有些口乾舌燥，他喝了幾口水後又對周e來說：「e來，我想知道你們究竟是怎麼想的？你們gcd是真的要和國民黨合作反對蘇聯了嗎？你們和蘇聯的關係不是一直都非同尋常嗎？你們不是一直都是反戰的嗎？」
這大概是周e來最難解釋清楚的問題，也是整個中g所面臨的最大困擾，在未來的這場戰爭中，他們如果站在蘇聯一邊，那就將面對整個中國國防軍六百萬人的討伐！實在是死路一條……可要是站在國民黨一邊參加侵略戰爭，他們又將面對信仰喪失的危機！而失去信仰之後的中g很有可能會像謀殺了托洛茨基的王仲義一樣，沒有了可以鼓舞人心的旗幟，結果整個被國民黨吞併！
所以中g在這個問題上顯得非常曖昧，一方面不停向蘇聯保證將站在他們一邊保衛gc主義事業，一方面又不肯和國民黨最後撕破臉……同時又聯絡民革在為戰後的民主選舉佈局。可謂是使盡了渾身解數。
「真如，現在中蘇戰爭已經是箭在弦上了！而且羅耀國又通過陷害鄧擇生完全控制了國民政府，他是一心要走軍國主義道路的，咱們能有什麼辦法？如果一味頂下去，我擔心他們會喪失耐心，以武力進攻北六省根據地。所以我們也不得不做出讓步，不過我們這個讓步也不是沒有代價的！國民黨必須將遠東共和國交給我們。如果他們同意了，那日本就會退出戰爭，這樣也算對得起蘇聯了……我們能做得也只有這些了。」
陳銘樞追問道：「e來，羅耀國答應了你們的條件了嗎？」
「還沒有，他說要考慮一下。」周e來搖搖頭，兩撇濃密的眉毛漸漸擰了起來。佔有遠東共和國是中g戰略佈局的關鍵……根據毛zd的分析，如果國民黨在對蘇戰爭中真的獲勝，那他們下一個要對付的敵人很可能是日本！中g如果佔有遠東，那就能在中日之戰中尋找機會再擴展勢力。如果可能的話，可以將朝鮮半島也變成gcd的天下。而且遠東共和國和中國國內的北六省不同，那裡現在還不是中國領土，也就是說，中g在得到遠東共和國之後，可以在那裡實現自己的gc主義理想，而不用考慮什麼訓政期的問題……畢竟如果蘇聯一旦失敗，中g就很難再同國民黨對抗下去，作為中國領土的北六省的訓政自然不能沒完沒了一直訓下去的！
「要考慮一下，那就說明這件事有難度，看起來羅耀國是不會答應你們了。」陳銘樞笑了笑：「就算是羅耀國一時沒有想明白，他的那些幕僚們也不傻。你們想要分化中日同盟的企圖是隱瞞不住的。」
看著陳銘樞充滿憂慮的臉，周e來輕輕一笑。事實上中g早就已經考慮到了這些，但是中g還是決心一試，畢竟用計這回事情，也不可能每次都得手的，而且一計不成還可以再施一計。只要帝國主義侵略擴張的本性不改變，即使蘇聯失敗了，帝國主義之間的爭霸戰爭也不可能結束，而中國也將參與其中，到時候中g也就不愁沒有擴張勢力的機會了！只要能將gc主義的火種和中g的力量擴散出去，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有收穫的時候！
「真如兄，你說的不錯，羅耀國很有可能會識破我們的計謀，不過這沒有關係，因為我還有新的計劃。」周e來到話非常坦誠，他給陳銘樞的杯子添上水，笑道：「今天我請您過來，就是要和貴黨商量下一步的計劃，現在的國際局勢日趨緊張，世界帝國主義之間的矛盾也在加劇。我黨中央分析，中國的崛起不僅對蘇聯是個威脅，對英國、法國、日本，甚至是美國在亞洲的殖民利益也有著巨大的威脅！如果中國、德國、波蘭等國順利滅亡蘇聯，那中國下一步的擴張方向不是朝鮮半島就是印度支那半島！甚至是兩個方面同時進行！」
陳銘樞一愣，這個分析讓他非常震驚，中g過去對國民黨的擴張計劃一直唱衰，沒有想到現在居然也在為蘇聯迅速滅亡後的局勢做準備了！看起來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不過事情如果真的這樣發展，民革倒是沒有理由反對的，畢竟民革不是國際主義政黨，他們反對戰爭的原因是害怕戰敗，而非戰勝！
「e來兄，如果真的發生國民黨速生的情況，你們打算怎麼辦？再和中央對抗恐怕也不現實了吧？」陳銘樞穩定了下心神問道。他才不相信中g這些人會甘心情願去當一個和平政黨，放棄自己解放全人類的理想，他們一定是有後招的。
周e來沉沉一笑：「據我們所知羅耀國的理想是構建一個大中華帝國！就像大英帝國和法蘭西帝國一樣的世界帝國！所以在戰勝蘇聯之後，他一定不會停下擴張的腳步。而我們當然也不可能去螳臂擋車了，我們的革命也只能順勢而為，根據列寧同志的主張，革命只能在反革命力量比較薄弱的地方首先勝利。而那裡是反革命力量薄弱的地方呢？朝鮮半島，印度支那半島、印度、荷屬東印度……這些殖民地國家才是帝國主義力量最薄弱的地方，我們應該到那裡去發動革命！」說著他頓了一下，抬眼看著陳銘樞，淡淡地道：「我希望你們可以和我們一起奮鬥！」
陳銘樞一愣，他張嘴便想拒絕，可周e來卻又急又快地說了下去：「真如兄，你們在南洋有一定的基礎，而我們在那裡也有基礎，還有煽動革命的主張！而且在蘇聯滅亡之後，我們就是gc國際的實際控制者了，以後gc國際的利益和中華民族的利益也就完全一致了，在打破帝國主義殖民體系的過程中，gc國際所能發揮的作用是不容小覷的。所以在蘇聯滅亡之後，我們和國民黨完全可以和平共處，共同打造一個由中國領導的亞洲新秩序！而貴黨和我們，甚至還有最近剛剛失勢的蔣介石，都能在這個新秩序中找到自己的利益……亞洲那麼大，羅耀國是吃不下全部利益的，他總要拿出很多來分給我們的。」
「蔣介石也要參加……」陳銘樞聞言一怔，一臉困惑地看著周e來。
周e來很鄭重地點點頭：「沒有錯，他現在不是國民黨海外部部長嗎？南洋不是海外部的工作重點嗎？」
*